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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妃策 真愛未涼 4002 字 1個月前

知道,此刻的安九人已經到了京城,更加不知道,在他剛離開了那小鎮,赫連玉就從客棧中出來了,她拿了安九給她的那塊令牌,找到了赤盟在鎮上的一個據點,便隨著赤盟的人,一起前往兗州。

她知道百裡羽要去尋北王妃,要見到他,找到了安九就行了。

可想到安九,赫連玉不免有些憐惜,她是見到過他們夫妻是怎樣恩愛的,北王爺一死,那個女子的心,怕也要跟著去了吧!

而此刻的京都城內,北王爺遇刺的消息已經傳遍了整個京都,先前,世人都在猜測,到底是誰這麼大膽子,敢刺殺北王爺,隨後,北王妃的舉動,似乎告訴了他們答案。

北王妃召集赤盟的人,在兗州集結,目的是京都城,那麼,刺殺北王爺的人,也就在京都成內呢?京都城內,誰想要北王爺的命?誰又敢要北王爺的命?

百姓們不明白,但是,朝堂之上,知道許多內情的,倒是猜出了個大概,如今靖豐帝依舊被軟禁著,但蕭皇後卻是掌握了大部分的兵權,這些時日,蕭皇後更是以雷霆手腕兒,將朝中許多聲音都鎮壓了下去,誰要殺北王爺,答案已經呼之欲出。

可誰都不願相信,北策雖是北王爺,但他的身世已經昭告了天下,北王爺正是蕭皇後當年為皇上生下的兒子,可為何……蕭皇後竟不惜殺了親生兒子,這要麼就不可能,要麼,就是這女人的心太狠。

懷疑蕭皇後之事,是眾人的猜測,可誰也不敢將這猜測擺在明麵兒上。

皇宮之中,好似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過一般,棲鳳宮中,蕭文慧逗弄著安放在榻上的小傢夥,可小傢夥好似有些不給麵子,眼睛骨碌碌的大睜著,不哭不鬧,卻似也不理會這個逗著他的人。

與其說是逗,還不如說蕭文慧在享受著心中的那份喜悅與激動,北策死了,被她派去的死士和殺手,取了性命,那麼,以後,就沒有人敢和她作對了,而自己的手中……嗬,那個兒子,若是好好的聽從他的安排,順從些,倒也不至於會落得如此下場。

「你說是不是?明明是皇帝命,可……嗬嗬……」蕭文慧看著那孩子,嗬嗬的笑了起來,好似死的人和她沒有絲毫乾係一般,「我潛心謀劃了這麼多年,當年生下他,就是為了有朝一日,他能夠成為我奪去這東楚皇權的棋子,我怎麼能放棄?你那爹娘,不識抬舉,不過小傢夥你,倒是惹人憐愛得緊,等過一段時間,本宮就讓你那皇爺爺下詔,將皇位傳給你,你說如何?本宮的小皇帝!」

蕭文慧的眼裡,熾烈的光芒閃爍著,隻要北策在,她看不到希望,不過,北策一死,眼前的路,倏然光明了起來。

蕭文慧的笑聲在殿中迴盪著,緋玉匆匆進了門,瞧見蕭文慧,立即行了禮,蕭文慧瞥了她一眼,笑聲停止,冷冷的聲音在殿上響起,「什麼事?我讓你差的事情,有著落了?」

「回主子的話,北王爺看來已經真的死了,不會有什麼詐,秋霜已經回了京都,那模樣,似九死一生,見到她的時候,她已經暈倒,手中死死的抱著一個木頭盒子。」緋玉回稟道,想到看到秋霜時的情形,眉心微微一皺,但眼底卻沒有多少關切。

