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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妃策 真愛未涼 4034 字 1個月前

目光掃了一眼二人,斂眉開口,隨即轉身,「這皇宮裡的人,信不得,誰都是不可信的,至少有這一點防心,能讓你多個心思,能保命,至於我的心意,旁人知不知道,對我這麼一個在淩霄宮這種地方,待了二十二年的人,又有什麼區別呢?」

蕭太子妃說話之間,人已經緩緩出了門,安九和嫻妃看著她的背影,咀嚼著她所說的話,麵上皆是一片凝重。

不多久,當木桃熬好的藥端進來之時,嫻妃喝著,倒是沒有疑慮,她並非是相信蕭太子妃所說的話,而是相信安九的判斷力。

對於蕭太子妃,她始終摸不透。

「安九,你看那蕭太子妃,如何?」北似嫻放下藥碗之時,看著安九,試探的問道。

坐在床沿的安九倒也沒有避諱,「蕭太子妃自然不會無緣無故的幫你,但她對你和對你肚中胎兒是沒有惡意的,至少現在沒有,你現在是欠了她一個人情!」

北似嫻心中一怔,眉心倏然皺得更緊了些,「我……欠她人情?我如今,如此落魄,就算欠她一個人情,又哪裡能還得了?她倒地有什麼目的?」

「誰知道呢?」安九斂眉,腦海中浮現出那蕭太子妃的身影,這女人,初看時是親切無害的深宮婦人,可她這兩次,對她都是莫名的熱絡,那種感覺,讓她覺得奇怪,卻又探不出緣由。

「那這藥……」嫻妃似乎有些慌了,以前的她,倒是能遇事鎮定,可是,如今,她的肚子裡,有了個最重要的牽掛,她更覺得,自己的膽子小了許多。

「姑姑,這藥不會傷了你,再說了,你現在,也隻能接受她的恩惠,皇宮裡,太醫那裡,你是想都不能想的,而我這裡……我要帶些藥材進宮,又談何容易?如今北王府,可是被好多眼睛盯著呢,我有個什麼異動,那些人,隻怕順著就發現你的秘密了,所以,今日,我走之後,你還要繼續做戲,你明白嗎?」安九看著嫻妃,那緊張的眸子,和第一次所見之時,完全判若兩人。

「我知道,安九,如今,我能信任的,也就隻有你和木桃了。」嫻妃握著安九的手,倏然緊了緊,好似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一般,「等我生下孩子……」

嫻妃說著,目光閃了閃,似乎是在盤算著什麼,最後好似下定了決心一般,對上安九的眼,急切的道,「等我生下孩子,你帶他離開……離開這皇宮!」

安九微怔,離開這皇宮?

嫻妃的意思……

「你呢?」安九蹙眉,嫻妃千方百計生下這孩子,不就是想有個孩子陪在身邊麼?孩子離開,那麼她呢?

一個宮妃,就算是瘋了,在這近乎冷宮的地方住著,無人問津,可也不能憑空消失啊,再說了,嫻妃的身份,終歸依舊還是北王府的女兒,依舊是皇上手中的人質,就算是住在這近乎冷宮的地方,有一天皇上記起了,要見上一見,若拿不出來人,那又該如何是好?

嫻妃心中也是明白這點,那雙原本有著希望的眸光,倏然暗淡了下去,卻是沒有說什麼。

她以前想,有一個孩子,能夠陪著她,就算是受再多的苦,她也甘願,可是,許多東西在心中清晰了起來,若是孩子留在皇宮,那麼,總有一天會被皇上發現,就算不被皇上發現,那這孩子,一輩子都隻能生活在暗處。

這又怎是她願意看到的?

房間裡,兩人一陣沉默,約莫過了一炷香的時間,安九才離開,從淩霄宮往朱雀門的方向,一路上,景色漸好,剛經過禦花園,竟是遇到了一群許久沒見的故人。

那涼亭裡,在宮人的簇擁之下,衣著華貴的絕色女子,不是夏侯音又是誰?

而她身旁的貴公子,正是她的弟弟夏侯禦淺!

這姐弟二人當真是好興致,在禦花園中賞景麼?

安九腳步頓了頓,斂眉,並不打算上前打招呼,這夏侯姐弟,在她看來,都不是什麼好鳥,想到上次這夏侯音妄圖往北策身旁送女人的事情,心中氣就不打一處來。

先前亂點鴛鴦譜,妄圖將她和夏侯禦淺湊成對,後又打了北策的主意,那份月老的潛質,該是去當媒婆,當什麼貴妃啊!

安九正思索著,似乎覺得見這二人都汙了眼,索性加快了腳步。

可是,偏偏有些死小鬼,就喜歡纏著她。

「咦,那不是北王妃麼?」一個女子的聲音傳來,安九聽在耳中,心中咯登一下,那夏侯音的聲音,饒是化成灰,她都認得。

安九蹙眉,卻依舊沒有停下腳步,可沒多久,一個身影卻是擋在了安九的麵前,安九腳步一頓,抬眼看向擋著自己去路的人,更是沒有好臉色。

「好狗不擋道!夏侯公子似乎不懂麼。」安九冷冷開口,收回視線,似乎多看這男人一眼,心中都不舒服。

夏侯禦淺的目光定定的凝視在安九的身上,「我倒真是不懂,不過,容妃娘娘想見你,你卻跑得比什麼都快,怎麼?安九郡主嫁了北世子,不,如今成了北王妃,膽子倒是越老越小了麼?」

安九斂眉,這夏侯禦淺故意激她,她怎會看不出來?

「夏侯公子多心了,我安九,剛大婚幾個月,尚是新婚燕爾,我所急的事情,夏侯公子該是無法體會。」安九輕笑,話落,果然瞧見夏侯禦淺先前臉上那得意的笑容僵了僵。

似乎沒有料到安九會如此毫不避諱……新婚燕爾,她所急的事情?

