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從沈硯山的言語上,晏錦發現了,沈硯山似乎有心結……
心結?這兩個字會出現在沈硯山身上,倒是有些出奇了。
晏錦想著沈硯山既然來了,便又安慰道,「外麵的那些風言風語,世子不必理會!」
「你這樣想的?」沈硯山撐著頭,露出一截漂亮的手腕,「你覺得,不過是風言風語?」
程老將軍回京後,便有不少人傳言程老將軍戎裝進城,其實是居功自傲!
程老將軍會戎裝進城,無非是趕路匆忙。而且,程老將軍是武官,戎裝進城又不是去朝堂之上,又有什麼不合理的?
有些人,總是會%e9%9b%9e蛋裡挑骨頭。
無論別人做的多麼好,他們總能找出岔子。
程老將軍是沈硯山的義父,他的事情,沈硯山自然也會放在心上。
晏錦知道惡毒的言語,就像是軟刀子似的,殺人於無形。於是,她想了想又道,「自然是風言風語,謠言這種東西,在京城之中便從未斷過,世子不必太介懷!」
「你這樣想,便最好!」沈硯山仰起頭,眼眸漆黑如墨,「義父和父親會去薄相府裡,是有原因的。薄相一直想邀請義父去府中小酌幾杯,可義父的酒量不好,喝醉的時候容易犯糊塗,便讓父親陪著了!」
晏錦有些錯愕,她啞然的抬起頭,和沈硯山的視線相接。
她有些不解,沈硯山在說什麼……
不是因為程老將軍被外人說道的事情麼?
沈硯山見晏錦不語,又繼續說,「其實,今日本不該父親陪義父去薄相府裡。隻是昨夜義父喝了一些酒,並未讓小黑將信函送到軍營之中,所以許副將也不知曉義父在沈家。從前,義父出去赴宴,一直都許副將陪著的!」
晏錦聽的稀裡糊塗。
不過,她卻明白了一件事情。
沈硯山的酒量和程老將軍相仿,兩個人的酒量都極差。
不過,沈硯山更離譜一些,一小杯便能醉在地上。
「老將軍辛苦了!」晏錦不太明白,沈硯山為何要突然提起這些,便又道,「隻是,世子為何要同我說這些?」
程老將軍和定國公一起去薄相府,難道有別的原因?
晏錦一時也不拿捏不準,沈硯山想講的事情,到底是什麼。
沈硯山微蹙眉,「你方才不是說,風言風語你不會放在心上嗎?這會,你為何又同我裝傻?」
「嗯?」晏錦震驚的看著沈硯山,眼裡全是疑惑。
她當真是有些傻了眼。
沈硯山見晏錦眼裡全是疑惑,半點也沒偽裝,沉思了片刻,才喃喃地說,「我和薄家,沒有任何關係!我和薄如顏,也沒有定親,那些無非都是他們胡言亂語!」(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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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2:我的心意
晏錦聽了之後,半天沒有動靜。
此時,她的腦海裡飄過許多思緒。
譬如沈硯山為何要同她說這些?又譬如,她該如何來回答沈硯山這句話。
她在感情二字上,向來笨拙的很。
雖早早的在話本子裡瞧過那些海誓山盟的誓言,但是對於她而言,感情這種東西,無非也隻是一種『假象』。
兩世為人,那種怦然心動的感覺,她從未有過。
她體會不到,所以有些茫然。
晏錦沉默不語,沈硯山卻悠閒的將身子半依在椅子上,一雙細長的眼,微微斂起,「高興的傻了?」
晏錦:「……」
她垂下眼眸,聲音卻低低的,「我為何要高興?」
這,的確是沒有什麼值得她高興的事情。
她早就知道,沈硯山會和她的堂姐晏溫婉定親。
或許是知道的太早,所以心裡一直很平靜,也從未往沈硯山身上,想過其他的事情。
沈硯山默默的看了她一眼,又默默的想了一會,過了一陣才道,「你應該高興的!」
晏錦思緒繁雜,一時竟不知如何開口。
平日裡那個能言善道的她,此時顯得有些木訥。
腦子裡像是斷了一根弦似的……
晏錦猶豫了一會,才低聲回了一句,「其實,這不該我高興的,該高興的,另有其人!」
「哦?」沈硯山凝眉不語,修長的手指輕輕地叩著桌麵,「你又要同我說前世嗎?前世,我不可能會娶誰。素素,無論是前世也好。還是來生也罷,我從來不是一個會委屈自己的人!」
晏錦挑眉,看著沈硯山,一時默默無言。
如沈硯山所言,在她離世的時候,沈硯山的確未娶。而且,不止未娶。身邊連個通房丫鬟都沒有。乾淨的像一張潔白的紙。
他隻和晏溫婉定了親,但是兩個人之間的來往,卻少的可憐。
