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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妃策 真愛未涼 4034 字 1個月前

什麼意思?

她自己做了選擇麼?

「柔兒……你……」卿王妃身體一怔,「你休要胡說!」

她怎能做這樣的選擇?柔兒的性子,她是最瞭解的,她舍下這孩子,對她來說,猶如剜了一塊肉,可她卻……

「母妃,我沒有胡說,我決定了,既然這孩子留不得,那就不留了吧!」北柔極力保持著平靜的語氣,可誰也沒有留意到她緊緊攥著的手心,指甲幾乎已經掐入了皮肉。

她是不捨這孩子,這是她和太子的骨肉,可是,想到方才在花園裡聽到的話,想到方才太子「留不得」這三個字,她還能做其他選擇嗎?

縱然是心在滴血,擺在麵前的就隻有一條路。

那便是捨棄這塊血肉!

她清楚的知道,自己對太子來說意味著什麼,她若是沒了她的價值,對太子來說什麼都不是,即便是她已經成了太子妃,那日後的日子,也必然是比她想像中的還要淒慘。

她不甘心,她要得到他的愛,她需要時間,而捨棄這孩子,可以為她換來許多時間,保住她對太子的價值!

北柔心中浮出一絲苦澀,可是,縱然是這樣,前麵的路,她依舊要往前走,就在那天晚上選擇進太子府之時,她就已經沒有退路了。

北柔的話,饒是太子都是一怔,玉皇後頓時心中是鬆了一口氣,忙關切的上前,「柔兒,你放心,你還年輕,以後你和太子,還會有孩子!」

還會有孩子?

安九嘴角勾起一抹諷刺,下意識的看了一直坐在一旁,麵容沉靜的看著這一切的嫻妃一眼,瞧見她嘴角勾起的那一抹淺淺的笑意,心中微怔。

腦中那個猜測,越發的清晰了起來。

以前,她倒是不覺得,後來越發明了北王府和百裡皇室的糾葛,她越是有了一個猜測。

當年,靖豐帝在同意北老王爺退出朝堂之時,將北似嫻接進宮封妃,這些年,一直都十分禮遇恩寵,可是,誰能看得出,那恩寵之下究竟有怎樣的內情?

靖豐帝素來多疑,北似嫻對他來說,就是一個人質吧!

北王府送進宮的人質!

而這些年,嫻妃恩寵不斷,可連一子半女都不曾留下,這難道是巧合麼?

隻怕,有人不會容許流著北王府血液的子嗣存在於皇室之中!

安九看著嫻妃,心中竟是多了一絲憐惜,這個溫婉嫻靜的女人,知道自己的處境麼?

安九心中禁不住歎了口氣,而北柔同樣是北王府的人,靖豐帝又怎會允許她生下子嗣?

安九看向北柔,瞧見她臉上苦澀的笑容,心中竟是冷哼,對百裡騫這樣的一個人,如此付出,當真是愚蠢,一個渣男,她偏偏當成寶,一如既往,不管不顧,受罪受苦,不都是她自找的麼?

以後,就算她流多少淚,都會是她當初和現在,腦子進的水!

「嗬,太子妃可真是識大體,為了太子,寧願不要肚中的孩子,實在是可歌可泣,太子殿下,得了這麼個好太子妃,當真是你的福氣啊,可太子……怎麼也不知道關心一下你的太子妃?」淑妃嗬嗬的道,心中不悅。

明明若是北柔被驅逐出了北王府,那皇後和太子的盤算,怎麼著也得受到大挫,可偏偏……淑妃看了一眼北柔,沒想到北柔平日裡看著溫溫柔柔的,關鍵時候,竟是如此能豁得出去。

玉皇後神色微怔,狠狠的瞪了淑妃一眼,這個可惡的女人,當真是唯恐天下不亂。

她想挑撥離間麼?哼,她可容不得她得逞!

「騫兒,柔兒累了,你先帶柔兒回房休息。」玉皇後冷聲道,給百裡騫使了個眼色。

此刻,百裡騫也正是在驚愕之中,他也是沒有料到,北柔會突然主動捨棄這孩子,目光淡淡的瞥過那一張虛弱的泛白的臉,百裡騫神色微怔,有的竟不是感動,而是更深的厭惡。

她以為,她做的這一切,能讓自己喜歡麼?

哼,這孩子本就不該存在,她北柔隻是做了她該做的事情而已。

可是,母後的意思……百裡騫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氣,眸光微斂,上前拉著北柔的手腕兒,冷聲道,「我送你回房。」

冰冷的聲音,讓北柔心中更是泛出一絲苦澀,可看著這張臉,她卻是強忍著,一手撫著小腹,心在滴血,她沒想到,今日才發現他的存在,這才沒到一天的時間,她就注定要失去他了!

而也沒有如她所期待的那般,得到太子的喜歡!

二人的背影緩緩走出大廳,這發生的一切,有些讓人反應不過來,這明明是太子和北柔的大婚之喜,可卻是演變成……嗬,若不是北柔舍下了孩子,隻怕,這出身尊貴的太子妃,明日就會變得一文不值吧!

這一波三折的大婚,有人憂愁,有人不甘,有人歡喜,也有人看戲。

大廳裡,二人已經離開,可氣氛依舊出奇的詭異,經過方纔這茬,眾人再看那精神矍鑠的北老王爺,心中竟是有些懼意。

看來,這北王府還是北老王爺說了算啊,就算是卿王妃這個當家主母,縱然是她掌控著這個北王府的許多事情,也保不住她的女兒!

