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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謀 總小悟 4347 字 1個月前

硯山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十分的平淡。

沈蒼蒼一直都不明白,沈硯山那句話是什麼意思。

等她慢慢的長大,才知道了沈硯山話裡的意思。

陸老太爺不是陸宿,他是陸家的家主,更在乎的是陸家的名譽。那種不倫的感情,在他眼裡或許就是骯髒的,他要用很大的理智,才能讓自己不傷害陸小樓。

陸老太爺不喜歡沈硯山,約摸也是因為陸小樓的關係。

若沈硯山執意去調查自己的身世,若他執意要見陸小樓。

大概,為了沈家和陸家,陸小樓便真的不能在世了。

沈蒼蒼說到這裡,不敢去看晏錦的眼神,「素素,你真的不介意,沈硯山的身世嗎?你別怪他沒告訴你,他其實……也有很多難處!」(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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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4:要見麵嗎?

沈蒼蒼說完後,又覺得自己說錯了話,一臉尷尬、手足無措。

無論沈硯山有多少的難處,也不該瞞著晏錦。因為,晏錦來日是沈硯山的妻子,夫妻之間不該有太多的隱瞞。

這對晏錦而言,實在不公平。

若是虞方瞞了她太多的事情,她約摸這會不會像晏錦這般鎮定。

她不再說話,也不知該說些什麼。

站在晏錦的角度,沈家隱瞞的事情,的確是有些過了。

然而晏錦此時神色依舊如常,她隻是淡淡地說,「我不介意!」

世上無完人,而且自己的出生,誰又能選擇呢?

這不是沈硯山的錯。

相比從前,晏錦對沈硯山倒是多了幾分憐惜。

她完全不敢去想,沈硯山的幼年是如何度過的。

當年,陸小樓有了身孕,這個孩子陸小樓雖然知道不該存在,卻不願意拿掉。孩子是無辜的,況且這還是她心愛人的孩子……既然陸小樓執意要生下孩子,那麼這個孩子就該名正言順的存在。那時,陸家便有小姐代替陸小樓嫁去了沈家。

晏錦很難想像,當時的陸小樓是用什麼樣的心情,將這個孩子生下來的。

有的時候,活著也是懲罰。

沈硯山自幼比常人聰慧,開蒙比誰都早。他懂的越多,便也明白自己在沈家的地位尷尬。

或許是因為愧對陸小樓,所以定國公便將世子之位給了沈硯山。

但是,對於定國公而言,每次看見沈硯山都會讓他的心被刺痛。對於陸家和定國公夫人而言,沈硯山的存在。也像是陸家曾經最汙穢的存在。

他們害怕沈硯山知道自己的身世,而已經知道身世的沈硯山,卻要裝作什麼都不知曉。

年幼的沈硯山,身邊或許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漸漸地,沈硯山的性子孤僻,也不懂人情世故,更不知道做人應該圓滑。

他說話刺耳直接。是因為沒有人教他。這樣說是不對的。等他意識到這樣不對後,卻也不想更改了。

習慣,哪裡那麼容易改掉?

晏錦隻要想到這些。心裡便一抽一抽的疼痛。

年幼的她,一直被父母護著。

相比之下,沈硯山過的更不容易。

對於晏錦的答覆,沈蒼蒼雖然詫異。但是也很快平靜了下來。

她說,「沈硯山能遇見你。是修了兩世的福氣!」

晏錦笑笑,她能遇見沈硯山,又何嘗不是修了兩世的福氣呢?

