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以為你會讓我不要胡說呢。」
眸中帶著星星點點的笑意,「不枉我們相識多年,不費我這麼疼你。」
千華抬手遞給他一杯酒,自顧自的端起酒杯示意,一口飲下。
鬱白接過那一杯酒,心下無奈。
總是喜歡胡說八道。
一雙紫眸冷意緩緩褪去,染上絲絲笑意。看著酒杯中微微蕩漾的酒,跟她一樣一口飲下。
吃飽喝足。千華滿足的輕歎一聲,手上按著酒壺,一手端著酒杯,輕輕靠在桌子上。酒壺裡的酒倒完了,手上搖晃著酒壺,感覺到真的沒酒了。有些可惜,抬頭一口飲下最後一杯酒。
長髮幾縷不安分的粘在%e5%94%87邊,揚起的脖頸雪白光潔,幾絲流蘇就這樣垂到她的肩膀上,眸中帶著微醺的醉意。人比花嬌,那朵妖嬈的芍葯成了這個人的陪襯。
她從來都很好看。即使看了那麼多次那麼久,還是會在不經意間發現她的另外一種讓人驚艷的美麗。
「走了。」最後一杯酒喝完,千華就站起身來作勢就要離開,紅衣朵朵,燦燦生蓮。
「酒喝完就散場,果然是你的作風。」鬱白有些無奈,卻還是跟著站起來,緩步上前走到她身邊輕輕扶著她的手。
千華想要甩開他的手卻被他一把抓住,「我沒有喝醉。」千華出聲強調,誰有那麼容易醉?
「我知道,是我醉了,扶著我。」
千華竟無語凝噎,「真是醜人多作怪。」口中嘟囔著,卻還是順著他的意乖乖扶著他。
作者有話要說: 碼字碼到心碎,這種動不動就吃吃吃,動不動就起來到處走,動不動就拿出手機刷刷刷的習慣什麼時候可以改一改......全心全意的碼字好不好,心好累= =
看文愉快~~
☆、國師4
天邊暗下,夕陽無限好,艷麗的紅色抹在天邊一角,落在地麵紅艷艷的。
馬車緩緩停下,車簾拉開,一身紅衣盡顯。在這樣的光線下,更顯得美艷。千華臉上帶著笑意,整個人都泛著愉悅。風景如畫,發上的芍葯宛若生在黃昏的燦爛,閃著暖暖的光芒。美人如畫。
隻是沒有人敢直視這樣的風景,沒有人敢忽視在空氣中淡淡的血腥味,他們太熟悉了。
每一天,隻要是這個時間回來的小姐,總是滿滿的令人惶恐的愉悅。
府前的行人總是比起其他地方要少很多,不僅僅是因為地處偏僻。
「小姐,明天就是宮宴了,今日下午國師大人派人送來一件東西,說是宴會上穿的衣服。」千華剛剛洗完澡,頭髮濕噠噠的貼在脖頸上、裡衣上,露出肌膚的顏色,輕輕擦拭自己的頭髮,千華所有注意力都在自己的頭髮上,看也不看就吩咐一句,「拿過來我看看。」
千華也不是沒有衣服,隻是她從來都不喜歡去這些宴會,能推的都推了,不能推得稱病不去也是常事,久而久之,有什麼宴會都不會來叫她了。大概也因為沒什麼資格吧,畢竟她的父親官職一般,著實做不到去參加皇家的宴會。再加上外麵流言四起,雖然被鬱白遏製下來,不過還是有人聽說過......
