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後來的事情,她便不知曉了。
她唯一知道的,當初晏老太爺和晏老太太不得不認下陸家的這門親事,是因為他們不想再得罪更多的人。
可陸文禮……
晏錦隻要想起這個人的名字,便會想起那些如噩夢一般的幾日。
以往,她覺得她父親去世之後,佔足了便宜的人是晏二爺,可現在她卻不這樣認為。
晏二爺當時的名聲被弄的極差,顯然不可能繼承侯位。而且,季姨娘一直獨善其身,似乎在為誰做事一樣……
晏錦想到這些,忙搖頭道,「顧家那邊你沒有查探嗎?」
「沒有,因為老奴發現,三姑奶奶院子裡的婆子,有三位和季家有關。」趙管事皺眉,「不過其他的,老奴便查不到了。」
趙管事的回答,讓她十分的不滿意。
她從何氏在年前出府開始,便懷疑季姨娘要動手腳。但是旋家的事情,晏錦卻認為一個季姨娘,是絕對辦不到的。
季姨娘被抬為姨娘後,她三位哥哥的日子,也好過了不少。
但是,晏錦知道,季姨娘的三位哥哥,老大和老二都是賭鬼,而老三是個瘸子,整日幾乎都在吃藥,根本辦不了什麼大事。
這三個人。辦小事或許還成,可辦大事……他們便完全不適合了。
要將人手安插到旋家,又要讓這幾個人準確無誤的到晏聞惠的身邊,不止是細心便可以做到的。辦這些事情,需要十足的本事。
晏錦搖頭。「這件事情,你必定是沒有查對方向。你沒有將所有的下人的身份都查一遍,便會有遺漏的地方。」
從前,她覺得趙管事心細,但是現在看來,趙管事卻不適合來辦這件事情。
趙管事見晏錦麵露失望之色。辯解道,「還有幾位,身世都很清白,都是乾乾淨淨的家生子。」
「既是家生子,又怎麼可能是清白的呢?」晏錦無奈的笑了笑。「她們又不是石頭縫裡蹦出來,父母若不在,親人也在。她們私下和誰接觸過,又和那些人來往密切,從這些人身上下手,便能查出來,她們到底是誰的人。」
趙管事聽了晏錦的話後,整個人都怔住了。
他認為這件事情是季姨娘做的。便沒有再仔細的查下去。
而且,在趙管事的心中,季姨娘一直是個卑鄙的人。她會做出這些事情,也是正常的。
旋氏和季姨娘的那些恩怨,趙管事也是知道的……尤其是晏寧裕仗著蘇家少爺的勢,將晏穀殊的手掰斷的事情,季姨娘更是氣的大哭不已。
所以,季姨娘會讓旋家家宅不寧。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畢竟,隻有旋家分家了。旋氏便沒有旋家幾位叔叔的依靠,她在晏府便再也站不穩腳跟了。
季姨娘這一招。的確夠狠。
但是晏錦現在的話,似乎還在懷疑,季姨娘身後有人……
趙管事琢磨了一會才說,「老奴再派些人去平陽。」
「不用。」晏錦擺了擺手,「這件事情我再想其他的辦法。」
趙管事有些急了,他趕緊道,「小姐,你是不信老奴嗎?」
晏錦笑了笑,淡淡地說,「不是不信你,而是因為平陽是顧家的地盤。同行皆是仇人,顧家對虞家的表麵上的事情,想必是瞭如指掌。所以,趙管事你不方便出現在平陽,會讓他們有所防備的。」
顧家和虞家這些年來看起來表麵平和,但是私下卻從未平靜過。
前世虞家落難的時候,顧家沒少在背後捅刀子。
晏錦不想打草驚蛇,所以這件事情,她還得派別人去。
可是要派誰呢?
