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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謀 總小悟 4341 字 1個月前

家族,沒有任何人情味,處處都是刻薄。

自然,也有就把柄。

她找到了把柄。薄家也就不敢輕舉妄動。

陸小樓也知道,自己或許活不久了。

她查到了薄家的東西。薄家自然會來滅口。所以,她將查到的東西放在了信函裡,交給了沈承修。

她若是去了,沈承修必定會看到這裡麵的東西。

陸小樓想了很久。甚至都將送走孩子的湯藥放在了眼前,最後她哭著將藥碗推在地上,去見了陸老太爺。

她跪在陸老太爺身前。「我此生是不可能再和別人成親了,也不會有別的孩子了。祖父。讓我留下這個孩子吧,求你了……我往後絕對不會和他再見麵,是生是死,也絕對不再有任何來往!」

她下不了手,她喜歡沈承修,比她想像中的還多。

自幼,陸小樓從未求過陸老太爺什麼事情。

這一次,陸老太爺也沉默了。

最後,同意了。

那個時候的陸老太爺心裡其實也很複雜,他是陸家的家主,不能讓陸家毀在自己的手裡。所以,昔日最疼愛的兒子成為斷袖的時候,差點要了他半條老命。

再後來,陸小樓的事情,讓他對沈家,憎恨又無奈。

無奈的是,沈家一直在暗中攙扶陸家,對陸家的確有恩。

憎恨的是,他疼愛的孩子是因為沈家,才徹底的毀掉了。

後來,他疼愛陸希顯也是因為,這個孩子的容貌有幾分像陸宿。

沈承修在知道陸小樓有了身孕後,一而再的想要見陸小樓,都被陸小樓婉拒。他無可奈何,也不敢再鬧出任何動靜,那個時候的他,唯一能做的,便是每一日在院子裡種下梨花樹。

他記得陸小樓說,等他繼承家主之位後,親自釀酒給他嘗。

所有的一切,他都記得。

沈承修的妥協,也導致了最後陸家小姐的嫁入。

代替陸小樓出嫁的當時的陸家嫡小姐,她想要嫁給沈承修的原因很簡單,其一是希望沈家能讓她的父親在如今的位子上不再跌落,其二是因為她喜歡沈承修。

那樣的男人,沒有人不會動心。

陸氏出嫁的那一日,陸小樓就坐在後院內,聽著府外吹吹打打的聲音,想哭卻發現沒有任何眼淚了。

世人羨慕她有才華。

而她卻羨慕世人,和沈承修沒有任何血緣關係。

那一身紅衣,她此生是無緣了。

隻是,陸小樓從未後悔過,喜歡上沈承修這個人。

陸氏出嫁後,便立即稱有孕。

然而誰也沒想到,薄暨給陸小樓下的毒,卻等於讓陸小樓走近了地獄裡。

等陸家的人發現的時候,藥效已入體三分。

想要拔出,就必須打掉腹中的孩子。

陸小樓沒有同意,也沒有繼續服用對孩子有傷害的湯藥……

毒藥在她體內蔓延,再加上自己的情緒本就有問題,多重的壓力最後導致她最後神情崩潰。

一直疼愛自己的父親,並不是她的親生父親,一直想要得到祖父的認同,卻發現無論怎麼努力,也絕對不會被認可。最後,她本以為遇見了此生最大的幸運,遇見了那個值得她托付終身的人,卻因為錯用了東西,兩個人還未成親,她便失了清白。

最讓她崩潰的是,她的心上人,是自己的堂兄。

家族的壓力,毒藥的侵襲……

活活的將昔日名動京城的才女,折磨成了一個瘋子。

當所有人都以為,瘋掉的陸小樓不可能安穩的生下孩子時,她卻憑著母親的毅力,將這個孩子生了下來。

生下來這個孩子後,她便大出血,然後整個人暈闕了過去。

為了配合沈家,她連多看孩子一眼的機會都沒有。

等陸小樓再醒來的時候,她已經失去了所有的記憶,包括自己的名字……都不太記得了。

陸老太爺為了斷了陸家和沈家的來往,更是告訴沈承修,陸小樓難產去了。

所有人的,都以為陸小樓真的去了。

沈承修其實隱約感覺到了什麼,卻又無能為力。

他是沈家的家主,背負著沈家百年的榮譽,不能給沈家添一點點的醜聞。

他深愛著陸小樓,也沒有任何辦法。那場感情,天地不容。

沈承修試著遺忘陸小樓,卻在無意間,種出了京城最大的梨園。

而陸小樓……卻沒了任何音訊。

直到現在,沈承修都從未拆開過,陸小樓給他的信函。

似乎這樣,陸小樓就還活著。

起碼,在他的心裡,還活著。

沈硯山再次醒來的時候,覺得眼眶裡像是進了沙子似的,疼的厲害……

他想要翻身起來時,睡在一邊的女子,卻不經意的將手放在他的身上。

她說,「見見吧,我也想見見伯母!」

沈硯山一怔,身子僵住了。

晏錦繼續說,「我想同她說說話……」(未完待續。)

