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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謀 總小悟 4354 字 1個月前

他們心生懼意。

可惜……晏寧裕太不瞭解季姨娘的性子了,也太不瞭解宅子裡的女人,到底有什麼樣的城府。

若是這點小事便能讓季姨娘膽怯,那麼她也不能博得晏老太太歡心,而坐到姨娘的位子上了。

季姨娘是一個十分有手段的女子。

「猜的。」晏錦笑了笑,將身子依在丁香色綾緞大迎枕上,「你瞧見什麼了?」

竇媽媽輕聲道,「今兒春卉去茶水房,在途中遇見了何氏。春卉說,何氏提著個小包袱,像是要出府一般。於是,春卉便跟在何氏身後,結果……何氏還當真是出府了。」

何氏出府,並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

可奇怪就在於,眼看就要除夕了,而何氏偏偏挑在這個時候出府。

「小姐,您說怪不怪?」竇媽媽幫晏錦掖了掖被角,「春卉說,何氏慌慌張張的,像是被人發現一樣。」

晏錦笑容不變。搖頭,「沒什麼奇怪的,這幾日你多留意季姨娘的動靜。其他的事情不用多管。」

竇媽媽聽了趕緊點頭。

這次,季姨娘對旋氏,怕是忍無可忍。

因為,之前旋氏傷了晏穀蘭,而這次晏寧裕又傷了晏穀殊。兩個孩子,都是季姨娘的心頭肉,平日裡哪怕傷一點。都能讓她疼的難以入眠。

可現在,旋氏傷了她的一對兒女。隻是為了警醒她。

季姨娘又焉能嚥下這口氣?

所以,這幾日季姨娘會對旋氏做些什麼,也是在晏錦的預料之中。

晏錦又打了一個哈欠,覺得困意襲來。她偏頭對竇媽媽說,「去給我沏杯濃茶過來。」

說完,晏錦便坐直了身子,想讓自己清醒一些。

竇媽媽瞧見了,心疼地說,「小姐明兒再瞧書吧,熬夜傷身。」

「無礙的,我再瞧一會。」晏錦知自己前世太過於懶惰,太不成器了。所以現在想多學一些。

晏錦烏黑的長髮散著,因為她低頭打哈欠,髮絲從鬢邊滑落。遮住了她的視線。晏錦忙將髮絲攏到耳後,眼裡全是掩不住的倦意。

竇媽媽再也不願顧及晏錦的話,她將晏錦身後的大迎枕挪開,讓晏錦睡下,「老奴雖不懂唸書寫字,但從前太太還說。磨刀不誤砍柴工。小姐快些睡下,明兒再瞧書吧。」

說完。竇媽媽也不顧及晏錦是否願意,轉身就將屋子裡的燈吹滅。

晏錦有些哭笑不得,但此時屋內黑魆魆的,沒有半點光線。她閉上眼,不知為何又想起了夜裡瞧見的那個少年。

他是誰,為何會在晏家的後門哪裡出現……

那隻鷹,應該是他養的吧?

那樣兇猛的大鷹,在少年的手裡,竟比她養的九宮鳥還要乖巧。

晏錦想到這些,忍不住翻了一個身。想著想著,便進入了夢鄉。

接下來的日子裡,掃了年,除夕便到來了。

小虞氏忙的腳不沾地,晏錦便跟在身後,陪著小虞氏忙裡忙外。

簡單的瑣事,晏錦讓竇媽媽都給分派下去,好讓小虞氏喘口氣。

可忙歸忙,這年還得和往常一樣過。

由於今年府邸裡過年的東西,皆是小虞氏準備的,所以物品比往年也精緻不少。下人們更是神采奕奕,因為小虞氏給他們的賞錢,比往年翻了一倍。

晏老太太見狀,很是滿意。

於是,晏寧裕時不時在晏老太太麵前提起母親旋氏,晏老太太也當做沒有聽見,並沒有打算將打理西院的權利還給旋氏。

為此,晏寧裕氣的食不下嚥。

尤其是昨兒,晏老太爺在官場上的幾位友人來訪,瞧見了貼著的春聯,忍不住誇讚了幾句,說春聯上的字寫的極好。

晏老太爺聽了,當時便笑了起來。

晏寧裕當時瞧見了,忍不住打量了春聯上的字,然後暗暗的咒罵了起來。

晏錦寫的字,哪裡有他的好?

這些老頭子們,都是瞎了嗎?

不過,晏寧裕不快歸不快,私下,他還是去見過晏錦。

晏錦依舊是一副沒心沒肺的樣子,和從前似乎沒有什麼改變。唯一變化的,便是晏錦同晏綺寧的感情,似乎已經淡了。

晏寧裕試探著問晏錦,「素素可是生阿寧的氣了?」

「二哥何出此言,我為何要生阿寧的氣?」晏錦故作疑惑,調皮的眨了眨眼。

晏寧裕將心裡的怒氣壓抑下去,又道,「若不是生阿寧的氣,為何這些日子不見你來西院找阿寧呢?」

「唔,屋外太冷了,而且……」晏錦指了指%e8%85%bf,「%e8%85%bf疼,不想走動。」

晏寧裕:「……」

昨兒他還瞧見晏錦活潑亂跳的跟在小虞氏身後,忙前忙後。可今天晏錦居然還跟他說自己%e8%85%bf疼,這把他當做傻子呢?