秋霜是死士,便是死在外麵,也是她自己的造化。

「那盒子呢?」蕭文慧急切的開口,甚至禁不住赫然站起,她下了命令,一定要帶北策和安九的頭顱來見,那盒子裡裝著的,應該是北策的頭顱了吧。

雖然北策已死的消息,已經傳得沸沸揚揚,她也相信北策已死,可是,沒有看到頭顱,她終究是不安心。

緋玉目光閃了閃,似麵有難色,「找到秋霜後,她就昏死了過去,這期間,屬下想過許多法子,想將她手中的盒子取下,可她始終牢牢抱著,屬下看她那模樣,想來,這次任務,她受了不少罪吧,這次回來的,似乎也隻有她,還有另外一個死士。」

「原來如此。」蕭文慧坐了回去,斂去了方纔的急切,麵容之間平靜了許多,「倒是一個不錯的死士,這樣吧,好生照看,等她醒了,讓她親自將那盒子送上來,本宮還要好好獎賞她。」

蕭文慧不疑有他,目光又轉向了榻上躺著的小傢夥的身上,可緋玉卻沒走,似有話要說。

「還有什麼要稟報的?」蕭文慧淡淡的開口,手撫著額,終究有些以為無法第一時間確定心中的那分毫疑慮而不悅。

「回主子的話,兗州那邊傳來消息,兗州城聚集了許多赤盟人員,那邊的官府都已經被赤盟控製,屬下擔心,北王妃此次,是來勢洶洶。」緋玉斂眉道,她以為早在幾十年前就解散了的赤盟,該是沒有什麼威脅,可那邊傳來的消息,似乎證明自己低估了赤盟的力量。

蕭文慧眉心微皺,腦中浮現出安九的身影,「嗬,來勢洶洶?北策死了,她倒是命大,她是有些本事,不過,此番舉動,也隻是以卵擊石,就算是赤盟,也不過是殘缺的赤盟,有什麼可懼的?你吩咐下去,京都城加強戒備,禦林軍由你來統帥,本宮還是要放心些,安九她既然要來,我那兒在黃泉路上,定也是寂寞,若有她陪著,那定是再好不過的了,你說是不是,小傢夥?」

蕭文慧說著,碰了碰男嬰的臉,那男嬰卻依舊不理會,突然想到什麼,蕭文慧臉上的笑容,更多了一絲詭譎,「到時候,讓安九見見她的兒子,也念在婆媳緣分一場。」

緋玉一怔,明白蕭文慧的意思,心想,北王妃縱然再想報仇又如何?左右兩個孩子孩子皇後娘娘的手中,就算哥哥對皇後有用,不會有絲毫損傷,可另外一個就不一樣了,緋玉沒有再說什麼,退出了殿內,正出了門,要往棲鳳宮外走去,卻聽得一陣嬰兒的啼哭聲從偏殿傳來,幾乎是情不自禁的,緋玉走了過去,果然是那弟弟在哭,斷斷續續,哭得好不慘烈。

「怎麼了?」緋玉進了門,看了一眼那伺候在小郡主身旁的奶娘,原本風情萬種的眼裡,竟有一抹冷意。

那奶娘一看是緋玉,立即跪在地上,「奴婢該死,吵到姑姑了。」

「怎麼哭了?」緋玉沒有理會那奶娘,逕自走向那小嬰兒。

奶娘戰戰兢兢的道,「回姑姑的話,小主子方才醒來,許是沒有見到哥哥,這才哭了……」

照顧了兩個小主子這麼些時日,對於兩個小主子的習性,她也是清楚,緋玉蹙眉,正此時,另外一個哭聲也越來越近,緋玉看向那門口,隻瞧見一個宮人抱著一個嬰兒匆匆進了門,將這兩個小傢夥放在一起,似有感應一般,兄弟二人見到彼此,都不哭了,咿咿呀呀的,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緋玉看著這二人,不僅想著這二人的命運,口中不僅喃喃,「明明是一母同胞,可命運,隻怕要天差地別了。」

