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涼拖偏重,沒跑幾步頭髮就被一把扯出,頭皮生疼,欒靜靜心下陡然一涼,她摀住腹部甩手就胡亂揮出一巴掌,指尖抽到他臉頰,欒靜靜趁他呆愣時,瞄準身側兩米外桌上的瓷花瓶,她需要武器!

男人沒料及屋內還有人,他神色緊張,抱著首飾盒一顆心砰砰亂跳。

他見那個漂亮女人妄圖反抗,一時急火攻心,直接追上前。

臥室內「喬仙麓」聽到那聲「help」簡直嚇破膽,「它」從桌上跳下來顧不得疼痛,暈暈乎乎著爬向客廳。

待看到眼前景象,他隻覺這一生都沒受到過這麼大的驚嚇。

慌不擇路的的爬過去,用爪子拽住那個男人的褲管,可「它」的力量太過不足輕重,壓根撼動不了那個男人分毫,反而被他拖著逼近欒靜靜。

「喬仙麓」眼睛都紅了,「它」拚命的用爪子撓男人的小%e8%85%bf,就差用嘴啃咬,這時他真恨為什麼自己是一隻烏龜,哪怕是一條蛇一隻貓一條狗也好,至少叫得出聲,至少……

男人終於發現褲腳掛了個小東西,他渾然不放在眼裡的罵咧了句什麼,直接甩腳一踢。

欒靜靜跑過去抱住花瓶,她慶幸的大喘著氣,一旋身就看到這一幕。

她不可置信瞪大眼,手中的花瓶「啪」一下掉落在地,砸到了夾著人字拖半赤/%e8%a3%b8的右腳。

腳尖傳來一股股刺痛的感覺,她眼睜睜看到「小烏龜」從高高的半空摔到牆麵,「彭」一下毫無聲息的掉落在地……

耳畔嗡嗡再聽不到一絲聲響,欒靜靜大口大口喘著氣,可仍然有種快要窒息的感覺。

她呆了幾秒,轉身就朝「它」跑去。

背後卻猛然遭受一記重推。

渾身失去重心,關鍵時刻或許是即將為人母的天性,欒靜靜都沒想過護住臉,雙手抱著腹部瞬間摔在破碎的花瓶瓷片裡。

渾身上下哪裡都疼……

欒靜靜恍惚聽到腳步聲漸遠,大概是那個男人倉惶逃離的聲音。

她雙眼漸漸要睜不開,卻想看看「喬仙麓」的狀況,若烏龜死了怎麼辦?他的靈魂也會跟著消失麼?

別丟下她啊!

還有孩子……

欒靜靜使勁瞪大雙眼,可什麼都再看不到,世界儘是一片白茫茫的虛無。

不知過了過久。

「喬仙麓」終於硬撐著一口氣醒來。

客廳一片狼藉,「他」看到躺在地上毫無知覺的欒靜靜,雙眼赤紅著爬過去。

可背上龜殼一動就鑽心的疼,還有其中兩隻爪子似乎都摔斷了。

「喬仙麓」顧不得,一步一步往前挪。

她臉頰脖頸連裙子上都是血,身體往內蜷縮著,雙手緊緊護著腹部。

「喬仙麓」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他拖著痛到極致的軀體跑到門邊,卻怎麼都沒辦法打開門。

沒有絲毫停頓,「它」折身爬進臥室,伴隨著動作,地板上畫出一條血線。

欒靜靜把手機放在床頭,「喬仙麓」跟上次一樣,用爪子緊緊抱住垂下的床單往上攀,但它前爪受傷使不上力,「彭」一下就狠狠摔了下來。

身體一下下叫囂著劇痛,「喬仙麓」爭分奪秒毫不遲疑的繼續拽緊床單,忍受著幾乎痛死過去的滋味死死攀著床單,不能鬆手,絕對不能鬆手,「它」手裡現在有可能拽著的是她的命!

意識幾近開始渙散,「喬仙麓」艱難爬到手機身邊,用鮮血淋漓的爪子狠狠摁下按鍵。

硬撐著口氣劃開解鎖,連屏幕都是血。

「喬仙麓」給豆豆發了條簡訊,「help.」

又立即給李全撥通電話。

「它」沒辦法出聲,聽著電話那頭傳來的連串「喂喂喂」聲,就連敲擊幾下都沒了力氣。

「靜靜,出事了麼?靜靜,說話……」

李全的聲音越來越遠,「喬仙麓」本想再爬回她身邊,可真的沒有力氣了,真的沒有了……

「它」緩緩閉上眼。

隻覺自己真是失敗,連最心愛的女人都保護不了,還有他們的孩子。

若欒靜靜有什麼意外……

心不可抑製的疼痛無比,如同拉扯著靈魂般的那種錐痛!

再度醒來,已是兩日後。

「喬仙麓」沒想到自己還能僥倖活著,隻是「它」一隻烏龜全身都裹了紗布,被豆豆放在溼潤海綿上。

入目皆是潔白,並不陌生的環境,「喬仙麓」知道是醫院,「它」一眼掃過去,就看到病床上單薄的身形。

她臉上有幾道一兩厘米的紅痕,彎彎扭扭。

雖然一點兒都不猙獰可怖,可「喬仙麓」卻覺得心像被刀子狠狠割了數下,這還隻是臉上,在看不到的地方是不是還有許許多多?

