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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配招待室 可惜流年 4192 字 1個月前

可能被發現身份,也依舊害怕陽光。作為一隻鬼魂,她也過的十分辛苦。

馬車簡陋,搖搖晃晃,磕磕絆絆。在不平坦的小路上穿行,這樣的震動容易讓人不舒服,更別說是身體本來就不好的人了。窄小的馬車中,原本應該端正坐著的人現在斜斜的倚靠在一旁,一手撐著頭,企圖讓自己舒服一點。

濃密的睫毛微顫,眼睛緩緩睜開,明亮的眸中異光一閃,瞬間恢復正常,快得像錯覺。緩緩的撐起身子坐起來,素手挑起簾子望向外麵。一張素淨白皙的臉龐帶著微微的病態,瞳中似乎映著剪剪秋水,弱柳扶風。看清路邊匆匆閃過的景色,她放下簾子,猶如曇花一現。

她是蘭語柔,不受寵的庶出小姐。因為生母去世在府中日子艱苦,帶著絕望和緬懷母親的心意,去到高山隱寺中為家人求福。身體虛弱,本該病死在山上。隻是今日卻被一封家書急招回家,裡麵當然有月白的手筆。

鬼王選妃,皇上命令所有適齡女子皆要出席。滿懷孝心的蘭語柔怎麼可以被隔離在外?托夢恐嚇,不入流的手法,勝在有用。

到達目的地,語柔心裡也鬆了一口氣,這幅病怏怏的身體可不能這麼折騰,好在現在是她,換做原本的語柔,可能早就受不住了。她現在的任務,就是找到在外飄蕩的王向巧、進入陵墓、拿出那個神奇的陪葬品,再順走自己的報酬,就可以讓蘭語柔順應命運的死去了。

不鹹不淡的見了父親和幾位姨娘長輩,表達了自己的思念和孝心便被放行,反正又不是什麼重要的人物。隻是有趣的是,她和進來風頭正盛、被鬼王另眼相看的、重拾嫡女威嚴的蘭天瑤打了個照麵。語柔比她年長,卻終究嫡庶有別,標準的行了禮,隻得到她輕微的一撇和淡淡的應聲。

果真是傲氣的很。順從的垂下眼簾,感覺到身邊的人不緊不慢的走過,她才直起身子。眼中沒有被輕視的羞惱,竟帶著淺淺的笑意。蘭天瑤生的不錯,可以預見日後天人之姿,隻是終究年紀太小了......暗自搖頭,不懂鬼王獨特的審美。

蘭語柔遠離京都數年,除了體弱,其他的特徵可以讓月白自由發揮。月白可不打算給自己找麻煩,不出頭不頂撞,誰也不得罪,不動聲色的扮演一個沒有攻擊力、沒有企圖,甚至因為離京多年有些土氣的人。

所以既沒有其他人親近,也沒有其他人為難。很適合她做自己的事情,就像現在。

王向巧給了她一些東西協助她,所以現在她正打算出門,去領一隻正躲在角落裡瑟瑟發抖的鬼魂回家。

走走停停,在一些小攤位前佇立觀賞,謝絕了攤主的極力推薦,揚起一個略帶虛弱的笑容繼續往前走去,就像一個終於歸家的人一樣,滿心懷念,卻也近鄉情怯。

如今天氣正在轉涼,即使太陽正好,她身上的衣服看起來也比其他人厚實不少。腳步驟停,轉身,裙擺盪漾出漂亮的弧度。

隔著一段距離跟在她身後的僕人不耐煩的深呼一口氣,心中不滿,就像個鄉巴佬進城一樣的,還小姐呢,哼......

