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盤算。若是一般的幕僚,他頂多會因為她多看了別人幾眼心裡不舒服,但年羹堯不久前才將自己的妹妹送進他的後院,他們年家又豈會隻是想要朝中扶持他,怕是一個不留神,自己的後院就要翻天了。

年羹堯,的確是有才有誌向,但一個人的誌向過了頭,就會變成貪婪,而他也正是利用這份貪婪將別人玩弄於鼓掌之中,操縱於權術之爭。但這個世上,他最在乎的人卻讓他無法掌控,她是真真正正隻愛他的人,亦是他心甘情願為之掌控的人,他很怕有天她再次剪斷兩人之間再次纏合的紅線,讓他孤單地在天空飄飄蕩蕩沒有著落的方向。

他轉向內殿,伸出手,那個美麗的身影向他過來,撲了個滿懷,嬌聲道,“沒事了嗎?”溫香軟玉在懷,他心裡被填補的滿滿的,點點頭,看她滿臉期待,嘴角不由一笑,眼裡盡是寵溺,輕聲問,“你想去哪玩?”

她笑笑,眼睛亮亮的,柔聲懇求道,“這園子裡裡外外都逛遍了,好沒意思,咱們出去玩好不好?”他蹙眉佯裝為難,她扁扁嘴卻沒再爭取,他看著她聽話委屈的樣子心裡難受,卻硬是忍著,他準備了那麼久,一定要等到適當時候。%e5%90%bb落在她%e5%94%87上,溫柔安撫著她,勾著她的%e8%88%8c嬉鬧了一會,停下來故意湊過鼻子去聞她口中的味道,“剛才吃了什麼,嘴巴裡那麼甜?”

她有些不好意思,微微喘熄著小聲說是皇阿瑪讓人送來的櫻桃。他嘴角一勾,壞壞一笑,假意不明,“怎麼今年的櫻桃這麼甜呢?”她看著他那個表情,嘟了下嘴,捶了他一下,羞赧地把臉上的紅暈藏在他懷裡。他遂把她打橫一抱到她剛休憩的地方,擁她坐在懷裡,你一口我一口地分享櫻桃,但多半是喂進她嘴裡後他湊過去一同分享,這麼一鬧,兩人也沒心思出門了,窩在屋子裡盡是甜蜜。

待櫻桃之爭平息下來,她賴在他懷裡,忽然想起先前他與人交談的場景,好奇地問道,“剛才那人是誰啊?我都沒見過。”他撇撇嘴,“無謂之人。”這是他第一次這麼正麵地不願回答她的問題,她也感覺到他不願坦誠的態度,剛被寵上來的脾氣遂而發作了,一臉不悅反問道,“他都能進這個園子了,怎麼會是無謂之人?什麼人那麼重要,我都不能知道?”

她現在這個什麼情緒都會表露出來的態度,有時真是讓他心喜,有時卻也讓他無奈,前幾年她會拐著彎子做些事情,隔空喊話表達她的不悅,那時他表麵上不說什麼,心裡卻像被刀子抹了似的,現在這個直白的表達的方式,他曾經奢求過,至少能證明夫妻之間沒有隔膜,但現在換他有很多話不能跟她坦誠時,這才發現以前拐彎抹角的方式還給他留有餘地去圓場去彌補,卻也隻能急中生智隨機應變,提心吊膽地去維護他的幸福。

她還真是會挑人問,一問就問到個小舅子一般的人選,抹去這部分不說,他隻說了那些讓他心裡不舒服的話,“他就是一個幫我辦差的人,你在意他做什麼?”她瞅了他一眼,似乎發現他神色有些吃味,嘴角忍不住有些想笑,卻故作鎮定,還真給他回答起來,“難得看到你身邊有這樣既會辦事,又長的英俊瀟灑風流倜儻的人物,我能不好奇嗎?”

