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屋外的竇媽媽和輕寒便走了進來,讓人架著晏綺寧離開了屋內。
屋子裡。又恢復了安靜。
晏錦就這麼一直靜靜地看著父親,她覺得父親在一瞬間,像是蒼老了許多年。
晏綺寧哭的再傷心,也不及父親傷心的百分之一。
晏錦心疼父親,卻不知該如何開口。
她就這麼一直站著,一句話也不說……
過許久,晏季常才抬起頭來,對她道,「素素,別離開你母親。」
他說的極淡,卻更像是在懇求。
懇求她,別離開他們,別拋棄他們。
晏季常此時,明明沒有哭泣……
晏錦瞧著父親那張臉,卻覺得父親早已淚流滿麵,傷痕纍纍。
在那一刻,她又想起了前世,父親死在自己懷裡的那刻……
她也是這樣求他,讓他不要離開自己。
「爹,我在的。」晏錦走到晏季常身邊,俯下`身子,將頭埋放在他的膝上,「我一直都在的。」
晏季常沒有再說話,亦沒有其他的動作。
父女倆就這麼一直呆著,誰也沒有打破屋子裡的安靜。
半響後,晏錦才聽到極輕的一聲歎息……
極輕,卻仍叫她聽見了。
……………
晏錦從怡蓉院歸來之後,便讓香復去查晏綺寧這幾日和那些人有來往,還有晏綺寧在做點心的時候,到底有那些人接近過那個廚房。
香復心細,又是生麵孔,查這些事情,再適合不過。
而香復也沒有讓晏錦失望,她隻用了三天的時間,便將這件事情查了個透徹。
隻是,得到結果的時候,香復都有些驚訝。
因為,她從一開始,從未猜到,居然是這個人。
那個人太不起眼了——
香複查好之後,便回了玉堂館,站在晏錦的身前,壓低了嗓音道,「小姐,奴婢查出來。這件事情,是季姨娘身邊的何氏做的。」
何氏?
晏錦挑了挑眉,季姨娘果然是好手段。
季姨娘一動手,便斷了旋氏最後一條求生的路。難道,季姨娘也知道那五萬兩銀子的事情?
香復見晏錦不說話,又道,「小姐,奴婢還發現了何氏的一個秘密。」
「秘密?」這下晏錦終於忍不住開口,「什麼秘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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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4:誰是入局之人
昔日,季姨娘有了身孕時,胃口一直不好,總是有意無意地跟晏老太太提起家鄉的小食。
晏老太太為了讓季姨娘安心安胎,便吩咐人去平陽城,找幾個會做平陽小食的廚子。
可後來季姨娘說,這樣太過於大費周章。
不如讓她娘家的人過來伺候,那人既知她的口味,又還可以陪她說說話。
晏老太太當時猶豫了一下,便同意了。
從季家來的人,便是何氏。
何氏做的小食很美味,為人也很低調,後來她還成了晏穀殊的%e4%b9%b3娘。
晏錦同何氏見過幾次,那個婦人總是一副低眉順眼的樣子,連生氣的時候,也不過是沉默不語。前世,她為難晏穀蘭的時候,也總是會找何氏的麻煩。
那時,何氏總會將晏穀蘭藏在身後,然後一直低著頭聽著她們的訓斥。
在晏錦的眼中,何氏是個毫不起眼的人。
像何氏這樣的性子的人,在晏家的下人裡數不數勝。
膽小、怕事、木訥……
久而久之,晏錦對何氏的印象,也就慢慢地淡了
她想不出來,這樣的人,能有什麼樣的秘密。
現在香復居然說何氏有秘密,晏錦的確很驚訝。
「小姐,何氏其實並不姓何,而是姓莊。」香復緩緩地說,「何氏之所以姓何,是隨母姓的。何氏的父親,是姓莊的。」
莊姓?
晏錦聽了之後,眉頭皺的厲害,難道何氏和平陽城那邊的莊生……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嗎?
