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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妃策 真愛未涼 4002 字 1個月前

,在這一刻,心中也是一緊,畢竟作為母親,又是在女兒生辰這日,無論如何,作為母親的,也要極力保住她吧。

流放?就算是對普通的女子來說,那過程,都是水深火熱,更何況,她一個公主,雖不受寵愛,可至少也是沒有受過衣食上的折磨不是?

淑妃甚至心裡在盤算著,一旦這蕭太子妃開口為崇寧公主求情,她該如何應對。

或者,自己正好可以連帶著將蕭太子妃給拉下水,和她女兒一起受罰,不過,淑妃卻是知道,這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可就算不簡單,她也要拚盡全力。

經過方纔這蕭太子妃和她的奪位之爭,她越是意識到,這蕭太子妃對她的威脅,若是她不除,那麼這後宮之中,她的地位,就始終會受到威脅。

「母妃,你告訴他們,女兒和那夏侯家,和南宮禦淺沒有什麼關係,那玉珮,當真是夏侯夫人硬塞給女兒的,女兒冤枉啊。」崇寧公主看著蕭太子妃,似乎是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不過,她也隻是在賭,賭她對自己這個女兒的感情,更是賭蕭太子妃在父皇麵前,是否還有話語權。

蕭太子妃承受著眾人的目光,沉默了許久,終於開口,輕輕的歎了口氣,「這二十多年,崇寧公主疏於教導,也難怪在行事上會有所偏差,如此處罰,也是對公主的教育,我也無話可說。」

蕭太子妃話落,所有人都是愣了,許久沒有反應過來,甚至無法相信,他們所聽到的話,是從崇寧公主的親生母親的口中說出來得的一般。

疏於教育,無話可說……這蕭太子妃是當真對自己的這個女兒不管不問了啊!

崇寧公主好似被雷劈了一下,腦袋一片空白,「無話可說……嗬,無話可說……」

母妃一句無話可說,就將她打發了嗎?

心中這二十多年對蕭太子妃的怨懟,在此刻瞬間凝聚了起來,那蒼白的充滿了絕望的臉上,淺淺的浮出一絲苦笑,那笑容漸漸的越來越大,甚至,有笑聲在大殿之中迴盪。

安九看著這一幕,心中猛地一抽,這蕭太子妃當真是絕情,若非當年她為了一己私利,才導致了北王妃和崇寧公主的遭遇,崇寧公主此刻怕早已經是嫁做人婦,不定也會尋了一個好歸宿。

而此刻,她卻是對崇寧公主,依舊不管不問,看著實在是讓人氣憤。

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氣,安九正要開口,那崇寧公主卻是先一步爆發了出來。

「蕭太子妃,你還是我的母妃嗎?」崇寧公主赫然起身,那銳利的目光,帶著怨恨,激射向蕭太子妃,更是朝著蕭太子妃吼了出來。

蕭太子妃蹙眉,眼底一抹不悅凝聚,「我是你的母妃又如何,不是你的母妃又怎樣?」

「你……」

如此的回答,不僅僅是讓在場的人吃驚,崇寧公主的心裡也是一顫,更是看清了這個所謂的「母親」的真實麵孔,在她的眼裡,怕是一日也沒有將她當成女兒看帶過。

淑妃看在眼裡,嘴角淺淺揚起一抹笑笑意,「嗬,崇寧公主,看來蕭太子妃,是沒將你當回事啊,也難怪,蕭太子妃在淩霄宮中,獨自住了那麼些年,早就習慣了孑然一身,哪裡還有半分和外界旁人的感情牽絆?」

言下之意,是說給靖豐帝聽的,這蕭太子妃就算是皇上的原配妻子,可是,那份夫妻情,早已經破滅了,更何況,她蕭文慧,還是一個罪人!

果然,靖豐帝臉上的神色更是難看了些,蕭文慧卻是淡淡的瞥了一眼淑妃,便是這一眼,便看穿了淑妃的心思。

這淑妃,繞是當自己的絆腳石,都還沒有資格呢!

不夠,蕭文慧想到什麼,眸光微斂,「淑妃娘娘所言,是有疏忽了,在淩霄宮中,我也是日日思念著皇上,思念著我和皇子的孩兒,怎會如淑妃所說,和外界的旁人,沒有絲毫感情牽絆?若當真沒有感情牽絆,那此刻,我便不會坐在這裡了。」

蕭文慧說著,目光不著痕跡的掃過北策,安九察覺到蕭文慧的視線,握著北策的手,下意識的一緊,渾身的防備,更是武裝了起來。

孩兒?她口中所說的,是北策嗎?

安九知道,這答案必然是肯定的,可這蕭太子妃,到底要做什麼?

北策察覺到安九的緊張,看向安九,濃墨的眉峰微皺。

似乎從方才在聖心湖旁,和蕭太子妃一番談話之後,安九的反應,就變得奇怪了。

她的奇怪,和蕭太子妃有關係嗎?

北策的目光看向蕭太子妃,正好的對上,她看過來的視線,幾乎是在同一時間,二人的神色皆是一怔,蕭太子妃嘴角揚起一抹笑意,朝著北策點了點頭,北策扯了扯嘴角,心中的疑惑更濃。

「若是如蕭太子妃所言,卻更是讓人不解了啊!連我這個並非親生母親的外人,尚且為崇寧公主求情,倒是這個做母親的,如此冷漠,可憐了崇寧公主,一個嬌滴滴的女子,要在那流放的路上,受盡折磨,單是想想,心中都有一些不捨得呢!」淑妃言語之間的諷刺更濃,看著蕭太子妃所坐的位置,針對更是激烈。

明明就是一個罪婦,竟還坐了本該是她坐的位置,實在是可惡,看她如何將她從那位置上拉下來!

