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劫財劫色 蔣小韞 4426 字 1個月前

爺子也有話兒單獨和他們說。

何小艾的眼眶也紅紅的,眼皮子有些腫,也像是哭過的。我隨即又些歉然,她作為傅雲歌的女朋友在這裡是應當的,然後看到傅雲歌的前度兼現在親密無間的好友也在這裡,她該怎麼想?

我覺著人生中好像有很多事都讓人很是無能為力。比如說,我並不想傷害任何人,此時卻傷害了何小艾。我當初為了讓顧清巖不崩潰甚至讓人給自己下了心理暗示在X鎮隱形人一般居住了三年,卻仍舊沒能解決問題。反而叫顧清巖傷了心不說,對我多半也是恨的。而這三年,不僅讓傅雲歌和秦聲找不到我,還讓一個老人家掛念著。我何其有幸,又何其不懂事!

傅雲歌的姑姑看到我,含淚道:「你就是清辭吧?」

我點點頭,應「是」。傅雲歌的姑姑就已經泣下沾襟,「老爺子之前一直都很掛念你,總說雲歌也不帶你回來看他老人家。總是在說,你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情,雲歌才瞞著他,怕他傷心不叫他知道。」

我低頭:「都是我不好,叫傅爺爺掛心。」

傅雲歌的姑姑道:「老爺子總是念叨你,你叫他一聲爺爺也不為過,不枉他疼你一場。」

我含淚點頭,本欲趴在傅雲歌的肩頭哭,但想到何小艾看到應該會更加傷心,便忍住了。在老爺子最後的那一刻,我們全部都進了病房陪著他。在他還清醒著的時候,我叫了他一聲爺爺,我想他應該想要聽到。

果然,他聽到後就笑了。安詳地,含笑而去。

在老爺子的葬禮上,我被傅雲歌拉著陪著他一起戴孝,作為傅家的一員迎來送往。我再顧不得何小艾會不會傷心,隻是想著,原來還有一個人是掛念著我的,我必須在還能為他做些什麼時,盡心盡力。

這幾日傅雲歌很傷心。老爺子雖然走得很光榮,有很多他生前的好友、上司、下屬去瞻仰悼念他。但他畢竟是走了,這是絲毫改變不了的現實。

雖然傅雲歌仍舊在工作,仍舊照常上下班,但我知道他很傷心。每天晚上他都要把我當抱枕一樣抱著才能入眠,在夢裡喊「爺爺」。

而我在這幾天的,也才知道一件很烏龍的事情。何小艾不是傅雲歌的女朋友,也不是未婚妻。而是表妹,是傅雲歌的姑姑的女兒。

知道這件事後,我沒有絲毫的高興。看吧,我總是多疑,如何能讓傅雲歌幸福?

我隻能先盡力讓傅雲歌從失去親人的悲傷中走出來後,再離開。看我的,本應該一個人去看的錦繡河山,品一個人旅遊的百味人生。

☆、chapter10

我隻能先讓傅雲歌從失去親人的悲傷中走出來後,再離開。看我的一個人去看的錦繡河山,品一個人旅遊的百味人生。

好像最近我越來越容易矯情。傅雲歌早上做好早飯放在桌子上,使勁兒推我:「阿呆,阿呆,起床了。」

這般低沉悅耳的聲音,有點像酷狗音樂中,網絡歌手東籬唱《妻書》加了麗音效果時的嗓音,但要更穩重些更好聽些。然而此刻落在尚未睡醒的我的耳邊兒,就跟蚊子「嗡嗡嗡」一樣,很是煩躁。

於是我揮手就是一巴掌,翻了個個兒,又睡了。但在我翻身後我是聽到那一聲清脆的「啪啪」聲的。意識稍微清醒了些兒,卻又像是在做夢。我微微睜眼,看到傅雲歌臉頰微紅的模樣,就像以往每一個傅雲歌入夢的時候:他微微笑著,臉上帶著陽光曬過後的些微紅暈,衝著我笑。

