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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戲 雪落聽風 4203 字 1個月前

司,甚至想要跟展家、安家套近乎,這些江梓蕙的父親都是看在眼裡,也都默許的。可最後竟然搞了這麼一套出來,江父就是再寵這個女兒,眼下也恨不得拿三尺白綾給她掛脖子上吊算了。

安家那邊他不是沒有寄過希望,隻是事情已經走到這步田地,他也是經過風浪的人,明白隻有他們江家一頭熱,這件事是不可能圓滿解決的。

所以當安家主動提出聯姻,並且提出以200萬RMB和安氏旗下的一家網遊公司作為聘禮時,江父幾乎沒有任何猶豫的答應下來,並且叫現今江家的主事人,江梓笙去和安家斡旋餘下的問題。

江梓蕙不想嫁也沒用,因為這涉及兩家的顏麵,更波及兩家未來的名聲以及自己家人的仕途發展,無論是自己的父母,還是幾個堂弟,乃至自己的祖父,都不會在這種時刻站出來幫自己說哪怕一句反駁的話。

而安家,更是他們現如今開罪不起的。

無論安世臣有多不成氣候,至少安家是個穩妥的大靠山。江梓蕙在婚姻一事上向來看得現實。她眼下嫁的不是安世臣這個人-渣,而是安家這棵好乘涼的大樹。幾番厭惡和糾結之後,她也當著江家眾人的麵兒點了頭。

為了平息事端,婚禮準備的相當倉促,大概因為安夫人還有點兒自己的小心思在。婚事拖得一長,男方家就要多給東西,不過娶個家道中落、不清不白的戲子,200萬的現金已經算是很厚道的價格了。二則,小兒子不成氣候,或許就是因為這麼多年都沒有安定下來的緣故。娶了妻子成了家,過兩天再生兩個大胖孫子,誰家孩子不是這麼一點點擰過來的呢?別的不說,江梓蕙這個丫頭心機手腕都是有的,隻能盼著這兩個孩子好好相處,說不定未來能把世臣教好了也不一定呢……

要說江梓蕙原本對安家還存著什麼不切實際的妄想,嫁過去之後,安家人的態度已經讓她清醒了五分。另外五分熱切,在她漸漸摸清安家現今的脈絡之後,也隨之淡了,涼了。經此一劫,安家跟他們江家一樣,也是繡花枕頭外麵光溜,安老頭兒和幾個兒女都是走仕途的,為人迂腐又都特別硬骨頭,死也不願意麵對家中日漸敗落的現實,要不是安夫人一力撐著,又非常具有投資眼光的選擇了展鋒這個潛力股,恐怕早就被外人看出來了。

新婚剛剛十天,江梓蕙就彷彿看到了未來十幾二十年的光景。安家這個冰雪冷窟她不想呆,可她又沒有更好的去處。畢竟,再冷,也總比早已風雨飄搖的江家強。

……

前後過了二十來天,當喬小橋休養過來的時候,已經是八月底九月初的光景。

劇組後期的宣傳和後續節目都是由周子安和另外兩位配角完成的,除了跟方航通過一次電話,其他任何公司的事兒,展鋒都不讓她沾手。

事發當晚多虧姊妹花機警,不僅給那對狗-男-女拍了艷照,而且隨後緊鎖房門,並且很快聯繫了幾家最喜歡炒作這方麵話題的八卦媒體。而展鋒則在知悉消息之後,第一時間打電話給麗晴酒店的負責人,也就是唐清和的堂兄,唐家的二公子唐清辰。否則那些及時趕到的媒體也沒那麼好運,能夠一蜂窩似的湧到17層,更不可能剛白攝像機照相機話筒擺好,就來了一個服務生,佯裝迷惑不解的過來拿鑰匙開門,聲稱不久前這間客房的客人打電話說不知道怎麼了,房門從裡麵打不開。

