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頁(1 / 1)

重笙 心漁 4296 字 1個月前

陌生,好歹在小組戰中還贏了對方一場,不會心裡一點底都沒有。

一行人說說笑笑出了玄音閣,準備坐車回馬場,說說笑笑的主要是卓玄、鍾天政幾個,譚瑤華比平時沉默了不少,有幾回望著文笙欲言又止。

文笙知道他想問什麼,自己在團戰中的表現,瞞得了別人,卻不可能瞞過同在台上的譚瑤華。

看這樣子,等回到馬場,他會找個獨處的機會來問自己。

鍾天政回過身來,伸手抓住譚瑤華的胳膊:「師兄,走快些。」說話間眼看著文笙笑了一笑。

這是說一切都有他去處理麼?

文笙其實並不怎麼擔心,若說這世上,還有誰的品行足以令她信任,譚瑤華無疑算一個。

既然選擇留在玄音閣,《希聲譜》的事就不可能永遠瞞下去。

早晚有被世人所知的一天。

文笙能做的便是趕在那之前,讓自己盡量強大起來,強大到能應對像楊昊儉那等人的覬覦。

她思潮起伏跟著師父卞晴川上了同一輛馬車,往靠墊上一倚,那靠墊發出「沙」的一聲輕響。

文笙心中一動,坐起身在墊子後一摸。找到了一封火漆封好的書信。

看著外皮上幾個熟悉的狗爬字,文笙伸手撩開車簾,問外邊的隨從:「今天誰來過車裡?」

幾個隨從先前都是李承運山莊裡的護衛,身手還算不錯,負責白天將車趕來,停在玄音閣外邊守著,到晚上再接幾位樂師回去。

聽到文笙問話。幾人都露出緊張之色。互望一眼,道:「顧姑娘,我們一直輪流守著。今天沒有可疑的人靠近過車子,可是有什麼不妥?」

文笙沒有同他們細說,隻叮囑道:「以後小心點。」放下了車簾。

卞晴川評價:「是個高手。」

文笙點了點頭,暗忖:「可不是個高手嘛。會給楊蘭逸送信的,估計除了王十三也沒旁人了。」這時節王十三不在江北。跑來京城做什麼?

她心中疑慮,將那書信拆開。

信很長,加上楊蘭逸字大的大小的小,文笙拿在手上厚厚的一摞。開頭都是些楊蘭逸訴說思念的廢話,文笙一目十行掃過去,兩大張之後。終於有了點新鮮的東西。

楊蘭逸哭訴說算時間等文笙拿到信,應該正是玄音閣秋試。他好不容易練到了妙音八法第二重,卻還是不能和大家一起打團戰,真是命苦,為這個他在江北做夢也不知哭醒了幾回。問文笙能不能幫他向聞人英美言兩句,請師父傳他妙音八法第三重的秘訣。

看到此,文笙暗自「嘖嘖」兩聲,沒想到小少爺還真是順利突破了,要不是出了王光濟造反的事,他留在玄音閣,按項嘉榮和他所做約定,還真是不好收場。

妙音八法第三重的秘訣應該沒什麼問題,雖然他已經被逐出玄音閣了,聞人英和他的師徒之情還在,偷偷傳授一下,老人家樂得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再往下,才是文笙最為關心的,戚琴和雲鷺的情況。

這麼長的一封信裡,關於戚琴和雲鷺隻有兩句,楊蘭逸說張寄北看他的麵子,已經把人放出來了,隻是現在交通不便,而且看戚琴的意思,也不想離開江北,人都好好的,叫文笙不用掛念。

戚琴的想法,文笙也能理解,羽音社這回出了這麼大的事,他大約是想留下來,看能就近做點什麼幫助厲建章等人。

隻是這楊蘭逸,明知道自己每回找他都是說這二個人的安危,就不能多說兩句麼?

他二人在哪裡落腳?是否還處在王光濟人馬的監視之下?

這信接下來是楊蘭逸大拍文笙馬%e5%b1%81,誇她那篇《公%e9%9b%9e嶺見聞記》寫得好,又囉哩囉嗦向她解釋他姑父大多數手下還是好的,江北賊胡亂殺人,還妄想占付姑娘的便宜,吞併鄴州響馬,他姑父已經狠狠斥責過,令他們戴罪立功了。

文笙皺眉看完,將信收起來,長籲了一口氣。

回到馬場之後,她找了個機會,把楊蘭逸來信的事跟聞人英說了說。

聞人英歎了口氣,道:「等我把妙音八法第三重的口訣寫下來給你吧。」

他沒有說將口訣給文笙做什麼,但兩人都心知肚明。

此時已經是天將戌時,外邊一片漆黑。

眾人用飯休息,文笙還在想著白天見到紀將軍的事。

按上午李曹等人的說法,紀南棠今天剛回到京城,等到建昭帝放人,怕是要直接跟著恩師符良吉去他府上,符良吉多半要留了用飯,估計著直到深夜都不會得空。

她要在平安胡同見到紀將軍,當麵說說話,還要等明天。

正好明日沒有團戰要打,文笙打算一大早便去平安胡同瞧瞧。

吃飯的時候,聞人英突道:「今天最後一局遊夏陽突然失手,該不會並非是他真的失誤,而是咱們中誰人動的手腳吧?」

他也是打過很多次團戰的老樂師了,這半天緩過勁兒來,越想當時的情形越覺著不對勁兒。

譚瑤華停箸望向文笙,不等文笙開口,鍾天政先道:「呃,確實不是遊前輩失誤。」

他一開口,便將眾人的目光一齊吸引過去。

「其實這是我和顧姑娘琢磨出來的琴簫配合之法,之前不知道會有這麼大的作用,所以便沒有和大夥說。」

卓玄瞪大了眼睛:「還有這種好事?你快說說。」

鍾天政笑了笑:「這事還要從一年前說起。當時我和師兄在鄴州認識,結伴去參加了當地一位名士的寒蘭會。」

他這麼一說,譚瑤華自然想起來了,問道:「那天那老者?」(未完待續)