抬眼看去,入目就是鮮艷的紅色。千華頗有興致的走上前,輕輕摩挲著這件衣服,「還是鬱白想的周到。」
畢竟是皇宮的事情,不管是不是正式的場合,終歸是講究規矩的。
把衣服展開,放在身前比了比,看著銅鏡倒是很滿意,「明天就穿這件吧。」
隔天,千華翻一個身,看著窗外的亮色,微微瞇起眼睛。腦袋空白了片刻,才終於想起來今天好像有事情要做。毫無顧忌的伸了個懶腰,開口讓人進來梳洗。
畢竟是皇宮,還是重視一點都的好,盡量不要被人抓住錯處,她可還想活著出來。
拿出請柬,原本有些怠慢認不出千華是哪家小姐的下人迅速換了一張嘴臉,笑的諂媚。千華挑眉,跟著進去。
走進所謂的宴會,現在還沒有開始,大概要在晚上才會正式開始。現在不過是三五成群的姑娘們在一塊聊聊詩詞歌賦,談談人生哲學。每一個小群體呆在一起,千華就這樣空了出來。
千華也不在意,反正她也沒什麼心思和這些姑娘們暢聊胭脂水粉的事情,自得其所。
想要走到一個不起眼的角落,安安分分的把這場選妃盛宴撐過去。隻可惜,樹欲靜而風不止,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女人的地方就有是非。
「你好,我是莊婉。」聲音倒是挺好聽的,稱得上是黃鶯出穀吧,讓千華心中的不耐少了幾分。再加上那個名字,千華就更是不敢怠慢了。
千華自己覺得有趣,轉過身來。
莊婉披著一襲輕紗般的白衣,猶似身在煙中霧裡,麵容秀美絕俗,那一雙明眸仿若集合了天上星辰,瀲灩生光,恍若仙子下凡,令人不敢逼視。說不盡的美麗清雅,高貴絕俗。一頭墨發簡單的用一根髮簪固定住,青絲乖巧的披散著,端的是纖塵不染。
莊婉一身素淨,千華卻是一襲張揚。在莊婉麵前,她倒是顯得有些艷俗。
沒辦法,她天生生的就是艷,裝不得清純。千華自我定位非常準確,不動聲色的後退一步,麵上帶著疏離的笑意,「我不認識你。」
這當然是胡謅的。那天和國師大人一起去吃火鍋就曾經見過......
「姑娘貴人多忘事,前幾日我在有間客棧見過你跟著國師大人一起,隻是當初不敢唐突,今日有機會再見,想和姑娘交個朋友。」莊婉屈身行禮,頗有誠意,也不介意千華當眾下了她的麵子。
時間、地點、人物倒是交代的清楚。千華暗自挑眉,看見其他本來不以為意的女子聽見國師大人之後驟然變了的眼神,帶著微微的敵意,就知道麵前這個女子不簡單。國師大人可是眾位女子心中高高在上的謫仙,誰敢染指?
「家父隻是吏部的一個小官,擔不得莊二小姐如此大禮。」側身避開她的行禮,掩下不耐屈身回禮,毫不掩飾的直接無視她說的話。
「與國師相交之人一定不普通,姑娘過謙了。」莊婉沒有想到千華會說到這個,隻是微微一愣就迅速反應過來,臉上沒有半分介意和不耐。
「都是國師大人抬舉我而已。」千華站的端正,笑瞇瞇的打著太極。
千華揣著明白當糊塗,也算是玩的不錯,隻是莊婉臉上的笑容在交談中慢慢僵硬下來,尤其是在千華一字一句強調的「莊二小姐」之後。
但總體上,莊婉還是一副淡定的模樣,與其他脂粉氣息的女子相比多了一份樸素,比起其他女子的心浮氣躁多了一份鎮定,怪不得王爺會看得上她。別看這一身白衣簡樸的不像話,但是在一群花枝招展的美女中,這樣簡單卻是最顯眼。
另外一個女子過來拯救了這段蒼白無力的談話,莊婉不好意思的笑笑,千華輕聲沒有關係,她就跟著另外一個女子走開了。
千華輕歎一口氣,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動了動有些微酸的腳,走了幾步,提起裙擺走上一處的涼亭。
