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連二房和三房的大事,也全部交到了她的手裡。
「母親,我不辛苦的。」小虞氏是個聰明人,在晏老太太說完這些話後,她立即便笑著回答,「前幾日我父親送了一些茶葉過來,晚些我讓輕寒給您送來。這雖隻是普通的粗茶,但是兒媳還是想請母親嘗個鮮。」
晏老太太聽了,滿意的點了點頭,「既是你的心意,我應當收下的。」
小虞氏謙虛說這些茶葉是粗茶,可實際上在座的人都明白,虞家送來晏家的東西,絕對不會是太差的東西。
晏老太太也明白這點。
晏家雖然也有銀子,可畢竟有些茶葉,不是用銀子就能買到的。而虞家恰恰相反,虞家和皇商多有來往,私下也會買到一些,隻有宮裡才有的東西。
誰都喜歡攀比,晏老太太也不例外,她隻要想到自己用的茶葉,是宮中貴妃甚至是皇後才用的到的珍品的時候,臉上幾乎都要笑出花來了。
小虞氏的懂事,讓晏老太太很滿意。
她輕輕地撥弄手裡的佛珠,想了一會又對朱媽媽說,「你等會去告訴賬房的人,讓他們以後不用將賬本送來我這邊了。以後,所以的賬目都送到東院去。這段日子,我要好好歇息一下。」
晏老太太說完,微微閉目。
朱媽媽是明白人,她不想走上荀嬤嬤昔日的道路,所以趕緊麵帶微笑的點了點頭,「老奴知道了。」
此時,晏季常依舊是一副神色淡漠的模樣,他不似小虞氏方纔那樣,一直露出驚訝的神色。彷彿,這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所以才會如此的心平氣和的接受。
晏老太太留下他們一起用了膳食後,才讓他們回屋歇息。
此時,屋外的大雨已經停了,天空宛如被水洗過一般湛藍,空氣裡帶著一些泥土和樹木清香的味道。
幾個人一出榮禧院,晏季晟便按捺不住了。他似乎還有些難以置信。
他頓下腳步對身邊的晏季常道,「大哥,那是沈家的軍營啊!你知道以前,那個莊子裡住過誰嗎?」
「嗯,知道,皇上曾在哪裡住過一些日子。」晏季常語氣依舊是淡淡地,「怎麼了?」
晏季晟:「……」
他一時有些語塞。
當今聖上也是個愛馬之人。但是他身子骨自小不好。不能駕馭太烈性的馬。所以,當年儘管精絕送來了汗血寶馬,他也隻能過過眼癮。而不將它留在宮中。
元定帝認為,像是汗血寶馬這樣的神駒,不應該留在宮裡這個小小的地方。它應該在戰場上展現它的雄風……
沈硯山的確沒有辜負元定帝的期望,他雖年紀輕輕。但是卻繼承了沈家人驍勇善戰的本事。而本來極難馴服的汗血寶馬,在他的手裡。乖巧如貓。
這幾年,元定帝一直很信任沈家,時常也會去沈家軍營裡瞧瞧那匹汗血寶馬。
因為元定帝的器重,沈家的地位和手裡的兵權。堪比從前的左相。
不過,對於當朝左相而言,能活著。便已是萬幸了吧?
這個時候,在一邊的小虞氏一雙纖秀的眉。都快皺成一團了。她揮手讓身後的下人退後一些,才輕聲地對晏季常道,「大爺,那可是明惠郡主,她……她畢竟養了那麼多蛇。」
小虞氏盡量沒有將可怕這個詞語用在明惠郡主身上。
但是,她隻要一想到那些毒蛇,便覺得毛骨悚然。
晏季常挑了挑眉,看了一眼身邊的晏錦。
晏錦無奈的摸了摸鼻子,又尷尬的摸了摸耳朵,才慢慢地說,「母親,其實……那個其實……」
她支支吾吾半響,才將話徹底的說了出來,「我見過明惠郡主了,我院裡還有她送的綠玉牡丹呢。母親,明惠郡主和外麵傳言的不一樣,她人很好的……」
小虞氏瞪圓了雙眼,一臉錯愕,「你何時見過她了?」
晏錦知道,自己這下是瞞不住了,於是挽著小虞氏的手,朝著玉堂館慢慢地走去,「母親,你別生氣,我慢慢同你講。」
晏季晟見小虞氏生氣了,本來要回尚武院的他,也跟在晏錦身後,對小虞氏解釋道,「大嫂你別擔心素素,其實那個小丫頭……不是,其實明惠郡主除了性子刁蠻任性之外,人還是不錯的。她這幾年雖然名聲不太好,可她每次來軍營裡的時候,也沒見她放毒蛇來咬誰。」
「這話是什麼意思?」小虞氏一張臉都快綠了,「沒見她放毒蛇咬人?你的意思是,她和傳言中一樣,是真的養了毒蛇了?」
晏錦:「……」
晏季晟:「……」
一時,晏錦和晏季晟都不知該如何和小虞氏解釋。
小虞氏心疼晏錦,所以才會如此擔心。
反而是在一邊的晏季常開口了,他淡淡地說,「素素大了,知道要交什麼樣的朋友。小秋,你便放心吧。」
小虞氏聽到晏季常這樣說後,臉色稍微緩和了一些。
對於晏季常,小虞氏還是十分信任的。
隻是,晏錦在她眼裡終究是個孩子,所以很多時候,她都會擔心晏錦照顧不好自己。
