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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妃策 真愛未涼 4016 字 1個月前

彥,走到了監斬台上,那氣勢與威嚴,讓人震懾。

「皇上饒命……皇上饒命啊……」

斷頭台上,玉家的人,不住的哀嚎,一如當年蕭氏一族。

一個閣樓之上,靖豐帝一襲普通裝扮,站在窗前,看著那斷頭台上的一切,袖口下的手,緊緊的握成了拳頭,似在隱忍著什麼。

當年,也是這樣的場景,今日同樣……

「皇上,那玉家也著實是糟了牽連。」夏侯音柔聲開口,斂眉道。

靖豐帝的眸子一凜,「愛妃的意思,玉家該被饒恕了?」

「不,不,皇上誤會了,廢後和廢太子所犯的本就是誅連九族的大罪,就像當年的蕭家一樣,都得殺了個乾淨才好,不然,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誰知道,那春風什麼時候會來呢?」夏侯音忙道。

靖豐帝的神色,這才稍微有所緩和,冷哼了一聲,「春風?朕絕對不會讓任何人再有機會,挑戰朕的皇權!」

夏侯音聽在耳裡,卻是笑的意味深長,「皇上英明!咦,那……不是世子妃麼?嗬,那廢太子要她送行,她還真是來了呢!」

經夏侯音這一提,靖豐帝也是看到了高台下的安九,此刻,安九正領著一個護衛,一起踏上高台,高台上跪著的百裡騫,看到安九,眼睛倏然一亮。

來了,她終於來了!

雖然昨日,她答應回來,可是,他的心裡卻依舊有太多的不確定,此刻看到安九,百裡騫的嘴角淺淺的勾起一抹笑意。

自己死這一刻,能夠看到安九,心願算是了了吧!

百裡騫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安九的身上,隨著安九朝著這邊越來越近,那眼裡的神采越發的耀眼。

一旁的廢後玉氏,看著安九,心中卻是激起了千層浪,尤其是安九渾身散發出來的貴氣,讓她心裡莫名的不是滋味兒。

非帝王不能降之?

廢後玉氏腦中浮現出當年那相士口中所批的安九的命理,當真是非帝王不能降之麼?

可她嫁給了北策……而北策……玉氏眸光微斂,北策就要繼承北王爺之位,此次更是立了大功,以後在東楚國,風頭怕要更勁了,這安九,當真有旺夫的命道。

若當初,她早些讓騫兒娶了安九,而不是想著拉攏討好北王府,是不是,現在一切,都不會是眼前這個模樣?

嘴角勾起一抹苦澀,玉氏後悔了,若一切能夠重來,她定要牢牢抓住安九不放,有這個女人輔佐騫兒,何愁大事不成?

可現在後悔又有什麼用?

「你來了。」百裡騫望著安九,眼裡莫名的平靜。

安九牽%e5%94%87一笑,「說了算是感謝你寫下退婚書,我自然不會食言。」

淡淡的語氣,若是在往日,隻怕百裡騫早就因為這份漠視而怒了,可是,今日,他卻是波瀾不驚,「想想,我也是後悔了呢,若當初,我沒有寫下退婚書,如今,我還是太子,而你是太子妃,你我也不會如此刻這般相見。」

安九輕笑,「後悔麼?這世上可沒有後悔藥呢,我和你,終歸不是一路人。」

「你和北策就是一路人了麼?」百裡騫笑著望著安九,那笑容,說不出的詭異。

「你想挑撥離間麼?」安九斂眉。

似被看穿了心思,百裡騫眸光閃了閃,但隨即,卻是劃過一抹苦笑,再次堅定的看著安九之時,百裡騫的眼神,又恢復了平靜,「我倒是真的嫉妒他,若是能挑撥了你們的關係,我就算是死了,我也痛快許多,可罷了,你這般聰明,又怎麼會中了我這個手下敗將的計?隻是……北策……可也並不像你所見到的那般呢!」

安九眉心一皺,眼底劃過一抹不悅,看著她的反應,百裡騫繼續道,「昨晚,我在牢中想了一晚,我始終不明白,為什麼我敗了,還敗得這麼蹊蹺,一整晚,我絞盡腦汁,直到方纔,我才想通了很多東西,這是一個陰謀,一個讓我死,更或者是讓某些人得利的陰謀。」

百裡騫眸中的顏色越發的深了些,「誰得了利呢,百裡彥……還是北策?嗬嗬,沒了我,百裡彥就是毫無疑問的太子人選,如此看來,他才是那背後推動一切的人,可是……百裡彥的能耐,我太瞭解了,這些年,我防著他,留意著他的一舉一動,他沒有那麼大的本事,甚至……甚至將上官憐安排在我的身旁,潛伏了這麼多年!」

腦海中浮現出上官憐的身影,百裡騫眸中激射出一道歷光。

上官憐?

這個名字,讓安九微微一怔,卻沒有表露太多的情緒,百裡彥若不是上官憐的主子,那誰是?

宮中的女人……那宮中的女人會是淑妃麼?

不知為何,淑妃的身影在她的腦中浮現的一刻,她就已經否定了這個猜測,淑妃一心想要她的兒子成為太子,淑妃若是有這本事,讓上官憐潛伏在百裡騫愛你身旁這麼久,那百裡騫早早的就怕沒命了,更不會活到現在。

「上官憐,是你們的人,對不對?」百裡騫對上安九的眼,一字一句,那語氣,七分肯定,三分試探。

他們的人?

