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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謀 總小悟 4428 字 1個月前

晏三爺對付晏家的人,手段極端惡毒。

連晏二爺那樣對權利沒有追求的人。也一樣著了晏三爺的道!似乎,晏家有人活著,便是對他最大的威脅。

晏三爺會這樣做。顯然是有原因的。

若不是他生性殘忍嗜血,便是他被人威脅!那個人覺得。隻有晏家的大權,在晏三爺的手裡,那麼晏三爺才是一枚有利的棋子,不會被外人乾擾。

而且,晏三爺想要的,從不是一個侯位那麼簡單。

他……野心極大。

晏錦聞言,隻是懶懶地抬起眼,「這個,我也知道!」

「小姐,你想要讓晏三爺徹底的不能翻身,必須知曉他身後的人是誰!」晏穀殊垂下眼眸,將神色掩藏在暗色之中,「但是,晏三爺對小姐和大爺有了防備之心,你們想要從他的嘴裡套出話來,太難!若是小姐信我,我可以替小姐查出來!」

晏錦微微蹙眉,開始想晏穀殊方纔的話。

的確,如晏穀殊所言,她一直未曾將賬本公佈的原因,也正是因為如此。

若要除去一個人,一定要連根拔起。尤其是像她三叔那樣的人,在如今這些謠言中,還能繼續生存的人,想要扳倒他,的確很有難度。

有些事情,不能讓父親動手。

縱然三叔和祖父有再多的不是,若是父親動手了,哪怕父親再佔理,也會落人口%e8%88%8c。這也是晏錦最擔心的事情……

祖母顯然還想繼續鬧下去,隻是一直沒有等到機會。

他們雖在明處,卻也很難保證,他們會不會發瘋,上來給自己和父親一刀。

晏家人將她們當做仇人,而她也不是什麼菩薩,心%e8%83%b8沒那麼寬廣。在別人要殺她的時候,她還能從容不迫的說,要顧及昔日的恩情。

而且,晏家人和他們,哪裡有半分恩情可言?

晏錦想到這裡,便問晏穀殊,「你想怎麼做?」

「晏府這幾日要買一批下人進府,我會混進去!」晏穀殊在晏錦驚訝的神色裡,將頭上將銀髮簪拔了下來,用盡力氣在臉上劃了起來。

晏穀殊不似晏穀蘭身子那般臃腫,他的容貌雖不出眾,卻也勉勉強強說的上清秀,瞧著不會讓人覺得驚艷,卻也很舒服。

可晏穀殊卻絲毫不在乎這些,拿著簪子在臉上劃的血淋淋的。

在一邊站著的香復更是瞪圓了雙眼……

誰也沒想到,那個昔日金貴嬌氣的小少爺,為了復仇,居然會做出如此可怕的事情。

晏穀殊的動作太快,晏錦想要阻止卻也是來不及了。

屋子裡的檀木香味,很快便被血腥的氣味掩蓋。

晏穀殊將臉劃的連晏錦都認不出來後,便又對晏錦磕頭,「小姐,這邊是我的決心,請你,給我一次機會!」

「好!」晏錦沒有婉拒晏穀殊的話,隻是皺著眉頭說,「你見見何氏吧,我讓人把她帶來了!隻是,你這個樣子,會嚇著她!」

晏錦抬起頭,對身邊的香復說,「去請劉大夫過來,就說我身子不適!」

香復領了命出去,而晏穀殊也跟在了阿噠的身後,走了出來。

晏穀殊的臉上,全是血跡,阿噠怕被人發現,從袖口裡拿出一方手帕遞給晏穀殊,「拿著!」

「多謝!」晏穀殊接過帕子後,沒有言語。

劉大夫過來給他止了血,敷好了藥後,他才跟著阿噠走到一間偏僻的屋子內。

屋子裡很暗,隱約隻能看見燒的紅火的炭火。

晏穀殊想起很久以前,母親曾撫摸他的容顏說,你和你爹最像。

母親說那句話的時候,笑的很和善,很滿足。

隻是可笑的是,他哪裡像晏三爺?他像的不過是青竹……

晏穀殊不知在屋子裡坐了多久,才見屋門從外緩緩地推開,一個身形單薄的婦人,從外麵走了進來。

他低聲的喚了一聲,「%e4%b9%b3娘!」(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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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8:故人

何氏聞言,頓了頓腳步。

黑暗之中,她看不見晏穀殊的容顏,卻聽見了晏穀殊的聲音。

她試探著喚了一句,「殊哥兒?你怎麼不點燈!」

「眼睛不舒服,不能見光!」晏穀殊聲音沙啞,語氣卻很溫和,「%e4%b9%b3娘,陪我說會話吧!」

何氏將門關上後,才摸索著走到晏穀殊身邊。

在黑暗的屋子裡,她聞見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這股血腥味被藥材的氣息所掩蓋,而她卻依舊聞了出來……

燭光柔和,又怎麼會刺眼?晏穀殊無非是怕她看見了什麼不該看的東西。

何氏知道晏穀殊瞞了她事情,卻也裝傻不願意去揭破,而是問道,「蘭姐兒呢?」

「沒了!」晏穀殊雖然語氣平淡,卻在黑暗之中紅了眼眶,「他們將她的屍體,丟到了狼%e7%a9%b4裡。還跟我說,若是我死了,會比她……更慘!%e4%b9%b3娘,他們都不希望我死,所以我就活下來了!」

