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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笙 心漁 4286 字 1個月前

已經明確拒絕了鍾天政。剩下這些偶有高手,也是為人低調不喜爭鬥,要從中找出合適的人來,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但「藏頭猱」守著這應天塔。和他們時常接觸,眾人真正的實力如何可瞞不過他的眼睛。

「你先同我說說。你們的隊伍裡都是些什麼人?」

文笙便將隊中六人的情況說了說。

「藏頭猱」一聽名字便心下了然:「譚五公子、聞人英再加上你師父,你們這一隊師父實力尚可,吃虧在徒弟都是今年的新生,不找兩個強手。怕是走不多遠。南院麼……深藏不露的沒有,混吃等死的到不少。你若實在找不齊人,不妨去『逍遙侯』楊綽那裡瞧瞧。據我所知,他的學生到是挺想參加團戰。正在想方設法地勸說他。」

陳老給她推薦的這樂師頗為陌生,文笙道了謝,自去書室借書。

今日書室裡人不多,文笙轉了轉,正好看到有陳老適才提到的那本《弦上無情論》,便順手借了。

她已經打定主意要沉下心來,在這第一層多呆上一段時間,再借書也就不像先前那樣還挑挑撿撿的,隻要與古琴有關就好。

《弦上無情論》字不算太多,文笙將書抄完自應天塔出來,天還亮著,離眾人約定一起回馬場的時間還早。

文笙決定按陳老所說的,去見一見那「逍遙侯」楊綽。

這麼久了,鍾天政一直沒有將楊綽列入考慮的範圍,肯定是這位『逍遙侯』有什麼地方叫他看不上眼。

這時候鍾天政還在上課,文笙便去向譚瑤華打聽。

不問不知道,原來「逍遙侯」楊綽竟還真是一位閒散侯爺,往上數幾代,同當今聖上還是同一個祖宗呢。

當然世襲的封號並不是逍遙侯。

楊綽的父親還活著的時候,對這個兒子寄予了厚望,指望著他能重振門楣,最起碼能叫萬歲爺想起來自己還有這麼一門親戚。

可這楊綽,你說他沒出息吧,音律上簡直無師自通一樣,早早就成了樂師進了玄音閣,你說他有出息吧,他怎麼就那麼懶呢。

懶得應酬,和老侯爺還走動的權貴人家等到了楊綽當家的時候自然而然就都淡了,懶得出門,平時能躺著不坐著,叫他走幾步路都懶得動,更不要說去什麼青樓妓館花天酒地。

最要命的是,他竟然連媳婦都懶得娶,孩子都懶得生。

老夫人身體硬朗,想起這不孝子就哭,楊綽不堪其擾,乾脆住在玄音閣,連家也不回了。

這樣的一個人,做學生的時候春秋兩試都是混下來的,從來沒上過宮榜,差點把師父氣死,如今自己做了師父,怎麼可能上去打團戰?

所以鍾天政根本就沒有打過此人的主意。

不過楊綽的徒弟很有出息,全玄音閣的樂師都羨慕楊綽有個好徒弟,人家基本上靠著自學,每回考試竟也名列前茅。

叫文笙沒想到的是,他的徒弟就是那位時常在應天塔看到的「小鬍子」卓玄。

楊綽住在南院空弦居,獨門獨院,地方稍顯偏僻。

找楊綽不用約時間,到空弦居找他,基本上都在。

文笙到時,師徒兩個正在院子裡說話。

文笙怕耽誤了人家難得的授課時間,在院門口站了一站。

就聽著其中一人道:「趕緊的,再磨蹭太陽都快下山了,趁著天有陽氣,敲夠這一千下,咱們今天的任務就算完成了。」

另一個人討價還價:「敲鼓那麼累,改成彈琴行不行?」

聲音不大,透著一股子懶洋洋。(未完待續)

ps:思路不順。第二章擠出來就有,擠不出來就這樣吧。

第一百六十三章 攤上大事了

文笙到不是關心楊蘭逸,而是剛才那幾個陌生的漢子身上有一種特別的氣息,叫文笙想起平安胡同的那些紀家軍來。

一樣的神情彪悍,行動利落,隻是這幾人看上去不苟言笑,似是更有威儀。

若是她沒有看錯的話,這幾個人應該來自軍中。

為首那人說一口官話,應該不是江北大營來的人。

不知道他們找楊蘭逸有什麼事?

文笙放鍾天政離開,和師父一起回到了樂君堂。

不忙的時候,樂君堂隻有一個侍者,那人在正屋裡保養鼓,聽到師徒兩個回來的動靜,探頭打了個招呼,又回去接著忙活去了。

自從文笙拜了卞晴川為師,卞晴川便叫侍者將樂君堂的鼓往一起挪了挪,收拾出來兩間屋子,一間用來給文笙上課,另一間留給她休息。

文笙進了屋,將古琴放到了桌子上,正要在床榻上坐下來休息一下,突見床沿邊垂下來的床單在微微晃動。

床下有人!

這一驚非同小可。

文笙下意識就把琴又拿回到手上,人向門口退去,口中喝道:「什麼人,出來!」

「噓,別喊,是我呀。」自床底下探出一個腦袋來。

出乎文笙預料,這個趁她不在潛進來藏到床底下的不是刺客,而是楊蘭逸。

文笙看著楊蘭逸手腳並用,狼狽地自床底下爬出來,隻覺一股怒氣湧了上來。

她雖然不大在意男女之別,可也沒大方到任由不怎麼熟悉的男人潛入內室,還藏到床底下,這楊蘭逸真是荒唐。上次的教訓還不夠,竟然變本加厲起來了。

難道非得挨了揍才知道厲害麼?