第二百一十九章 惺惺相惜的見麵(+3)

鍾天政半真半假笑道:「是啊。我後來又湊巧遇到他一回,看在我虛心討教的份上,他到好好指點了我一番。」

他二人如此對答,旁人自然好奇,譚瑤華便將那日二人在寒蘭會上遇到老者的經過說了說。

聞人英先入為主,惋惜道:「看來這是一位高人隱士啊,可惜沒能將他留下來。」

鍾天政道:「關於樂器間的配合,按照他講的,我和顧姑娘權當先做一番試驗,從今天的團戰看,還是頗有奇效的,隻是我倆實力不足,哪怕借助卞前輩的鼓,也隻能稍稍撼動對方那麼一下,跟著就力竭出局了。」

聞人英歎道:「關鍵時刻,有這麼一下就夠了。」

「那等吃了飯,我把其中的訣竅說說,大家也都練一練。」

鍾天政這般大方,到叫其他幾人覺著很是過意不去。

樂師的獨門秘技,通常隻在父子師徒間口口相傳,很少有像鍾天政這樣,隨隨便便就向外傳授的。

而且這還不是普通的法門,由今日團戰的效果看,這門秘法之神奇堪比妙音八法。

創下妙音八法的譚老國師也是如此慷慨無私,他老人家成立玄音閣,又貢獻出了妙音八法供樂師們學習研究,這才有了眾多大梁樂師的今天。

而鍾天政不愧為譚二先生的弟子,人雖年輕,論及心%e8%83%b8,竟是可與譚老國師相媲美。@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卞晴川鄭重道:「你們幾個年輕人私下裡切磋到罷了,此事先不要外傳,以免惹禍上身。」他沒有明講,同樣的事譚老國師做得,妙音八法三重的鍾天政若也去做。卻無異於找死。

鍾天政笑了笑,好似並不怎麼把卞晴川的告誡放在心上。

等吃過飯,鍾天政果然給眾人講了幾條配合的訣竅,留待大夥慢慢研究,他還有事,夜裡要出去一趟。

文笙提前到外頭等著他。

見鍾天政出來,文笙迎上前。低聲道:「何必如此瞞著譚兄?」關鍵譚瑤華對《伐木》和《行船》的旋律瞭如指掌。絕不是如此就能搪塞過去的。

鍾天政先去馬棚牽馬,覷著左右無人,笑道:「我急著出去。等回來,我再跟他說吧。就說《希聲譜》大約隻有在如此配合之下才能發揮作用。請他先勿對旁人講。放心吧,有什麼事,我會同你一起承擔。」

夜色沉沉。此時已經到了月末,天上隻有寥寥幾顆星辰閃爍。

隔著這黑夜。文笙突然覺著有些看不懂鍾天政。

此刻他心裡在想什麼?

經過了大半年同窗,還有最近這麼多個一起撫琴吹簫的夜晚,他們有著共同的秘密,他在口裡講著這些話的同時。心中會不會還有旁的計較?

文笙站在原處,看著鍾天政飛身上馬,衝她擺了一下手。而後吆喝一聲,催馬飛馳而去。馬蹄聲清脆,很快沒入黑暗中。

第二天一大早,文笙帶了禮物去平安胡同拜見紀南棠,為叫對方更自在,還特意易釵而弁,穿了一身男子的裝束。

紀南棠剛回京,交接了俘虜以後建昭帝準了他幾天假,聽杜元樸等人說顧文笙今天會上門來,哪也沒去,就在家等著。

他原本還打算叫杜元樸幾個有夫人在京裡的,把夫人都請來幫著招待客人。

杜元樸笑道:「將軍,沒那必要,等您見了顧姑娘,和她說上幾句話,就會不自覺忘記她是個女子。」

紀南棠又回想起了昨天顧文笙在同樂台上撫琴的模樣。

全場就那麼一個小姑娘,就沒有和自己的這份淵源,他自然而然也會注意到她,忍不住笑道:「不可能吧,難不成你們每回給我寫信提到她,都當她是男子?」

那自然也不是。

杜元樸形容不出那感覺,支吾兩聲,道:「等將軍見了,自然就知道了。」

此時紀南棠見到文笙,文笙落落大方地感謝他一直以來的關照,雖然之前同她打交道的都是李曹、杜元樸這些人,但不問可知,這其中必定有著紀南棠的授意。

同文笙相比,到是比她大了一旬不止的紀南棠顯得有些侷促。

一旁相陪的杜元樸、李曹等人都暗自偷笑。

好丟臉啊。看來將軍是在軍中呆的時間太長了,更別說有時漂泊海上,一連幾天瞧不見陸地,那種地方,連母蚊子都不常有。

其實紀南棠有些放不開到不全因為文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