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氏馬上變了嗓子,故意壓低聲音,學的四不像,卻也蠻逗趣。那拉氏聽了,樂嘻嘻說不信,怎麼會有人那麼說話的,像鴨子似的。以前宮裡有處荷花池有野鴨子,郭絡羅氏就帶她去看,拿小石頭丟鴨子,鴨子受了驚嚇,就這麼呱呱地叫。郭絡羅氏聽見那拉氏說到鴨子,立刻就拉住她大笑,“就是就是!我就說像什麼來著,原來是鴨子。”說著,就拉著她丟下餑餑就跑,那拉氏忙問幹嘛去,郭絡羅氏興奮地沖著她說,“快,我帶你去看會說話的鴨子!”

敦多布多爾濟正在屋裡品茶,自從學會漢語,他開始對漢人的文化很感興趣,紫禁城裡自然是好茶連連,大大滿足了他的好奇心。突然發現院子裡悉悉索索有些動靜。習武敏[gǎn]的他悄悄地放下茶杯,輕輕地移到門邊往外看去,卻見兩個小姑娘摸索著溜進他的院子,好像在找什麼,聽見個明亮的聲音在說,“鴨子呢?”另一個忙拉住她說,“你小聲點,不要被人聽見。”

敦多布多爾濟恍然大悟,原來是來找東西的,忙出去想問問她們要不要幫忙。卻見兩個小姑娘看見他嚇呆了,瞪大眼睛沖著他看,第一次敦多布多爾濟覺得自己長相嚇人。他儘量放低語氣,溫柔地緩緩問道,“你們在找什麼?要不要幫忙?”兩個小姑娘動作倒一致,連忙跟撥浪鼓似的搖搖頭。敦多布多爾濟想想,又說,“那你們要不要坐下來喝茶,我有好吃的餑餑。”兩個人相視一眼,點了點頭,就這麼被敦多布多爾濟哄進了屋子。若乾年後,敦多布多爾濟想起這個畫麵,嘴角仍然會上揚,腦海中還會時不時地浮現那張素淨的可愛小臉,麵帶紅暈在對他笑。

敦多布多爾濟倒也似個有模有樣的大哥哥,帶著她們又吃又喝,跟她們說起自己的家鄉,說起馬背上的生活,說起塞外風光,聽得兩個人小眼冒著晶光,意猶未盡,纏著他不斷不斷地說。敦多布多爾濟的漢語不是很好,說的有時候會出現音誤,再加上嗓音有些獨厚,自是很有趣,聽的那拉氏她們嘻嘻哈哈笑個沒完。

看到他擱在一旁的佩劍,短小卻精緻,郭絡羅氏抓過來就要看,那拉氏想攔她,卻看主人似乎也沒意見,再加上自己也好奇,就趴過去跟郭絡羅氏一起細看,刀神亮晶晶的,隱約還能看到她和郭絡羅氏的身影倒映在上麵,頓時覺得很有意思,用手指往上戳戳影子上郭絡羅氏的臉,郭絡羅氏也發現了,也拿手戳戳她的影子,兩個人戳來戳去,卻也玩的很開心。

敦多布多爾濟哭笑不得地看著這一幕,這把陪他出身入死的寶劍,卻被這兩個小姑娘拿來當鏡子玩。敦多布多爾濟說起了與這把寶劍的故事,說起怎麼用它製服猛獸,上戰場殺敵的事情,立即就引起了活潑的郭絡羅氏的注意,拿著劍又湊過去聽故事,聽的那是一個熱血沸騰,激動之處還拿著劍比劃來比劃去,驚得一旁的那拉氏忙躲開,卻不料聽到一個聲音,大家都安靜下來,卻發現敦多布多爾濟的外衣袖口劃出了一條不大不小的口子。

還是那拉氏反應快,忙拉過敦多布多爾濟的手,檢查有沒有傷到手臂,發現隻是衣服破了,就問,“怎麼辦?要不我給你補補吧?”敦多布多爾濟卻愣著沒回話,隻是覺得手中的手,小小的,軟軟的,滑滑的,被握著好舒服。聞見她身上若有若無的女孩香氣,被太陽曬的黝黑的臉上不知怎麼忽然熱起來。

郭絡羅氏忽然問,“你會補衣服嗎?”奇怪了,她怎麼不知道。卻見那拉氏突然靦腆地紅了臉,搖搖頭,卻又有點羞惱地瞪著她,仿佛在說,我不是在幫你?!郭絡羅氏卻無所謂,衣服破了,大不了讓阿瑪賠他件新的就是了。

