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頁(1 / 1)

重笙 心漁 4302 字 1個月前

聞人英見文笙不是為團戰的事來的,眼睛又總往楊蘭逸的座位上瞟,不禁憂心忡忡地道:「楊蘭逸從昨天出去了就再沒回來,到現在也不見人影,不知去了哪裡。門口的守衛都說沒見著他,呆會兒再在閣裡到處找找吧,別是出了什麼意外。」

文笙不想把這師徒兩個也牽扯進來,裝糊塗道:「可曾問過辛老了?昨天找他那幾個人看著臉生,不知什麼來歷?」

聞人英找不著徒弟,還真是去問過。

「那幾個人是自江北趕來的,受楊蘭逸家人所托,專程進京來送信,楊蘭逸的父親病重,家裡叫他立刻回去,遲了就來不及了。」

聞人英打聽到的是個騙人的謊言,他歎了口氣,感慨道:「真是什麼事情都趕到一起去了,他這時候回去,怕是要過很長時間才能回來。這已經耽誤一晚上了,若是遲了,沒能見到親人最後一麵,豈不遺憾。」

文笙答應幫著一起找人,自聞人英那裡告辭回來,暗自思忖這一次對方出手毫無徵兆,楊蘭逸陰差陽錯竟然能逃過這一劫,實在是僥天之悻。

直到第二天下午,虎頭灘大捷的消息已經傳遍了奉京城的大街小巷,文笙才在玄音閣見到了鍾天政。(未完待續)

ps:好多書友在利誘心漁。

心漁心裡癢癢的。

下個月奮起!

其實一直沒有偷懶啊。不信大家下半夜留個言試試,我一般都在的,隻是最近卡得要死要活,一章寫七八個小時這種事才不告訴你們呢。

第一百六十六章 人各有誌

不知道為什麼,一見鍾天政,文笙就覺著他有點不對勁。

明明穿戴打扮還是原來的模樣,言行舉止看著也沒有什麼異常,可文笙偏偏就是有這麼一種感覺。

好像自從學了古琴,尤其是參悟了《希聲譜》之後,她的感覺就變得越來越敏銳。

她有意繼續上回的話題:「你這一天多沒來上課,是在查楊蘭逸的事?查得怎麼樣了?」

鍾天政果然神通廣大,不知由何處打聽到了內情:「鳳嵩川要對付王光濟了。」

他不說話還好,一提起正事,文笙那種異樣的感覺更加強烈了。

她下意識就隱瞞了楊蘭逸現在藏身樂君堂的事,試探道:「前日那些人是鳳嵩川的手下?他對付王光濟,關楊蘭逸什麼事?」

鍾天政笑了笑:「那小子不是癡心妄想總是糾纏你麼,趁此良機借鳳嵩川的手將他除掉不是更好?」

文笙心中一跳。

鍾天政可不像是在開玩笑,他真的對楊蘭逸起了殺念。

楊蘭逸得罪他了?

在文笙的印象裡,那小少爺除了當初在孤雲坊因為狀元賭局,對包括鍾天政在內的幾個大熱門言語上有些不恭敬之外,似乎就沒同他打過什麼交道,別說當時鐘天政不在場,就是聽到了,圍繞他們幾個說三道四的人多了,哪計較得了那麼多?

真是因為楊蘭逸纏著自己?

亦或是他覺著楊蘭逸若是死了,會進一步加深王光濟和鳳嵩川之間的仇恨?

文笙悚然而驚。

她覺著自己將問題想得太過簡單了。

鍾天政若有所覺,奇怪地望了文笙一眼,道:「平時看不出來,那小子還挺機靈的。不知藏到了哪裡,竟然到現在還沒被找出來。你不會是知道他的下落吧?」

文笙不動聲色:「事發的時候,我不是同你在一起的麼?其實我到希望他會來找我,不管怎樣,同窗一場,他也隻是有些不諳世事,落難了能幫就幫一把吧。」

若在以前。鍾天政肯定會嗤笑文笙婦人之仁的毛病又發作了。可這一回他隻是好脾氣地笑了笑,道:「他是死是活無關大局,你愛幫就幫吧。他若是找了你,你也不用為難,把人交給我,我負責送他出京。」

