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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戲 雪落聽風 4223 字 1個月前

的同時,也在瞬間明白過來,這應該又是展母的一次下馬威。

果然,不僅小橋,這次展樹濤和展鋒兩父子幾乎同時沉下臉,隻是距離原因各有不同。展樹濤氣的是妻子不聽話,當著小輩的麵拂了自己的麵子,早就跟兒子通過氣,說好了,這頓飯是幫小橋拍完戲回B市接風,也算是一種含蓄的表示,寓意著他們老兩口正式同意了兩人的婚事。可現在是怎麼回事兒?拿人家孩子當沒吃過海產的土包子,還是想把人直接吃過敏拉肚子了然後送醫院?就是再好的東西,也沒有這樣吃法的,更何況還口口聲聲說歡迎人家來,說要給人家接風?

展鋒生氣的原因則在另一條。戲是拍完了,可喬小橋右側後腰前兩天才劃了一道寸長的口子,是拍戲時候被倒下的木板劃傷的。要不是當時有阿藍和阿紫照看著,一個去擋另外兩個板子,另一個幫著護住小橋的頭部,估計傷的要比這個重多了。可饒是如此,當展鋒趕到醫院的時候,親眼看著護士幫忙換藥時,還是心疼的不得了。比他手掌還大的一片青紫,還有一寸多長的血口子,這丫頭平常在他麵前最會撒嬌的,可一到正經時候,反而咬著牙,一聲兒不吭。聽說事後也沒跟劇組找茬兒,依舊踏踏實實拍自己的戲份。

距離小橋拍戲受傷還沒超過一個禮拜,也就是說,這段時間她正是要忌口的,什麼%e9%9b%9e蛋,海鮮,木耳等等發物統統不能吃。他家裡做菜口味一向清淡,沒特殊情況,更是極少吃海鮮,因為父子三人都不好這口,再加上展鋒顧及著母親的心情,也就沒有特別叮囑什麼。總想著桌上五六道菜,總有幾樣是小橋能吃的。這樣既能照顧到小橋,又能顧全母親那邊兒,省得老人家傷心,覺得他現在什麼都以未來媳婦兒的口味為先。

可結果就是這個?!

要說展家男人的修養向來都是好的,可眼看著菜上齊了,一桌子的蝦蟹海鮮,連湯水和主食都不例外,展樹濤先是臉色一沉,緊接著就「彭」一聲,把手裡的兩顆核桃重重拍在桌上。

展鋒素來重孝道,這種時刻,父親已經發火了,自己就是再氣,也確實不合適再多說些什麼。隻是那陰沉著的臉色已經說明了一切。

喬小橋剛要說話,就被展鋒在桌子底下拉住了手,隨後,在展父開口訓斥之前,展鋒扶著喬小橋沒受傷那側的腰,幾乎是半抱著把人帶離飯桌。

「爸,小橋前幾天拍戲受了傷,我帶她去外麵吃。」

展父沉著臉擺了擺手,示意他帶著人走。

喬小橋有點兒莫名,就覺得展鋒步子邁得越來越快,朝展父展母那邊倉促道別,走到門口,剛想小聲兒問怎麼了,就聽身後「嘩啦」一聲兒——

喬小橋被嚇得肩膀一顫,不用問,這是一桌子飯菜都掀了。

展鋒則一語不發,逕自把人領回車上。幫人繫好安全帶,開出去好長一段路,才平靜下來,緩聲說:「沒事,上次我堂哥結婚,他們家也摔了一整套的瓷器。歲歲(碎碎)平安,好事自然來。」

喬小橋本來也沒怎麼樣,隻是有點兒納悶,聽了他這話,「撲哧」一聲笑了出來:「你是想告訴我,結婚前摔東西是你們展家的傳統麼?」

展鋒彎%e5%94%87一笑,側眸看她:「你這意思,是同意嫁了?」

喬小橋「切」了一聲,一本正經的說:「莊重點兒啊展先生,這開著車,我身上還有傷,沒鮮花沒戒指的,下跪暫時就不用了,以後犯錯了有你跪的時候,不過,該有的,你可不能少。」