若是他們的人,那她此刻也不會在這裡為上官憐身後之人費盡心思了。

可對於百裡騫,她卻沒有為他解惑的義務,想到自己今日的安排,安九眸光微斂,「你猜呢?上官憐是你的側妃,對她,你該是最瞭解不過的,不是嗎?昨日,皇上下旨,查抄玉家和你如今住的府邸,玉家連慎刑司中的玉無雙,都在今日斬首之人當中,可偏偏,卻沒有你太子府上的上官側妃呢!嗬,我看著,倒覺得你這個太子,當真是失敗,連枕邊之人,都不瞭解!」

這話,似激怒了百裡騫,「我……」

百裡騫想要反駁,可是,卻發現,自己當真是不瞭解那上官憐。

「嗬嗬,看,連你自己也是這樣覺得,你明明知道,她將你害得這麼慘,我若是你,定要將所知道的關於她的一切,全都告訴監斬台上的人,怎麼著也要找到那上官憐,讓她給你陪葬不是?」安九輕笑著,那聲音似帶著魅惑一般,看著百裡騫眼裡多了一絲狠意,安九眸中一抹得逞一閃而過。

可百裡騫,卻是眸光閃了閃,安九讓他拉上官憐陪葬?

那這便意味著,上官憐並非是安九和北策的人了?

那上官憐在這其中周旋這一切,到底是為了什麼?

百裡騫想不透,嘴角勾起一抹輕笑,隨即,那笑聲響徹整個高台,一時之間,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百裡騫的身上,隻瞧見百裡騫和安九在說著什麼,卻不清楚,他們到底說了什麼。

突然,百裡騫的笑聲戛然而止,那銳利的目光看著安九,似笑非笑,「你想做什麼?你讓我拉上官憐陪葬,定不會那麼簡單,安九,你的心思太深了,你不會無緣無故跟我說這些……」

安九蹙眉,沒想到這百裡騫臨死之時,倒比平日更加聰明了。

心中盤算著,安九眸光微斂,百裡騫的聲音卻是再一次倏然響起,朗聲吼道,「百裡彥,你過來,我有話對你說!」

這聲音,高台下的眾人聽清了,監斬台上的百裡彥,先是微微一愣,可最終,還是起身,朝著百裡騫這邊走了來。

「不管你是什麼意圖,這一次,我如你所願!」百裡騫對上安九的眼,笑容在那狼狽的臉上,添了幾分詭異,饒是讓安九,都詫異。

如她所願?

他知道她是什麼意圖麼?!思!兔!網!

安九蹙眉,見那百裡彥已經走近,安九的眸子倏然緊了緊,也正是在此時,空氣中,一抹淩厲的殺意,撲麵而來,安九心中一緊,她知道,上官憐動手了!

她果然還是來了麼?

安九斂眉,隻聽得噗地一聲,一聲悶哼,安九卻是無暇去看哪被刺中的百裡騫,順著那殺意襲來的方向,目光敏銳的掃向高台之下,隻見一抹黑影,正在人混亂的人群中穿梭。

安九看向某處,南溟和凜峰的人已經出動,追著那人而去,那人……雖是男人的身形,可身後的人定是上官憐!

這一次,她定要將上官憐揪出來!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在場陷入一片混亂之中,高台上的哀嚎聲,也變成了驚嚇。

「騫兒……」廢後玉氏看著倒下的百裡騫,雖然今日難逃一死,可是,這突如其來的刺殺,卻是讓她也有些無法接受,是誰?如此想讓騫兒死麼?甚至連這半柱香的時間也等不得?

「安九……安九……」百裡騫口中吐出一大口鮮血,躺在地上的他,渾身抽搐著,那一把飛刀,不偏不倚的刺入他的心口,若非努力吊著一口氣,他早已斃了命。

安九蹙眉,回頭看向地上的百裡騫,眼底劃過一抹異樣。

「安九……這,這才是你的目的……嗬嗬……」百裡騫又一口鮮血吐了出來,在飛刀刺入自己身體,安九轉眼尋找那射出飛刀之人的一刻,他才恍然明白了什麼。

安九激起他拉上官憐陪葬的念頭,原來是……在激那暗處之人動手。

隻要暗處之人動手,那麼,有些東西就暴露了,而那刺殺他的人,定是上官憐無疑!

「謝謝!」安九斂眉,「能找到上官憐,也能替你出一口氣!」

百裡騫嘴角艱難的扯出一抹苦澀,心中再明白不過,「你不是要為我出氣,你有別的目的,那上官憐對你……定有別的意義!」

他太瞭解安九,她不是管現實之人,能讓她這般費盡心思謀劃,那所牽連的人,定是她十分在意的,腦海中浮出一個身影,百裡騫心中一口氣血突然湧上,哈哈的大笑出了聲來……

那笑聲在高台之上,異常詭異,突然,那笑聲戛然而止,再看那百裡騫,已經沒了氣息,雙眼瞪大著,似最後一刻,都還在自嘲一般。

「啊……騫兒……」玉氏淒厲的大哭起來,這哭聲,將在場因為方纔這變故而愣在當場的人都驚醒。

百裡彥看著這情形,看了一眼記時的香,眉心一皺,猶豫片刻,終究轉身大步走上監斬台,朗聲吩咐,「即刻處斬!」

等不得了,若是等會兒有個什麼變故,那後果也絕對不是他能夠承擔得起的!

百裡彥一聲令下,哀嚎聲四起,跪了一地的人,在劊子手的利刀之下,頭顱一個接著一個,掉落在地上,鮮血流了一地,觸目驚心……

而此刻,安九的心思,卻已經不在這斷頭台上,腦中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揪出上官憐。

安九下了高台,混亂的人群,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