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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妃策 真愛未涼 4016 字 1個月前

北策撫著她的頭,讓她和自己對視,那雙眼裡的恐懼,讓他心中一緊,她安九素來天不怕地不怕,究竟是做了什麼樣的夢,以至於嚇成這副模樣?

安九看清這張臉,猛地抓住他的手,方才意識到,方才自己是做夢嗎?

可那個夢……饒是現在想著,安九依然心有餘悸,蕭皇後,靖豐帝……還有那赫連璧……這些人入了她的夢,又預示著什麼?

「北策,我剛才做了一個夢,夢裡……」安九開口,聲音乾啞得難受,回想那個夢境,太過詭異,詭異得讓她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尤其是北策身上的毒……靖豐帝當真是罪魁禍首嗎?

當年的事情,太過久遠,這種秘事,又太過隱秘,就算是查,也查不出端倪,她倒是有一個別的法子,可以探出那下毒之人,究竟是不是靖豐帝,可是,卻有著和北老王爺一樣的顧忌。

探尋此事,必然打草驚蛇,平白讓靖豐帝知道北策的身份。

久久等不到安九的下文,北策也不追問,長臂將安九攬入懷中,柔聲安撫,「隻是一個夢而已,夢裡的一切,都不是真實的,有我在你們母子身旁,你不用害怕,我會護你!」

最後幾個字,猶如泉水浸透進安九的心扉,莫名舒暢,莫名安穩。

這話似乎有魔力一般,甚至連方才夢中的恐懼,也消散了許多,整個人癱軟的靠在北策的身上,一旁的紅翎見狀,眼底一抹曖昧之色,無聲無息的退了下去。

紅翎這一走,更給房間裡添了幾分曖昧旖旎,許是方才流的汗,安九的身上,黏黏糊糊,著實難受,「我想沐浴。」

揮散了先前的恐懼,安九望著北策,澄澈的眼眸,如一個孩子,北策微怔,燦然一笑,抱了安九,便往外走,門外候著的紅翎,本小姐和王爺此刻在房裡,該是你儂我儂,可怎的……再看二人前往的方向,心中瞭然,差了伺候的下人離開,自己一人進屋,為安九準備好了衣裳,放在靜書院內,才悄然離開。

之後的每一日,安九都是在北策的臂彎中醒來,這些時日,北策身上的事務,似乎減輕了不少,每日陪著安九,安九梳妝,他描眉,安九賞花,他作畫,安九小憩,他則在一旁,為她扇風,焚香驅蚊。

每每安九想見到北策之時,他總會在她的身旁。

這樣的日子,猶如神仙過的,肚子一天天的脹大,距離孩子降生越來越近,這段時間,蕭皇後派人來北王府看望了幾次,沒有見到那張老臉,安九的心裡倒也樂得輕鬆。

可安九卻知道,有一日,她是無論如何都避不開的,等孩子一降生,她和蕭文慧的約定,也就結束了,那時候,隻怕蕭文慧會耐不住揭開一切的真相,而她能做的……

天牢之中,陰森可怖,走過一路,兩旁犯人的嘶吼,淒厲悲慘,猶如置身地獄。

這天牢,關的都是十惡不赦的重型犯人,此刻,走道之上,邁著輕盈步伐的女子,更是與這週遭的環境顯得格格不入。

女子身子嬌小,一襲黑色鬥篷的披風,從頭到腳,幾乎將她整個人裹在裡麵,微低的頭,陰暗的光線,更是無法讓人看清她的麵容。

引路的獄卒,神色恭敬,小心翼翼的引著路,偶爾看那女子一眼,似乎是想看清楚,能夠讓凜少主親自當護衛的人,是什麼模樣。

可幾次試探,討來那女子冷冷的一個眼神,心中一涼,便再也不敢多看一眼。

終於,將人領到了一個獨立封閉的牢房前,那獄卒恭敬的道,「人就在這裡麵了。」

那女子沒有開口,而是身後的高大男子,對那獄卒揮了揮手,示意他離開,獄卒解開牢房的鎖,朝著那女子行了個禮,才退了下去。

「王妃,我在這裡等您。」凜峰開口。

安九抬頭,朝著凜峰燦然一笑,那精緻的臉,在陰暗的牢房裡,竟是透著一股鬼魅,饒是凜峰,都不由一愣,回過神來,安九已經進了牢房。

牢房裡,除了一個氣孔,微弱的光線透進來,打在地上,隱約可以藉著這點微光,看清牢房裡的一切。

角落裡,男子席地而坐,雙目緊閉,似是在打坐,精緻的無關依舊和先前沒有什麼變化,若非身上的囚服,便和以前那個溫如出風的夏侯公子,沒有半分差別。

果然不愧是皇室血脈,饒是在這天牢之中,已然有他的優雅尊貴。

不過,那男子睜開眼,瞬間,溫和不再,取而代之的是猶如毒蛇吐信的邪惡。

安九眉心微蹙,臉上一抹不悅,南宮禦淺藉著微弱的光,認清了來人,心中不免詫異,但那詫異的情緒,也隻是一瞬,便消失不見,「我好想嚇到北王妃了。」

安九斂眉,目光幽幽的落在那男人的身上,「南宮皇子看來在這天牢之中,過得不錯。」

南宮禦淺眼神暗了下去,他是堂堂皇子,天牢對他,無疑是最大的羞辱,甚至連這裡的空氣,都讓他覺得壓抑,怎會過的不錯?

不過,這安九……

南宮禦淺如毒蛇一般的眸子微瞇著,審視著安九,片刻,淡淡一笑,「安九王妃,是遇到什麼難處了嗎?」

無事不登三寶殿,這天牢又是誰都不願意來的地方,安九卻親自找上了他,意味著什麼?