正因為唐清辰這關打通了,後續的一係列事宜才能進行的格外順利。

而在小橋恢復意識之後的十數天裡,展鋒始終專心在做的隻有一件事,就是和安氏的合作案。今年十月,合作案就會進行到二期,展鋒已經掌握了雙方合作的主動權,屆時他有權利開口再邀請第三方進來。而這個第三方,他已經選好了合作夥伴,就是此前剛剛幫過他一個大忙的唐家。

這樣一來,安家將不再是展氏此次工程的唯一合作夥伴,這對展鋒自然是有好處的,多了一個人掏錢不說,又與唐家打通了能夠長期合作的關係,並且也借此給安家一個警示。而對唐家來說,好處也是顯而易見的。

唯獨對安家,安夫人知道這個消息的當天,撫著心口險些暈過去。當時正巧家裡沒別人,隻有那對無所事事的新婚夫婦。安、江兩家為了避風頭,連新婚蜜月都沒讓小兩口去。江梓蕙現在又沒了娛樂圈的工作,索性當起了全職太太。每天拿著安家的錢出去揮霍,要不然就是在家裡敷麵膜,試新衣,最近興致來了,還學起了古箏和琵琶。

安世臣一邊幫母親揉著%e8%83%b8口,一邊撇著嘴罵了句:「真他媽的白眼狼……」

安夫人一口氣沒緩過來,一聽這話,又是一噎,半晌才狠狠捶了這個不成器的小兒子一記,恨鐵不成鋼的把人好一通數落:「你這個混賬東西……你以為人家為什麼好好的扯了唐家進來,這是故意做給咱們安家看的……」

「要不是你被豬油蒙了心,非要打人家老婆的主意,展家能這麼下狠手?」

提起那天的事兒,安世臣難得的浮起一絲尷尬之色:「媽……」

「事情都過去了,您能不能別總掛在嘴邊……」

安世臣夥同江梓蕙算計喬小橋的事兒,安家其他人不知道,安夫人卻從自己兒子嘴裡撬出來零星實情。可這種事自然不能再往外露。綁架知名女星意圖不軌這種事,他們安家可再也禁不起一次折騰了……

想到這兒,安夫人不禁瞇起眼睛,看向坐在一邊閒閒飲茶的江梓蕙:「梓蕙……」

江梓蕙沒搭腔,隻是意思意思的掀了掀了眼皮。

安夫人微微一笑,說:「過陣子你還是去正常上班吧。」

江梓蕙飲茶的動作一頓,難以置信的抬眼。

安夫人笑的格外溫婉:「反正那公司是你父親開的,隻要你一句話,沒人敢多說什麼。那些媒體願意寫,就讓他們寫去,你們做藝人的平時不是還發愁沒有炒作的素材嘛……」

江梓蕙氣的簌簌發抖,反手把手裡的骨瓷茶杯往茶幾上一摔:「要去讓你兒子先去拍個自十五歲起的自傳電影,你們自己不要臉,我還沒那麼下-賤……」說完扭身上了樓。

安世臣霍地從沙發上站起來:「江梓蕙,你別他-媽-的給臉不要臉!我媽讓你去拍戲也是為了你好,你往我這閒扯什麼淡!」

回答他的,隻是愈發放輕的足音,可挺得筆直的窈窕背影。

江梓蕙一路扶著扶手走上樓梯,眼眶熱而酸澀。外人皆道她嫁得好,連她自己嫡嫡親的堂弟都這麼講,可又有誰知道她現在的難,心裡的苦……

有人過得艱辛,也有人過得滋潤。這個都市每天都在上演著無數的悲劇喜劇鬧劇,如果有幸,原本以為注定會走向暗黑的情節,卻突然急轉而下,走向明亮而絢麗的康莊大道。

養病這段時間,喬小橋就住在展鋒在南城的這間公寓,因為展鋒最近總把工作帶回家裡做,所以阿藍阿紫出現的時間越來越短。唯一在家幫忙伺候的,就是展家老宅的周嫂,是跟了展媽媽二十多年的一位老人。

周嫂煮菜煲湯都是一絕,尤其得展鋒心意的是,從來不亂嚼%e8%88%8c根,而且特別有眼色。做晚飯,湯在爐子上煲著,往往周嫂就解開圍裙走人了,把培養感情的空間留給他們小兩口。