眾人看向卿王妃,隻見她神色早已經沒有了一貫的端莊溫雅,那緊緊攥著帕子的手,似是在宣示著她的氣憤。

「阿九,我的壽禮呢?」

一陣詭異的沉默之中,北老王爺的聲音再次響起,竟是沒了方纔的淩厲陰沉,又恢復了最開始的輕鬆愉悅,好似方纔的這一切,都不過是鏡花水月一般。

眾人一陣恍惚,就連安九的嘴角也禁不住抽了抽,他的壽禮?

她以為,他都已經忘記這茬了,卻沒有想到,這老王爺的心思,竟是如此難以捉摸。

壽禮?

她今日急急的來北王府找北策問清楚,就算是準備了壽禮,也忘記在晉國公府了,她此刻是兩手空空,叫她如何變出一個壽禮來?

「嗬嗬,老王爺,我……」安九嘴角扯出一抹笑容,訕訕的道,「安九祝老王爺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隻是這句話麼?

眾人眉峰一跳,方才北柔拿出的,可是一尊價值連城的玉珊瑚,相比之下,這安九的「壽禮」,著實顯得太過平凡了些,北老王爺看過無數寶貝,自然也聽過無數的溢美之詞,他連那玉珊瑚都看不上眼,隻怕,對安九的這句簡單的賀壽詞,怕也分毫也不會在意吧。

「哼!」北老王爺冷哼一聲,皺著眉,臉色瞬間垮了下來,「沒有壽禮麼?」

安九下意識的看向北策,若是換做旁人,沒有壽禮,也就沒有壽禮了,她安九連解釋都不屑去解釋,可是,這個老人……就算方纔他對北柔那般冷漠無情,可終究卻是讓她有一種不忍,探尋緣由,就連她也不明白為什麼。

這個時候,她也隻能寄希望於北策,能夠在這個時候,給她支個招,好好安撫一下這老人了!

「罷了,既然沒有壽禮,那今日就將你和策兒的婚事給定下來,權當做我的壽禮吧。」

北老王爺一甩衣袖,狀似生氣的道,那模樣,似是受了極大的委屈。

可說出的話,卻是讓在場的人一愣,許久都沒有反應過來。↓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他說什麼?她和北策的婚事定下來?這……

眾人似乎是在消化著這句話的意思,而在場的好些人,神色卻已然變了又變。

百裡羽的眉峰倏然皺緊,目光落在安九的身上,心中竟好似被什麼東西堵著一般,玉皇後,卿王妃一乾人等的臉色越發沉了下去。

婚事定下來?

老王爺當真是看上安九了麼?

玉皇後瞥了一眼安九,眸光微斂,倘若二人當真是訂了婚,騫兒知道這個消息,隻怕有要天翻地覆了,而卿王妃……

玉皇後瞧見卿王妃那陰沉的臉色,想到今日一早,她們在錦繡閣中的談話,目光微閃,這安九若是真和北策訂了婚,這北王府,可真是要熱鬧非凡了,可不知道,這對他們的大事來說,是否又會是個變數。

「父王,您這是在看玩笑呢?婚事怎能如此草草的定?安九郡主好歹也是晉國公的大小姐,策兒又是咱們北王府的世子,他們各自的婚事,該是皇上恩賜才是榮寵。」卿王妃扯了扯嘴角,斂眉道。

訂婚?嗬,她怎能容許安九進北王府?

這個安九,太過危險,若是當真進了北王府,隻會是她眼前的絆腳石,尤其是看著這張臉……卿王妃想到什麼,眸光微斂,許是先前因為北柔的事情,已經擊垮了她習以為常偽裝,此刻對安九的不喜,是絲毫沒有掩飾的流露了出來。

卿王妃的聲音,才驚醒了方才因為北老王爺的驚天話語而愣在當場的人,這其中,自然包括晉國公府的老夫人和葉曦。

「是啊,卿王妃說的對,婚事可不能草草的定。」老夫人朗聲開口,「況且安九母親不在,對於她的婚事,葉國公也甚是上心,這個夫婿,也必然會多加斟酌,豈能因為老王爺的」壽禮「,壞了小輩的幸福?」

這尖利的語氣,讓所有人都循聲看去,隻見那一個老婦人,滿臉皺紋,可打扮裝束,卻是透著一股子的淩厲。

北老王爺也是看了她一眼,銳利的眸子瞇了瞇,「你是……」

「老婦是葉國公的母親,安九的祖母。」老夫人斂眉,心中卻是分外不是滋味兒,明明是當年的故人,可不隻是在以前,這些人的眼裡沒有她的存在,就連現在……嗬,當年的許多人已逝,唯獨他們兩個故人,他都認不出她來麼?

如果此刻,在這北南灃麵前的是沈鳶,隻怕,他是早早的就認出來了吧!

想到此,老夫人心裡的嫉妒,又莫名浮現了出來。

「安九的祖母?」北老王爺眉心皺了皺,那該是沈鳶的親家了?

可想到什麼,北老王爺的眼底劃過一抹不悅,朗聲開口,「安九姓安,可不姓葉,她的婚事,就算是要家人謀劃,那也該是安陽王府的人,安王爺和安沫郡主都已不在,和安九最親的,能主導安九婚事的,怕也不該是葉曦吧!」

那語氣裡的尖銳,冷冽以及諷刺,竟是讓葉曦心虛不已。

是啊,誰不知道這安九郡主被遺棄在外十多年,葉曦這個父親,可是不聞不問的啊!

老王爺斂眉,轉向靖豐帝,繼續道,「皇上,既然卿王妃說,二人的婚事,都得由你來賜,那本王就隻能再次勞煩你,為他們二人賜婚了!」

話落,卿王妃和老夫人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