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皺一下,隻是怕自己皮厚肉粗的會傷到她的牙。胤禛的手撫上她的頭,輕輕柔柔,有一下沒一下地順著髮絲撫弄,眼眸暗沉,張佳氏這個女人太礙眼,隻要大哥還得勢,這個女人就會沒完沒了地來找麻煩。眼中冷光一閃,胤禛忽然落下一%e5%90%bb在那拉氏的耳側,“有我在,沒有人能傷你。”

那句話說的很輕,那拉氏沒聽見,愕然地鬆開貝齒,看向他,卻被他趁機%e5%90%bb住了%e5%94%87。大手一揚,兩人落進被窩,掩去了那一片激情春色。翌日,兩人又恢復了往日那種相敬如賓的關係,主要原因還是那拉氏依舊避之若及的態度。

那日清晨,胤禛在蘇培盛的伺候下穿戴完畢後,轉身走進內室,俯下`身子%e5%90%bb了下那個還在裝睡的人,才戀戀不捨地離開。他不知道她的下一次心軟會是何時,但這幾年來難得有個生辰會過的這麼讓他舒心,自從弘暉不在了,她能想起來讓人給他準備過生辰的東西就不錯了,更別指望能在她房裡過夜。

蘇培盛瞅著爺心情大好地從福晉屋裡出來,也跟著眉開眼笑的為主子開心。前幾年的生辰,哪次不都是爺一個人喝的酩酊大醉,看的都讓人心疼,有時蘇培盛擅作主張派人去請福晉過來看看,可每次都會遭到無情的婉拒,回來的人支吾著說福晉已經歇下了,如果有事就去找李側福晉。

今年算是個意外,如果不是福晉被氣到不行,想來爺也不可能鑽了空子嘗到甜頭。雖說那大福晉可惡,但無意間倒也做了件好事。

這之後沒多久,有天十三阿哥來府上找貝勒爺,兩人在書房裡密談了片刻,蘇培盛就見十三阿哥心事重重地從裡麵出來,向他行禮似乎也沒引起他的注意。送走了十三爺,蘇培盛趁著關門的片刻,再往裡麵瞅了一瞅,見自家爺一幅處之泰然的樣子,似乎也沒什麼事情,遂關了門就安靜地守在門口。

自打生辰以來,爺的心情還算不錯,雖見不到福晉幾次麵,但現在送去福晉那的東西福晉也沒直接回絕,就算收下後再轉送其他人,隻要不讓爺知道,爺聽到她收下了還是會很高興。隻是蘇培盛鬧不明白,明明過生辰的人是爺,福晉不送禮也就罷了,這會子倒變成了收禮的人。可往往這些不合常理的事情,總是會出現在爺和福晉之間,縱容與討好,無疑就是愛的表現。

時光流逝,轉眼又是一年的重九節。

康熙四十七年

今年這個時候,皇上不在宮中,德妃張羅了一切,皇太後很滿意,惠妃則是很失意。當著六宮的麵,張佳氏故意全程貼近德妃,那副無視惠妃的高傲態度,讓惠妃從裡到外都失了麵子。相較而言,王嬪就安份了許多,知道皇太後並不待見她,一個人躲在眾嬪妃身後,臉上難掩憂色,她在擔心跟隨皇上去熱河的兒子。

上個月,塞外傳來消息說在行圍打獵期間,胤突然在一個叫做永安拜昂阿的駐地病倒了,情況不妙到需要急傳宮裡的禦醫以最快的速度趕過去診治。王氏聽到消息之後心急如焚,恨不得跟禦醫一道飛速趕往塞外,守在兒子身邊。

王氏在寢宮坐立難安的時候,宮裡各處皆是冷眼旁觀,本來皇上對她和胤格外寵愛的態度早就引得各宮嫉妒萬分,眼下胤一病,皇上還特地招禦醫趕赴塞外診治,能不刺激到有爭寵之心的若乾人嗎?這個宮裡除了皇上就幾乎沒人想她好過過,幸而還有個四福晉會進宮來看看她,雖說那拉氏起初隻是代四阿哥捎來塞外的消息或是轉述皇上的手諭,但王氏看的出,那拉氏是真心關心他們母子的。當王氏聽到那拉氏說胤的病情逐漸好轉時,遂才有些安心,而那拉氏寬慰的話語也讓她在茫然無助的時候找到了些依靠。

