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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妃策 真愛未涼 4005 字 1個月前

三人在秦公公的引導下,匆匆進了大殿,剛踏入大殿的門檻,就感受到那不尋常的氣氛撲麵而來,再進去一些,果然瞧見北王爺和卿王妃此刻正跪在殿前,二人皆是滿目淩厲,而坐在案牘前的靖豐帝,此刻臉色陰沉,那目光投射在百裡騫的身上,更是引得百裡騫心中一顫。

「兒臣參見父皇,兒臣今日,特來向父皇請罪。」百裡騫和玉皇後玉丞相二人一起跪地行禮,他從未看到父皇如此的憤怒,那眉宇之間,不,饒是每一個毛孔似乎都被憤怒脹開,渾身散發的氣勢,異常駭人。

自己和北柔這件事,當真讓父皇如此盛怒麼?

可……可不過是一個北王府的嫡女罷了,若是普通的女子,清白被他佔了也就佔了,甚至他連一個名分都不用給予,可即便是北柔,大不了封她一個側妃,太子側妃的位置,足以安撫好北王爺和卿王妃了。

腦中浮現出安九的身影,百裡騫的拳頭下意識的握得緊了幾分,那安九,當真是可氣,若非她,他也不會攤上一個北柔,甚至……或者被納入他的府中為側妃的,該是她安九!

可是……百裡騫想到此,心中氣憤難耐,更是下定了決心,定要將安九給征服了,到時候,什麼側妃,什麼妾室,他隻會讓她沒名沒分的跟著他,受盡羞辱!

百裡騫心中如是想著,卻是沒有留意到靖豐帝的臉色越發的深沉。

「請罪?你犯了什麼罪!」靖豐帝斂眉,刻意將心中的怒氣壓製著,那陰沉的眸光之下,卻有危險之意。

百裡騫微怔,卿王妃和北王爺已經在此,怕是早就將事情的經過讓父皇知道了吧,可父皇這一問……

「皇上,騫兒他……」百裡騫微愣之際,玉皇後突然柔聲開口,可話還沒說完,靖豐帝冷冽的聲音便赫然響起,生生將她的話給堵了回去。

「皇後,朕問的是太子,你閉嘴。」靖豐帝沉聲開口,語氣更是強硬了幾分。

玉皇後心中禁不住咯登一下,臉上閃過一抹尷尬,可是,卻無法顧及自己麵子,心中卻是生出一絲擔憂,皇上的怒氣,顯然比她意料之中的大得太多了。

可這是為什麼?

僅僅是因為對北王府的器重?甚至不惜為此,什麼事情都偏幫北王府的人麼?

玉皇後心中浮出一絲不悅,可也突然生出一絲疑惑,似乎有些東西,她怎麼也抓不住!

「太子,你倒是說啊!」靖豐帝冷聲開口,心中的怒氣急欲爆發。

「父皇,兒臣也不知道……」百裡騫緊皺著眉峰,雖然已成事實,可此刻要他親口說出來,卻好似將他推入了方纔那種憤恨不甘甚是隻挫敗的情緒之中。

「哼,你不知道,你不知道,我來幫你說。」杜若卿看著百裡騫,絲毫沒有顧忌他太子的身份,拔高了語調,「你將柔兒擄走,沾汙了她的清白,你堂堂太子,做出如此的事情,實在是有損百裡皇室的顏麵,你竟還說你不知道!」

杜若卿的話讓玉皇後聽得刺耳了,「卿王妃,什麼擄走北柔?什麼沾汙清白?太子和北柔兩情相悅,情之所至,一時情不自禁,才會做出這樣的事,怎麼能說是太子玷汙了北柔的清白?」

杜若卿蹙眉,正要說什麼,玉皇後緩緩走到北王爺身旁,嘴角揚起一抹笑意,溫和的道,「王爺,都是做父母的,咱們怎能高聲張揚自己女兒失了清白?本宮知道,北王爺和卿王妃是初得知此事,心中氣憤,可再是氣憤,終歸也要為兒女的名聲考慮不是?」

經玉皇後這一說,北王爺的神色倒是先緩了下來,下意識的看向杜若卿,扯了扯嘴角,「王妃,皇後說的,倒也不無道理啊!」

玉皇後心裡浮出一絲滿意,這北王爺性子軟弱,要比卿王妃好對付得多了。

看向卿王妃,見杜若卿的眉心微微舒展,玉皇後心中更是有了底,繼續說著,「說來這事兒都怪本宮不好,以前騫兒也跟本宮提過北王府的大小姐溫婉可人,他甚是喜歡……」

「母後……」百裡騫蹙眉,看著玉皇後,他何時說過自己喜歡北柔?

母後這是要幹什麼?不知為何,他的心中竟是有一絲不好的預感,可玉皇後又那裡肯給他阻止的機會,理也沒理百裡騫,逕自蹲下`身子,半跪著,放低了姿態,對視著卿王妃,語氣越發的柔和。

「我看柔兒,她對騫兒,也是有意,若本宮早知道他們二人的互生情愫,本宮早早就該為他們賜婚,不過,有情人終成眷屬,怎麼也能走到一起,現在倒也不晚!」

不晚?杜若卿斂眉,消了一些怒氣,可依舊沒有好臉色,「皇後什麼意思?」

玉皇後臉上的笑容越發大了些許,轉身麵向靖豐帝,跪在了他的麵前,「皇上,太子和安九的婚約一解除,如今太子妃之位尚是空缺,臣妾想請皇上為太子和柔兒賜婚,成全這一對有情人。」

話落,所有人都是一怔。

賜婚?皇後的意思,是讓北柔來做百裡騫的太子妃?

