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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謀 總小悟 4297 字 1個月前

砸到向媽媽的頭上,疼的向媽媽彎下了身子,渾身戰慄。茶水雖然已不燙,但是卻將她澆了個透,此時向媽媽的身上的衣裳,全被茶水打濕。

旋氏聽了半響,終於聽出來丈夫在為什麼發脾氣了。

她順著晏二爺的目光望去,平日裡開的嬌艷的素心蘭,這會在燭光下顯得有些無精打采。像是被人瞬間抽乾了水分,下一刻將會枯萎一般。

晏二爺視花如命,她向來都知道。

所以,這些日子,晏二爺一直在院子裡的書房裡打理這些花草,讓她獨守空房。旋氏心裡雖然有埋怨,但是從不敢發作。

「二爺,你這是冤枉我了。」旋氏站穩了身子,急著替自己辯解,「我從未動過您的這些花啊。」

晏二爺聽了語氣卻愈發冷了下來,「你從未?旋淑雲你敢說你從未動過?」

旋氏麵露委屈,眼角似有水光,模樣有些可憐。

「前幾年,莊柔種了一盆菊花贈我,不過三日就被人連根拔起,枯萎而死。」晏二爺臉色鐵青,「還有,蘭雪贈了我一盆君子蘭,結果最後我不過出府幾日,君子蘭便被暴曬而死。你以為你這些年做的事情,我一點也不知道嗎?」

旋氏被晏二爺噎得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她緊緊握住錦帕,心裡卻苦澀極了。

菊花是薛姨娘送的,至於君子蘭則是仲姨娘送的。她會讓院子裡的下人養死這兩盆花,也不過是為了給這兩位姨娘個警醒,莫要在她的背後擺弄小動作,哪怕是她們送晏二爺最喜歡的花,她也能把這些花從晏二爺跟前弄走。

她這樣做,兩位姨娘也安分了不少。

後來,旋氏想了許久,心裡也有些怕晏二爺生氣,所以私下自己掏了不少銀子,又買了一模一樣的送給晏二爺。

晏二爺雖然有些不悅,但是卻沒有責備她。

旋氏為此洋洋得意了許久,她覺得晏二爺是心疼她的,所以才不會怪她做錯事。

可是今日,她才知道原來晏二爺一直都記得這些事情,從未忘記。

旋氏愣了一會,委屈得不行,她從未這般疾言厲色的晏二爺,眼淚忍不住簌簌落下。

許嬤嬤在身後輕輕的捏了捏旋氏的手,旋氏瞧了一眼許嬤嬤,然後慢慢地軟了下來,「二爺,這次真的不是我做的,我怎麼會動素素送你的東西,我真的沒有。」

晏二爺聽了之後,反而更生氣。

他氣的又拍了拍桌子,低吼道,「旋淑雲你簡直不可理喻,對,你的確不會親自動手來動這盆花。所以,你便叫了這個老東西來碰這盆花,然後又找借口把責任怪在素素身上,我說的可對?」

向媽媽聽了之後,忙抬頭求饒,「二爺,老奴怎敢動您的東西,老奴冤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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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2:崩盤

晏二爺已經沒有耐心繼續聽下去了。

他不過隻是小睡了一會,隻是那麼一會。

原本開的嬌艷的素心蘭,此刻卻已經萎了下來。

晏二爺起初有些不解,但是他很快便發現,花盆裡有被澆過水的痕跡。

素心蘭和其他蘭花不同,它既名貴又難打理,所以這些年大燕朝能被養活的素心蘭,屈指可數。

素心蘭需要無根水澆灌。

若是換了其他的水,這盆素心蘭便再也養不活了。

這些日子,他親自打理這盆素心蘭,連晏錦送來的雪水都未曾用過。

他小心翼翼的嗬護這盆花,想要等到年後給那些同僚瞧瞧,他也是能養出一盆嬌艷的蘭花的。

可是現在……晏二爺瞧了一眼奄奄一息的素心蘭花,知道自己已經無能為力了。

若是,花是因為他照顧不周的問題而枯萎,他自然沒有半句怨言。

然而,他看到花盆裡澆水的痕跡後,氣的哆嗦。

這明顯是有人想要趁他不注意,『殺死』這盆花。

「今日你在院子裡呆了一個多時辰。」晏二爺抬眼看著渾身打著顫慄的向媽媽,嗓音壓抑不住憤怒,「你若坦白,我便不將你送去府衙。」

因在大燕的律法中有明文,凡奴僕犯了大錯,主家是有權杖斃他們的。事後,隻需要交給府衙一些銀子,便能結案。尤其是像晏家這樣的侯門,杖斃一個下人,連銀子都不用送去府衙,便能入檔結案。

而且,晏二爺和晏季常不同,他性子略有些暴躁,說話從不會拐彎抹角。

此時,顯然他的耐心快要被磨滅的乾乾淨淨了。

向媽媽委屈極了,她根本不知自己做錯了什麼,「老奴真的什麼都沒有做啊,老奴隻是折了幾隻梅給大小姐。」

說到這裡,向媽媽像是想起什麼一樣,也不顧及自己的身上還掛著茶葉,將手裡的梅花遞了出來,「二爺你瞧,奴婢說的都是真的。」

「折梅要折一個多時辰?還偏偏要選晚上?而且,你方才去的是錦輝苑而不是玉堂館。」晏二爺站了起來,狠狠地踹了向媽媽一腳,吼道,「你這個老東西,當我是瞎子。」

晏二爺說完話,便對身邊的於管事說,「把她拖出去,杖斃。」

於管事點了點頭,趕緊走上前。

向媽媽嚇的哭了出來,她像是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一樣,跪著抓住站在一邊旋氏的裙擺,「二太太,二太太,你救救老奴,你救救老奴……」