緣分,當真是個奇怪的東西。

夜裡天色暗下來後。晏錦沐浴後躺在床上翻閱書,帶著濕氣的黑絲,從耳邊垂落下來。屋內的牆角。燃著一盞宮燈,淡淡的光線將屋內染上一層暖意。

此時。窗戶被輕叩,下一刻被沈蒼蒼說了修了兩世福氣的人,從窗外蹦了進來。

晏錦似乎一點也不驚訝,隻是抬起手說,「爐子上有溫著的湯,你用一些!」

沈硯山挑眉,將手裡的包袱放下後,去爐子上將暖著的湯取下,然後一口飲盡。

等沈硯山用了湯之後,晏錦又將一邊放著的手爐遞給沈硯山,「外麵的雪停了嗎?」

「停了!」沈硯山沒有接過手爐,而是坐在晏錦身邊,將手爐推到她手裡,「你在等我?」

晏錦點了點頭,「我琢磨著,你會來!」

她近日聽父親說,定國公的病越來越嚴重了,元定帝甚至還派了禦醫去定國公府,但是禦醫隻是說定國公並無大礙,隻是受了風寒。

晏錦知道,定國公的病情,元定帝並未讓禦醫說真話。

若是此時定國公大病隨時要過世,那麼沈硯山作為長子,應該時時刻刻的陪在定國公身邊。沈硯山不動,程家軍那邊便群龍無首,晏錦想,元定帝約摸是要派沈硯山去邊疆了。

精絕已經有了動靜,隻要程老將軍一去世,他們便會進攻。

沈硯山既然要離開京城,自然會來和她告辭。

「你不問問我,最近的事情嗎?」沈硯山神色淡淡地,藏在袖口裡的手,露出長滿了繭子的指尖。

晏錦將書又翻頁,「你若要去,我不會阻擾你,隻是……早些回來!」

沈硯山是男兒身,在這個時候,為大燕朝征戰,也是理所應當的。

她沒有任何理由阻止沈硯山。

哪怕晏錦清楚,定國公若是去世,她必須繼續在閨閣裡等上三年才能成親。

然而,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

晏錦想了想,又道,「京城裡的事,我會幫你看著的!」

她會讓沈硯山,沒有任何壓力的啟程。

沈硯山說,「我暫時還不會啟程,攘外必先安內。」

晏錦對沈硯山說過的事情,沈硯山都記得。

其實,他很快便想明白,為何前世自己會保不住沈蒼蒼,也不知道京城內的動靜。

前世的他聽從了元定帝的吩咐去了邊疆,父親一去後,沈家便沒有人能做主了。精絕若是起兵,必定有十分的把握,能讓精絕國王覺得有把握的事情,無非是漠北的柔然同時起兵,想打他個措手不及。

柔然起兵,會斷了他和京城的所有聯繫。

他和程家軍是死是生,都沒有人知曉。

前世的他,肯定會想不到,陸希顯和沈蒼蒼會妥協。

其實,若是有人拿沈三爺的性命來威脅沈蒼蒼出嫁,沈蒼蒼必然會出嫁。又或者,那些人拿他的母親來做文章……

沈蒼蒼一出嫁,必然是死路。

陸希顯和沈蒼蒼一死,薄家等於削弱了沈家很多幫手。

畢竟當年,他的七叔手下的將領們,會責怪沈家保不住沈七爺唯一的血脈,將所有的過程都推卸到沈家的身上。

等他平了戰亂,從精絕回來的時候。

會發現……

父親沒了,堂妹沒了,連三叔也是昏迷不醒。

沈家,再也沒有人能陪著他說話了,屋子裡空蕩蕩的。

若不是晏錦提醒他,或許沈硯山這次又會太相信元定帝,做了忠心的臣子,卻沒有太顧及親人。

「嗯!」晏錦不懂沈硯山在朝政上的事情,不過既然是沈硯山的決定,她自然會贊同。

她相信這個人。.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一直都是。

晏錦將手裡的書合上,抬起頭看沈硯山,「你想見見伯母嗎?」(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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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5:前世,誰是你的埋骨之人

晏錦似乎一點也不介意,沈硯山的身世,她說這句話的時候,言語裡沒有任何疑惑和諷刺。

沈硯山怔了一怔,然後神色漸漸地黯淡下來。

良久後,沈硯山才說,「不見了!」

對於沈硯山的回答,晏錦有些驚訝。

她以為,沈硯山很想見到自己的母親,卻不想聽到這樣的回答。

但是很快晏錦又想明白了,沈硯山這句話,是替沈家和陸家回答的。

他的責任,壓的他不能按自己的心意行事。

此時,沒有關嚴實的窗戶裡吹進來一陣寒風,下一刻屋內的燭火搖曳似乎要熄滅。

沈硯山站了起來,將窗戶關上,又吹滅了屋內的燈。

瞬間,屋內裡暗了下來。

晏錦看不清沈硯山的神色,她想,這個人約摸也不想讓她看見,此時自己的神情吧。

這個人,從不喜歡對誰示弱。

沈硯山做完一切後,又在原地站了一會,才朝著晏錦走了過來。

他剛坐下,晏錦便伸出手,握住了他藏在袖口裡的手。

骨節分明的掌心,似乎多了幾道深深的痕跡……

晏錦心裡咯登了一下,卻強壓著心裡的不安,沒有徹底的表露出來。

她和沈硯山有段日子沒有見麵了,沈硯山有多忙碌,她多少也有耳聞。沈家如今的重擔都壓在沈硯山身上,連帶著程老將軍的希望也寄托在他的身上。

有的時候,得到的越多,壓力和責任就越大。

不過,晏錦也隱隱約約覺得。沈硯山是在躲著她。

躲著她的緣故,其實晏錦多少也知曉一些。

她想著,問了一句,「疼嗎?」

「不疼了!」沈硯山語氣淺淡,「傷口都癒合了!」

他沒有告訴晏錦,自己的手差點被人砍下,再也不能握住劍。

有些事情。沒有必要講出來。

兩個人都沒有開口。直到最後,晏錦才試著說了一句,「你很久沒有來見我了!」

「抱歉!」沈硯山沒有做任何的解釋。便對晏錦道歉。

然而晏錦卻像是知道沈硯山要說什麼似的,言語波瀾不驚,「你是不是在想我前世的事情?」

沈硯山沉默,良久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