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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翅 瘋子三三 4057 字 1個月前

你不是那天那姑娘嗎?”

聞清沒想到匆匆一麵,他居然還能記得自己,也微微頷首說了句“你好”。

“我知道你,你父親是他的病人。”鐘浩然說完才似恍然大悟,“你來找他?”

聞清點了點頭。鐘浩然的視線在兩人身上一打量,瞬間就明白了,“啊,我正好有事先走了,你們聊、你們聊。”說完退到了聞清身後,沖廖敬清比劃了個加油的手勢。

廖敬清好似沒看見。

等人走遠了,他才開口,語氣極淡,“找我有事?”

聞清被他這副樣子弄得有些發怔,她將東西遞過去,表達了一番薑鈺的意思。廖敬清聽完點點頭,“替我謝謝她。”

他這樣說著,可並沒有伸手接東西的打算。然後又聽到他說:“隻是萍水相逢,這樣的禮太貴重了,心意我收了。”

他說完沒再理明顯愣住的聞清,徑直朝車邊走了過去。

聞清蹙著眉,但她並沒有猶疑,而是大步跟了上去,直接拉開了副駕駛的門上車。

廖敬清正在係安全帶的動作停了下來。

聞清甩上車門,目視前方道:“替人跑%e8%85%bf送東西,沒有還拿回去的道理。”

廖敬清仍舊沒說話,而是一直意味不明地盯著她。

聞清側過頭來,沖他莞爾一笑,“我餓了,一起吃飯吧?”

廖敬清的克製像是終於到了頭,冷笑著問:“聞清,你到底要幹什麼?”

聞清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看她略微迷茫的眼神,廖敬清眼底的寒意也越來越濃,“這樣玩有意思嗎?”

“我沒在玩。”聞清肯定地重複,“我沒有。”

“那你一次次試探算什麼?”廖敬清狠狠看著她,說出的話也透著股狠勁兒,“進退有度、收放自如,一邊和我玩曖昧,一邊又處心積慮逼我說正揚的下落,這不是玩是什麼?難道你要告訴我,這是真心?”

聞清有一瞬間的失神,她沒見過這樣的廖敬清,他說的每個字都像是直戳她痛處令她無法反駁。她對他,是有些征服欲和好感,但她的確從沒考慮過長久的問題,或許是她對感情早就已經沒了期待,所以、所以——

不,她忽然反應過來,這話裡似乎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我什麼時候逼你說廖正揚的下落了?”雖然她也一直在找廖正揚,但從沒逼迫過他不是嗎?

“但他恰恰就是癥結所在,如果他真和那些事有關呢?我們不可能,無論哪一方麵都不合適。”廖敬清一字字道,“聞清,別再招惹我。”

聞清看著他幽深的瞳仁,看著看著,忽然笑了起來,“廖敬清,沒有誰敢保證將來什麼都不會變,但我敢保證我此刻對你是認真的。我會證明給你看。”

她說完就下了車,車門再度被她摔上了。

廖敬清看她一瘸一拐地往前走,眉頭下意識地皺了皺。

——

聞清忍著腳麻走了一段路,結果廖敬清的車堪堪擦著她身邊開走了。車窗緊閉,她看不到裡麵的情形。

抬頭望瞭望天空,聞清還是忍不住罵了句髒話,“媽的,沒良心!”要不是為了不影響他工作特意在停車場等,她也不至於變成“瘸子”。

聞清乾脆站在原地,拿了手機給阿銘打電話,哪知道那邊才剛剛“嘟”了一聲,廖敬清的車忽然又折了回來。

車窗玻璃緩緩落下,廖敬清就這麼和她遙遙相望,“腳怎麼了?”

與此同時,電話那頭傳來阿銘的聲音,“清姐?”

聞清俐落地結束通話。

見她不吭聲,廖敬清又說:“上車,我送你。”

“不上。”

廖敬清麵無表情地望著她。

聞清道:“會有你求我上的時候。”

誰知廖敬清聽完這句,卻繃不住笑了起來,“我倒要看看你拿什麼上……”

聞清反應了會兒才明白這人竟然在和自己開黃腔!她恨恨地抬手指著他,“廖敬清,你最好別被我追到手,否則——”她狠狠握緊拳頭,朝他揮了揮。

廖敬清沒再理她,當真發動車子走了。

他從後視鏡裡看著聞清往相反的方向走去,餘暉將她的影子拉的細細長長,周身都像是泛了層金光。這樣的場景,無端就想起那天她第一次出現在家門口——

廖敬清煩躁地將領帶扯下來,扔到了後座。

他們本來就是身處兩條平行線上,無論怎樣都不可能有交集,哪怕走到世界盡頭,也不會有重合的一天。

如果將來有天她發現了他的秘密,這一切還是會結束。

所以現在劃清界限,對誰都是好事。

剛才一個沒忍住差點又壞了事,幸好她也沒有走上前來,看,他們之間總還是差了一步。他有他的顧忌,而她也有她的不確定。

這樣的感情,是不足以支撐他走出去的。

——

隔天上班,鐘浩然果然第一時間過來打聽八卦,“聞小姐找你幹什麼?”

“沒幹什麼。”

鐘浩然可沒那麼好打發,換了個角度開始旁敲側擊,“她是不是喜歡你?我看她看你的眼神可不對啊。”

廖敬清專心看病歷,頭也不抬地說:“這個你得去問她。”

鐘浩然翻了個白眼,“你說你,聞小姐又哪裡不合你的意了?長的漂亮家世好,身材也不錯,名字都跟你這麼合拍!”