這次,也不例外。
四個人慢慢地朝著玉堂館走去,而平日裡喜歡說話的晏錦,這個時候也將嘴閉的緊緊的。
雨水將玉堂館裡的假山沖刷的乾乾淨淨,而玉堂館裡晏錦養的花,此時開的正嬌艷欲滴。
小虞氏剛踏入玉堂館的大門,像是想起了什麼一樣,立即頓下了腳步。
她停下來之後,身後的三人都忍不住看了過去。
隻見小虞氏神色慌張的看著晏季常,眼裡帶著幾分恐懼,「沈家三爺……沈承言是不是也會去?」(未完待續)
140:沈三爺的話
晏錦聽了母親小虞氏的話後,如柳絲般纖細的眉,微微一挑。
在她的記憶中,母親小虞氏極少露出這樣的神色。
包括剛才晏老太太說要將當家權全部交給小虞氏的時候,小虞氏雖然驚訝,但是還是按捺住了內心的驚慌,表麵上依舊表現的從容不迫。
可現在,小虞氏隻是提起沈家三爺沈承言的名字,便有些方寸大亂。
沈承言——
兩世為人,晏錦還是第一次從小虞氏的嘴裡,聽到沈承言這三個字。
定國公沈承修,一共有六位弟弟。
其中,除去夭折的沈二爺,而沈四爺,沈五爺,沈六爺和沈七爺,都在鮮卑的那場戰役裡戰死。
現在,定國公唯一尚在人世的弟弟,便是剩下這位沈三爺沈承言。
沈承言的母親懷胎剛滿七月的時候動了胎氣,於是早產生下沈承言。
沈承言自小身子虛弱,服用湯藥也從未間斷過。
所以,他也是沈家中唯一一位沒有去軍營裡的男兒。
當年,沈三爺出生不久後,便有人傳言他活不過十二。
這幾年,定國公為這個弟弟操碎了心,名貴的藥材買了一批又一批。或許是因為定國公的用心,沈三爺不止活過了十二,現在進了而立之年,也尚在人世。
很多人都說沈承言性子怪異,更有人說沈承言有斷袖之癖。
所以,如今一直未曾娶妻。-_-!思-_-!兔-_-!文-_-!檔-_-!共-_-!享-_-!與-_-!線-_-!上-_-!閱-_-!讀-_-!
沈承言不願娶妻,而定國公亦不強迫他。
不過,沈承言在晏錦眼裡,無非是個不太起眼的人。
因為前世。沈承言做的一切,都是不會引人注意的事情,所以晏錦根本未曾注意到這個人。
現在小虞氏突然提起沈承言,她反而是有些好奇了。
在一邊的晏季常微微一怔,然後無奈的笑著到,「這個我暫且不知,或許……或許不會去吧。」
「或許?或許?」小虞氏急的眼都紅了。她身子微微顫唞。「大爺,那可是沈承言,他當年做的那些事情你都忘了嗎?你……你明知他對姐姐說過……」
小虞氏說道一半。聲音變戛然而止。因為,她發現晏錦還站在她的身邊。
小虞氏立即停了話語,然後瞪了晏季常一眼,有些氣呼呼的轉身朝著屋內走去。
小虞氏的動作。讓晏錦和晏季晟都傻了眼。
大多時候,小虞氏都是個十分溫順乖巧的人。她很少和晏季常發生爭吵。也很少生晏季常的氣……
當然,很少爭吵,並不代表不爭吵。
夫妻之間有小小的爭執,永遠都是在所難免的。
今兒。小虞氏更是氣的拔%e8%85%bf就走,似乎不願意和晏季常多言。晏錦對於母親小虞氏的表現,略微有些詫異。
昔日。母親小虞氏再生氣,也不過是不和父親說話。自己坐著生悶氣又或者自己躲在被窩裡,誰也不搭理。
可今日,母親居然當著他們的麵,甩袖離開。
她當真是有些驚訝!
晏季常似乎也意識到妻子生氣了,他無奈的歎了一口氣,又跟了上去。
等父親和母親都進了屋子,晏錦才眨了眨眼問身邊的晏季晟,「四叔,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
「不行!」晏季晟不是傻子,他自然明白晏錦要問什麼,於是趕緊搖頭,「我什麼都不知道。」
說完晏季晟又看了一眼屋內,然後又添了一句,「這個問題,你誰也不能問。」
晏錦撅起小嘴,故作小女孩嬌嗔的模樣,「四叔,您可真不心疼我啊!我都沒問,你便知我想問什麼?」
晏季晟有些頭疼,他伸出手大力的揉了揉額頭,眼裡全是無奈,「你啊!都讓大嫂寵壞了。」
「哪有……」晏錦露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嗓音又酥又糯,「唉,四叔您果然不心疼我,那我去問竇媽媽去!」
晏季晟一聽,立即跺腳,「別去。」
竇媽媽是從虞家來的老媽子,關於大虞氏的事情,她自然比外人知道的更多。若晏錦去問這個問題的話,沒準竇媽媽還真的會告訴晏錦。
可竇媽媽說了,小虞氏也就知道了。
晏季晟撇了撇嘴,半響後才俯低身子,對晏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