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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笙 心漁 4274 字 1個月前

,於細微之處並沒有辦法明察秋毫,文笙隻看南宮平節節敗退。鍾天政眉目低垂。全神貫注吹著洞簫,臉上竟然隱隱透著股喜意。

這模樣簡直太招人恨了。

又過了一會兒,鍾天政大約是見圍觀的人太多了。才挑了一下眉,終於不再貓戲老鼠,拿下對方,結束了這場比試。

南宮平臉色蒼白。站起身來一語不發,拿了樂器匆匆離開同樂台。不知往哪裡去了。

鍾天政雖然贏了這場個人戰,卻也收穫了很多樂師異樣的目光。

文笙覺著他往日裡辛苦經營出來彬彬有禮的形象這一下算是全毀了,那些眼神大抵意為:才剛妙音八法三重就這麼欺負人,誰來收拾了這個變態!

鍾天政口角含笑。回來眾人身邊。

卓玄攬住他肩膀,低聲問道:「和他有仇?」

鍾天政臉上微露詫異:「沒有啊。」

卓玄這下沒話說了。

鍾天政笑著低語了兩句,卓玄喜問:「當真?」喜過之後很快又愁眉苦臉起來:「那你怎麼不早早停手啊。這得罪得也太狠了吧,剛才我們還看見他師父在一旁吹鬍子瞪眼。這會兒說不定找院長告狀去了。」

鍾天政笑道:「我總得確定一下啊。沒事,我去找他們賠不是。我就是覺著,不早不晚偏這時候叫我遇上,豈不是天意。」

卓玄搓手笑道:「天意天意。」

文笙見他倆如此興奮,心中一動,悄聲問聞人英:「前輩,您可知道那師和的情況?」她是女子,卓玄和鍾天政可以在眾目睽睽之下勾肩搭背咬耳朵,她湊上去總歸不大合適。

聞人英沉%e5%90%9f道:「他出師也有好多年了,平時不大和旁人來往,因為是妙音八法四重,也不打團戰。我隻知道他的樂器是洞簫,旁的還真說不清楚。」

連逍遙侯楊綽都有妙音八法五重境界,四重的水準在師長裡麵算是墊底的,難怪沒人找他打團戰。

文笙覺著鍾天政很可能是自南宮平身上發現了什麼有趣的技藝,對他們打團戰很有幫助,為了進一步確認,才將對方反覆折騰了半個多時辰。

果然隻消片刻,卓玄就憋不住了,竄過來跟大家報告這個好消息:「小鍾說那南宮平的樂聲遇到他的攻擊會變得滑膩無比,像條泥鰍一樣,逃跑神技呀,怎麼就沒人知道呢。」

文笙覺著有必要叫他清醒一下:「你覺著侯爺能練?」

卓玄苦了一下臉,隨即振作精神道:「先想辦法把這泥鰍神技搞到手,我師父那裡總有辦法。」

大夥卻都覺著不樂觀,今天卓玄兩場個人戰,多麼重要,都不見逍遙侯到場。

卓玄還待再說,無奈他那場時間到了,隻得先打住,看看台上等著他的吳喬生,呲牙一笑,道:「姓吳的小子敢挑戰咱們,待我先上去收拾了他,等過兩天,咱們再滅了他們全隊。」

卞晴川全不在意那挑戰起因還在自己,「嗯」了一聲。

卓玄大步上場,聞人英見他走遠聽不到了,方笑道:「滅他們全隊?他們那隊難對付的不是郭原師徒,而是譚四先生啊。」

卓玄每回宮榜排名都在吳喬生之前,對戰他毫無壓力,不過許是受了鍾天政剛才那一場的啟發,他憋著壞,有意拉長了這場個人戰的時間,將吳喬生反覆欺淩揉捏,就是不給與致命一擊。

就不相信你能忍住了,最好氣急敗壞,等到團戰的時候還惦著這事!

吳喬生能不能忍住不好說,場外有一人先忍不住了。

郭原大怒,左右四望,沒找著卓玄的師父,卻看到了卞晴川,擠開人群大步過來,厲聲怒道:「姓卞的,你這是什麼意思?看贏不了團戰,就使這種下三濫的手段,南院的臉都被你們這些人丟光了!」

卞晴川翻了個白眼,像看傻子一樣看他:「沒暗算偷襲,沒找旁人代打,也沒躺在旁人的功勞上自鳴得意,怎麼叫下三濫?」

郭原聽他這話無異於火上澆油,想動手吧,但今天可與當日樂君堂不同,對方人多勢眾,打架明顯不佔便宜,他腦袋一熱,大喝一聲:「好,姓卞的,我郭原把話撂在這裡,你我誰團戰打輸了,便繞著同樂台爬上三圈,你可敢應戰?」(未完待續)

第二百二十二章 再戰危星劍

郭原這話一出口,周圍便是一靜。

很多老成持重的樂師覺著不妥,要按郭原的意思,不管誰輸誰贏,總有一人要繞著同樂台爬上三圈,他兩個都是南院的樂師,有什麼事不能好好說,非整得顏麵盡失,這是何苦?