晏錦想了想又道。「你接著說。」
「何氏有個遠方親戚叫莊文,從軍多年。一年前,被調到了四爺身邊。」香復皺著眉頭,「四爺會知道三姑奶奶有身孕,也是莊文打聽到的。前幾日。四爺還讓莊文在尚武院住下,似乎將莊文當做了心腹。」
莊文會知道晏聞惠有身孕,肯定是莊生告訴他的。
上次旋家的事情,果然不是季姨娘一個人做的……
她猜對了。
晏錦聽著,便將手放在檀木雕花小炕幾上,用手指輕輕的叩著桌麵。「莊文?他私下和何氏見過了嗎?」
香復搖頭,無奈地說,「沒有見過,他們像是陌生人一般。」
晏錦瞇了瞇眼,又道。「四叔也不知道他們的是遠親的事情嗎?」
「四爺不知道。」香復壓低了嗓音,「而且,奴婢瞧著這次二小姐的事情,似乎……是衝著二太太去的。」
晏錦低頭,笑著點頭,「準確的說,是衝著旋家大房去的。」
香復聽了,微微一怔。「小姐您的意思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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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個二嬸多年來在晏家橫行習慣了,祖母不願多責備她,是因為她是旋家人。」晏錦淡淡一笑。接著說,「可如今旋家分了家後,便不再是昔日的旋家。而且,旋家官職最高的,是三姑夫,最會經商的。是旋三爺……至於二嬸的生父旋大爺,雖然住在旋家的祖宅內。可卻是個一事無成的。我猜,這次旋大太太開口就問二嬸要五萬兩銀子。怕是遇見了什麼難事了!」
香復驚的目瞪口呆,喃喃地說,「小姐你猜的……可真準。半個月前,旋大爺去賭館,結果這一賭,便輸了八萬兩……當時旋大太太將家裡的銀子湊了湊,才湊夠三萬兩。還有五萬兩,怎麼也湊不夠了……所以旋大太太,才會來找二太太。」
晏錦聽了,微微一怔。
賭博這個東西,一旦上了癮,便很難戒掉。
可偏偏旋大爺這個黴運,一年接著一年,十賭九輸。偶爾一次贏錢,也不過百兩銀子,還不夠他心情好的時候打賞下人。旋大爺大手大腳習慣了,這幾年一直用著幾位弟弟的銀子,其中旋二爺的產業,更是被旋大爺敗了一大半。
如今旋家雖然分了家,可旋大爺早已嗜賭成性,會輸不少銀子,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八萬兩——
這對於旋家長房而言,可不是個小數目。
也難怪旋大太太會急著問旋氏要這筆銀子了。
旋二爺和旋三爺,顯然不想再過問長房的事情。尤其是旋三爺,因為旋大爺霸佔他產業的事情,恨不得生吞了旋大爺。現在旋大爺出事了,最高興的莫過於旋三爺了。
晏錦想了想,才無奈的搖頭,「二嬸怎麼可能會有這麼多銀子?西院每年的銀子,基本都用在買花草上了。二嬸會問阿寧要銀子,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他們都認為,虞家不缺這五萬兩銀子。」
在眾人的眼裡,虞家的銀子,就像是從天上掉下來的一樣。
京城不少人,對虞家的家產眼紅不已。
旋氏會問晏綺寧要五萬兩銀子,也不是奇怪的事情。
而且,若晏綺寧送的膳食沒出問題,那麼小虞氏怕是早已將五萬兩銀子給了晏綺寧。
可如今出了事……還是何氏做的。
「你說,這次阿寧的點心,是何氏做的手腳?」晏錦再一次問道,「可他們怎麼知道,阿寧買了紅花和麝香?莫非……阿寧會買紅花和麝香,和他們也脫不了關係?」
若是這樣,事情便有些可怕了。
香復愣了愣,隨即尷尬的笑了笑,「小姐,你又說準了。二小姐在知道了太太有身孕時,其實心裡是不希望太太生下這個孩子的。二小姐心煩,便去二少爺的書房裡閒逛。可好巧不巧,就瞧見了二少爺書房裡的書正翻開,上麵寫著紅花和麝香。之後,二小姐派人去買了紅花和麝香回來,想要毒害太太腹中的孩子。可二小姐沒有這個機會,才會將這些藥丟了。」
晏錦聽了,冷冷的抽了一口氣,「翻開的書?在我二哥的房中?是誰做的?」
「是紀媽媽做的。不過二小姐現在還沒懷疑紀媽媽。她以為自己買紅花和麝香的事情,紀媽媽根本不知。」香復皺了皺眉,「而且,紀媽媽表麵上是二太太的人,二小姐不會懷疑二太太。」
說完之後。香復頓了頓。
晏綺寧的事情,晏錦會傷心吧?
可誰知,晏錦神色不改,緩緩地說,「你接著說。」
香復見晏錦沒有露出傷心的神色,便又到。「再後來,便是紀媽媽陪著二小姐做點心,何氏趁二小姐不注意,在青梅糕裡放了很重的麝香和紅花。而且奴婢也問過了,那一日劉大夫來的比平常晚一些。因為在路上出了一些事。」
晏錦聽了心裡一寒,然後露出一個冷冷的笑。
季姨娘的如意算盤,的確打的好。
之前紀媽媽送青梅糕來打聽虛實的時候,便不確定小虞氏有沒有身孕。
這次,晏綺寧送來的的點心,放了極重的麝香和紅花,顯然是不想讓小虞氏保住這胎。
劉大夫在來晏家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