我的眼神兒定住,喊了聲「傅雲歌」,張開雙臂要傅雲歌抱。傅雲歌在曦光中輕輕地笑,而後當真抱住了我。我很高興,鬧著在他%e8%83%b8`前蹭了蹭,就向上尋到了傅雲歌粉色的%e5%94%87,欺身壓上去。

我貼著他,大膽地將%e8%88%8c向他的口內伸過去,找到他的。然後一起纏綿。我緊緊地貼著他,他的口內像是有無數叫我眷戀的芬芳,叫我不能捨棄。

好吧,我承認,其實我此時此刻是清醒的。隻是我看到傅雲歌的色相沒能忍住,於是就裝傻行此無良之事。我的腦海中出現的,是爸爸再婚後,我讀初中的時候。那個時候我和傅雲歌去參加一個男同學的生日宴。我們在KTV裡唱了唱歌,喝了點小紅酒,那個男同學就摟著一個波霸高調宣佈了戀情,並且相擁熱%e5%90%bb,惹來我們的起哄聲。

我亦難得地跟著起哄。

然後傅雲歌這小不正經的在我和他回到他所住的公寓後,就對我進行了一番極為正經的教導。

當然,這個教導過程還是極不正經的。他先是貼著我的%e5%94%87%e5%90%bb我,將我的牙撞得生疼,然後說:「你看,這等事沒有經驗就不要輕易嘗試,是會疼的。」

說完他又低下頭,一手定住我的後腦勺,一邊又貼緊我的%e5%94%87,生澀地加深了那個%e5%90%bb。他還將%e8%88%8c頭都伸了進來,帶著茉莉的香氣,叫我熏熏然不知所處何地何年何月,隻想就那般繼續下去。隻是我不會換氣,覺著人都快窒息了。傅雲歌將我放開後又說:「你看,這就是剛剛在包廂裡你看到的熱%e5%90%bb。這不僅會使你呼吸到別人的肺氣,還會讓你自己窒息。你想,你所呼吸到的氣息是在別人的五臟六腑都走過的,有多噁心?」

我定了定心神,正要說話,就聽到傅雲歌又開口了:「而且,平均每接%e5%90%bb一次會吞下約二百五十個細菌。並且,%e5%90%bb得太忘我、火辣時,會造成耳膜壓力的不平衡。在忽大忽小的壓力下,會有出現裂痕甚至導致耳膜破裂的困擾。這類外傷式的耳膜破裂現象,會令人喪失大約二十到三十分貝的聽力。」

當時我瞠目結%e8%88%8c地望著傅雲歌,很是反應不過來。及至我回過神兒來之後,望著傅雲歌,才抓住問題根本問他:「那你剛才還……我豈不是已經吃下了大約二百五十個細菌?你明知道有這樣的危害還……」

傅雲歌那時已經放下了我們兩個的書包,拿著一本雜誌坐在沙發上翻看。他聽見我的話仍舊氣定神閒,漫不經心地說:「哦,這個麼,我就是以事實告訴你真相。隻有經歷了寒冬,才知道什麼叫做徹骨寒。」

我當時抖了抖,對著傅雲歌齜了齜呀,迅速地跑著跳著撲到傅雲歌身上,抽掉他手上的雜誌,對著他的%e5%94%87狂啃。去你的徹骨寒!去你的細菌!去你的耳膜受傷!然後,然後我說了一句:「既然要經歷過寒冬才能知道什麼叫徹骨寒,就就這寒冬來得猛烈些吧!」說完很沒節操地八爪魚一般掛在傅雲歌的身上,睡著了。