不知為何,從今年開始,胤的身體就不如以前那般精神,時不時的就會生些小病,每次生病十三阿哥都會來看他,並很嚴厲地喝斥胤身邊的人沒有好好照顧到他,若再有失職定當嚴懲不誤。王氏聽了並不介意,反倒有些欣慰。這兄弟兩自去年常在一處玩後,就變得格外的熟絡,胤更是把胤祥當成自己的親哥哥一樣,有什麼話都會跟他說。

五月皇上要帶幾位阿哥去熱河行宮避暑和行圍打獵,當胤聽到十三阿哥也要去時便吵著讓皇上也帶他去,幾番哀求下來,看的原本想勸阻的王氏也有些於心不忍,繼而幫腔求情,皇上遂才答應下來。

臨行前,王氏還特地找來十三阿哥胤祥,想請他一路代為照顧胤。胤祥起初聽到這個消息,有些反對,還勸王氏說,“胤還小,我看他今年身子也不太好,不如就跟皇阿瑪說,別讓他去了吧?”可胤聽了就不高興,纏著胤祥好一陣磨,胤祥沒辦法,隻好應允下來。末了,胤祥要走了,忽對王氏小聲道,“還是要煩娘娘費神,挑幾個信的過的人放在胤身邊。”王氏聽了這話,知道胤祥是一番好意,遂感激地對他點點頭,待送走胤祥便差身邊的人去選了一兩個可信的小太監,軟硬兼施,命他們一路誓死保護胤。

這次出行是未滿八歲的胤第一次有機會出宮,去看看那個讓他好奇的宮牆外的世界,所以出發前的那個晚上胤興奮地睡不著覺,抱著王氏一個勁地猛樂。看著兒子天真無邪的笑臉,王氏的心裡卻有種隱隱不安的感覺,不管兒子聽不聽的進去,那個晚上她抱著兒子叮嚀了許多事情,反復教他“防人之心不可無”的道理。可惜這個道理胤還沒來得及真正理解就已經用不上了。

康熙四十九年 九月,胤在回京的路上不幸夭折。除了王氏,最悲痛的人莫過於康熙。本來康熙就因為顧慮到胤並未痊癒而取消了行圍返回京城,甚至為了避免舟車勞頓加重胤的病情,康熙還特意命隨行隊伍緩緩而行,規定一天的路程不得超過二十裡,但沒想到在這般小心翼翼之下,胤的病情還是再度惡化了,發病也來的比之前更為兇猛,最後連禦醫都束手無策。

老年喪子,對康熙無疑是沉痛的打擊,一路上臉色陰沉,鬱鬱寡歡,茶飯不思。可雪上加霜的是,在康熙為十八子哀傷的同時,做為胤兄長的皇太子卻絲毫不為弟弟的夭折而傷心,反倒照吃照喝照玩不誤,身邊幾個官員隱瞞的好,遂才沒被無心其他的皇上發現。

可惜紙包不住火。一日康熙心煩之時,忽然想找太子說說話,可幾次三番都找不到人,經大阿哥胤禔的回報才知道太子身邊多了幾個塞外的美女,眼下正帶著女子去狩獵了。康熙聽了頓時龐然大怒,厲聲叱責太子毫無弟兄友愛之情,命人遂去把太子找來,結果太子還沒來得及趕回營帳,康熙就因怒氣攻心,再加上之前悲憂成積,一下子就病倒了。

重九節3

皇太子胤礽一收到皇阿瑪召見的消息,百般不舍地在溫柔鄉裡磨蹭了一會,才極其不耐地趕回駐地,此時康熙正臥榻之上給太醫診斷,一見到他,火氣就上來,劈頭蓋臉一陣怒,胤礽忙跪地求饒,臉上卻毫無愧色,反倒一幅聽之任之、習以為常的樣子,氣的康熙指著他的鼻子就命他滾出去。聞言,胤礽全無懼色,反倒一臉輕鬆,像是完成了一個任務給了個交代似的。在胤礽看來,以皇阿瑪對自己的寵愛,頂多就是罵幾句還能怎樣呢?隻是他沒想到,這次,康熙會不顧一切地大動乾戈。·思·兔·網·