看著她那一幅理所當然的樣子,他心裡被激的那是一個五味俱翻不是滋味,鼻子還在哼氣,見他不答不理,她拿細指試探性地戳了下他的臉,眼裡波光粼粼地,又再問,“那個人可娶妻了?”他斜睨了她一眼,黑眸之間,盡是火花。可她不但不及時滅火,還想火上澆油,“看那個人的樣子,應該會對他妻子不錯...”他不願再聽她那似乎有些羨慕帶著憧憬的話,俯首將她的聲音吞滅,懲罰性地咀嚼她那惹火的嬌%e5%94%87。

她後來連著兩三天都愛跟他玩個小把戲,時不時地就會提到“年羹堯”這三個字,從遠處瞅見個人影不管是誰,她就裝作巧遇般的驚喜道,“咦?那不是年羹堯嗎?”見他臉色一沉遂開心地跟什麼似的,在那嘻嘻哈哈偷笑個沒完。

他知道她是故意氣他,卻也積極地配合她的小戲碼,因為這樣快樂的她是自己所待見的那個沒有被噩夢纏繞著的她。雖然不知道她究竟夢到了什麼,但胤禛敏[gǎn]地察覺到,隻要她離那個噩夢越遠,離自己就會越近。

男人的秘密6

那天,他很早就醒了,看著懷裡的她一臉安然甜美的睡顏,心被填的滿滿的,手指和%e5%90%bb都貪戀地流連在她臉上。她從一陣夢囈般的呢喃中醒來,看到自己下意識地笑了下就如一隻可愛溫順的兔子蜷縮著窩在自己懷裡,他擁著她輕輕地拍了拍背,輕聲說,“再睡一會就起來,今天帶你出去逛逛。”

她一聽這話,猛的一下精神抖擻的,眼睛發亮,“出去嗎?”見她有些不確定的看著自己,他嘴角一揚,“嗯。”得到答案的她遂興奮地要爬起來,卻被他一把抱住,他暗示性地看著她,她愣了下遂又明白過來,白皙的臉上染上一片紅暈,她扭捏著在自己臉上親了下,可他麵目表情也沒放手,她遲疑了下又親了下嘴%e5%94%87,正中他下懷,逮住她羞澀退後的嬌%e5%94%87,好一陣纏綿。

兩人在床上磨蹭了一會才起身,他早就讓人準備好兩身輕便的衣服,他穿戴好又親自幫她穿衣服。他在動手的過程中,她好奇地動個沒完,這要看看那要摸摸的,本來一件萬單容易的穿衣活也讓他費了不少功夫。好不容易幫她穿戴好了,她抱著鏡子又在那照個沒完,隨即又轉過來問他,“這樣穿,好看嗎?”他笑笑,牽過她的手就往外走。見她不依不饒地一直追問,他低頭湊在耳邊一語,她又羞赧地低著頭安份下來。

他們出來時,街上的市集正熱鬧著,兩人穿梭在人流之中,周遭自然有人在暗處隨行保護著。失去婚後記憶的她隻記得宮裡中規中距的奢華,對眼前這些自由樸實的風民景象很是好奇,看著街邊的攤販在那吆喝便不由駐足,觀察別人買賣討價還價的行徑。他好笑地看著她那般投入和專注,拉著她要走近那賣女兒家東西的攤子,卻被她拽住。她搖搖頭,輕聲說,“我隻是想看看而已。”

他笑著問,“你不喜歡?”她點點頭,“你一個大男人逛這種攤子不好看。”他握著她的手,她的顧慮讓他很是窩心。最後兩人還是走過去了,他大方地擁著她,她倒是有些靦腆,隨便看了幾樣就匆匆放下要走,那小販油嘴滑%e8%88%8c地倒是會討好掏錢的主,“夫人好福氣啊,大爺真是體貼,漢人有句話隻羨鴛鴦不羨仙,我今個算是真正領悟到了。”

聞言,她嬌羞一笑,拉著他就走。他雖沒說什麼,心情卻不由大好,手背到身後一擺,那還要叫住他們的小販遂被突然出現在眼前打賞的人嚇到,看著那筆平白飛來的銀子,又看看那漸而遠行的背影,恍惚了半天才知道遇到了貴人,忙對著那他們離開的方向大喊“謝謝大爺,謝謝夫人!”

