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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翅 瘋子三三 4132 字 1個月前

小平頭很聽廖敬清的話,馬上就鬆手了,然後木無表情地退到了一旁。

聞清看著這一切,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廖敬清還真是有千百種模樣。

“你沒事吧?”聞清幫著查看沈逸的傷勢,可手才剛剛抬起來,馬上就被一股大力給扯到了一旁。

廖敬清隻用了一隻胳膊就把她從沈逸身邊拽了過來,他似是壓著極大的怒氣,每個字都像是從%e8%83%b8腔處擠出來的,“跟我出來。”

“你要說什麼?解釋嗎?”聞清回視著他,“我不想聽了,你騙我是事實,我說過不能容忍任何欺騙和背叛。”

廖敬清看了她很久,那些忍耐的情緒終於再也藏不住,嘴角慢慢綻開一抹殘酷的笑,“不想聽了?你玩夠了是嗎?聞清,我早就說過讓你別招我,是你先招惹我的,現在我也開始了,你沒權利當方麵喊停!”

聞清愕然地瞪大眼,廖敬清在她耳邊說:“要麼你乖乖跟我出去,要麼我抱你出去,自己選。”

“我兩樣都不選。”

廖敬清一把抓住她手腕,按住她掙紮的雙手,“你猜,你們倆的勝算有多少?”

聞清不可思議地看著他,廖敬清忍耐地說:“我們談談。”

沈逸蹙眉觀察著這邊的一舉一動,聞清又看了眼那個小平頭,他那樣的體型和架勢,一看就是練過的,大概是七叔的手下。聞清不想把沈逸給扯進去,她看了眼廖敬清,自己率先走了出去。

廖敬清撚了撚眉心,也緊隨其後走了出去。

而沈逸被那小平頭給攔住了。

——

外麵的天剛剛擦黑,陸續有人往酒吧門口走,聞清走在最前麵,廖敬清忽然加快步子,一把抓住了她的手。

聞清想甩開他,卻被他纏得更緊,他用力扣住她白淨的手指,強迫她和自己十指相扣。

聞清沒辦法擺脫他,隻能和他維持這樣的姿勢,兩人一路走到了酒吧門外的街邊。

“你想說什麼?”聞清轉身問他,兩人因為牽著手,所以她一轉身就離得他非常近。她話音剛剛落下就被他扣住後腦%e5%90%bb了上來。

聞清當然不會讓他得逞,可他另一隻手過來鉗住她下巴,迫使她微微張開了嘴,他更是暫態將%e8%88%8c頭探了進去。

兩人明明在接%e5%90%bb,可看起來卻像是在打架,廖敬清感覺到周圍有人路過,調轉身體,將她牢牢地護在懷裡。

%e5%90%bb到最後,嘴裡滿是鐵銹味,廖敬清感覺到自己%e8%88%8c尖隱隱地疼,他鬆開她時摸了摸嘴%e5%94%87,連%e5%94%87肉也破了。

這個女人還真是——

他歎了口氣,迎著她滿含怨氣的眼睛,慢慢地說:“瑩瑩她,是七叔的女兒。她從小身體就不好,智力也像小孩子一樣。”

聞清微微一怔。

廖敬清又道:“現在能好好聽我說了嗎?”

第三十六章

雖然早就猜到瑩瑩的身體有問題,可聞清沒料到會是……她有短暫的怔忪,但還是說:“這不能成為你欺騙我的理由,上次我問你,對我說的是不是都是實話,你說‘是’。值得您收藏 ”

“我的確沒有撒謊,那時候跟你講的有關七叔的部分,全是真的。”

看著他鎮定自若的神情,聞清明白了,“對,你說的都是真的,隻是選擇性地回避了另一部分。廖敬清,你真不該當醫生,應該去研究語言文學。”