「南宮皇子好眼力,確實有些難處,不過,若是有南宮皇子的幫忙,這難處也不會是難處了。」安九開門見山,南宮禦淺是聰明人,對聰明人談條件,用不著拐彎抹角。

「可如今,我被囚禁在這裡,哪裡能幫得上王妃的忙呢?王妃該太高估我南宮禦淺了。」南宮禦淺淺笑著,環視一周,竟有些端起了架子。

「你有什麼本事,你自己心中清楚,那日,你以你的身份,誘皇上留你一命,不就是在等待機會嗎?你在天牢之中,怕是不知道外麵發生了什麼,如果你是在等,皇上想起了你的用處,親自來將你請出去,恐怕就要失望了。」安九放下了蓋在自己頭上的鬥篷,這南宮禦淺的心思,別人不知道,她還看不出來嗎?

他想得到一個機會,明著是將自己送到靖豐帝的手上,讓他利用,可南宮禦淺又怎會是如此安分的人?

她能確定,一旦靖豐帝對他的誘惑,產生了念頭,那到頭來,定也不會百分百便是靖豐帝討到好處。

靖豐帝是南宮禦淺的唯一希望,不過,現在……南宮禦淺的臉色果然一沉,「外麵發生了什麼?」

「南宮皇子,你可聽好了,自你那日入了天牢,你所期望的皇上,便得了隱疾,在承輝殿內休養,沒有再邁出一步。」

隱疾?什麼隱疾來得這般突然?

再有,就算是有隱疾,也不會不顧朝中之事,不邁出宮室一步,這所為的隱疾,定是有什麼蹊蹺。

南宮禦淺望著安九,心中隱隱已經猜出了什麼,「是誰?誰將皇上軟禁了?」

安九聳肩,這南宮禦淺果然不笨,「你說呢?」

南宮禦淺目光閃了閃,再看安九之時,震驚之中,似有一些意料之中的意味兒,「果然,果然是他,世人隻道,這東楚國的天下,是百裡皇室的,可實際上,北王府早已經能夠主導東楚國的一切,不過我沒想到,他對朝政不感興趣,怎的會有如此舉動?」

他口中的他,指的是北策。

「物競天擇,適者生存,若是有人對你虎視眈眈,你也會尋求自保吧。」安九斂眉,北策此法舉動,不過是自保罷了,不然,此刻北王府所麵臨的,不僅僅會是軟禁,而是毀滅。

靖豐帝的手段,定是要將北王府摧得一點兒不剩,才會安心。

對當年的齊王和蕭家是這樣,對太子百裡騫是這樣,甚至對北策……想到北策身上的毒,對北策,他依然是這樣!★思★兔★網★

南宮禦淺消化著安九帶來的驚天消息,沉%e5%90%9f半響,看安九的眼神,越發多了幾分疑惑,「北王爺都已經能夠控製皇上,那王妃還有什麼事情,是要求助我南宮禦淺的呢?」

安九想到蕭文慧,眸子微瞇,「南宮皇子既然知道,如今北王爺能夠控製皇上,那你該明白你的立場,該和誰合作。」

再繼續將希望寄托在靖豐帝的身上嗎?嗬,隻怕自己就算在這天牢之中,等到死,都沒有結果。

可如果……北策和安九嗎?

「我若能幫你,我有什麼好處?」南宮禦淺開口,直截了當。

「出這天牢!」安九對上南宮禦淺的眼,挑眉一笑。

很顯然,這四個字,並非是南宮禦淺滿意的,安九瞭然,「南宮皇子若是想要老死在這天牢之中,那不幫我,倒也行,隻是,如今南境的局勢,隻怕,再過個兩三年,南境的天下,就該徹底冠上宇文二字了。」

南宮禦淺臉色果然一變,輕笑一聲,閉上眼,再次睜眼之時,眼底已經是一片平靜,「你要我如何幫你?」

「南宮皇子,出身南境皇族,對蠱該是有些瞭解。」

蠱毒?

「東楚境內,用蠱毒是大罪。」南宮禦淺開口,心中揣測著,這安九要蠱毒有何用意。

「是,用蠱毒是大罪,可我不讓人知曉,誰又能定了我的罪?」安九輕笑,這般無所畏懼的神采,迷了南宮禦淺的眼。

「嗬,說的也是,不過,我雖然是南境皇室之人,可從小就在東楚國,對一些蠱毒雖然瞭解,但瞭解的不多,恐怕……」

「恐怕什麼?恐怕無法幫忙嗎?嗬,我安九用蠱毒,又不是對付你南宮禦淺,你何時變得這般心慈手軟了?南宮皇子心慈手軟,我安九可不會,不如,我這就讓人去將城西方池巷最深處的那座宅子給點了?」

南宮禦淺身體一怔,瞪著安九,不可思議,「你……」

「捨不得?我本可以不通過你,直接威脅那宅子裡的人,讓他們交出我要的東西,可想來,你我好歹也是相識一場,所以來知會你一聲,平白送上你的自由,看來,我還是多此一舉了。」安九的聲音依舊低沉,可語氣卻是壓得人透不過氣。

「我需要紙筆。」南宮禦淺思索片刻,嘴角一抹諷刺,自己竟是不得不在這安九的麵前妥協。

安九挑眉一笑,「這才是聰明的南宮皇子,紙筆沒有,不過這絹布,倒是可以借給你將就將就。」

安九手一揚,手中的繡帕飄在南宮禦淺的麵前,「我要的是,能夠毀人心誌,讓人發瘋的東西。」

南宮禦淺斂眉,咬破了手指,迅速的在絹布上寫了些什麼,這才交給安九,「拿著這個,地方,你已經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