時間回到現在。就算每次親%e5%90%bb都會傳播那麼多細菌,會有可能出現各種問題,當我看到傅雲歌的時候,我還是會想撲過去,撲過去啃一啃。啃一啃,心裡更快樂。

我啃著啃著,就和當初一樣,八爪魚一般掛在傅雲歌身上,歪著頭又睡著了。這個睡自然不是真睡,然後就等他叫我許久才裝作迷迷瞪瞪地醒過來。

後來,當我和傅雲歌生下一個小糰子,小糰子會記事時曾問傅雲歌:「爸爸,媽媽最喜歡做的事是什麼?」

傅雲歌很沒節操地披露我:「你媽媽最喜歡的事,」見我看他,他話鋒一轉,「我當然不會告訴你。你不是不喜歡大叔大媽隻喜歡清純小美女?」

在小糰子憤憤離去後,他則在我的耳邊低著聲兒揶揄我:「小糰子他媽媽最喜歡做的事,就是每天早上裝作沒睡醒扒在我懷裡啃我嘴巴。你說是不是?厚臉皮的阿呆。」

此時,我迷迷瞪瞪地醒過來後,還要裝一裝傻:「傅雲歌,你怎麼會在這裡?你不是該去上班?」

傅雲歌則將我抱著轉過屏風,走下旋梯,放在餐桌旁的椅子上:「吃早餐。我先走了。」

他在我的額頭%e5%90%bb了%e5%90%bb,穿西裝打領帶,變身為一個社會精英人士的模樣。出門。

傅雲歌做的早餐,是我最喜歡的玉米粥配小鹹菜,還有些牛肉乾。我看著早餐,忽然就覺得很好笑:明明一直以來都是傅雲歌在照顧我。明明一直以來都是傅雲歌在遷就我,心細如髮地顧全我的所有感受,我卻想著要讓傅雲歌走出悲傷來。〓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我說要幫傅雲歌,卻一直不曾行動,一直享受著他的給予。這真是一個笑話。我給了他什麼?除了累贅,有什麼?

我此時深深地懷疑自己存在的價值。我一直不曾出去找工作,拒絕所有古琴演奏會舉辦方的邀請,然後漫無目的地過著漫無目的的日子,還一直增加傅雲歌的麻煩。

但是,要我用我所學過的心理學去揣度傅雲歌在喪失親人後的感受,我做不到。讓我在揣摩完之後,用心理療法去對傅雲歌進行所謂的心裡治療,我也做不到。

傅雲歌是完美的。就算他半夜起來去上廁所不小心撞到了牆,都能完美得讓我看呆。所以,這樣的傅雲歌,所有的不完美,都來自於他身邊不完美的我。因為他唯一的不完美的就是遇到我,然後任由我各種剝削。

我有一口沒一口地吃著玉米粥,苦笑:「我走近死胡同了。」

然後我的手機鈴聲響起,還是那聲:「顧清辭,阿呆,你個豬。快接電話~」眼淚應聲而下。

接起電話時,聽到那邊的聲音,才知道,是顧清巖的電話。他喊:「姐。」

我不應聲。他的聲音低沉,似乎飽含了某種苦楚,叫我的心肝兒也晃悠了一陣兒:「回家吧。」

我不語,良久,那邊也沒說什麼話。我終究是和顧清巖說了話:「清巖,那個家,我不會回去了。」那已經不是我的家。

顧清巖好像在壓抑著什麼,他問我:「為什麼?」

我低低地笑開:「清巖,初一那年,我十歲。因為跳級,所以我的身份證上的年齡改大了三歲,事實上我比你還小兩歲。」我說著風牛馬不相及的話,「那時候我爸爸和你媽媽再婚,我的害怕彷徨比你還甚。可你是怎麼對我的?」

顧清巖在那邊兒吸了口氣,也許他的臉色已經變得慘白。那時候的他故意粘著我,我做什麼事他都要故意搞砸,以此來表達他對我爸爸和他媽媽再婚的抗議。直到後來,我爸爸對他比對我還好,直到他的同學們聽見說他有一個樣貌氣度皆好過他們父親的爸爸時艷羨不已,他才停止對我的騷擾,以及,各種整蠱。

我想此時的顧清巖臉色肯定是白了一白的。我看出了他的後悔,看出了他現在迫切地想抓住些什麼的心理,但我不可能再有任何情意給他。

顧清巖深深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