文笙笑道:「等他敢來找我再說吧。我怕他現在如驚弓之鳥。因為以前的過節不敢相信咱們。」

鍾天政點了點頭,沉%e5%90%9f道:「看來玄音閣裡還有王光濟的人啊。我到是小瞧了他的勢力。」

文笙轉而與他說起團戰的事。約好時間再到逍遙侯師徒那裡一起訓練,這才同他分開回了樂君堂。

不知道為什麼,把楊蘭逸交給鍾天政,總令文笙有一種送羊入虎口的感覺。

所以適才幾番話到嘴邊。都被她又嚥了下去,到最後更是打消了找鍾天政幫忙的念頭。

還是別冒這等風險,另想它法吧。

楊蘭逸知道這兩天文笙一直在幫他找門路。一見人回來了,忙不迭湊到跟前。連聲問道:「怎麼樣?有辦法了沒有?」

卞晴川坐在桌旁,對他這麼一驚一乍地一會兒一問十分看不順眼:「急什麼,想到辦法了自然會送你走,你以為我們想整天守著你?男子漢大丈夫,怎麼這麼沉不住氣呢?」

楊蘭逸寄人籬下不敢回嘴,隻得向後退了退,兩眼充滿希冀地望著文笙。

文笙歎了口氣,先坐了下來。

楊蘭逸覷著文笙的臉色趕緊倒了杯茶,討好地端給她。

文笙接茶在手,心道苦難真是叫人成長啊。

「這兩天我把閣裡所有熟悉的人差不多都找了一遍,有能力又肯幫忙的……」她微微搖了搖頭。

楊蘭逸不禁大失所望:「一個都沒有啊。」

「或許有一個,隻是需冒點風險。這個人立身甚正,心腸又軟,要打動他,還需你自己去當麵求懇。」

「啊?我去?」楊蘭逸瞪圓了眼睛,露出驚恐之色,「顧姑娘你不打算管我了?」

卞晴川實在看不下去了,斥了一聲:「沒出息。」站起來大步走了出去。

文笙見楊蘭逸惶恐更甚,柔聲道:「別擔心,我師父是怕有外人來瞧見咱們在屋裡說話,特意出去幫咱們看著。我自然是管你的,你想想,欠條還在呢,不把你安全送回江北,我找誰要那八十萬兩銀子去。」

楊蘭逸想想也對,這才稍覺心安:「顧姑娘,你說的那人是誰?」

「就是譚五公子啊。我和他打過幾回交道,你是玄音閣的學生,又沒犯過什麼大錯,不應該受到株連,他這個人很好說話,你求到了,他即使不幫忙,也不會把你交出去。」

文笙不停地給他打氣,像楊蘭逸這樣的兔子膽兒,越害怕越縮,隻能多多鼓勵。

接著文笙又把譚瑤華幫自己向二皇子要回師父的事給楊蘭逸講了講,楊蘭逸一比較放下心來,道:「之前沒瞧出來,他真是個大好人。」

文笙忍著笑,肯定地點了點頭。

楊蘭逸定了定神:「那我怎麼能見到他?見到之後和他說什麼?」

「別急,我慢慢教你。等練熟了再說。」

楊蘭逸長出了口氣:「好吧,我都聽你的。」

為什麼要費這麼大的力氣叫楊蘭逸親自去求?

文笙是覺著按譚瑤華的為人,若是自己開口,差不多隻有五六成的把握,畢竟鳳嵩川進玄音閣抓人已經得到了閣裡高層同意。

王楊兩家觸犯律法,鳳嵩川要抓楊蘭逸到案受審理由冠冕堂皇,誰也說不出什麼來,可若是楊蘭逸真當了譚瑤華的麵聲淚俱下,拿出他現在的可憐相來,應該可以上升到九成。の本の作の品の由の思の兔の網の提の供の線の上の閱の讀の

譚瑤華對於樂師。甚至是普通人,有一種博大的%e8%83%b8懷,能以己推人,體諒他人之苦。

她特意想了一套最能打動譚瑤華的說辭叫楊蘭逸背熟了,加上楊蘭逸現在這憔悴的模樣,都不用再去裝可憐,就算是鐵石心腸的人聽了也會為之動容。何況譚瑤華素來心軟。

這邊都排練好了。隻等一個合適的時機。

文笙選了第二天的中午。

卞晴川特地以虎頭灘大捷為由放了那侍者一天假,這幾日大梁因為這場大勝仗舉國歡騰,奉京城大街小巷就像過節一樣。那侍者不疑有它,高高興興回家去了。

文笙撿著鍾天政有課的時候去請譚瑤華,所用理由同上,虎頭灘大捷了。師父高興,請幾個相熟的朋友中午一起喝兩杯。

紀將軍這場勝仗打的。不早不晚,真太是時候了。

譚瑤華不疑有它,跟著文笙來到了樂君堂。

進了院子才發現樂君堂裡十分安靜,敢情客人隻來了他一個。

文笙在後麵將大門掩上。

譚瑤華覺出不對勁來。笑道:「神神秘秘,你們師徒這是鬧得哪一出啊。」

話音未落,旁邊房門一響。由裡麵鑽出一個人來。

此人低著頭,三步並作兩步走。一下子就躥到了譚瑤華身前,二話不說「撲通」一聲跪了下去,叫道:「五公子救命啊!」那聲音聽上去別提多淒慘了。

譚瑤華措不及防,向後一個趔趄,險些摔倒。

文笙跟在後麵,見狀在心裡讚了一聲,到底關係到自己的小命,楊蘭逸是真賣力氣啊。

「楊蘭逸?你怎麼在這裡?」譚瑤華反應過來,扭頭向文笙看去。

「譚兄,他這幾天一直呆在這裡,除了這樂君堂他哪裡也不敢去。那天來找他的幾個人心懷歹意,想要圖財害命,除了咱們幾個,他誰也不相信。」

譚瑤華的第一反應是這裡麵有了誤會。

眼前的師徒二人不知道其中的緣由,將楊蘭逸保護起來也是出於一片好意。

鳳嵩川要對付王光濟,故而想秘密抓了楊家的小公子楊蘭逸,順籐摸瓜,收集王光濟更多的罪證,玄音閣裡對此真正知情的人不多,譚瑤華是事後自父親譚二先生口中聽說的。

選拔學徒的時候,譚瑤華擔任過主考,在他眼裡楊蘭逸於學習音律方麵很有天分,被如此株連到頗為可惜。

不過律法如此,並不能因為他是樂師便網開一麵。

譚瑤華不禁有些為難,俯身想將楊蘭逸拉起來:「有什麼話起來說吧。」

楊蘭逸見果如文笙之前預料的那樣,譚瑤華神色平靜,一副不為所動的模樣,心中便是一激靈,賴在地上不肯起來,眼淚「嘩嘩」就下來了。

哭歸哭,他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