展鋒也樂了:「成。小的這就回去準備,您就洗乾淨手,拭目以待吧!」

……

兩個半月的時間,新片首播完畢,收視率一路攀升,最終大結局時甚至破了十五年裡電台最高收視的記錄。

照例,劇組回到B市要舉辦慶功會,會場選在麗晴酒店的3號宴會廳。淺※草※微※露※整※理

已經是七月底的天氣,正值B市一年最燥熱的時節,宴會廳裡冷氣開得很足。喬小橋穿了一件細格子短袖襯衫,配了一條顏色發白的牛仔短裙,腳踩一雙銀色跑鞋,難得的休閒打扮令她看上去比平常要顯小。考慮到最終會放個別照片甚至短片上去,所以還是化了個比較清淡的妝,眉眼清亮,%e5%94%87色嫣然,不久前剛做過修剪的頭髮齊整又俏皮,大老遠看過去,好像個剛剛旅行歸來的大學生。

蔣思琪剛剛走到大廳門口,大老遠的,一眼就看到舉著一杯果汁與人談笑的喬小橋。不自覺的摸了摸自己臉頰,又看了看對方瑩潤粉嫩的肌膚,以及那雙流光閃耀的美眸,蔣思琪的臉色漸漸沉了下去。深吸一口氣,又把事先江梓蕙教給她的說辭默念一遍,這才往前又走了兩步。

門口站著接待的侍者,慶功會還沒有正式開始,零零星星的還有人走進去,所以侍者很習慣的朝她微一欠身,微笑著說:「小姐,請出示您的邀請卡。」

蔣思琪努力抿出一朵最甜的笑,朝著喬小橋站的方向指了指:「我找人。能麻煩你幫我叫一下那位小姐嗎?」

侍者遲疑了下,還是禮貌的說道:「請問您怎麼稱呼?」

「你告訴她我姓蔣。」

「好的,請您稍等。」

宴會廳裡,喬小橋聽了侍者的話,轉臉看向門口的方向,卻沒見到半個人影。那個侍者也奇怪的撓了撓頭:「剛剛那個小姐還在的。」說著,大概是怕喬小橋不信,還比手畫腳的跟她描述起了蔣思琪的外貌:「那個小姐大概這麼高,眼睛大大的,說話的聲音很好聽,人也很客氣。」

喬小橋把果汁遞給一旁的小方,輕聲交待:「我出去一下。韻韻那邊可能還在忙,你過半個小時再給她打電話。」

小方點了點頭。

「你可以告訴她,這邊有她最喜歡吃的烤五花肉和雪花牛肋排,新鮮番石榴汁還有前陣子她剛看上的那款超級貴但是超級對她口味的貴腐酒。」

說著,喬小橋朝她眨了眨眼,又摸了摸小方的頭:「晚飯還沒吃吧,你先過去墊點兒東西。」

跟著侍者走到門口,遠遠望見大廳那端的走廊一端,立著一抹嬌小的身影。喬小橋猶豫了下,又朝那位侍者點了點頭,便朝那個女生站的方向走了過去。

走到跟前,剛要打招呼,喬小橋才發現,對方隻是身形跟蔣思琪比較像,卻壓根不是蔣思琪本人。這邊走廊的燈有些暗,喬小橋無端覺得有點怪異,想了想,還是開口問:「請問,是你剛才要找我麼?」

那個女生稍稍往這邊偏了偏頭,卻沒有完全轉過臉來,藉著稀薄的燈光,隻能依稀看清對方清秀的輪廓。喬小橋皺了皺眉,這個小女生好像比她第一眼看上去的還要年輕,滿沒滿十八歲都是問題。

