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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翅 瘋子三三 4061 字 1個月前

了撫她的發頂,掌心帶著讓人沉迷的熱源。

他繼續說道:“我是想擺脫七叔,但我真沒勇氣幫著警方徹底拔掉興城的整顆毒瘤。是你回到我身邊,才給了我足夠的信心。我一想到這麼做,可以更早更快地和你在一起,我就什麼都不怕了。”

聞清低垂的眼瞼顫動著,終於有淚掉了出來,她急忙將它們擦拭掉,眼眶通紅地望著他。

廖敬清也雙眼發紅地看著她,“我說過會拚盡全力。如今我真的已經盡了最大的努力,雖然會減刑,但是……”

“你,會等我嗎?”最後,他終於小心翼翼地問。

聞清吸了口氣,第一次在他麵前哭得像個孩子,涕淚橫流,毫無美感可言。

因為她的父親,他的家人去世,他的人生徹底變了一個模樣。他活在黑暗之中,在這段感情裡,她甚至一度誤解著他,對他做了不少狠事,可結果……

結果他還是這樣深愛著她。

聞清搖了搖頭,艱難地哽咽道:“我、我不值得的。”

如今仔細想來,在這段感情裡,她除了一腔果敢之外,真的沒問他做過什麼。一直以為是她敢愛敢恨,可其實始終在付出的人,是他啊。

被誤解,被傷害的,全都是他。

聞清淚眼模糊的視野裡,是他通紅卻微笑的眼睛,他伸手一點點撫摸著她的臉頰,溫聲說著,“誰說不值得?我遇到過很多人,可是沒有人一直堅持沒放棄過我,聞清,值不值得,隻有我自己知道。”

聞清顫唞著%e5%94%87,直到他俯身過來,將她的%e5%94%87含住。她的眼淚,鹹濕而苦澀,他在她%e5%94%87邊啞聲道:“這樣拚盡一切的勇氣,我一輩子也隻能有這一次,所以我隻能厚著臉皮讓你等我了,聞清,你等嗎?”

聞清重重地點頭,廖敬清笑著,可眼睛更紅了,像是充血似的。他堅持,“告訴我答案。”

“等。”聞清一邊哭,一邊笑著說,“這輩子,臉皮厚到追一個男人追到他的城市三次,我恐怕也隻有這一回勇氣了。當然要等你,我等著你,好好把這筆賬討回來。”

廖敬清伸手扣住她後腦,在她%e5%94%87上用力吮xī著,恨不能將她完全揉進自己身體裡。

……

廖敬清和劉隊走的時候,廖正揚和瑩瑩還沒醒,樓道裡安安靜靜地,沒有一點人聲。聞清站在走廊上,注視著他的背影漸行漸遠。他的身姿筆直修長,步伐卻是從未有過的輕快,外麵朝陽初升,他終於可以坦坦蕩蕩地行走在陽光下。

聞清感受著穿堂而過的寒風,卻並不覺得寒冷,因為她知道,隻有經歷了寒冬,才能等來最暖的春。

——正文完——

第五十九章 後續(上)

七叔在興城勢力龐大,一度涉及了很多非法生意,其中更是牽連甚廣,在位的多位官員都被牽扯其中。本文由 www。lwχs520。com 首發而廖敬清追隨他六年,這期間參與問題的嚴重性可想而知。

聞清去聽了兩次庭審,結果都被七叔的言論驚駭到,他果然如預期的那樣,將髒水全都往廖敬清身上潑。

從一開始,他就是將廖敬清當成了一枚棋子,一枚隨時頂鍋的棋子。

幸好廖敬清早有防備,他顯然非常熟悉這個圈子的規則,所以這次主動配合劉隊他們,替他爭取了不少印象分。

但因為涉案人員眾多,案子一拖再拖,等最後的庭審結果下來,聞清的肚子已經很大了。

那天她感覺特別地不舒服,於是最後去聽宣判結果的隻有廖正揚。

聞清和瑩瑩就待在家裡,她一直陪著瑩瑩在做那些手工活。瑩瑩在邊上踩縫紉機,做的很是專心,不論外麵怎樣的風雨欲來,她完全感受不到。

廖正揚將她保護的很好,總有各種辦法哄著她,讓瑩瑩以為七叔隻是去了哪裡。以前父女倆見麵的時間也極少,所以對於瑩瑩來說,完全沒有感覺到難受。

隻有聞清頻頻走神,幾次都抬頭看向窗外。

今天的天氣很好,陽光充沛,陽臺上那件白色襯衫一直飄蕩來飄蕩去。那是廖敬清的衣服,聞清每天晚上睡覺的時候都會把它穿在身上,不管洗了多少次,總覺得他的味道依然在。

她盯著那件襯衫走神,不小心被手裡的針尖紮了下,門口也正好傳來響動聲。

廖正揚開門走了進來,目光與她相撞,聞清聽到自己的心跳聲陣陣如擂鼓,連手指上剛剛冒出頭的血珠都來不及理會。

良久,廖正揚沖她微微笑了下,“和我們預期的一樣,幸好,連上天都願意給他機會做回好人。”

那個笑容讓聞清提著的心終於安定下來,她深深籲了口氣,握住自己的手,慢慢地低頭笑了,眼眶溫熱,心底卻是從未有過的輕鬆。

當天下午聞清的肚子就開始痛,而且一次比一次還厲害,廖正揚和瑩瑩慌手慌腳地將她送去了醫院。

到了晚上九點多,他們的孩子終於順利誕生了。

是個男孩子,模樣尚不能看出像誰,可廖正揚卻感歎說:“小傢夥這是迫不及待地想出來陪媽媽了嗎?”