語柔在一家賣傘的人家麵前停下,纖細白皙的手指輕輕摩挲著傘柄,微勾的%e5%94%87角似是懷念。忽然,像是感覺到什麼一樣,緩緩回眸、抬首。意料之外的,對上一雙清銳的眼眸。當她觸及他的全貌,過於白皙的臉上的紅暈輕而易舉的被發現。有些慌張,把手裡的傘打開,擋住了他似是打量的目光,稍微匆忙的離開了。

身後的僕人頓時睜大眼睛,好在及時上前結了賬。鬆了一口氣,皺眉看著絲毫不按常理出牌的有些纖弱的身影,不敢再大意,趕忙跟上去。這是他的職責。

穿梭在人群中,走過三個路口、左拐、直走......看起來是漫不經心,其實她正慢慢的朝著她的目的地前進,在其他人都沒有發覺的情況下。

絳紅色的傘,和她素淨的一身衣服,格格不入。不知何時被掛在傘柄上的配件搖搖晃晃,流蘇左右搖擺著,然後緩緩的停頓下來。

傘麵緩緩抬起,傘下人的臉龐也慢慢顯現。低垂的眼簾抬起,帶著絲絲不易察覺的漫不經心。在對上那雙帶著探索和不安的眼眸時,緩緩彎了眉眼,淡淡笑開。

緩步上前,靠近那個似乎被人趕出來的、縮到屋簷的陰影下企圖躲避陽光的女人。她似乎感覺不過路人鄙夷的或者驚異的眼神,隻是呆呆的蜷縮著,一動不動。

慢速的抬頭,看向那個擋了大部分光線的人。即使背對光線,即使雨傘遮蔽,王向巧依舊可以清晰的看到她有些蒼白的臉龐,尤其是那雙溫潤的眼眸,莫名的......讓人有安全感。

隻見她緩步上前,麵色如常,似乎她麵前不是一個像瘋婆子一樣的女人。她的眸中似乎帶著了然和安慰,俯下`身,把手裡的傘塞給她,輕笑著柔聲道,「也許你比我需要它。」

王向巧像是受到什麼驚嚇,愣愣的拿著傘,看著那個孱弱離開的背影。拿著傘的手微微收緊,渙散的眼神慢慢堅定起來,就像做了什麼決定一樣。定定的看向語柔離開的方向,打開傘。在紙傘的陰影下,緩緩地踏出第一步,離開了一直待著的陰影處。

作者有話要說:  生活還是要繼續,我換個簡介,其實就和文章裡的一段差不多。

看文愉快,安康喜樂。

☆、王妃的醬油庶姐2

逛累了就回府,像往日一樣,打招呼、用餐、沐浴、睡覺。打發走丫鬟,燭光暗下,房間恢復到黑暗中,隻餘大開的窗邊映射進來的月光,靜靜灑滿一地。

忽然一陣清風拂過,細紗微揚。

本應疲憊睡下的人背對著窗戶,眼睛緩緩睜開,在黑暗中顯得格外明朗。

陰風陣陣,涼意從背後襲來。蘭語柔猛地從床上坐起來,拉起被子做防禦狀。在看到站在床邊凝實的虛影時頓時愣住片刻,視線慢慢往下,毫無意外的發現她緩緩虛化的腳部。

沒有驚慌,沒有尖叫,隻是緊了緊被子,撐著有些虛弱的身體,勉強揚起一抹笑容,「姑娘有事?」

王向巧本來懸著的心慢慢放下,她的反應是驚訝卻不意外,就說明她知道一些事情。緊了緊手上她送來的油紙傘,就是靠著這把傘她才能找到這裡來。

「還望姑娘,渡我輪迴。」

蘭語柔聞言,眉頭一蹙,似是有些為難。「姑娘,我隻是在山上的寺廟住過一些時日,並不懂其他,抱歉。」

王向巧仔仔細細的向蘭語柔解釋說明、請求,言辭懇切、句句動人,隻是......垂下眼簾,語柔的指尖不自覺的摩挲被子的一角,「姑娘、不,王妃,你大可以直接去找鬼王殿下,何必找我這個病秧子呢?」

「我試過,隻是沒辦法靠近王府......」

那是自然,皇親貴胄,總有一些特殊的方法來保護自己免受一些特殊力量的傷害,蘭府本來也是。

蘭語柔眼中極快的閃過一絲笑意。一垂眸,一抬眼,又是那個弱柳扶風的女子。「王妃大概感覺到了這把傘的不同之處,它大概可以幫你。」目光瑩瑩,帶著真誠,明顯不想捲進這件事情的模樣。