皇後娘娘明顯要的是哥哥的名分,而弟弟……緋玉收回視線,對著那奶娘交代道,「好生照顧這兩個主子,別忘了,他們的身體裡流著的都是百裡皇室的血。」

且不管這二人命運如何,但她唯一能夠肯定一點,隻怕,過不久一場腥風血雨,要在這京都城內掀起了吧。

京都城內,霽月閣的一處據點,房間裡,兩個人依舊昏迷著,自二人回來之後,就一直沉睡著,已經過了一個日夜,那男子躺在榻上,女子則是在床上,許是身上的血腥味兒太重,在二人睡著的期間,每人給他們換衣裳,此刻,二人依舊穿著那身血衣,殘破不堪。

女子的懷中,一直抱著一個木盒,房間裡,血腥味兒中,隱隱有腐屍的味道瀰漫,門吱呀一聲被打開,屋子裡的味道飄出,本要進來的人,竟是倏然停住了腳步,關上房門,任憑屋子裡的安靜繼續。▼思▼兔▼網▼

不知過了多久,女子的眼皮微微動了動,睜開眼,眸中精光乍現,赫然起身,和方才昏死的模樣大相逕庭,安九看了一眼房間,瞥見房內榻上的人,立即下了床,走上前,輕撫著北策的臉頰。

她都已經醒了,為何他還昏迷著,想到他們的計劃,安九眸中一抹深沉凝聚,坐在榻上,等待著北策醒來,懷中盒子裡的腐臭味道傳入鼻中,安九恍若未聞,這裡麵,是她接近蕭文慧的機會,她一定要好好護著。

沒等多久,北策就醒來,看到安九,北策的眸中是安心,這一路來京城,他們日夜兼程,到了京都城,越來越接近陰謀的漩渦,他們的心中卻越是平靜。

北策握了握安九的手,二人對視一眼,安九坐回了床,對著門外輕喊,「來人……我要見主子。」

安九開口,已不是原來的聲音,話剛落,門便被打開,有人朝著門內看了一眼,隨後便消失不見,不過,不到一炷香的時間,門外便響起了急促的腳步聲,一抹紅色身影進了房間,那女子安九曾經見過,就是以前在上官憐身旁的緋玉。

「屬下參見姑姑。」安九下床行禮,北策跟著安九的舉動,此刻,他們二人是蕭文慧的死士,正是由緋玉派出。

緋玉看了二人一眼,目光最後落在那盒子上,「現在可將東西交給我了吧,你們留在這裡,我會讓人給你們看傷。」

安九抬眼望著緋玉,「姑姑,屬下要親自將這盒子交給主子。」

緋玉明顯皺了皺眉,輕輕一哼,「主子可不是你說見就能見的,你是霽月閣的死士,應當聽從安排。」

「屬下的身份,屬下萬萬不敢忘,屬下拚死將主子要的東西帶回來,還有別的事情向主子匯報,還請緋玉姑姑通融。」安九看著緋玉的眼神裡,突然多了一絲驚恐,緋玉善於察言觀色,瞧見這神色,也是有些詫異,死士連命都可以不怕,還有什麼能夠讓她恐懼成這樣?

緋玉目光掃了二人一眼,似在思索著什麼,「此次您們也算是立了大功,至於主子見不見你們,那還要看主子的意思。」

緋玉這意思,是要去徵求蕭文慧的意見了?安九心中明白,立即扣頭謝恩,緋玉沒有待太久,匆匆離開,等到再次回來之時,已經是兩個時辰之後,再次進了房間,身後跟著幾個侍女,手中捧著一些乾淨的衣裳。

「將這一身鮮血給洗了,換好乾淨的衣裳,免得到了皇宮,驚擾到了主子。」緋玉淡淡的交代了這麼一句,隨後就是侍女伺候,兩個浴桶被抬了進來,隔著屏風,安九和北策洗清了身上的鮮血,換好衣裳,將一切事情做完,也不過是半柱香的時間。

緋玉一直在外等著,看到這兩個死士出來,女子的手上依舊抱著那個木盒子,緋玉眸光微斂,「走吧,這個時候,主子正午睡,等咱們進了宮,主子也該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