她急著回府和北策你儂我儂,耳鬢廝磨麼?

夏侯禦淺打量著安九,眸中的顏色暗了些,許久沒見安九,今日一見,似乎比起大婚之前,更是多了幾分以往沒有的韻味兒,那韻味兒,就連夏侯音的身上都沒有。

夏侯禦淺挑眉一笑,「我倒是有些嫉妒了,若是當初,我努力的爭取你,如今,和你新婚燕爾的人,怕就該是我了!」

安九嘴角禁不住抽了抽,更是毫無顧忌的翻了一個白眼,心中暗暗的將夏侯禦淺給鄙夷了一番,嘴角勾起一抹不屑,「夏侯公子是沒睡醒麼?儘是說些胡話,做些白日夢。」

夏侯禦淺微愣,白日夢?

這安九的嘴,當真是絲毫也不給她不喜歡的人留麵子!

不喜歡的人……似乎從那日乞巧宴之後,這安九就頗不待見自己,他夏侯禦淺,最是有自知之明,安九對他的不喜,他也是清晰的感受得到,此刻想著,他竟是有些失落。

「安九郡主,走吧,容妃娘娘有請,你縱然是再想著北策,那也得先遂了她的意不是?」似乎是故意不願叫安九北王妃一般,夏侯禦淺還是用著先前的稱呼,目光看向涼亭中的夏侯音,眸中意味深長,「容妃娘娘今日因著肚子裡的龍嗣,身子難得暢快,也就是剛才見到了你,精神才好些,她若是見不到你,心中不快,怕要影響肚中胎兒的,你也知道,皇上現在最寶貝的就是容妃和她肚中的孩子,若是容妃娘娘身子不快的緣由傳到了皇上那裡,容妃就算是再喜歡安九郡主你,那怕也在皇上麵前說不上半分好話的。」

安九嘴角微抽,心中暗自腹誹,這夏侯禦淺這顛倒黑白的本事,當真是不小。

夏侯音喜歡她?

去她勞什子的喜歡,若是夏侯音對她的表現是喜歡,那麼,她這喜歡,她安九當真是無福消受啊!

不過,這夏侯禦淺言語中的威脅之意,安九的精明,又怎會聽不出來?

言下之意,也就是說自己若是不去見夏侯音,她就會想著法子,給自己找不痛快了?!

安九眼底劃過一抹不悅,但隨即,一抹淺笑便浮現在臉上,看向夏侯音所在的涼亭內,望過去之時,夏侯音正巧也在看著自己,遠遠的,她便瞧見夏侯音那微微隆起的肚子。

「安九魯莽,若是衝撞了容妃娘娘,安九可不負責!」安九冷冷的丟下一句話,大步朝著涼亭的方向走去,她倒是要看看,這夏侯音如此想念她,所為何事!

夏侯禦淺微愣,看著安九的背影,想著她方纔的那句話,夏侯禦淺的眼底越發多了一抹笑意。※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衝撞了容妃不負責?這安九的心思縝密,誰也難以將莫須有的罪責,放到她的頭上去吧!

「安九……」夏侯禦淺斂眉,口中咀嚼著這個名字,若是得到安九的人,不是北策,而是他……這個念頭跳進腦海,但僅僅是片刻,夏侯禦淺想到什麼,這思緒便在腦中揮散開來。

百裡騫不是個最好的例子麼?

這安九最是有心思,她的心,不在自己這裡,恐怕自己當初爭取,怕也是爭取不到的,恐怕不僅僅是爭取不到,若像百裡騫那般用盡手段,更加隻會惹怒了這隻小老虎,那麼他的下場……

想到百裡騫……夏侯禦淺禁不住對這個愚蠢的男人更多了幾分鄙夷和不屑。

這安九分明就是帶著毒刺的花,越是嬌艷迷人,那毒刺的毒,便越是致命,若非她願意,誰若是去攀折,那隻會被毒刺刺傷,而他……想到自己的目的,欣賞安九又如何?

他的使命是什麼,他比誰都清楚,他斷然不會因為欣賞一朵美麗的花,而廢了所有的東西。

夏侯禦淺斂眉,再次看向安九的身影之時,眼底的幽深凝聚,嘴角揚起一抹笑意,也是朝著涼亭的方向走去……

涼亭中,夏侯音看著安九走近,嘴角淺淺勾起一抹得意,似是在宣示著什麼。

「安九參見容妃娘娘。」

安九進了涼亭,朝著夏侯音福了福身,態度淡淡的,卻也讓人挑不出絲毫不妥。

夏侯音瞥了一眼安九,瞧見她越發動人的氣色,心中有些不是滋味兒,幾乎能夠想像安九大婚之後,和北策的日子,過得怎樣的舒坦。

反觀自己……夏侯音瞥了一眼自己隆起的肚子,饒是內斂如她,此刻心中的不甘,卻也壓製不住,語氣難掩酸澀,「北王爺倒真是疼你,皇上幾次讓人傳你進宮陪陪本宮,都被北策回絕,要見著你一麵,可是比登天還難!」

安九微怔,竟還有這事兒?

她以為夏侯音自那日妄圖給北策納側妃,惹得靖豐帝不快,就收斂了許多,卻沒想到,這女人在宮中對她和北策的心思,也一直沒有消停。

北策回絕了麼?

安九腦中浮現出北策的身影,心中一股暖流劃過,斂眉道,「皇上對容妃娘娘的疼愛,也不比任何人少啊!」

夏侯音心中一顫,更是不悅,靖豐帝的疼愛……不是她心中想要的啊!

她不想要,卻要承受著,又何嘗不是一種折磨?

夏侯音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