619:薄家嫌隙

晏錦說完後,抬起眼看著沈硯山。

屋外的天色已經有些灰茫茫的,再過一會,才會天明。

此時,周圍一切都很安靜。

似乎還能聽見,屋外的寒風刮過樹木的聲音。

沈硯山沉默了許久,一直未曾回答晏錦的話。

「我知道你很為難!」晏錦語氣依舊柔和,「隻是,澤川,你就當是寵我,陪我見見她吧!」

晏錦的聲音很低,卻聽的沈硯山心裡一片酸澀。

這個人,總是為他著想。

連他這薄弱的自尊心,也被她看在眼裡。

晏錦沒有等到沈硯山是回復,卻等到了沈硯山的擁抱。

那個人力氣大的像是要將她揉進自己的體內,晏錦雖然覺得呼吸困難,卻依舊伸出手反抱住沈硯山。

他不能做的事情。

她來幫他。

過了許久,沈硯山才在她的耳畔說了一句,「好!」

晏錦聞言,終於笑了笑。

其實,她多少猜到了一些關於沈硯山的事情。

譬如沈硯山酒量不好,是為何。

當年,沈自清吃了酒,有了不該有的女兒。而沈承修在痛苦的時候飲醉,有了沈遠岱。

一切,終究是酒的錯。

晏錦想,沈硯山何其聰明,他下意識裡告訴自己,不能碰酒,久而久之,他對酒的抵抗力便等於零。隻要不碰酒,那麼就不會犯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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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犯錯,也不會讓人痛苦。

畢竟一個碰了一點酒就會暈闕的男人,女人當真不能對他做點什麼。又何況,沈硯山對酒十分的忌諱。連碰都不願意碰呢?

沈硯山答應了晏錦要陪她一起去見自己的母親,卻明白現在不行。

天剛明,他便起身和晏錦辭行。

晏錦沒有阻攔沈硯山,而是安慰他要小心一些。她終究是很計較,沈硯山手上的疤痕……

沈硯山點了點頭,便從跳窗離開了。

過了許久,晏錦才想起。自己已經不在晏家。也不在虞家,而是在父親新置辦的宅子裡。沈硯山是何時摸清了她住的宅院,還能如此順利的找到她住的地方。

晏錦:「……」

此時。香復的聲音也在屋外響起,「小姐,你起身了嗎?」

「進來吧!」晏錦縮了縮身子,然後又打了一個哈欠。

她昨兒夜裡睡的很好。一夜無夢。

從前在腦海裡一直響起的男聲,也因為昨夜和沈硯山說開之後。徹底的消失了。

那些噩夢,再也不會出現在她的腦海裡。

晏錦也很快明白了,她昔日去沈家赴宴賞花的時候,為何會覺得哪個地方那麼的熟悉。明明她從未來過這個地方。如今想來,無非是那一夜她被蒙住雙眼,靠著感覺記下了那個地方。所以再走過的時候,會覺得有熟悉的感覺。

老天終於憐惜了她。

讓她在對的時間內。也遇見了對的人。

她沒有和沈硯山錯過。

冬日的寒風刺骨,空氣也十分的乾燥,香復將香膏往晏錦臉上抹了又抹,恨不得將所有保養肌膚的香膏,全部用在晏錦的臉上。

晏錦不太喜歡膩的東西,但是又怕肌膚乾燥難受,隻能忍耐著香復的動作。

過了許久,香復才開口,「小姐,奴婢昨兒夜裡,翻到個東西,也不知該不該告訴小姐!」

「哦?」晏錦有些好奇的抬起頭,「什麼事情?」

香復垂下眼眸,「小姐讓我查的那個地方,我查到了名字,卻很好奇那樣的地方,為何從前沒有人發現。結果,我就在父親昔日的書裡,發現了這個地方的圖紙……」

香復說完後,便將圖紙放在晏錦的身前。

這張圖紙已經有些陳舊了,上麵的筆跡也有些淡了,若不仔細看,根本分辨不出上麵畫的地方,到底是哪裡。

香復又繼續說,「郭家的很多秘密,是傳男不傳女的。雖然,父親總說我比哥哥更懂這些,但是……終究不是男兒身!」

郭家的祖訓,她的父親也沒有辦法。

若不是晏錦前些日子讓她查探那個地方,她也不會發現,其實父親從前便找到了……又或許是祖上找到了,父親從未告訴過她而已。

晏錦看著手裡的圖紙,半響後說了一句,「那麼,你哥哥知道這個地方嗎?」

「哥哥?」香復皺眉,「我不清楚,他知道不知道這個地方的存在!」

她哥哥的性子貪玩,很少會同她提起這些。

香復不再言語,而晏錦卻又說,「若你哥哥知道這個地方,那麼他被人帶走後,會不會為了自保,將這個地方告訴了薄家的人……」

郭家的祖上,畢竟是那樣厲害的存在。

薄家會對郭家窺視,也是理所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