聞清看著肉嘟嘟的小東西,心裡就跟暖化了一樣,其實她從來都不孤單,孤單的是他才對……

想像著廖敬清知道他們的孩子出生了,一定非常非常欣喜,這是上天在此刻送給他們最好的禮物了。

瑩瑩則非常好奇,一直趴在小床邊盯著寶寶看,隨後說:“是不是得給他取個名字呀?”

聞清聽完,臉上的笑意更深,“就叫廖煊。”

煊,也有溫暖之意,這是廖敬清和聞清之前一起想的,無論男孩女孩都適用。

於是以後的日子,聞清總能聽到瑩瑩成天在自己耳邊念叨:“煊煊,看姐姐給你做的小裙子,漂亮嗎?這個小帽子呢?”

對此廖正揚反復解釋了很多次,告訴瑩瑩說煊煊是男孩子,不能穿裙子,更不能帶粉色有蕾絲的小帽子,可瑩瑩固執己見,堅持說這樣很漂亮,煊煊本來就是個漂亮的孩子。

到了後來,聞清也就由著她了。

——

等聞清終於能去看廖敬清的時候,是出了月子,可是那會兒孩子實在太小了,加上請來照顧的月嫂非常迷信,一直勸解說不能帶孩子出入那種地方,很晦氣。

聞清倒是不信這個,她本來有心帶孩子去給廖敬清看一眼,但廖敬清竟然也托廖正揚傳話,不許她把孩子帶過去。

所以見麵那天,隻有聞清一個人。

廖敬清坐在玻璃的另一麵,拿著話筒卻不說話,隻是看著她意味深長地笑。

聞清嚴肅道:“笑什麼,是不是想說我胖了!”

廖敬清咳了一聲,笑意仍是不減,“沒有,隻是比原來看起來和藹多了。”

聞清磨了磨後槽牙,“你這是想說我以前很凶?外加暗示我,我還老了?”

廖敬清忍不住笑出聲,眼角愉悅地微微上挑,“哪裡,清姐就算變成了土肥圓,在我心裡還是很性感啊。”

聞清愣了下,隨後想像自己變成那個樣子,一時沒繃住笑出聲,“你什麼時候這麼重口味了。”

“你怎麼樣都好,我看著你一樣很喜歡。”廖敬清頓了頓,忽然又補充,“要適時地給予產婦鼓勵和表達愛意,有助於增長她的自信和預防產後抑鬱症。”

“……”の思の兔の在の線の閱の讀の

聞清原本還為他的前一句話感動,聽到後一句臉色馬上垮了下來,恨恨地說:“我謝謝你啊,最後一句給我咽回去!”

廖敬清點點頭,卻一本正經道:“不是你說喜歡聽我講實話嗎?”

聞清知道他是故意的,抬手指了指他,“你等著,現在氣我的,我全給你一筆筆記著呢。”

廖敬清忽然俯身上前,沖她笑得不懷好意,“全都記好了,這樣你才能一直記著我,我們清姐不愛吃虧的性子,我最喜歡。”

他借著俯身上前的姿勢,將寬大的掌心按在了玻璃上。

聞清也慢慢往前,將手覆了上去,他們深深地看著彼此,眼神中全是無法壓抑的思念。但他們從不說想念的話,說了對彼此都是一種負擔。

聞清隻說:“我是自私女,你是心機男,天生一對,我就可著你禍害了。所以別想那麼多亂七八糟的,沒事的時候,還是好好想我吧。”

兩人相視一笑。

“謝謝你。”廖敬清忽然說,“還有,辛苦了。”

聞清抿了抿%e5%94%87,他的心意她當然全都懂,隻莞爾笑道:“嗯,再記一筆,將來慢慢還啊。反正這輩子我當你債主是當定了。”

廖敬清一笑,“好。”

兩人每次見麵,除了鬥嘴耍貧之外,最多的話題就是兒子。但他們每次見麵都是開心的,和其他愁雲滿麵淚灑當場的情況全都截然不同,看著兩人鬥嘴耍樂,連獄警都記得了,每當聞清來的時候就會提醒廖敬清,“你媳婦又來氣你了啊。”

——

日子過得緩慢,卻似乎也很快,煊煊一天天長大,模樣中竟然也漸漸有了廖敬清的樣子。

廖敬清隻是見過他的照片,卻從來沒有見過他真實的樣子,小煊煊亦然,但他最早學會喊的人,竟然是爸爸。

這當然是聞清教的,她在孩子很小的時候就在他周圍營造出了他有爸爸的意識。家裡很多廖敬清的照片,也有廖敬清的東西,每當有人問起,煊煊也會含糊不清地說,爸爸的、爸爸的。

煊煊兩歲的時候,沈逸正好從b市來看聞清,可他俯身去鞋櫃拿拖鞋的時候,煊煊忽然“啪”一下把鞋櫃的門給用力拍上了。

當時他才剛剛學會走路,走路的姿勢也非極其不穩,搖搖晃晃地,可關門的氣勢很驚人。

沈逸被嚇了一跳,瞪著眼看小傢夥,“寶寶怎麼了?”

煊煊撇著嘴,但含含糊糊地說不清話,聞清當時正在廚房給他沖奶粉,當然也沒關注這邊的情況。

直到沈逸第二次將鞋櫃門打開,並且隨手拿出了廖敬清的拖鞋時,煊煊才開始大喊,“爸爸的,爸爸的!”

沈逸這會兒才總算聽明白了,對著小臉皺巴巴就快哭出聲的小傢夥簡直哭笑不得,合著廖敬清不在,卻留了個小臥底啊。

這小鬼這麼小就知道護短了。

沈逸把這事兒給聞清一說,聞清也覺得好笑,“也不枉費他爸爸那麼愛他,這大概就是所謂的父子連心吧。”

沈逸聽完露出將信將疑的樣子,對著煊煊開始試探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