一件本來恐怖的事情,卻被晏穀殊說的稀疏平常,何氏暗暗的抽了一口冷氣。

她悉心護住的晏穀殊,終究是變了。

何氏還記得,晏穀殊昔日雖然聰明,卻很衝動!做什麼事情,都不會想明白前因後果。如今的晏穀殊,卻整個人大變……

晏穀殊和晏穀蘭自幼感情很好,或許是因為雙生子的緣故,晏穀殊一直都寵著晏穀蘭!現在,那些人卻將晏穀蘭的屍首,當著晏穀殊的麵丟給野狼,場麵是多麼的可怕。

何氏心疼極了,喃喃地說,「是%e4%b9%b3娘不好!」

「%e4%b9%b3娘為何要說這些?」晏穀殊歎了一口氣,「若不是%e4%b9%b3娘,我又怎麼能報仇?%e4%b9%b3娘,再過幾日我便要去晏家了,我這一去。也不知道能不能回來!」

晏穀殊從袖口裡拿出一把匕首,將自己淩亂的髮髻放下,割下一小截頭髮,交給了何氏。「是我對不住你,不能陪伴在你身邊了!」

「你……別去!」何氏忍不住哭了起來,「我去求大小姐,讓她放過我們!」

晏穀殊笑了笑,「%e4%b9%b3娘。你知道的,是我自己不放過自己,又和大小姐有什麼關係?我啊,還得感謝她,成全了我!」

若不是晏錦,他哪裡有機會去報仇。

晏穀殊想起今夜被人救出來的時候,有個人和他說,若想要回晏家,也不是不行的!晏府這幾日在找小廝,越便宜越好……

晏家不是昔日的晏家。沒有多少油水可撈。

晏穀殊的容貌被晏家不少人知道,所以他想回去,就得讓人認不出他。

那個人沒有告訴他要怎麼做,而晏穀殊想了許久,才自己拿定了主意,要毀容。

隻有毀容了,晏家才不會懷疑,他為何被被賣的如此便宜,也隻有如此……晏府的人,才不會認出來他是誰!

這一切。都是他自己想的,沒有人強迫他,也沒有吩咐他要如何做!§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與其懦弱的活著,不如好好的站出來。讓晏三爺知道,有些人從不是螻蟻……

晏穀殊的性子,何氏是知道的。

她低頭,想了許久,才對晏穀殊說,「殊哥兒。你知道我真名叫什麼嗎?」

晏穀殊搖頭,「%e4%b9%b3娘從未說起過!」

何氏垂下眼眸,淡淡地說,「你要活著回來,%e4%b9%b3娘沒有孩子,%e4%b9%b3娘還想讓你陪我走一段路!殊哥兒,我姓莊名疏影,你應該知道我的身世,卻不知道我的名字吧?記得我的名字,也要記得回來!」

晏穀殊從前懷疑過何氏的身世,尤其是在聽見母親有一次和何氏無意交談的時候,母親狠狠的辱罵何氏,大吼,你以為你如今是公主麼?

當時,他站在屋外,聽著母親和何氏的交談,有些吃驚。

現在在聽了何氏的姓名後,晏穀殊才明白為何母親昔日會說那些話。

如果當年晉南王造反成功,那麼何氏,可不就是公主了?

晏穀殊低頭,匕首在他手裡的份量很沉。

現在和他相關的人,也隻有何氏了。

在聽了何氏的請求後,晏穀殊點頭,「好,我盡量!」

何氏聞言,在黑暗裡無聲的哭了起來。

這次,或許就是永別了。

恨意……當真會奪取一個人的理智。

何氏沒有阻止晏穀殊……

天一亮,晏穀殊便被晏錦安排了出去,而何氏又回了京郊。

他們安分守己,沒有露出任何破綻。

眼看花燈會就要來了,香復忙著照顧晏錦,又忙著和輕寒一起給小虞氏腹中的孩子準備衣物。

因為晏錦一口咬定,小虞氏腹中的孩子是男嬰,所以輕寒和香復準備了不少男嬰用的東西。

虞老太爺和虞老太太見晏錦說這話的時候,語氣堅決,更是笑的合不攏嘴。

唯有小虞氏看著晏錦,無奈地說,「弟弟妹妹都好,都好!」

晏錦笑瞇了眼,沒有反駁小虞氏的話。

晏季常擔心小虞氏的身子,這幾日回來的特別勤快,工部的公文幾乎都拿回了宅子裡來批閱!或許是大虞氏難產而亡的緣故,晏季常對小虞氏的情況,越來越擔憂。

最後,連晏錦都發現了父親的異常之處。

私下,輕寒更是對晏錦說,「大爺最近也不知怎麼了,每天都陪在太太身邊,連太太的膳食都要親自過問!太太有了身孕不能伺候大爺,老太爺安排了小丫鬟去伺候大爺,卻被大爺送了回去!小姐你說這……」

小虞氏有了身孕,虞老太爺也知道,自己不能要求晏季常和自己一樣癡情。

雖然不情願,卻依舊送了婢女給晏季常。

結果,誰也沒想到,晏季常居然將這些人退了回去不說,身邊伺候的人,全部換成了小廝,再也沒半個丫頭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