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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笙 心漁 4331 字 1個月前

能有太多顧忌,何況這也是送大家一場富貴。

張寄北也煩了厲建章等人的頑固不化,索性依計而行。

為了樂師們觀戰方便,王家特意在臨近擂台的地方單獨開了個門。江北大營的官兵們過來接管了門口,將欽差大人的命令傳下去:欲進園觀戰的樂師,不得攜帶樂器。

有那個別生性謹慎的樂師覺著樂器離手,一旦有事,便是任人宰割,猶豫一番悄然退走。

其他人則隨了大流,將樂器交給了同來的侍從,叫他們在園外等著,自己和旁的樂師一起魚貫進園。

張執事今天生死戰,怎麼都不該錯過,沒見厲建章已經進去了麼?

這是還蒙在鼓裡,不知道今天會出事的。

像戚琴已經隱隱覺出來今日齊園恐有大事發生,他在園外觀察一陣,見這麼多樂師都進去了,不願置身事外,也將胡琴拿出來,想要交給雲鷺。

雲鷺不接,他打算陪著戚琴一起進園去。

最後還是文笙幫他拿了胡琴,叮囑道:「你們兩個千萬小心。」

她太顯眼了,這等場合沒法混進去,隻好在園外等候消息。

文笙離遠看著戚琴和雲鷺順利進入了齊園,左右望望,想在附近找一處高點的樓閣,以便居高臨下,眺望齊園。

還真是有,街道對麵十餘丈開外有幾間酒樓商舖。

想看見園子裡麵宴會以及擂台上的情形是不可能了,估計著酒樓的最高處能隱隱望見齊園大門剛進去那一段。

這時候街道上人越來越少。

文笙調頭往那邊酒樓而去。

到了近處才發現,酒樓的門虛掩著,外邊掛著牌子:東主有喜,歇業半月。怪不得不見有客人進出。

文笙止步。

這時候卻有一個夥計打扮的年輕人自屋裡出來,微微彎了彎腰,沖文笙做了個「裡麵請」的手勢。

這個人竟是林經。(未完待續)

第一百八十三章 滿城烽火

原來林經也已來了江北。

文笙並未表現得多少驚詫,邁步進了酒樓。

酒樓裡麵擺設很尋常,有幾個夥計在忙活,文笙仔細看了看,也都是些熟麵孔。

文笙進來,他們低著頭各忙各的,好似全未注意到屋裡多了個人。

林經隨後進來,將兩扇大門關上。

文笙看著他,就想起上回他幫著鍾天政傳話的情形。

「你們幾時來了江北?」

「剛來,就這幾天。」林經還真回答了她。

文笙想問鍾天政是否也來了,轉瞬間打消了念頭。

不用問,肯定是來了。

她問道:「我想借樓上居高臨下看看齊園的情形,可方便吧?」言語間對鍾天政的這些手下頗為客氣。

「自然,姑娘請便!」

文笙邁步上了樓。

這家酒樓高達三層,樓梯的木頭看著頗為陳舊,磨損也厲害,至少存在了十年往上,顯然不可能是鍾天政派人蓋的。

她到了三樓,上麵靜悄悄的,一個人影都不見。

文笙找了個正對著齊園的窗戶坐下來。由這裡可以看到剛進齊園的一段路,此刻都是官兵把守著,三步一崗,五步一哨,軍容整齊,一副嚴加戒備就要動手抄家的樣子。

偶爾有客人和齊園的下僕從這段路上經過。

隻是看著,文笙便感覺到一種暴風雨來臨前的平靜,不管是官兵還是王光濟這邊都沒動手,他們在等什麼?

文笙正伸著脖子探頭張望,突聽身後腳步聲響。

木頭台階,有人上樓的話腳步聲應該很清晰。但之前文笙一點兒都沒聽到,就是這最後幾步,也是對方有意加重了聲音。

「這裡能看到什麼?」

文笙回頭,身後站著的是一襲黑衣的鍾天政。

與以往的打扮有些不同,換上了勁裝的鍾天政看上去格外英挺,薄薄的衣裳料子貼在他修長的身軀上,充滿了雄性的力量。神秘的黑色沖淡了他皎如明月般的五官長相。給他整個人平添了幾分肅殺之氣。

文笙有些愣神。停了停方道:「你幾時到的?」

鍾天政走過來,與她並肩而立:「比你晚了一天。」

文笙向著齊園方向努了努嘴,意有所指:「虎視眈眈啊。看來這一切都在你的掌握之下。」

鍾天政微微一笑:「你指這家酒樓?我的手沒那麼長,這裡原來也不是我的產業,知道他們要在這裡動手,昨天才想辦法將它拿下。」

文笙轉頭凝望他:「拿下?」

「是啊。」

「那原主呢?」

鍾天政輕笑一聲:「算了。你別問了,聽到答案又要不高興。」

文笙默然。這和直接告訴她結果又有什麼區別?鍾天政一路過來,走到今天,手上到底染了多少無辜者的鮮血?思之簡直讓人不寒而慄。

鍾天政見她神色有異,悠然道:「你不要隻盯著我。王光濟造反,江北馬上就要亂了,到時候江山半壁盡起烽火。又會死多少人?就不說這個,你道譚老國師當日保著建昭帝登基。手上的人命會少了麼?都是一樣的。我做這些事,明知你不喜歡,卻一直不願瞞著你,便是想看看你什麼時候才會習慣。」