在康熙臥病期間,一直是由直郡王守在身邊服侍,調養了幾日待康熙病情穩定後隊伍才又啟程返京。可在途中,連續幾個晚上康熙的帳篷外都會有所動靜,胤禔命人前去查看,次次都回說是太子在外窺視。胤禔遂向康熙建議在營帳外多增派些人手,以便不測。

康熙此時心中也對胤礽失望之餘又有所懷疑,卻也疑心胤禔,便故意問其原因,胤禔就趁機回稟了些太子所做違背宮規的事情,更直言不諱表示擔心他會做些更大逆不道的事情傷害皇阿瑪。胤禔所說的太子的罪狀,康熙也早有所聞,隻是今日再聽來卻是驚心怵目,已無當初的寬容之心。

康熙自認眾多皇子之中,他對胤礽問心無愧,自小胤礽若是有個病痛什麼,不論朝政多麼繁忙,他都會抽空親自關心他的病情,喂他吃藥,哄他入睡。可是反觀胤礽對待自己的態度,那簡直就是不忠不孝。康熙二十九年七月,烏蘭布通之戰前夕,康熙出塞,途中生病,令16歲的皇太子與皇三子馳驛前迎。胤礽到行宮給皇父請安,看到天顏消瘦,他既無憂戚之意,也無良言寬慰,整個人毫無忠愛君父之念,讓康熙很是失望。

而今,胤礽不僅不孝,對胤更是不聞不問毫無兄弟之情,康熙思前想後,對胤礽是徹底地絕望了,遂命胤禔增派人手守在賬外,並有廢儲之意。九月初四,康熙在布林哈蘇台召集諸王、大臣、侍衛、文武官員等至行宮前,垂淚宣佈皇太子胤礽的罪狀:

第一,專擅威權,肆惡虐眾,將諸王、貝勒、大臣、官員恣行捶撻;第二,窮奢極欲,吃穿所用,遠過皇帝,猶不以為足,恣取國帑,遣使邀截外藩入貢之人,將進禦馬匹,任意攘取;第三,對親兄弟,無情無義,有將諸皇子不遺類之勢;第四,鳩聚黨羽,窺伺朕躬,起居動作,無不探聽,伊每夜逼近布城,裂縫向內竊視;第五,從前索額圖助伊潛謀大事,朕悉知其情,將索額圖處死。今胤礽欲為索額圖復仇,結成黨羽。朕未蔔今日被鴆,明日遇害,晝夜戒慎不寧。

羅列罪狀之後,康熙悲憤而道:“大清絕不能讓這不孝不仁的人為君!”,遂命人將胤礽即行拘執。同日,康熙為了打擊皇太子集團的勢力,下令將索額圖的兩個兒子格爾芬、阿爾吉善及胤礽左右二格、蘇爾特、哈什太、薩爾邦阿等人"立行正法"。

九月十六日,康熙一行人回到京城,命人在養馬的上駟院旁設氈帷,給胤礽居住,又命皇四子胤禛與皇長子胤禔共同看守。當天,康熙召集諸王、貝勒等副都統以上大臣、九卿、詹事、科道官員等於午門內,宣諭拘執皇太子胤礽之事。康熙親撰告祭文,於十八日告祭天地、太廟、社稷。將廢皇太子幽禁鹹安宮,二十四日,頒詔天下。

自從皇阿瑪回宮後,那拉氏去看過幾次王嬪,雖然與王嬪的交情不深,此時去看她也隻是做做樣子而已,但每次從宮裡回來,她心情就莫名的沉重。王嬪喪子之痛未平,整個人有些瘋癲樣,時不時地抱著胤祄的遺物又哭又笑的,看真讓人於心不忍又萬分同情,今天更是離譜,居然還抓著那拉氏厲聲要找太子賠命。

宮裡近來是有謠言,說十八阿哥胤祄病的不明不白,明明情況都有所好轉了,居然還會有所變卦,而太醫的說辭又含糊不清,讓人不得不有所懷疑。那拉氏想起今日在宮裡還碰見一個人,與王嬪那的沉痛哀色截然相反的是,此人一臉春風得意,在那拉氏麵前大擺囂張,似乎就已經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