文笙左右望望,遺憾地發現她這屋子裡竟然沒有棍棒之類趁手的傢夥。

哪怕有個鼓槌也好啊。文笙一語不發,沉著臉掉頭就要出門去。

誰料楊蘭逸見她要走反應很大,壓低了嗓子淒淒慘慘叫了一聲:「顧姑娘!」竟不站起,膝行幾步上前來,伸手就抓住了文笙的衣角。

「顧姑娘。救命啊!」楊蘭逸仰著頭。可憐巴巴望著文笙,幾乎要聲淚俱下,生怕文笙甩手走人。

文笙見他神情不似作偽。強壓住火氣,沉聲道:「有什麼事起來說,你這是什麼樣子?」

楊蘭逸這才爬起來,拍打了一下膝上的土。小心翼翼抬眼瞥著文笙,小聲道:「你別聲張啊。千別叫人知道我在這裡。有人要抓我!」

文笙一怔,頓時想起適才那幾個陌生的漢子來。

這時候卞晴川聽到了動靜,遠遠問她怎麼了,楊蘭逸望著文笙露出緊張之色。看上去就像是一隻全身的毛都豎起來的兔子。

文笙見狀不由地又好氣又好笑,楊蘭逸一個嬌生慣養的小少爺,論力氣比她還不如。文笙到不怕他包藏禍心,回應了師父一聲。轉向楊蘭逸道:「說吧,闖什麼大禍了?」

楊蘭逸看著她,結結巴巴地道:「沒有啊,我這段時間都呆在玄音閣,自從遇見了顧姑娘你,我就改過自新,啊,不對,是努力上進,他們叫我出去玩樂,我都推辭了,真的,估計我爹現在都認不出我來。」

文笙聽著他囉哩囉嗦,越說越不像話,沉聲將他打斷:「說正事!」

「是,是。原本都說好了,打團戰算我一個,可你們不夠意思,今天人齊了,湊在一起商量卻不叫我。」楊蘭逸話中帶著委屈。

這事文笙知道,道:「你和你師兄不是說好了麼,隻要你練到妙音八法二重,到時候自然讓你上場。」@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話雖如此說,大家卻都知道這不過是為了安撫這小子,妙音八法哪是那麼容易練的,到現在新生裡麵也隻有鍾天政順利突破到第二重了,項嘉榮尚且被卡住,何況是楊蘭逸。

所以楊蘭逸埋怨說大家沒把他算上也是實情。

楊蘭逸接著道:「師父和師兄一道走了,臨走還留了一大堆功課給我,我越想越不對勁,就跟下人打聽。那小子一直跟在師父身邊侍候,什麼事都一清二楚,我平時沒少給他好處,一問他就跟我說了。」

文笙早知道這小少爺花錢大手大腳的,敢情進了玄音閣之後,還拿錢開道呢。

玄音閣的侍者也貪財,這到是沒有想到。

楊蘭逸一聽師父師兄撇下他商量團戰的事情去了,這還了得,丟下功課,爬起來就出了門。

出來之後才想起來,奶奶的,那小子說半句留半句,沒告訴他大夥在哪裡商量團戰。

不過這還用問嘛,肯定是在樂君堂。

楊蘭逸直奔樂君堂,在外邊聽院子裡靜悄悄的,他便感覺可能是找錯地方了,大門開著,連個侍者也不見,屋裡更是空蕩蕩的沒有人。

他不知道此時那侍者正在後麵忙著修鼓,在卞晴川的住處轉了一圈,突然心中一動,忍不住躡手躡腳就溜進了文笙的臥房。

佳人對他不理不睬,哪會知道他的心有多麼痛!

顧姑娘,唉,顧姑娘。

可憐他一腔情思,無處放置。不能同顧姑娘朝夕相伴,能參觀一下她的閨房,留個念想也是好的。

楊蘭逸講到這裡,心虛地瞥了眼文笙,小心向外挪了兩步,生怕文笙翻臉。

其實文笙這會兒氣已經消得差不多了,她知道接下來楊蘭逸要說的才是關鍵,但這小子不能給他好臉,否則還不知道能做出什麼事來,當下板著臉,冷哼了一聲。

楊蘭逸一抖。

今天發生的事算是把他嚇著了,現在儼然驚弓之鳥一般。

楊蘭逸進了這間臥房,登時大失所望。

這條件,簡直太簡陋了。

屋子裡不過一張桌子兩把椅子,外加一張床,床頭有個放衣服的櫃子。桌上櫃子上光禿禿的,連個擺設都沒有。

要不是床榻上被褥素淡,還遺留著伊人的一絲清香,這屋子簡直與卞晴川那個糙漢子的住處沒什麼區別嘛。

這怎麼能行?

楊蘭逸心中為文笙鳴著不平,不由自主就來到了床榻邊,閉上眼睛,深深呼吸,想像佳人在此。

就在他陶醉不已,將眾人商量團戰的事拋在了腦後之時,樂君堂外邊突然有了動靜。

那姓辛的老者領著一行人進了院子。

這次人多動靜大,驚動了正屋裡的侍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