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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妃策 真愛未涼 4028 字 1個月前

是怔了怔。

瞥了一眼安九,瞧見她一臉真誠的模樣,心中禁不住浮出一絲笑意,說的好似跟真的一般,她還真是盡職盡責,這個時候,就在放煙霧彈了麼?

很顯然,這句話,似乎稍微安撫到了些靖豐帝那憋屈的心情,看著安九,神色捉摸不透。

可同樣的話,卻是讓卿王妃的心中,怒氣更盛。

嗬,安九郡主說的可真好聽,為皇上效力?是以世子妃的身份麼?

不過是剛剛得了賜婚,好似她已經手中握了的北王府的大權一般,世子妃……

卿王妃心中暗自咀嚼著這三個字,一旦北策繼承王位,那安九這世子妃就變成了王妃,那到時候,這北王府的當家大權,豈不也要交到她安九的手中?

想到此,卿王妃的心中越發不悅,她就說這安九留不得,是個危險至極的人,可她還沒有絲毫動作,這邊就來了個賜婚,當真是讓她措手不及。

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氣,卿王妃目光無意間瞥見葉曦……心中一怔,視線隨即轉移到了他身旁的老夫人身上,頓時,腦中好似有什麼東西冒了出來,微微一動……

對,不過是賜婚罷了,隻要安九一日沒有入北王府,那麼,這賜婚對她來說,就無需太過放在眼中。

這安九,可是當了好幾年的太子未婚妻,可到最後呢?

一紙退婚書,她安九原本的太子妃之位,最後不也落在了她的女兒北柔的手中?

哼,安九危險又如何?不過是她之前太低估她了,可以後,再也不會了!

腦海中浮現出一個身影,卿王妃眸中的顏色越發深沉了些,安沫啊安沫,作為好姐妹,她自然要好好幫她照顧好女兒!

嘴角揚起一抹笑意,斂去方才眼底的不悅。

日子還長,一切她都要從長計議!

卿王妃心中盤算著,想到什麼,卿王妃臉上綻放的笑容越發燦爛了些,「大喜,當真是大喜,父王,皇上,今日安九成了策兒的未婚妻,臣妾也是高興,按照規矩,王府嫡長媳的世傳信物,是該在成婚之日交給新媳婦兒,可今天這樣的大好日子,倒不如一併傳給安九,也正好在座的各位做個見證。」

嫡長媳的世傳信物?

眾人皆是一怔,滿臉的好奇,而安九心中卻是挑眉一笑,方纔還極力阻止皇上賜婚,這才多久,竟是如此爽快起來,這女人翻臉當真是比翻書還快啊!

不過……為何她倒是覺得,這信物不會來得那麼簡單?

「好,自然是好。」北老王爺朗聲道,別說是世傳信物,他甚至巴不得這對璧人早些成親生子。

得了北老王爺的準許,卿王妃更是熱絡了起來,眸光微斂,「不過……」

安九微怔,看在眼裡,不過?果然不會那麼簡單麼?

「那信物在臣妾的錦繡閣收藏著,這事先也不知道今日會有這麼多喜事,倒也沒事先做好準備,實在是疏忽,不如……九兒陪我一起去錦繡閣走一趟吧。」

卿王妃頓了頓,繼續道,那眉宇之間絲毫沒有了先前因為北柔捨子之事的鬱結與不快,目光落在安九的身上,「九兒,可好?」

陪她一起去錦繡閣?

明眼人一眼便看出來,這不過是個借口而已,隻是,卿王妃想要幹什麼?

北策眉心皺了皺,已然緊握著那雙纖手的大掌微微收緊了些。

安九感受到北策的關切,對上他的眼,柔聲道,「好,自然是好!」

卿王妃當著這麼多人的麵兒,將她帶走,就算是想玩什麼花樣,而不敢明目張膽的傷她分毫,相反,她倒是要看看,這卿王妃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北策蹙眉,可看見安九嘴角安撫的笑意,大掌微微鬆了些。

他怎麼忘記了,自己之所以選擇安九,便是因為她的精明,她又怎會讓卿王妃傷了她?

「那走吧!」卿王妃斂眉,朝著眾人福了福身,「各位先喝酒,我和九兒去去就來。」

說罷,便率先轉身,走出了大廳,安九也沒有多留,緊跟隨著杜若卿,大廳的熱鬧漸漸在安九的身後越來越遠,剛走出大廳不久,杜若卿便遣散了隨侍在身後的王府丫鬟。

黑夜中王府花園,幽深而寧靜,一路上,二人誰也不說話,似極有默契的保持著這詭異的沉默。

「安九,你這般聰明,該是知道我讓你出來,並非是為了什麼信物。」杜若卿的聲音響起,終於打破了二人之間的沉默。

安九斂眉,黑夜之中,那雙熠熠的黑眸笑意隱現,「卿王妃遣散了隨從,這麼明顯的舉動,若是安九還看不出端倪,那卿王妃也不會將安九單獨叫出來了,不是嗎?」

杜若卿赫然停住腳步,轉身看向安九,「嗬,安九,你比你的母親,要精明得多,你可知道,方纔我為什麼要阻攔皇上給你和北策賜婚?」

「卿王妃的心思,誰猜得透呢?」安九斂眉,淡淡開口,為什麼阻止麼?理由再簡單不過了,她和北策是敵對的,自然也不希望敵人多個幫手,不是嗎?

「是因為你的母親。」杜若卿斂眉,眼底好似被蒙上了一層濃霧。

安九挑眉,更是來了興致,「我的母親?」

安沫郡主麼?