昔日有人傳言。說沈硯山其實容貌粗鄙,又或者是身子有殘缺,故而不敢在眾人麵前出現。
那會流言蜚語不斷,連晏溫婉也說不出個為什麼。
不過。雖然是謠言,但是卻有不少人相信。
畢竟。若不是身子殘缺,又怎麼可能二十多年來,身邊竟沒有一個女子。
「你定親了!」晏錦表情含糊的看著沈硯山,「不是十二小姐!」
屋子裡。一時極靜,似乎還能聽見屋外大雪簌簌落下的聲音。
屋內燒著地龍,牆角還放著炭盆。裡麵的銀炭燒的火紅。
周圍,並不冷。
晏錦卻覺得。有一種寒氣在慢慢的蔓延。
沈硯山眼神黯淡了下來,「你知道了?」
晏錦微微頷首,「嗯!」
即使是她重生了,也改變了許多事情。但是注定的事情,是完全不能改變的,就像沈硯山和晏溫婉的親事,是無法撼動的。
晏錦想了想又說,「我堂姐身子不好,若是……」
「我知道!」沈硯山打斷了晏錦的話,皺著眉頭說,「若你說的是前世,我想我和她會定親,原因大概和現在差不多!我的母親身子不適,國師說需要沖喜!但是,我不想因為這個,就隨意找個女子成親。其一,我不想敷衍一個人也不想毀了她一輩子。其二,我也不想委屈我自己!生死這種東西,我不能左右,但是感情,我能!」
晏錦十分的吃驚,她沒想到,沈硯山會將這些話說出來。
她心裡頓時沉重了起來,試探著脫口而出,「那你,和我堂姐定親,是為何?」
「她的病,無藥可救!」沈硯山直接的回答,「她的身子不好,不會活太久。而且她也有求於我!我們若是定親,對她而言,不算是壞事!這樣,既能幫母親沖喜,又不用委屈我自己,還能保全西晏!」
晏錦雖然早就知道,沈硯山說話向來直接,卻也沒想到會直接成這樣。
晏溫婉的病,是從娘胎裡帶出來的,所以,這些年來,儘管找了無數的名醫,但是她的病情,卻沒有絲毫的好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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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錦記得自己小的時候,喜歡在池塘邊上玩水,晏溫婉就在一邊看著。
有時,晏溫婉還會感歎,「真好!」
那會,她尚且年幼,不知道晏溫婉在說這句話的時候,為何會露出一副羨慕的樣子。後來,她才知道,晏溫婉的身子不好,怕熱又畏寒,很多東西都是不能碰的。
若是得了風寒,一旦嚴重,便會危及性命。
她們能做的,極普通的遊水、玩雪,而晏溫婉卻不能。
隻是,晏錦卻留意到了,沈硯山說,晏溫婉有求於他。
她不知為何,突然想起了晏溫婉手腕上猙獰的疤痕。
晏錦愣了片刻,才輕聲地說,「那你,對她……」
她剛說出這四個字,便又立即頓了下來。
她問這些,做什麼?
沈硯山倒是不介意,他看著晏錦,解釋道,「我和她,沒有見過。不過,她哥哥和宋潛倒是有來往!所以,我曾讓重大夫去幫她扶過脈。」
「真的沒救了嗎?」晏錦雖然早已知道結果,但是卻依舊忍不住問,「一點辦法都沒了?」
沈硯山點了點頭,俊朗的麵目上,依舊神色淡淡的,「重大夫說,最多還有兩年的日子!」
晏錦聽了,內心卻有些黯然。
晏溫婉是她見過最出色的女子,也是她最敬佩的人。
這樣的人,為何不能長命?
晏錦這樣想著,神色裡也露出了悲涼的樣子。
沈硯山瞧見晏錦這樣,若有所思的看她許久,良久後才說,「素素,我同你說了這些,那麼,你可明白我的意思了?」
晏錦沉在悲傷的氣氛裡不能自拔,於是微微頷首,「我明白的!」
生死這種東西,無論是誰都沒有辦法改變的。
連帝王都奢望長生不老,可又有那個帝王,是真的萬壽無疆的?
那些話,不過是自己拿來忽悠自己的。
她早就明白,所以此時,才會回答的如此坦率。
沈硯山看著晏錦的神色,語氣有些淡淡的不悅,「我覺得,你還是沒有明白我的意思!」
晏錦不知為何沈硯山會這樣說,她其實早就知道晏溫婉的的命運!
她斂了情緒,抬起頭便和沈硯山的視線相接。
他的眼生的極好,眉目如畫,而那雙如黑夜的眼,此時像是濃的化不開的墨,緊緊的纏繞住了,她的目光。(未完待續)
373:塵埃落定
晏錦微微一怔,然後悲傷的情緒,也換成了緊張。
她一向都知道,沈硯山和她是不同的。
前世的她和沈硯山沒有任何交集,而她知道沈硯山這個人,也不過是在別人的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