習慣他,追隨他,以後也時時像現在這樣並肩站在一起。

他的目光漸轉灼熱,文笙若有所覺,將頭轉了回去,眼望齊園,淡淡地道:「不可能的。」

鍾天政斬釘截鐵:「話不要說得太滿,在我心裡,沒有不可能的事。」

文笙語氣有些悵然,帶著幾分意興闌珊:「阿政,若是有那麼一天,我大約也不是我了。」

鍾天政被她這句話弄得莫名其妙,帶著笑意問道:「你不是你?那你是誰?」

文笙沒有回答。

她來到這個世界上,身體原本不是她的,若真有那麼一天,她改變了一直以來所堅持的,那她還是誰?

但文笙很快就堅定下來,將些許迷茫拋在了腦後。

她是顧九,魂魄來到這亂世,哪怕再難,她也要找出一條路來,完成心中所願。

她將思緒轉回到眼前的正事上來,問鍾天政:「怎麼回事?為什麼雙方遲遲都不動手?」

鍾天政決意要讓她慢慢習慣,知道不能逼得太緊,隨她所指望向齊園,道:「兩邊都做了不少準備,但事到臨頭,還是出了始料未及的情況吧。」

「什麼情況?」

論起消息的靈通,文笙實是無法和鍾天政相比。

所幸鍾天政並不瞞著她。

「比如說,王光濟這邊就不會想到今天朱子良臨時有事,沒有來赴宴。」

坐擁十幾萬大軍的朱子良沒有到場,不能先解決掉,對王光濟這邊確實十分不利。

「是真有事?」

「真有事。我剛接到消息,就在今天上午,南崇議和的使節過江來了,朱子良親自去接的。來的是南崇小皇帝的叔父梁興業。」

還真是巧,叫朱子良因之逃過了一劫。┆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至於鳳嵩川這邊遲遲沒有動手的原因,不用鍾天政說,文笙也想得到。

不是沒安排好,就是想抓的人還沒有到。

王光濟躲了?

這種僵持不是長久之計,架勢都拉開了,很快便有一方搶先動手。

「阿政,你待如何?」

鍾天政笑了笑:「王大善人造次反不容易,看看吧,能幫就幫他一把。」

文笙側目,想也知道這定不是鍾天政的真心話。

就在這時,就聽著齊園方向傳來了一聲直穿雲際的脆響,這聲音悠揚清越,好似鳳鳴鶴唳。

鍾天政不禁「咦」了一聲。

文笙沉聲道:「是張寄北的八孔鶴骨笛。動手了!」

文笙說的不錯,這不是張寄北和卜雲在擂台上開始賭鬥,而是一個動手的信號。隨著這一聲響,就聽著齊園裡喊殺聲震天。

也不知從哪裡冒出那麼多人來。

鳳嵩川帶了不少官兵進園,但園子裡王光濟一方的人顯然更多,文笙影影綽綽就見進門那裡的官兵未及反應,便被潮水般湧過來的人群淹沒。

遠近街上相繼冒煙起火,火光中兩隊人馬在齊園外邊隔了一條街相遇,登時便殺到了一起。(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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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四章 街戰(粉155+)

鳳嵩川帶了數千官兵進城,除了帶進齊園和埋伏在園外的,其他人兵分幾路,都由朱子良的心腹帶隊,直撲王光濟的其它幾處宅院以及同他沾親帶故關係密切的人家。

可他沒有想到,王光濟直接反了。

官兵趕至的每一處,要不已經人去樓空,要不便是有一幫殺神在等著。

王光濟這幾年網羅的大多是些亡命之徒,聽命令統一作戰不行,可分開來各打各的,他們卻很擅長。一時在蘭城的各個區域,王光濟的人馬都佔了上風。

頃刻間已是滿城烽火。

文笙和鍾天政並肩站在樓上,透過窗戶望著街頭和不遠處齊園裡的情形。

鍾天政笑道:「王光濟實力不弱,放任不管,再有兩年真成了氣候。從這一點上說,那老皇帝應該感激我。」

文笙沒有作聲,她在擔心齊園裡的戚琴和雲鷺。

張寄北笛聲一直未停,好似利刃鋼刀,逡巡在齊園的上空。

不知他這一反,羽音社的其他人會做何反應。

樓梯上傳來腳步聲,文笙循聲望過去,上來的是林經。

林經上得樓來,低頭沒敢向文笙那裡望,躬身稟報:「公子,王光濟早有準備,官兵這邊折損近半,已經開始收攏隊伍,往城外敗退了。」

鍾天政「嗯」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