若不是二太太讓人放出消息,她又怎麼會去錦輝苑。

「放開。」旋氏此時哪裡還敢多說一句話,她從未見過丈夫如此生氣,想要趕緊和向媽媽撇開關係。

向媽媽把心一橫,不顧一切的就喊了出來,「二太太你怎麼能這樣對老奴,老奴對您一直忠心耿耿。是你讓老奴在大小姐身邊伺候,順便幫你盯著大小姐的行蹤,是你讓老奴跟外人說是六小姐將大小姐推下假山的,是你讓老奴……」

「閉嘴。」旋氏打斷了向媽媽的話,她沒想到向媽媽居然把一切都說了出來。

旋氏本就長的嬌俏,平日裡一副溫婉的麵孔,此刻卻再無半分溫柔。她言語裡帶了幾分憤恨,「於管事,快把她拖出去,拖出去……」

旋氏握緊雙拳,恨不得將向媽媽砸死在這裡。

她所有的事情,徹底敗露在了丈夫的麵前。

晏二爺聽了之後,卻忍不住對著旋氏冷笑。

許嬤嬤此時再也顧不得形象,走上前去便給了向媽媽幾個巴掌。

她用足了力氣,打的向媽媽「啊——啊——」的慘叫,最後更是抓住了向媽媽的頭髮,朝著一邊的柱子上撞去。

「你這個醃臢的老東西,什麼髒水都敢往二太太身上潑,簡直不要命了。」許嬤嬤用的力氣極大,她的手此刻火辣辣的疼,但卻依舊不敢停下來。

向媽媽被撞在柱子上後,整個人都傻了。

血從額頭上流了下來,讓她整個人看起來,有些猙獰。

向媽媽瞪圓了雙眼,看著屋外的簾子似乎有些人影晃動,便不顧一切的喊了起來。

「許嬤嬤你這個死不要臉的,你以為你私下跟鄧嬤嬤說,要將大太太身邊輕寒許配給他那個傻兒子的事情,周圍的人都不知道嗎?」向媽媽一邊哭著,一邊喊道,「鄧嬤嬤是荀嬤嬤的表親又如何,她敢和鄭嬤嬤在小姐的膳食裡下藥,便要承擔起後果。敢殺害小主子,你們才是活的不耐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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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媽媽的話,讓晏二爺眼睛都瞪圓了。

這件事情,居然扯到了他的母親晏老太太身上。

他向來不屑管內院的事情,女人之間的陰謀詭計,讓他覺得厭煩。

但是此刻,聽了這些話後,晏二爺還是驚的說不出話來。

他難以置信的看著旋氏,像是在打量陌生人一般。

許嬤嬤是旋氏身邊的人,沒有旋氏的縱容,許嬤嬤沒有這般大的膽子。而許嬤嬤做的事,自然是旋氏在背後指使的。

他的枕邊人,居然如此的陰險毒辣。

晏二爺覺得有些頭疼,然後退後幾步。

他想起玉堂館裡的事情,晏錦和晏綺寧的膳食裡,出現了瀉藥。他當時因為忙著照顧蘭花,所以隻是派人送了些東西過去慰問幾句。

若這次出現在晏錦和晏綺寧膳食裡的不是瀉藥,而是致命的毒/藥,那麼後果會是如何?

晏二爺不敢想下去,隻覺得心裡有些恐懼。

「拖出去……杖斃……杖斃……」旋氏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大喊了起來。

她不知該如何去反駁這些話,因為向媽媽說的都是真的。

隻是在這個時候,門外響起了「啪」的一聲。

很快簾子便被挑開,隻見兩個穿著青衣的小丫鬟,慌慌張張地走了進來跪在地上,「奴婢是聽從老太太吩咐,給二爺送燕窩來的,奴婢……什麼都沒聽見。」

向媽媽看到小丫鬟後,差點暈了過去。

她以為站在簾子後麵的人,會是東院的人。

晏二爺此時哪裡還顧及這些,他隻是轉身抱起放在桌上的花盆,然後朝著屋外慢慢的走去。

旋氏的眼淚從眼角慢慢的滑落,嗓音輕柔,「文哥……」

她已經很久沒有用這個稱呼,來稱呼晏二爺了。

可惜,晏二爺像是沒有聽見一般,絲毫沒有猶豫,便走出了屋子。

旋氏瞧著晏二爺的身影消失在眼前,心裡更是覺得堵的慌,整個人癱軟在地。

於管事見狀,便拖了向媽媽下去。

而跪在地上的兩個小丫鬟,更是不知所措。

許嬤嬤將她們喚了起來,又親自叮囑了幾句讓她們不要亂說,才讓她們退了下去。

等許嬤嬤進屋的時候,旋氏整個人早已哭成了淚人。

「太太,你同那個醃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