這個男人說的每句話、做的每件事,原來全都是周密思考、計畫過的,哪怕將來東窗事發也不會落下任何話柄由人指責。聞清看著他熟悉的麵容,覺得自己瞭解他的實在太不夠了,他真的像是帶了無數的麵具,每次揭開一個,可下一個也未必就是真的。

廖敬清沒反斥她的調侃,反而平靜接道:“我不是有意瞞你,七叔的確提過這件事,但我一直都在拒絕。而且我早晚會離開他,這些事告訴你沒有意義。”

“這是你單方麵的想法。”聞清也說,“這不是小事情!廖敬清,不管你的意願如何,至少瑩瑩和七叔都認定你了。”

廖敬清忍不住糾正她,“這隻是七叔的意願,不是我和瑩瑩的!瑩瑩她根本不知道什麼叫‘老公’,全是七叔灌輸給她的思想。當然,這也不代表她不會有喜歡的感覺——”

聞清蹙起眉,她覺得廖敬清這話背後有其他含義。可廖敬清卻沒再繼續說下去,他試圖抱住她,再度被她給用力甩開了。

聞清退後一步,“我需要冷靜下。”

“是我解釋的不夠清楚?”廖敬清耐心說著,可語氣裡分明有些不耐煩了,“我隻是把瑩瑩當妹妹看,她在我眼裡就是個孩子,你認為我和她會發生什麼?”

“不是。”聞清打斷他,看他的眼神漸趨理智,“從我們在一起開始,已經發生了很多事,你每次對我解釋的都是實話,卻又故意欺瞞。坦白說,我有種被你牽著鼻子走的感覺。我甚至覺得,你現在說了這些,背後還是有所隱瞞。”

廖敬清沒有立刻接話,他的瞳仁似乎總是比常人要黑一些,所以很多時候,情緒也令人無從琢磨。

他默了默才說:“我喜歡你是真的,這不夠?”

聞清搖了搖頭,“這不是我要的喜歡,身邊躺著一個人,可總覺得離得很遠,如果哪天你忽然不見了,我可能都不知道該去哪裡找你。”

“我哪也不會去,隻會待在你身邊。”廖敬清的嗓音低了下來,“聞清,其實我才害怕,有天你離開了,我不知道該去哪找你。”

聞清不可思議地看過去,廖敬清嘴角泛起一絲苦笑,“因為你父親和剛才那個男人,你對感情總是抱著一絲保留。就像這次,你發現我可能在騙你,幾乎毫不猶豫地打算抽身離開,對我,其實你也沒那麼在意吧?”

想來是剛才沈逸對她提出同回b市的要求,被廖敬清給聽到了,聞清那一刻分明是有猶豫的……可她忽然不想對廖敬清解釋了,這樣一個精於算計的男人,怎麼會不懂她那點心思?

大概又是想轉移話題讓她心軟罷了。

聞清退的離他更遠了些,似乎隻有這樣才不至於讓自己再被表像所迷惑,她堅定地說:“我需要好好想想。”