她聽到聲響,回頭看了一眼,又看了看他,問道,“你做了什麼?”他悠然一笑,“今個讓你開心的人,都有賞。”她努了下嘴,“那人隻是貧嘴亂說,誰說我開心了?”可惜說的話有些底氣不足,否認的有些心虛。他又笑了下,故意要轉身,說,“既然如此,也不用浪費那錢了。”話完,如意料中一樣被她拽住,她故作大方道,“給了就給了,你去討那錢回來豈不又失了麵子?”他笑而不答,牽著她繼續往前走,事實證明,那個小販無意的討好讓他們這對有心人都一樣開心。

逛了會,到了平時用午膳的時間,他帶著她去了一家口碑不錯的飯莊,裡麵早就準備好了,兩人坐下沒多久菜就上齊了。他估計那天吃了什麼她都不記得了,隻會記得飯後那些茶點,她最喜歡的就是那椴樹葉餑餑,葉大而圓的椴樹葉,薄而韌,油而亮,無異味,氣味清香,裡麵包裹粘米麵加餡的餑餑,配上花茶一起吃,甜而不膩,%e5%94%87齒留香。

吃這餑餑的時候,窗外街上突然人聲鼎沸,似乎發生了什麼大事。她擱下餑餑就要過去看,被他拉住,這時樓下上來一人,進門道“稟王爺,街上有人迎親。”聞言,她看著自己,有些興奮,一幅很想過去窗邊看看的樣子,他揚手示意那人退下,如她所願擁著她在窗邊眺望。→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街上離飯莊不遠處,一輛彩車與一輛篷車相遇,外轅相互交錯相接,這叫做“插車”,按照當地娶親的習俗,新娘要在篷車內換上新衣再入新郎來迎親的彩車。看熱鬧的人很多,一見到新娘換好新衣從篷車裡出來,眾人皆起哄歡呼。她也被那種氣氛所感染,直到那彩車漸而遠行消失在街道上,看熱鬧的人也都逐漸散去,她還遲遲不肯收回視線,

他從背後貼著她的臉緊緊擁著她,問道,“怎麼了?”她興奮後卻有些失落,看的讓他有些緊張,她回過頭看著自己,“胤禛,咱們成親時是什麼樣子的?”見到她眼眸裡的低落,他情不自禁%e5%90%bb上她的眼,沉聲道,“我之前不是跟你說過了嗎?”她搖搖頭,幽幽而道,“我想不起那個畫麵。”

於是乎,那個午後,他抱著她又仔細重複了一遍他們成親的場景,一字一言,都是他發自身心肺腑的快樂,感染著她,讓她重拾歡顏。那天是她的生辰,他理應該讓她快樂。

最後在夜晚的煙花聲中,他祝她生辰快樂時,她感動的淚水比任何賞賜都更能打動他,讓他這些天來的精心策劃很是值得。若乾年後她在宮裡的某個生辰,他也讓人準備了煙火,隻是她那時卻已經忘記了在獅子圓他為她點燃的第一次煙火,也忘記了她那時的話,“胤禛,我很幸福。”

然而,他卻又一次親手毀滅了這一切來之不易的幸福。

五月末,皇阿瑪帶太子蒞臨避暑山莊,看到那偶發癲症、暴性大發的二哥,看到在他身邊給他喂藥的春月,他知道他所等的時機就要來了。上一次,胤借二哥拉下大哥,而這一次,他要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借皇阿瑪對二哥的重視徹底打壓胤的勢力,他說過,胤欠他的,遲早要還。

但是,他沒想到,這冤冤相報的代價,卻是再一次失去她。八月,弘曆出生。他借機回京,卻沒帶上她,隻說是回京辦差,很快就會回來。皇阿瑪理解,遂也跟著一起瞞著她,並體貼地在他走後日日傳召她去陪著說話下棋。也正是因為如此,當太子藥性發作癲狂之時,她會隨著皇阿瑪去探視。

那時太子已經失去理智,見人就傷,誰都想到弱不禁風的她會以身擋駕,危機關頭,皇阿瑪將她推開,她不慎跌倒又撞傷了頭。他聽到消息時,意料之中卻又意外至極,策馬狂奔回去,一路心神不寧。可當他看到那雙清亮的眼睛時,他知道,這幾個月的幸福時光就此結束了。還是幾個月前那個場景,她掙紮著要起身,他上前止住,一樣的關心,“你別動,請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