「對,你的母親最是不喜歡侯門深宅,她曾說,她嚮往的是俠義江湖,一雙人一雙劍,瀟灑自由,可她一生都被羈絆著,她出身安陽王府,從出身之日,就是先帝親自封賞的郡主,還好,她有安陽王爺庇佑,招婿入門,郡馬爺隻能有她一個妻子,可是,你那父親,卻是一個不折不扣的風流種。」杜若卿似想到什麼,眸中的顏色越發的深沉。

安九蹙眉,沒有想到,卿王妃要說的竟是這些。

風流種麼?想到那個比她小幾個月的葉漣漪,還有國公府上那好幾房夫人姨娘,就可以看得出了,不是嗎?

那葉曦,確實是個風流種!

「他在外麵養著女人,你母親不是不知道,而是無可奈何,她懷著你的時候,曾對我說,這輩子,她逃不出的命運,不希望你再經歷。」杜若卿說到此,突然變得激動起來,上前一步,抓著安九的手腕兒,「安九,北策雖然身份尊貴,豐神俊朗,可是,他是北王府的世子,以後終歸會是北王府的王爺,你可知道,有多少人想將女兒往北王府送麼?那柳鶯水榭中的夏侯側妃,還有北王府的其他的姬妾側室,一個個的,都會和你搶男人,我是擔心,你當真和北策成親,會像你母親那樣,就算是懷著身孕,還陷在那些狗男女帶給她的痛苦中,鬱鬱寡歡,直到死……對,還有她的死,你知道她是怎麼死的麼?」

安九微怔,對上卿王妃的眼,「你知道?」

「嗬,嗬嗬……我自然是知道,我是你母親唯一的朋友,不是難產,不是什麼難產!」杜若卿瞧見安九的反應,心中浮出一絲喜悅,那日,安九就曾試探過自己關於安沫的死,看來,這確實是她心中所在意的啊。③本③作③品③由③思③兔③網③提③供③線③上③閱③讀③

可是,出乎她意料的,安九方才略微激動的情緒倏然鎮定了下來,似瞬間對這事情失了興趣。

這樣的反應,讓杜若卿愣了,眉心皺了皺,「你不想知道,你母親究竟是怎麼死的麼?」

想,自然是想,可是,她早已經知道了不是嗎?

隻是,這卿王妃對自己說這些,又是懷著怎樣的心思?

可不管她是懷著怎樣的心思,她的目的,都是要落空了。

安九斂眉,心中竟是生出一絲邪惡,眸光微斂,再次抬眼對上卿王妃的雙眼,似笑非笑。

杜若卿被她那目光看著,心中竟是一顫,竟是有些捉摸不透,安九這眼神,意味著什麼。

可下一瞬,安九溫和的聲音緩緩響起,「卿王妃,對於我母親的死,我不感興趣,至於我母親所擔心的,也不勞煩卿王妃費心了,你也說了,我和我的母親並不一樣,你知道,我若是我母親,我當時會怎麼做麼?」

杜若卿絲毫沒有料到安九會是這個反應,可對於安九的問題……杜若卿目光閃了閃,下意識的開口,「你會怎麼做?」

「我若是她,在知道丈夫背著自己在外麵養女人之時,我可不會鬱鬱寡歡,我會讓那對狗男女痛苦,比如說……」安九眸中的笑意越發濃鬱,頓了頓,靠近了杜若卿幾分,在杜若卿的耳邊,一字一句,「讓人劃花外麵那女人的臉,再比如說……打殘了那種馬男人,讓他再也不識女人滋味兒。」

話落,杜若卿感受到耳邊呼出的氣息,心中竟是一顫,「你……」

「你說,這樣對待狗男女,是不是很痛快?這樣調教男人,我看是沒女人敢往那男人身邊靠吧,若是北策當真有一天敢像葉國公那樣,他的下場,就是如此,北策他是聰明人,所以,卿王妃更是不用擔心了。」安九眸光微斂,拉開了些距離,看著卿王妃微沉的臉色,嘴角的諷刺越發的濃鬱,「至於那柳鶯水榭的夏侯側妃……聽聞她曾是東楚的第一美人,琴美人更美,卿王妃遇到這樣的情敵,哎,著實是不幸了些!」

安九說話之間,掙脫開了杜若卿的手,也是沒了好臉色,「卿王妃,我安九不傻,我不知道你和我娘親是哪門子的朋友,可我感受得到,你並不喜歡我,你對我的態度,並非是對一個友人之女。」

她可沒有忘記,那日在北王府的畫舫之上,這卿王妃是怎麼冷漠的看著自己被薛氏推入水中,那眼裡的神色,分明就是巴不得她被淹死在水中才痛快!

可惜啊可惜,最終卻沒能讓她如願!

「安九,你……你這話什麼意思?」杜若卿目光閃了閃,好似被看穿了什麼一般,這安九當真是不好對付!

「什麼意思?」安九眉峰一挑,繼續道,「卿王妃是真的聽不懂,還是裝著聽不懂?你根本就是恨著安沫,還要佯裝好朋友,好姐妹,不累麼?」

她不知道,這個卿王妃當年在安沫郡主麵前,到底是如何騙到她的,也不知道,那安沫郡主是不是真的相信這「姐妹」的偽裝,可她不傻,這杜若卿分明在提到安沫郡主之時,更或者是在看到她安九的這張和安沫如出一轍的麵孔之時,終究還是沒有徹底的掩飾掉她的情緒。

「你胡說……你……簡直是一派胡言!」杜若卿好似被踩到了痛腳一般,惱羞成怒,狠狠的瞪著安九,竟是有些後悔將她叫出來。

她本是想借此機會,緩和二人的關係,也想藉著她的娘親安沫,來告訴安九,她們才是一路人,可是,這安九……她分明就是個邪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