敦多布多爾濟見狀,恍過神來說,“沒關係的,我一會再換件就好。”那拉氏忙充滿歉意地看著他,人家請她們喝茶吃點心,陪說陪笑不說,現在還賠了件衣服。

正要說什麼,就見門外急急沖進個太監,一見到郭絡羅氏,似是舒了口氣,忙跪下說,“格格,可總算找到您了,宜妃娘娘正找你們呢。”

那拉氏聽了,怕是什麼急事,下意識地鬆了手,上去牽了郭絡羅氏就往跑,跑了幾步,又想起什麼,忽然回頭對他一笑,“謝謝!”

敦多布多爾濟亦笑著沖她擺擺手,忽然想起一首漢人的詩歌,“關關雎鳩,在河之洲。”情不自禁地低喃出後半句,“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宜妃見了郭絡羅氏少不了一頓訓斥,說是女孩子這樣成日的瞎跑成何體統,卻也知道皇太後和皇上也都對她有所縱容,罵完,又語重心長道,“你要怎麼玩,怎麼連午膳都忘記了。”兩人遂想起還沒用膳,那些餑餑雖好吃卻都不填飽,意識都被喚起,難免會咕咕叫。郭絡羅氏見姑姑似乎是氣消了,忙湊上去撒嬌,倒哄得宜妃笑了,吩咐身邊小太監去備膳。

那拉氏想想,就要跪安。卻見宜妃看著她說,“你也留下來吧,待會你們用完膳,卻陪恪靖說說話。”那拉氏忙領旨謝恩。

六公主恪靖是郭絡羅氏的堂姐,比她大一點。性子跟郭絡羅氏有點像,但比郭絡羅氏又沉穩許多,有時候說起一件事,似乎比她們看的更深遠,卻也更悲觀點。所以三個湊在一起,倒也中和了下,大家也都能自得其樂。

快到用晚膳的時候,皇上居然來了。宜妃別提多高興,皇上坐住了與她說了會話,忽看到站在一旁的那拉氏她們,沉聲說道,“你們這些丫頭倒是會玩。”那拉氏忙乖巧地要跪下請罪,郭絡羅氏倒好,沒聽出皇上的意思,反而興高采烈地要跟皇上分享今日的趣事,卻被那拉氏拉住,一起跪下,郭絡羅氏不明所以,力道之間一個不默契,兩個人不僅跪下,還狼狽地撲到地上。

那拉氏心慌,要扶著郭絡羅氏爬起來跪好請罪,卻聽見皇上忽然笑了起來,對宜妃說,“你看看這兩個丫頭,真是讓人頭疼!”宜妃聽出皇上語氣中的寵溺,也就順著他的意沖著兩人說,“你們還不謝恩退下。”

那拉氏忙牽了郭絡羅氏的手,乖乖地謝了恩跪安。出了門,郭絡羅氏就問她,“你剛幹嘛要拉我?”那拉氏看著她,倒也不急,“你下午劃了人家的衣服,萬一給皇上知道,你說是好還是不好?”

郭絡羅氏聽了,知道她是關心她,倒也不計較了,兩人又手牽手,不曉得去哪裡鬧騰了。

那廂,德妃聽太監回報說皇上留在宜妃處不過來了,冷笑一聲,這宜妃還真是有心思。皇上多日不曾去她那,她倒是把皇上跟前的小紅人給不動聲色地弄過去坐坐。在宮裡打混這麼多年,別人不知道,她還不清楚?忽然叫人領來照看十四阿哥的太監,問起十四阿哥的情況,小太監如實地稟告,說是最近開始認真讀書,沒怎麼玩。德妃沉凝片刻說,“也罷,他要玩就隨他去,隻是不要鬧出事。”小太監忙領命離去。

緣來緣去悄無聲4

隔了幾日,那拉氏的生活範圍內,又多了難纏的小東西,成日精神抖擻地就要找那拉氏玩。見那拉氏得了空就拉著她的手不肯放,一定磨的那拉氏給念書說故事。女孩子家家,本來就有很多私密話,不能給外人聽的。十四阿哥這麼插一腳,郭絡羅氏倒是不能跟那拉氏隨心所欲地獨處了,氣的她經常跟十四阿哥鬥氣鬥嘴,一個罵“小胖子!”,一個不服,回嘴“惡婆娘!”