淑妃卻是小瞧了這個蕭太子妃,蕭文慧斂眉,不緊不慢的道,「淑妃不捨嗎?這倒是奇怪了,對一個並非親生女兒的外人,你都如此不捨,那對那個在你身旁,伺候了多年的侍女,你可有不捨?」

蕭文慧意有所指,話落,淑妃的心中赫然一怔,對上蕭文慧的眼,腦袋片刻空白。

侍女?想到那侍女的死,淑妃的心中,越發的不安了起來,這蕭文慧這個時候提起那侍女,是為了什麼?

難不成,她是知道了什麼?

不,她蕭太子妃不過是一個一直被關在淩霄宮中的罪人,怎麼會知道淩霄宮外發生的事情?

她不會知道什麼?

可是,想到侍女的死,所牽連到的人,淑妃卻是連賭也不敢賭,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氣,扯了扯嘴角,「嗬,臣妾仔細一想,蕭太子妃所言,倒是有幾分道理,臣妾一個侍女死了,都心中牽掛,更何況,此刻在蕭太子妃麵前的是她的女兒,她自然心疼,想來,這一切,該是蕭太子妃的深明大義了!」

先前的冷漠無情,僅僅是在一瞬間,便話鋒一轉,成了聲明大義。

在場的人,再是沒有腦子,都感受得到這其中的詭異,不過,卻是鮮少有人去探尋,這兩個宮妃之間的爭鬥,他們都是外人,誰敢插手進去?

倒是安九,看了一眼蕭文慧,再看了一眼淑妃,眉心越發的皺得緊了些。

蕭太子妃手中,有什麼東西是淑妃忌憚的嗎?

靖豐帝是這樣,淑妃也是這樣,這蕭太子妃……安九腦海快速的轉動著,不知為何,先前在聖心湖旁,小腹傳來的抽痛,此刻再次浮現,甚至比方纔還要劇烈得許多。

不像方才隻是一瞬,便消失了,這一次,竟是一直持續著,怎麼也停不下來。

一直留意著安九的北策,察覺到安九的異樣,下意識的道,「阿九,你怎麼了?」

北策撫上安九臉頰,臉頰上的冰冷,讓他更是警惕了起來,「太醫,宣太醫……」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在場的人都是一驚,眾人齊齊看向北王爺和北王妃二人,隻見北王妃臉色蒼白,北王爺一臉焦急,如臨大敵。

安九的耳邊,這聽得北策焦急關切的聲音,身體的力氣好似被抽乾了一般,無力的癱軟在北策的懷中,隻感受得到小腹處傳來的疼痛怎麼也停不下來。

「安九……」

「太醫……太醫……」◆思◆兔◆網◆

大殿之上,似乎陷入了一片混亂之中。

想到蕭太子妃,安九心中的不安越發的濃烈,「北策……帶我走,帶我走!」

她要讓北策離開這裡,她不能讓蕭太子妃處在同一環境之下,更是不會讓蕭太子妃有機會,對北策說出一句不該說的話。

安九的手緊緊的抓著北策的衣裳,可依舊無力抵抗那不斷襲來的暈眩,整個人,徹底的癱軟在了北策的懷中……

當安九再次醒來的時候,昏厥前小腹的疼痛,此刻已經不再,睜開眼,所看到的卻是一室的熟悉,這是琉璃軒她和北策的寢殿!

心中一喜,他們回到王府了!

可她昏厥之後,大殿之上,又發生了什麼事情?

「北策……」安九輕聲喚道,目光搜尋著房間內,卻是發現房內空無一人,北策不在,甚至連紅翎,也沒有伺候在側。

「你可終於醒了。」安九的話剛落,屏風之外,一個聲音傳來,那聲音卻是讓安九身體一僵,眉心下意識的緊皺了起來。

蕭太子妃?她怎麼在這裡?

安九看著那抹朝著她走來的身影,對方臉上溫和的笑容,一如往昔,可是在此刻看來,卻是分外的刺眼。

還沒待安九說話,蕭文慧便再次開口,「你是想知道,我為什麼會在這裡?」

安九眼底的不悅更濃,語氣也多了幾分淩厲,「這裡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這裡如何不是我該來的地方?這是我兒子的王府,我自然該來!」蕭文慧走到床邊,坐在床沿上,臉上依舊淡淡的笑著。

「你……」安九狠狠的瞪著蕭文慧,恨不得將她臉上的笑容,一巴掌打下去。

「你可別氣,我知道你看我不順眼,不過,看在北策的份兒上,看在你肚中……」蕭文慧說著,目光落在安九的小腹上,嘴角的笑意更濃,「我孫兒的份兒上,你可氣不得!今日,也算是我的不是,若非告訴了你那麼大的一個秘密,讓你時時擔心著,我是不是會做出什麼事情來,才讓你動了胎氣,不過老天保佑,也隻是動了胎氣而已,太醫一番診治,你喝了些藥,也算是無礙了。」

安九聽著蕭文慧的話,身體一怔,她說什麼?

孫兒?動了胎氣?

她……難道她……安九下意識的撫著自己的小腹,那裡依舊平坦,看不出絲毫端倪,而這裡麵,已經住著一個孩子了嗎?

「你……說的可是真的?我懷孕了?」安九望著蕭文慧,似是在求證。

「當然是真的,這可是我的孫兒,我難道會騙你不成?」蕭文慧斂眉,頓了頓,繼續道,「我早就盼著你能為北策生個孩子,你現在的身子非同尋常,可要時時刻刻注意著,好好養胎,為我蕭家,生個大胖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