這雖是靖豐帝早就料到的,可是,此刻聽皇後提出來,依舊如一擊重錘打在他的心上。

他千防萬防,就是防著太子和北王府扯上關係,好不容易利用安九和太子的婚約,離間了太子和北策,讓他們沒有機會聯合在一起,可現在倒好,竟是出了這等子事。

一個北柔……嗬,他竟忘了,北王府可不止北策一人!

若真是賜了婚,北柔成了太子妃,那意味著什麼?

太子成了北王府的女婿,就算是北策不向太子傾斜,這卿王妃和北王爺隻怕會為了北柔,而倒向太子的,那麼,他要的平衡,也就不再那麼穩固了!

可恨,當真是可恨!

他最不願看到這番景象,可是,若是不賜婚,這北柔白白失了清白,卿王妃怕隻會不依啊!

這個時候,他必須依仗北王府,斷不能和他們撕破了臉皮啊!

可他該怎麼辦?

這太子,當真是給他出了個大難題!

「皇上,您意下如何?」

似乎是見靖豐帝不說話,皇後斂眉提醒道,她知道,自己當著北王爺和卿王妃的麵兒將這事情提出來,無疑是再好不過的了,就算是皇上不願意,那也不得不顧著北王爺和卿王妃的麵子,不得不同意了!

隻是,皇上的猶豫,又是因為什麼?

皇上明明很器重北王府,可卻又不希望其他人和北王府牽扯上關係,玉皇後眸光微斂,她自皇上還是太子的時候,就跟著他,可這麼多年過去了,她依舊看不透皇上的心思。

靖豐帝蹙眉,心中不悅,正要開口,另外一個聲音卻是先一步響起……

「不行!」

那聲音堅定而決絕,幾人順著那聲音看到那開口之人,臉色皆是沉了下來。

「不行?太子此話何意?」卿王妃冷聲道,她可不笨,玉皇後方纔所說的兩情相悅究竟是真是假,她怎會分辨不出來,她之所以默認,是因為皇後所說的話,確實不無道理。

事情終歸是發生了,總不能毀了柔兒的名聲,皇後既然提起賜婚,也算是給他北王府有了個交代。◎思◎兔◎網◎

而柔兒……柔兒一直以來喜歡百裡騫,她這個做母妃的怎麼會不知道?

隻是,老王爺曾經交代,不許府上任何人和皇室走得太近,雖然老王爺已經多年不管府上的事,可他的威懾力,依舊在北王府,饒是她這個當家主母,也不得不遵從。

可如今的局麵,她為了柔兒的名聲和一輩子,也隻能違逆了老王爺的意思了。

而太子……哼,太子佔了柔兒的身子,汙了她的清白,就算他不願娶,她也必須要讓他對柔兒負責才行!

百裡騫身體一怔,朗聲道,「父皇,母後,兒臣願意讓北柔進太子府的大門,日後也會好好待她,可唯一一點,北柔不能是太子妃。」

不知從何時起,『太子妃』三個字,已經成了他心中的禁忌,腦中浮現出安九的身影,百裡騫陰鷙的眸中多了一抹異色,就連他也不清楚,明明自己那般恨安九,甚至早已決定以後要好好折磨她,可為何,方纔那一剎,他卻是認為,太子妃之位,隻能是安九才行!

甚至是下意識的開口反對母後提起的賜婚!

北柔麼?想到今天早上,和自己躺在床上的人,頓時覺得那張臉分外刺眼,一時之間,百裡騫眼裡的陰鷙越發的濃烈,甚至對北柔突生一股厭惡。

百裡騫自然不知道,這厭惡就和當初厭惡安九,如出一轍。

都是北柔的錯,他此刻還沒弄清楚,到底是隱衛擄錯了人,還是安九的安排,可若是安九的安排,為何會選中北柔?

百裡騫的話一落,大殿之中當場炸開了鍋,玉皇後臉色一沉,心中暗自低咒,這騫兒,已經闖了這麼大的禍,竟不知悔改,還這般任性妄為,他可知道,他這話,卿王妃聽來,會是個什麼心情?

憤怒,杜若卿前所未有的憤怒,平日裡那張溫和端莊的臉,此刻早已經黑得不能再黑。

她的女兒哪裡配不上這太子?他竟然說柔兒不能是太子妃?!

當真是可惡!可恨!

杜若卿瞥了一眼太子,對上玉皇後的眼,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語氣也瞬間剛毅了起來,「皇後,到底是你的話能聽,還是太子的話能聽?你們母子倒真是好笑,一個人一個說辭,我的女兒已經這般可憐了,你們還要如此羞辱,當真以為我北王府的女兒,硬是要賴著太子麼?」

「卿王妃,你消消氣,太子他一時亂說話,終歸是個年輕氣盛的孩子,你不要和他一般見識。」玉皇後扯了扯嘴角,極力賴著性子安撫著。

隨即,走到百裡騫身旁,拉了拉百裡騫的袖口,狠狠的瞪了一眼百裡騫,壓低了聲音,「騫兒,你給本宮消停些,你還嫌你惹的禍不夠大嗎?現在這個時候,娶了北柔息事寧人最重要,你難道想再將此時鬧大,到時候,怕是你這太子之位都保不住,哪裡還有太子妃之位是你能護著的?」

百裡騫一怔,稍微冷靜了些許,母後說的不錯,可是,「安九……」

「你休要再提什麼安九,你和安九的婚約已經解除了,北柔必須是太子妃,難道你還想把太子妃之位留給安九不成?難道你忘了,你現在的一切,是拜誰所賜?本宮知道,你心裡放不下安九,就算你以後讓安九成了你的人,她也休想成為太子妃,本宮也要讓她吃盡苦頭,沒名沒分的受盡屈辱。」

玉皇後咬牙道,這安九,當真是好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