每每鬧的那拉氏勸架不成生氣要走時,兩人才安靜會,再玩一會,又吵起來。兩個人都是天生嬌子子嬌女,自是不甘心自己的玩伴與人分享,想盡辦法圍追堵截那拉氏,他們雖然交惡,卻都知道“先到先得”這個道理,時不時就把那拉氏連哄帶騙到一處讓另一個找不到,到最後反而好像成一個三個人都能參與的遊戲,就是捉迷藏。隻是沒有遊戲規則,找不到的就隻好跺跺腳發發脾氣,等著第二天比對方更早地搶到那拉氏藏起來。_本_作_品_由_思_兔_網_提_供_線_上_閱_讀_

此時她就被十四阿哥拉著跑到不知道是哪裡的小院子,氣喘籲籲,無可奈何地看著小十四在麵前得意洋洋,“看那惡婆娘還怎麼跟我搶?”那拉氏瞧他小模樣,也蠻可愛,想上去戳戳他的小臉。卻聽見後麵的門開了,十四跟見了鬼似的就“哇!”的一聲往外跑了,她嚇的忙回頭,卻見到一張鐵青的臉正瞪著她。那拉氏的心“咯咯”忽然急速起來,也想跑卻又被理智拉著要懂規矩,可這氣氛,她是先請安好,還是直接跪安?請安,看那人似乎一臉不歡迎,冒冒然跪安也不成體統。

胤禛瞪了半天,也不見眼前的人有什麼動作,愣在那裡,還有膽跟他大眼瞪小眼。想起屋裡還有個人,也不清楚他們有沒有聽見什麼,隨手掩了門,向那拉氏走去扯著她的胳膊就向外拖著走。

那拉氏受了驚嚇卻又顧不得手上傳來的陣陣疼痛,一他是主子,二來她也敵不過他的力道,隻好跟著走。走了好久,來到一處偏近之處,胤禛才鬆了手,臉色沉重地盯著她,問“你們什麼時候進來的?”

那拉氏被他的氣勢壓住,來不及撫弄吃疼的胳膊,乖乖地回道,“奴婢剛跟十四阿哥進去,就看見四阿哥了。”胤禛臉上帶著懷疑,再問,“你們怎麼知道那裡?”

那拉氏見他不信,忙說,“十四阿哥和郭絡羅氏格格在玩找人的遊戲,女婢跟十四阿哥無意中躲到那裡,不知道四阿哥在那裡,也不知道那裡是什麼地方。”想起十四那個小東西有多怕看到他故應該也不可能是沖著他去的,也收回了懷疑。

忽聽見附近有動靜,拉著她閃進了身側的樹叢後。是十四阿哥拉著太監要來找人,算他還夠義氣,那拉氏低頭一笑,想要出去,卻被胤禛扣住,看到胤禛嚴厲製止的眼神也就乖乖的沒動,卻沒注意到和胤禛之間不知不覺中身體的靠近。

她身上似乎飄著一股若有若無的清香,不似別人的脂粉香,聞著倒也舒服。俯下頭看著她還蠻順眼的小臉,微微翹起的小嘴,溫香軟玉在懷,加上剛才沒有疏解的欲望,胤禛忽然覺得心裡有鼓癢癢的衝動。

那拉氏悄悄地想從樹縫裡往外瞧瞧動靜,卻感覺有鼓熱氣朝她慢慢地呼過來,抬頭看去,卻碰到他的嘴,驚慌失措要閃開,卻又被他牢牢抱住。那拉氏嚇壞了,眼睛睜著迎著他被放大的臉,有些適應不了這樣的距離。

碰觸到的地方軟軟地,見她的反應,胤禛明白她是第一次,想到這片乾淨的聖地是屬於他的,又不可抑製地興奮起來,想要加深這個%e5%90%bb,卻發現她還睜著眼,鬆開%e5%94%87,看著她,霸道又有點溫柔地說,“閉上眼睛。” 那拉氏看到他眼睛裡居然能清晰地看到自己的樣子,不禁迷失其中,帶著好奇地看著,也沒留心他的話。

胤禛見狀,乾脆就騰出隻手把她的眼皮蓋住,那拉氏剛要睜開,就聽見胤禛凶巴巴地說,“不許睜開!” 便乖乖地不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