既然不是她,之前說來找她的蔣思琪又不見蹤影,喬小橋搖了搖頭,側過身就打算往回走。

眼角餘光瞟到那個小女生驚慌轉身跑開的身影,喬小橋睜大眼,心裡那抹怪異漸漸擴大為驚惶,就覺得眼前先是一暗,緊接著就被人用什麼東西摀住了口鼻。

刺鼻的味道,以及環過自己脖頸的粗壯手臂,讓喬小橋瞬間明白過來自己遭遇了什麼。佯裝抬起雙手去扳對方的手臂,右手食指已經用力的在左手腕表內測用力摁了下去。

……

作者有話要說:那個啥,我覺得我這麼多年,一直沒虐過啊……│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47、入戲太深009

喬小橋再次有了意識的時候,張開雙眼,隻覺得眼前灰茫茫的一片,頭頂好像有一塊很白很亮的圓盤,好像距離自己很遠,就好像浮在天空的雲朵;又彷彿離自己很近,因為那種又白又亮的光芒會灼痛人眼。儘管她幾次用力的睜開眼睛再閉上,再反覆睜眼的過程中,雙眼的視線始終非常模糊。

很快,她聽到身邊傳來輕輕的腳步聲,以及模糊不清的說話聲……或者該說,是爭吵聲比較恰當?

說話的人好像帶了拍武俠片時會用到的變聲器,就是雌雄同體外加混音的那種,聽起來既刺耳又恐怖。唯一可以區分出是兩個人在爭吵,而不是一個人在自言自語的,是那兩道聲線,認真辨別起來,一個比另一個要更為刺耳一些。

……

酒店客房裡,身穿深V領白色小禮服的女人抱著手臂,一雙清澈明麗的大眼怒火熊熊,雖然極力在壓低嗓音,可還是控製不住每一句質問結尾時那種微微上揚的語調。

「安世臣,你腦子是壞掉的麼?我讓你自己到那跟她談談,讓她心甘情願的跟你走,你居然會白癡到派人用這種低-級-下-三-濫的手段把人直接弄到酒店,而且還就在麗晴酒店!」

「你知不知道劇組那些人就在一層宴會廳慶功?你知不知道我告訴蔣思琪用她的真名引喬小橋出來?你知不知道這件事兒一旦爆出來,我和你都要吃不了兜著走?」江梓蕙一連三個問句,越說聲音越高,最後乾脆放開手臂,纖細白嫩的手指猛地戳在安世臣的腦門上:「你知不知道這是綁架,綁架!真正查出來是要坐牢的!」

安世臣費盡全身的自製,才從大床的方向收回目光,蠻不在乎的晃了晃腦袋,又伸出手在額頭被戳紅的位置揉了揉:「怎麼會查出來?」

江梓蕙眼睛恨不得能射出刀子來,就聽安世臣慢條斯理的解著襯衫上的領帶,一字一句的說道:「你不說,那個姓蔣的小丫頭也沒膽子說,難道喬小橋還會有臉把這種事兒公諸於眾?淺、草、微、露、整、理」

這個棒槌!江梓蕙現在後悔都來不及,惱恨的直咬得牙根出血:「別人我不敢肯定,喬小橋你還不知道麼!這個女人是連被前輩潛規則都敢大張旗鼓鬧出來的!」

「這不一樣。」安世臣現在倒是一派好風度,解開領帶,又開始解襯衫扣子:「被你們圈子裡的人潛規則,隻要她自己不認,披露出來反倒能落個好名聲,而且這也不是幫她和公司炒作麼?」

安世臣得意洋洋的睨了臉色發白的江梓蕙一眼,趁著她出神,伸手在她臉蛋上摸了一把:「別以為我分不清楚這裡麵的事兒。你也是女人,被人上難道會很光彩?」

江梓蕙厭惡的撇開臉,倒退半步,警告的瞪著他。

安世臣微微一笑,一雙眼精光畢露:「而且,就算她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