她說完就大步離開了,廖敬清這次沒再跟上去,隻是眉間的結又深深擰了擰。

——

聞清當晚就在聞定山的房子裡住下了,她以前沒和人同居的經驗,所以忽然自己一個人,晚上盯著黑漆漆的天花板,內心居然有種說不出的寂寞。

她睡不著,乾脆起來看電視,這段日子她的睡眠本來也很差。

可一個人坐在電視機前,又莫名其妙地想到那個人。

聞定山去世的這段時間,她睡不著也會忽然爬起來去客廳坐著,然後廖敬清會陪著她,把她抱進懷裡,兩人裹著一條被單。

聞清甩了甩頭,強迫自己不去想這些,廖敬清從前隻說他背景複雜,可現在看來,他這個人更複雜。她該理智地審視下這段關係才對。

直到葬禮時才又見到了廖敬清。但他們沒什麼機會單獨在一起,也顧不上說什麼話,那天聞清很忙,一直在招呼葬禮上來弔唁的賓客。

聞定山在興城這邊其實也沒什麼朋友,大多都是生意夥伴,之前他公司出問題時個個都避而不見,今天倒是大多都來了,一個個做出沉痛的樣子,再三安慰著聞清。

在商言商,聞清也見慣了世態炎涼,所以還是禮貌應對,禮節周到。

等事情忙完,她已經累得整個人都快虛脫了,坐在椅子上一動也不想動。薑鈺和葉維臻也作為家屬一起陪著她答禮賓客,這會兒葉維臻不知道哪裡找來了杯熱水,小心地喂薑鈺喝著,因為怕她燙到,還提前給吹涼了。^o^思^o^兔^o^文^o^檔^o^共^o^享^o^與^o^線^o^上^o^閱^o^讀^o^

聞清也一整天沒顧上喝水,這會兒嘴%e5%94%87很幹,她看著身側的葉維臻和薑鈺,心裡多少還是有些羨慕。

麵前忽然出現了兩瓶水,等她抬頭看過去,見是沈逸和廖敬清。

兩人俱都穿著一身黑色正裝,麵容一個比一個嚴肅,一左一右地站著,齊刷刷地看向她。

這兩個男人都個子極高,這麼站在身前讓人有種莫名的壓迫感,就連薑鈺和葉維臻也看了過來。靈堂這會兒已經撤了,在座的隻有他們幾個,可氣氛古怪的令人心生尷尬。

聞清咳了一聲,乾脆起身走開了,“你們自己喝吧。”

廖敬清的眼神微微一黯,目光一路追逐著聞清。她這樣……是將他和沈逸看成了同等身份?

想到自己也可能變成了前男友,他%e8%83%b8口一陣窒悶,捏著礦泉水的手指不由用力一緊。

比起他來,沈逸顯然就有些幸災樂禍,“唔,看來我們在同一起跑線上了。”

廖敬清捏著手裡的那瓶水,力氣越來越大,忽然瓶身就炸裂開了,透明的水滴沿著他指縫間緩緩下落,他卻渾然未覺。

“沒用的,你根本沒機會贏。”他嘴角微勾,眼底滿是不屑。

沈逸無所謂地將那瓶水擰開,自己喝了一口,這才回答:“誰知道呢?畢竟我和聞清有五年的回憶,而且她馬上要帶聞叔回b市下葬,這段時間……廖醫生你多保重吧。”

廖敬清的臉色看起來並無異樣,可誰都能感覺到他渾身散發出的低氣壓,他沒再說什麼,而是徑直轉身跟了出去。

沈逸也想跟上去,薑鈺忙拉住他,嬉笑道:“既然咱們馬上就要回去了,讓他們倆單獨說句話吧?沈哥你這麼大方,肯定不會計較的。”

知道她這是故意在幫廖敬清,沈逸也沒表現出絲毫不悅,淡然地坐回了椅子上,“好啊,反正他們之間的問題,沒我也不見得就會好。”

薑鈺微笑著沒說什麼,可心底卻清楚的很,聞清對廖敬清到底還是不一樣的。

——

廖敬清在一個角落的位置找到了聞清,她獨自坐在石凳上抽煙,周圍是蔥綠的草坪和花簇,她臉上卻找不到一點生氣,眉眼間都寫滿了煩悶和憂愁。

是他讓她這麼煩惱嗎?

見他走過去,她的表情沒有多餘變化。廖敬清在她身邊坐下,也點了支煙,抽了幾口才問:“你想清楚了嗎?”

聞清看了他一眼。

“你說要好好想想,想清楚了嗎?”他的聲音低而沉,帶著不易察覺的沙啞,竟還像是有小小的委屈藏在裡邊。

兩人近距離地對視著,聞清看到他下巴上有個很小的傷口,很新。

廖敬清解釋說:“早上刮鬍子,想你想的太入神,不小心刮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