可此刻莫說譚大先生、譚二先生,連五公子譚瑤華都不在,聞人英想要勸阻,未等開口,卞晴川已淡淡應道:「好。」

郭原似是沒想到對方這麼痛快,瞪眼望著卞晴川冷笑一聲,掉頭大步而去。

出了這麼一檔事,眾人一時都有些沉默,過了片刻,卓玄戰罷回來,聽說了消息,覺著是自己闖了禍,一臉不安湊過來問卞晴川:「卞前輩,你幹嘛答應他,冤有頭債有主,他郭原有本事照我使啊。」

卞晴川渾不在意地笑了笑:「多大點兒事。再說你們不一直說是要拿團戰第一嗎,都拿第一了,又怎麼會輸?」

幾個年輕人頓覺壓力好大。

卓玄扭頭找了半天,沒看到立誌要拿第一的鍾天政,猜測他是趁熱打鐵去尋那師徒兩個去了。

文笙道:「既然你倆的個人戰都打完了,咱們回去吧。」

叫郭原這麼一鬧,誰也沒心情再看比賽,想著有這工夫,還不如回去抓緊了再練一練。鍾天政沒在,大家也不等他,先坐車回馬場。

文笙在車上問卞晴川:「師父,您是怎麼提升自己的技藝的?」

她怕卞晴川不明所以,又舉例道:「像侯爺、卓玄他們,妙音八法多領悟一重,就意味著實力進了一大步。您呢?」

師徒兩個情況相仿,卞晴川自然知道文笙為什麼關心這個。

他想了想,道:「我也不知道,以前師父在軍中,不認識旁的樂師,自然也就不關心這個。懷將軍……叫我好好練鼓,我就悶著頭練。鼓槌不知敲斷了幾千根。一開始師父的鼓聲隻有周圍近千人能聽到,一旦開戰,滿耳都是喊殺聲。更是連幾百人都沒有,等到後來,即使在兩軍交戰正酣的時候,師父的鼓聲也能輕易轉到數裡之外。聞者不知幾萬人。」

這就是進境。文笙懂了,她若想提升實力。也需像師父這樣,經由日積月累地苦練,才能在不知不覺中迎來突破。

文笙拿過「太平」,手指在琴弦上方虛彈。

她雖然學琴尚不滿兩年。但平時在琴上花的時間下的苦功,卻要超過很多學琴五六年的樂師。

眾人回到馬場,分頭加緊練習。到傍晚時,鍾天政回來。竟把師和和南宮平也帶了來。

那師徒兩個臉色猶不大好,幾個年輕人一齊圍上去說好話賠不是,聞人英也幫著勸解。

師和悻悻道:「你們不必說了,若是計較,我也不會來這裡。隻望你們說話算數,拿你們打團戰的那個配合之法來和我交換。」$$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咦?原來鍾天政是這麼說通師和的。

諸人一齊往他望去,鍾天政笑道:「這個沒問題。以後師前輩和咱們便是自己人了,正是要常常在一起切磋,互通有無。」

時間太緊了,卓玄去將逍遙侯「請」出來,大夥一起聽師和講他是怎麼練妙音八法的。

其實說穿了也沒有什麼太深奧的法門,摒棄了樂聲裡頭的攻擊力,就這一點,就大大消減了它的價值,但楊綽本來就不以攻擊見長,對他來說正合用。

要背,要理解,要改變原來彈琴擊鼓的很多習慣,叫楊綽叫苦不迭。

與他那個懶散的態度相比,項嘉榮顯得特別積極。

項嘉榮本來就覺著自己在拖隊伍的後%e8%85%bf,今天眼看著卞晴川和郭原打了那樣一個賭,心中更是不安,再聽師父說,連楊蘭逸都妙音八法二重了,這下更是連拿出時間吃飯睡覺都有一種負罪感。

他叫鍾天政和卓玄輪番用今天打個人戰的手段來陪他練習,在對方的樂聲中掙紮沉浮,尋找突破的契機,當天晚上幾乎練了個通宵,轉天也不去玄音閣觀戰了,就在馬場練簫。

第二天去玄音閣的隻有卓玄和鍾天政。

雖然聞人英等人紛紛表示會看著逍遙侯練習,但卓玄顯然還是放心不下,結果上午的個人戰他上場不久就認了輸,匆匆忙忙結束比賽,跑回來督促師父練琴。

這次個人戰,卓玄估計會排在宮榜三十幾名,本來按他的實力,是可以再往前爭一爭的。

但因為卞晴川和郭原打的那個賭,叫他覺著沒有什麼比團戰有個好的結果更重要。

接下來就隻有鍾天政一個人早上坐車去玄音閣,等到傍晚打完了個人戰,再不緊不慢地回來。

即使他閉口不提個人戰的情況,眾人也都知道,他離著拿到個人戰第一不遠了。

備戰的時間總是很短,前五甲排位戰的第一場如期而至。

這天早上大夥自馬場出發的時候,幾乎沒有什麼人說話,與以往嘻嘻哈哈不同,氣氛頗為凝重。

鍾天政看了看卓玄,之前就他最是愛鬧:「今天不是對戰危星劍危前輩他們那隊嗎?難道是我記錯了?」

卓玄這兩天和逍遙侯耗著,也折騰得不輕,有氣無力回道:「你沒記錯,就是他們。和譚四先生、郭原他們那一場是明天。」

鍾天政笑道:「那大家還愁什麼?別忘了有個對咱們有利的情況,譚四先生那隊今天要對戰春試的頭名,不管輸贏,消耗都不會小了,春試時危星劍那隊就是這樣才拿到了第二,這次輪到咱們撿便宜了。」

話雖在理,大家卻不敢如此奢望,一來危星劍等人也不是省油的燈,三局團戰打下來,大夥肯定也累得很,再者,譚四先生的隊伍去年吃了虧,哪能不吸取教訓,還打算著年年被人佔便宜?

危星劍等人對今天團戰的結果還是頗為樂觀的,小組裡麵遇上,輕鬆拿下前兩局,第三局說他們未盡全力的人多了,他們自己也覺著肯定是輸在這上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