不過晏寧裕也不好在晏錦麵前發作,因為晏寧裕知道,晏錦同晏綺寧之間,多少有些了隔閡。

晏錦沒有承認是晏穀蘭將她推下假山,那麼或許是因為晏錦知道了,那日推她下假山的人,其實是晏綺寧。

晏錦向來疼愛晏綺寧。如今晏綺寧做出這樣的事情,晏錦的心裡肯定很不舒服。所以,晏寧裕也知。這件事情他無能為力後,隻好搖頭,和晏錦隨便寒暄幾句,便起身離開了玉堂館。

他不太喜歡晏錦這樣,睜眼說瞎話的樣子。

除夕夜裡,晏老太爺帶著晏家上上下下百來口人,一起守歲。

晏錦被小虞氏用大氅裹的緊緊的。整個人像是個圓圓的糯米糰子,走起來十分的費力。還好竇媽媽在一邊攙扶著。她才覺得自己像是鬆了一口氣。

晏家是新貴,在守歲上沒有太多的講究,她坐在小虞氏的身邊,手裡捧著茶盞。一直沉默著。

子時一到,便進了新年裡。

晏錦跟在晏老太爺身後迎了神,才被竇媽媽扶著回了玉堂館內。

此時,玉堂館外燈火通明。

晏錦早已習慣,她慢慢地走進屋內,隻見內室的桌上擺放著不少的福橘。

京城屬於北方,想要吃到福橘,並非易事。小虞氏為了討個吉利,特意讓人送南方快馬加鞭的運過來。隻是為了讓晏錦高興一些。

晏錦坐下之後,看著眼前的福橘,對香復說。「你和阿水去拿一些福橘,一起送到尚武院去。」

郭馥如今改名被稱為香復,她很快便適應了這個名字。

她聽了之後,點頭道,「小姐可要歇息了?」

「還要等會。」晏錦將福橘拿起來放在手中,「你快些去吧。這會,安之應該還沒有睡。」

香復聽了。便沒有再說話,而是從屋內退了出去。

晏錦讓香復和阿水一起送福橘去尚武院,是想讓三個孩子團聚一下,畢竟,這是他們來晏府過的第一個春節。

玉堂館外太過於喧鬧,晏錦也沒有歇下的心思。

她想起了前世幼年的時候,晏綺寧總是會被凍的滿麵通紅,然後緊緊的攥著她的手,對她說,「長姐,長姐……我們以後都會一起過。」

一起過……

她那時瞧見晏綺寧的臉上清澈的雙眼,便相信了晏綺寧所謂的『一起過』。後來,她才知道,所謂皮相,不過是用來掩藏心裡骯髒的東西。

而她的父親,被人稱為『夜叉』,卻是這個世上,最好的父親。↙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世人大多眼孔淺顯,隻見皮相,未見骨相。

從前,她也是個俗人。

晏錦想著想著,不免失笑。

她就這麼一直坐著,將從前的事情回憶了個遍。屋外的喧鬧聲漸漸的低了下去,最後寥寥無聲。

這個時候,屋外傳來了孩童稚嫩的聲音,「長姐。」

「誰?」晏錦抬了抬眼,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誰在屋外?」

隻見簾子挑起,晏安之的眉目,便出現在了晏錦的麵前。

他行色匆匆,大氅上更是積了一雪,凍的一張小臉通紅,連進了屋子後,還忍不住打哆嗦。

晏錦大驚,趕緊走上前,「屋外落大雪,你怎麼過來了?」

「我陪長姐過年。」晏安之笑了笑,將身上的大氅解了下來,遞給在一邊候著的春卉,「長姐不願意見我嗎?」

晏錦聞言,搖了搖頭,「長姐怎麼會不願意見你呢,隻是怕你凍著。」

晏安之聽了,哈哈大笑,「不凍的。」

結果他話還未說話,便忍不住咳嗽了兩聲。

晏安之摸了摸鼻子,見晏錦瞪著他,不禁縮了縮身子,顯得可憐極了。

晏錦瞧他這樣,無奈極了,也不好責備他,便對春卉吩咐,「讓小廚房送碗薑湯過來。」

春卉點頭,從屋子內退了出去。

等春卉走了,晏安之才從袖口裡拿出一封拆掉的信,高興的遞給晏錦說,「長姐,給你看,信。」

「嗯?」晏錦沒有接過,隻是疑惑地問,「誰給你寫的信?」

晏安之微微一笑,「義父……義父給我寫信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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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風信子18親打賞的平安符,感謝餃子土豆餡親打賞的平安符。

感謝三位親,qaq,看來還是有親們木有遺忘小悟的。

淚流滿麵!

065:誰的麻煩

晏安之的義父,便是她的四叔晏季晟。

她的三叔和四叔,本該在年前抵擋京城的。

但卻因為路上,遇見了大雪封路的關係,延遲了回京的日子。

在晏錦的記憶中,她對這個四叔的瞭解,屈指可數。

她唯一記得的,便是旋氏對晏季晟心生厭惡,私下都稱他是『武夫』,說晏季晟極其魯莽,有頭無腦。

所以,久而久之,在旋氏身邊耳目渲染的她,對這個所謂的四叔,也沒有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