「你去哪兒?」

剛情不自禁爬出去,「喬仙麓」就被一隻手捉了回來。

豆豆看了眼床上才睡著的靜靜姐,不由自主放低音量,「不想死就好好呆著,嘖嘖,%e8%85%bf都斷了好幾隻,你能活下來堪稱奇跡知道麼?不過寵物醫生說了,這不代表你就沒事,還得觀察觀察,說不定情況不好立馬一命嗚呼……」

「喬仙麓」聽著耳畔碎言碎語,「它」直盯盯望著床上人的側臉,心裡湧上一股股可悲,活著有什麼用?除了活著還得有價值的活著,倘若她遇到危險時他都無法施予援手,那這樣的活著就是毫無價值……

第五十四章

好好的一次泰國行程演變成這副模樣,委實讓拍攝團隊唏噓不已。

珠寶事件委託給當地的中國領事館處理,李全忙上忙下在領事館和酒店兩者中間周旋,豆豆則一心一意照顧一人一龜qaq。

雖至事情發生已第三天,可一想起當晚看到的場景,豆豆仍心有餘悸。

那時她和全哥趕回酒店時,看到血泊中的靜靜姐險些嚇了個半死。

全哥飛速抱著靜靜姐趕去醫院,朦朦朧朧聽她嘴裡一直念著「喬仙麓」,豆豆起先還覺得莫名,後頭聽她又迷糊嚷了句「烏龜」,她才驟然從走廊快步退回房間瞧個究竟。

這一瞧更是震驚的無以復加。

地板上隱隱約約的血線一直從門口蔓延到臥室。

雪白床單血線盡頭赫然就是那隻幼龜。

它趴在手機上,背殼都出現了好幾道裂痕。

所以……

直至今天,她都不太敢問靜靜姐晚上的電話短訊究竟是誰發的。

分明手機好好臥在枕畔,可……太不可思議了不是麼?

又不真是成仙了。

「砰砰」。

豆豆去開門,是護士過來換藥。

她關好門窗,攙著靜靜姐半坐起來,給她把襯衫解開,讓護士先給她上身傷痕處塗抹藥膏以及更換紗布。

豆豆見她半咬著%e5%94%87一聲不吭,給她把頭髮紮上去,露出纖細修長的脖頸。

除卻腹部,身體正麵以及右側麵都或多或少紮到了瓷瓶碎片,有些傷口特別深,看著都害怕,更別提有多疼了。

「喬仙麓」昨日才醒來,「他」正趴在海綿上呆怔的盯著她後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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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麵傷處極少,隻能看到右臂上好幾處殷紅色傷口。

她從來沒讓「他」清楚看到她的傷勢,隻知道每次護士過來上藥都得呆上半個多小時。

萬幸的是孩子還好好的。

但他現在思緒已經徹底混亂了。

「喬仙麓」知道,不能再這麼坐以待斃下去,他不能仗著欒靜靜心軟,不能仗著她還喜歡他就讓她無止境的乾等下去,等到孩子生下來,一歲、兩歲、三歲……

若他還是一副烏龜模樣,教她怎麼麵對大眾輿論和年幼的孩子。

或許時間亦會漸漸淡化她對他的喜歡,那時她會後悔留下這個孩子麼?

半個多小時後,護士收拾好東西離開。

豆豆幫忙穿戴好衣衫,扶著她重新躺在病床上休息。

「全哥剛打電話過來說珠寶找著了。」豆豆給她放好靠枕,帶著餘氣道,「是酒店值班室裡的一個後勤,可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了。」

「找到就好。」欒靜靜笑了笑,「我可不想賠錢,一千萬呢!」

豆豆見她有心情開玩笑,順著打趣,「是啊,靜靜姐你包包也可以悠著些買了,要攢奶粉錢啦!」

說完才知這話有點不妥帖,如今這孩子到底留不留得住還說不準,要讓李全聽到這話估計得橫眉豎眼罵死她,豆豆偷偷吐了吐%e8%88%8c頭。

欒靜靜沒把話放在心上,「我買的包包也不多啊。」

豆豆:「……」是啊是啊,一點都不多呢,就是快塞滿一整個儲物間嘛==。

「靜靜姐你有沒有什麼特別想吃的,我下樓買給你,中餐也可以,打電話叫全哥開車去買,就是得吃清淡些,這樣傷口才能好得快。」

欒靜靜qaq,「清淡的不想吃,我想吃火鍋。」

豆豆冷笑連連,直接捧著海綿池作勢要走,「我去給小烏龜例行檢查,餐點我自己看著辦吧!」

「嗯。」欒靜靜見「小烏龜」沒回頭看她,點頭應聲。

豆豆離開,室內恢復寂靜。

欒靜靜扯了扯薄毯,窗外太陽毒辣辣的,她低頭摸了摸肚子,快三個月了,本來平著呢,這一天天都鼓了起來。

她碰了碰臉上紗布,心想,這傷倒也是來得是時候,對外宣稱需要靜養就罷,真算得上是一個完美的借口。

笑了笑,欒靜靜心想,原來人真的是遇到磨難時才會懂得知足。

她還好好活著。

肚子裡孩子也活著。

「它」也大難不死……

這就夠了。

其他事情可以等,唯有生老病死意外之災讓人防不勝防無法避免,所幸他們都好好的!

欒靜靜安心睡了一覺,再度醒來時,豆豆和李全都已經回來。

她喝著保溫盒裡的蔬菜粥,讓豆豆把海綿池拿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