閒來無事,看著各色美人花枝招展的模樣,千華也覺得無趣。隨意找了一處地方坐下,百無聊賴的把玩起自己的長髮。^思^兔^網^
忽然,感覺到有人靠近,越來越近。千華放下頭髮,剛想看看是誰就感覺到麵上一濕,一種溫熱的感覺順著脖頸流下來。
來人驚呼一聲,「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一條不知道哪來的手絹胡亂的擦著,千華難耐的側過頭躲開,難得的掛不住臉上的笑意。
準確的抓住那雙沒用的手,「別擦了。」連頭髮都濕了一點,衣袖更是直接滴滴答答的滴著水,紅衣一塊變成暗紅,整個人都有些狼狽。一雙黑眸看著眼前的丫鬟,帶著刺骨的冷意。
「對不起,我隻是想給你送杯茶。」丫鬟長得不錯,臉圓潤潤的,眼睛也是無辜的大大的,眼中轉著淚水有些不知所措,可以稱的上可愛。隻是太迷糊了,現在臉上都是一副抱歉對不起想哭的表情。
千華放開她,輕輕笑起來,看起來倒是溫婉無害。黑眸中帶著莫名的情緒,「把碎片撿起來,傷了別人就不好了。」
小音看見千華的表情,不知道為什麼,有點毛骨悚然的感覺,訕訕一笑,蹲下有些無措的收拾起來。
千華就這麼站著,居高臨下的看著她的頭頂,微垂的眼簾遮住眼中的表情,臉上的笑意卻越來越濃,緩緩抬腳。
「啊——」小音驚叫一聲,想把手抽出來卻被更大的力氣壓下,手裡的瓷片割入血肉,血液緩緩流出來。驚恐的抬眼看向千華,隻見她臉上燦爛的笑意,「走開,疼......」
血液緩緩流出,同淡色的茶水混合在一起,慢慢染紅。小音麵露痛色,另一隻手想要扒開千華的腳,卻忽然叫的更大聲,幾乎整個人貼到地麵上,隻為減輕痛苦。
「你看,傷到你我這樣的人就算了,萬一傷到那些王公貴族,宰了你你都擔待不起。」千華的臉上依舊掛著笑容,甚至笑的更開心了。微微彎下腰,對著這個迷糊的小丫頭低語著,尤其是「宰」這個字,輕的不可思議,就像一陣風,不仔細聽根本聽不到她說了什麼。因為彎腰重心下壓,腳上更加用力,小丫頭血留的更快了。
「不要,對不起我錯了,求求你......」小丫頭幾乎倒在地上,眼中帶著淚意。
周圍的女子全都被嚇住了,有些麵露不忍,有些義憤填膺。
第一個站出來的,自然是莊婉,畢竟這可是她的丫鬟。
「你快住手,小音不是故意的。」莊婉有些著急的快速走進來,看見這幅場景瞬間變了臉色,狠狠地瞪了千華一眼,臉色緊繃大步走到千華麵前,氣場全開,眼中帶著壓迫,「還希望千華姑娘高抬貴手,在這種個場合上這麼做不合適。」
千華暗自挑眉,麵上不顯,依舊笑著,輕輕的揚起自己一隻手,表示已經抬手了。
看見莊婉冷下來的臉,笑的更歡,「那就換個場合繼續吧。」語氣微揚,帶著明顯的愉悅,肆意妄為,不見一開始的禮貌疏離。
「你別太過分了,她都流血了你快停下。」圍觀的一些人也按捺不住了,是在是太殘忍了。
「過分?」千華眼角掃向那個女子,有些不解的重複這個詞,「怎麼會呢,這樣才過分吧。」話還沒說完,腳上順著語義用力的攆著,小音痛的眼淚都流下來了。
「我錯了,奴婢錯了,求你不要——」
小音緊緊咬住下%e5%94%87,卻還是忍不住痛呼出聲。莊婉看著實在著急和心痛,這個承諾做好姐妹的人正跪在地上受人□□,自己卻無能為力,明明想要強大起來保護身邊的所有人的......莊婉手指緩緩收緊,忍不住大步上前推開千華,扶起臉色發白的小音。
看著她血肉模糊、鮮血淋漓的手,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