「不,你必須幫我。塵緣已了,我如今不能和生前諸人有所聯繫,否則......」王向巧聲音緩緩低下來,再看向語柔,眼中已經有了決斷,「姑娘,我以這種狀態存在時日不短,知道一些事情可能對你的身體有幫助。」

語柔麵上一動,似有觸動,最終隻是輕歎一聲,緩緩搖頭,「生死有命,語柔陽壽將盡,無求其他。不過你說的這些法子,大概能造福他人。我在寺中認識一人,也許可以幫忙。」看王向巧瞬間亮起的眼睛,語柔輕輕一笑。↘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語柔掀開被子,凍得一個哆嗦,卻還是下了床,隨意的披著一件外衣,「他算是一個隱士高人吧,我可以幫忙聯繫。」走到書桌前,翻翻找找。

片刻,語柔走近向巧,把手上的錢袋交給她,「希望王妃在外照顧好自己,我會盡快聯繫上他,弄清這種情況的緣由,再尋求解決之法。」

手上的袋子沉甸甸的,王向巧思索片刻,應承的點頭,「喚我向巧便可,我等姑娘的消息。」

語柔隻是微微福身,「恕不相送。」

話音剛落,清風拂過,眼前便空無一人。

隱士高人,向來都是個很好的身份。她隻是一個離家數年的病弱女子,而一切必須順理成章。在他人看來,她隻是出去逛了一下,善心一發把傘送了出去而已。至於其他,她可什麼都不知道。

似乎被風吹得有些冷了,語柔才上前關上窗戶,重新上床睡去。

語柔這次回來事因為鬼王選妃,宴會將至,所有適齡女子必須參加。麵上是說慶功宴,實質上,大家心知肚明,不過是為了鬼王永遠解決不了的終身大事。傳聞鬼王心腸狠辣、殘暴不仁,空有一身好皮囊。

輕微的上妝,遮住自己顯而易見的病態,裝扮的恰到好處便走出自己的閨閣,朝著門口走去。這次宴會的主角,可不是她這種病秧子,她隻需要湊個人數就可以了。

沒有人想嫁給鬼王,克親克妻的傳言還有前麵八屆王妃的宿命,都讓所有人望而卻步。大抵也隻有她的妹妹蘭天瑤配得上吧,那樣囂張的姿態、張揚的個性,足夠吸引見過太多服帖女子的男人,足以保護自己不被「剋死」。

拿起桌上的茶杯,遮住%e5%94%87角微微的笑意。現在,語柔隻能苦中作樂。一大早就開始準備、入宮、行禮,還有一些程序和應酬,經歷了繁多現在才能坐下來安安靜靜的看看表演。她的身體已經開始感覺到疲倦,好在她有自知之明的在馬車上吃了一點糕點墊著,不然現在指不定就暈倒在鬼王的宴會上,這可不是說笑的。

沒有人想嫁給鬼王,但必須有一個人得嫁給他,所以......就有了這場相互爭鬥的好戲,「聽說蘭府的天瑤妹妹天資聰穎,琴技一絕,不知是否有這個榮幸請妹妹彈奏一曲,讓大家飽飽耳福。」

膚淺的挑釁,漂亮的回擊,就是這場宴會的精彩之處。不動聲色的坐在一旁,恰到好處的擔憂的眼神,準確、完美的完成自己的戲份,語柔就可以好好看戲了。

「母親隻有我一個親女兒,沒什麼勞什子姐姐,別亂套近乎。」語調高傲,姿態張揚,配上她今天不加收斂的裝扮,說是艷壓群芳也不為過。

接下來,應該就是大展身手贏的滿堂喝彩和各種優質男子的青睞。

這種戲碼,她向來熟悉。

因為語柔不是什麼身份不太貴重,身體不好就更不在鬼王的考慮範圍之內了,所以語柔現在被安排在一個很容易被忽視的角落。更別說現在大部分人的目光都放在那兩個女子身上,沒有人發現語柔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