她一時也拿不定主意。
這個時候,屋外站著的阿水敲了敲門,「小姐,安少爺,來了。」
晏錦眸子忽然一亮,忙低聲對趙管事說,「這件事情,你不用再插手了。不過安少爺若是問你要人手和銀子,你都全部給他。明白了嗎?」
趙管事也知道自己對於顧家而言,是一個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人。在晏錦話音落了之後,他便點頭,「老奴知道了。」
晏錦滿意的點了點頭,才對屋外道,「讓他進來。」
晏安之這幾日氣色不錯。怡蓉院和玉堂館每日送了不少補藥給他吃,他想氣色不好也難。
晏安之見趙管事退下了之後,還略有些奇怪的問,「長姐,趙管事怎麼來了?」
「讓他辦點事。」晏錦吩咐人給晏安之倒了一杯熱茶,笑著問,「怎麼現在過來了?」
她記得著幾日晏安之都喜歡跟在晏季晟身後,一直忙著處理尚武院的事情。
她的四叔,還因為她幫了晏安之,特意跑到她父親麵前狠狠的誇了她一頓。
弄的她現在看到父親的時候,都有些尷尬。
晏安之接過茶盞,壓低了聲音說,「長姐您不知嗎?二小姐這會正跪在怡蓉院外呢,說是求大伯母原諒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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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錦聞言纖眉一挑,她還當真不知這件事情。
按理說,怡蓉院和玉堂館隔的這麼近,那邊有動靜,她這邊也該有消息才對。
結果,若不是晏安之特意提起,她還不知道晏綺寧鬧了這麼一出。
看來,晏綺寧這次是有備而來。
所以她到現在,也不知曉此事。
「哦?求母親原諒她?」晏錦偏頭想了想,才問道,「她又做錯了什麼事情嗎?」
晏安之無奈的撇了撇嘴,然後伸出手想抓頭。他伸到一半的時候,才想起這個動作實在不雅觀,於是隻好僵住。
他記得義父曾說,讓他好好唸書,別學自己粗魯的樣子。
義父喜歡抓頭,他便有樣學樣。
可在義父的眼裡,這個動作實在是入不了眼,便吩咐他改掉。
晏安之有些尷尬的將手放了下來,「二小姐最近倒是沒做什麼離譜的事情……不過我瞧著二小姐這次,怕是有其他的目的。」
這幾日,晏安之從晏錦和晏穀蘭的神色中猜到,當日推晏錦落下假山的人是晏綺寧。所以他對晏綺寧,便有了不少的隔閡。
無論是明麵上還是私下,晏安之都不太喜歡晏綺寧。
一個連自己嫡親姐姐都要陷害的人,心腸到底有多歹毒。
而且這些年來,晏錦對晏綺寧沒有半分不好。
「目的?能有什麼目的?」晏錦倒是覺得好奇,她最近都在關注旋家事件的幕後人,根本沒有注意西院的動靜,所以根本不知晏綺寧最近在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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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安之沉默了片刻。才道,「旋家分家之後,三姑夫心善,給旋家長房留了不少銀子。可這些銀子,在旋大爺的手裡。不過就是一筆賭資罷了。這幾日,旋大太太看上了個鐲子,旋大爺不給買……可旋大太太大手大腳習慣了,若沒有好點的鐲子出去臭顯擺,她還有什麼臉麵出去賞雪賞梅?」
晏錦聽了,不禁有些好笑。
難怪旋大老爺能和晏老太爺成為親家。看來脾性都差不多。
他們都是手裡沒有銀子,卻又喜歡顯擺的人。生怕外人不知道他們手裡的銀子,是從別人那裡拿來的。
「嗯?這跟阿寧有什麼關係?」晏錦垂著眼睛,握住茶盞的手微微一緊,「莫非……二嬸想問阿寧要銀子?」
前世。她和晏綺寧都被旋氏灌了『*湯』,一直認為旋氏比小虞氏好。尤其是晏綺寧和旋氏的關係,都快超過真正的母女了,這讓晏錦當時羨慕不已。
她在旋氏麵前乖巧聽話,在外麵又任性的幫旋氏和晏綺寧出氣。她這樣不顧名聲,都是為了旋氏能多看她一眼。
結果那時的旋氏,目光卻依舊沒有多放在她身上。
倒是她自己自作自受,名聲越來越差了……反而是晏綺寧。卻落了個溫和賢淑的美名。
晏錦想著,%e5%94%87畔不禁掛著一絲諷刺的笑。
當初的她,可真是個傻子。
晏安之點了點頭。一臉無奈地說,「可不是,沒見過這麼不知恥的人。旋大太太從旋大爺哪裡拿不到銀子,就跑到西院問二嬸要銀子。長姐,你也不是不知道,西院的銀子都被二叔用在打理花草上了。至於二嬸哪裡……二嬸從前還靠著旋家補貼呢,她去哪裡找銀子給旋大太太?」
旋家沒有銀子了。旋氏便會想辦法弄銀子。
畢竟,她自小錦衣玉食習慣了。如今日子過的緊繃繃的,她自然不樂意。
可旋二爺、旋三爺、還有旋四爺,現在和旋家長房的關係越來越僵,要讓他們拿錢給長房,怕是比登天還難。
不過,按照旋大爺這麼敗家下去,不出五年,旋家長房必定會被敗個精光,沒準那座祖宅也得賠進去。
到時候,對晏家而言,旋氏的存在,便會變得十分礙眼。
就算晏寧裕再有能耐,也不可能扭轉局麵。
晏錦想著,便對晏安之道,「二嬸……她居然也能做出這樣的事情。」
「可不是,簡直……也不嫌害臊。」晏安之憤慨得說,「二小姐的銀子從哪裡來?還不是找大伯母要。拿自家的銀子去養仇人,也就隻有二小姐能做的出來這樣的事情了。長姐,你說二小姐的腦子,是被驢踢了嗎?」
晏安之說的激動,似乎很生氣晏綺寧這樣的行為。
晏錦聽了,有些啞然。
其實,也不怪晏安之如此生氣,晏綺寧這段日子做的事情,不禁讓小虞氏傷透了心,連周圍的人,看晏綺寧的時候,目光都有些怪異。
隻是,晏錦沒想到,旋氏的動作會這麼快。
這才多久,便迫不及待的想要拿虞家的銀子了。
旋家分家,其實還有許多的原因……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