這天早上,展鋒剛離開半個多小時,門鈴聲就響了。

展鋒有鑰匙,所以即便忘了什麼東西,也不可能摁門鈴。喬小橋坐在書房籐椅上,手裡拿著一支畫筆,剛走到門口,剛把書房的門打開一條縫,就看到周嫂急匆匆的從廚房跑出來,看那神情,好像倒是鬆了一口氣的樣子……

喬小橋大概對來人的身份有了猜測。卻沒有推門出去,而是回到自己最喜歡的那張籐椅上,品著芬芳馥鬱的花草茶,右手舉著沾上金色顏料的畫筆在畫布上塗塗抹抹。

展媽媽在周嫂的引領下走到書房門口,推開門,就見早上八九點鐘的日頭正好。而那個向來在電視螢幕上千嬌百媚的年輕女人,此時隻穿了一件極素的白裙,上身是月白色的純色棉體恤,□的白裙子幾乎曳地,款式卻很簡單,影影焯焯的可以窺見膝蓋圓潤的弧度。

側麵對著窗外,一手端著白瓷茶杯,另一手則拿著一支畫筆。麵前是一張上色到一半的畫布,再看她視線所及的不遠處,靠近牆角的位置,赫然擺著兩盆金色的花朵。←思←兔←在←線←閱←讀←

黃金的顏色,綺麗的花朵,花型妖嬈,□墨綠,竟然是前不久,某位世交老友的女兒特地送過來家裡的金色曼陀羅!

50、入戲太深 012

展夫人一生愛花,自然對金色曼陀羅的花語熟稔於心:我對你永遠敬愛,天生的幸運兒,永遠的幸福。

這就是展鋒對眼前這個丫頭的心意麼?不僅希望她永遠幸福,並且願意一生一世對她敬愛有加。要知道,要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肅然起敬,固然是件不太容易的事,尤其是像展鋒這樣各方麵都格外優秀的男人,可要讓這樣一個人,對一個女人俯首稱臣,甘心說愛,更是一件令人幾乎難以置信的事。對一個女人有敬,便難以有愛。而對於心愛的女人,男人往往憐愛有加,卻極少有人能夠懂得合適分寸的尊重。

可這番常人難以企及的情意,展鋒已經借這兩盆花表達的非常清楚了。

有展鋒這樣的男人願意陪伴左右,有這樣一份真摯情懷拱手奉上,若說喬小橋天生幸運,上天眷寵,恐怕沒有人會表示反對。

展夫人靜靜在書房門口處站了好一會兒,儘管麵上的表情已經恢復平靜,可依舊難掩內心唏噓。活了大半輩子,展樹濤對她也算尊敬有加,寵愛有加,卻無法跟自己兒子對喬小橋的這番深情相提並論。

周嫂見房間裡兩個人一站一坐,都不講話,也不敢多嘴,帶上門就去廚房看湯了。

喬小橋剛為一片花瓣潤色,轉過臉,彷彿看到一位老朋友一般,偏著頭彎%e5%94%87一笑,揚了揚手裡的茶杯:「伯母,新沏的花草茶,裡麵放了黑糖,要不要來一杯?」

展夫人在一邊的木椅上坐下來,接過玲瓏精緻的白瓷茶杯,靜靜喝了半盞,才道:「身體恢復的怎麼樣了?」

喬小橋笑著答:「早就好了。不過展鋒和我的經紀人都不讓我碰工作,公司方麵也建議我休假一段時間。」

「不過也休不了幾天了。下個禮拜開始唱片簽售會,接下來就是一係列宣傳唱片的活動。這個月底會接拍一部新片,賀歲檔都市輕喜劇,就是今年的收關之作啦!」

大概沒想到喬小橋會如此認真的回答這個問題,展媽媽愣了愣,過了一會兒,才微微笑開了些:「你對我倒是很坦誠。」

喬小橋輕輕眨了眨眼,一雙美目黑白分明,眼神清澈若水,那眼神卻並不是一味的溫軟:「因為我們將來會是一家人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