廖敬清掀起眼簾,淡淡瞧他一眼,“你沒事注意她身材幹什麼?”

“咳。”鐘浩然訕笑著往他辦公桌前一坐,“隨便看了一眼,絕對沒有再往下想。不過你到底怎麼回事兒?我看你也不像對人家完全沒感覺……還有,上次你說不想害人又是怎麼回事?”

廖敬清終於放下手裡的病例。

鐘浩然瞪大眼睛望著他,一副洗耳恭聽的架勢。廖敬清卻輕描淡寫地說:“總之不合適,你知道我花了多長時間才擺脫那些人。我不想再和過去的事扯上任何聯繫。”

鐘浩然嘴巴微張,半晌才點點頭,“明白了,原來聞小姐的背景也這麼複雜。”

很多事廖敬清當然沒法跟鐘浩然講清楚,他連自己都不想去麵對,但他知道以聞清的個性也不可能多做糾纏。至於她說什麼證明給他看的話,更是當做玩笑聽聽就可以。

他低下頭繼續之前沒忙完的工作,可是心緒卻怎麼都靜不下來。事實上他這幾天想起這女人的頻率越來越高。

廖敬清覺得,肯定是被煩的。

接下來一段日子倒是都風平浪靜,聞清沒有再出現過,幸好他也沒把她的話當真,否則多愚蠢。不過奇怪的是,就連之前偶爾遇到的“倒楣”事居然也漸漸地沒再發生。

鐘浩然猶豫了很久還是弱弱地問:“難道是你那個養父背後做了什麼?”

回憶起那天和七叔的對話,廖敬清又覺得不太像。他決定週末回老宅那邊探探口風。

然而週六一大早他就被吵醒了,走廊上傳來一陣乒乒乓乓的響動,還有不少人在說話。他以為又是那群惹事的混混,隱約還能聽到對門阿婆和他們說著些什麼。他倏地從床上起來,大步走了出去,可打開門一看就愣住了。⑨思⑨兔⑨文⑨檔⑨共⑨享⑨與⑨線⑨上⑨閱⑨讀⑨

第十八章

外麵站了不少人,有幾個廖敬清覺得十分眼熟,仔細一看果然就是前陣子找他麻煩的人。而被圍在中間努力和對門婆婆解釋著什麼的,也正是阿銘。

聽到他的開門聲,其中一個男人朝阿銘使了個眼色,“銘哥。”

阿銘顯然是被對門婆婆的嘮叨給折騰的受不了,皺著眉頭轉過來,看到廖敬清時臉上馬上堆滿了笑,“廖醫生你醒了?”

“你們在幹什麼?”如果隻是騷擾他他尚可忍受,但要是影響到無辜的鄰裡,他絕對不會輕易甘休。

不過阿銘沒有回答他,反倒是招呼了另外幾個人在他麵前排排站,隨後所有人朝他齊齊地鞠了一躬,“廖醫生對不起。”

廖敬清:“……”

阿銘小心翼翼地賠著笑道:“之前我不懂事給你添麻煩了,還請您大人不記小人過。”

“哦?”廖敬清冷笑著問,“你給我添什麼麻煩了?”

阿銘的態度出奇地好,“就是那些破事兒唄。您放心,我一定都好好處理。我們已經跟這樓裡的人都道過歉了,這不,我們會把牆麵重新處理,一定會小心不打攪到大家。”

廖敬清沉著臉沒說話,其實他有些沒搞懂這夥人又是在演哪一出?

阿銘對幾人比劃了下,他們馬上紛紛散開了,帶了帽子就開始幹活。

他則笑眯眯地湊到廖敬清跟前,“廖醫生,這些事兒都是我一個人搞出來的,我也是著急,你不知道眼下多少債主追著我們%e5%b1%81%e8%82%a1後邊,其實我們的情況比你慘多啦。我就是心急想找到你弟弟,然後問問那個女人的消息。可我絕對沒有針對你的意思。”

廖敬清抱著胳膊打量他,阿銘又解釋:“不過這事和聞叔、清姐都沒關係。你就接受我的道歉吧?你要是不接受,清姐肯定和我沒完。”

廖敬清的胳膊終於慢慢鬆開了,他蹙著眉頭反問:“是聞清讓你來的?”

“啊,對。”阿銘撓了撓頭,“你知道的,這些都是幫忙討債的人慣用的伎倆,我隻是找了他們,剩下的事也沒管。其實清姐早就警告過我了,隻是我太著急……”

關上門之後,廖敬清站在餐桌邊倒了杯水,走廊上的動靜已經小多了,不仔細聽基本什麼都聽不到。他看了眼安靜躺在桌麵上的手機,到底什麼都沒做。

等到中午出門的時候,廖敬清發現原本刮花斑駁的牆麵已經平整了許多,而且新刷的油漆顏色鮮亮,整棟樓都比之前要明亮不少。

就連有幾處壞了的聲控燈也被弄好了。

這棟樓剩下的住戶基本都是年邁的老人,他出去時在樓道口遇到幾個大爺大媽在聊天,幾人見了他馬上迎上來問東問西的。

開始的時候廖敬清並不知道阿銘是怎麼和他們解釋的,但這會兒才知道原來大爺大媽們都以為是他不知從哪爭取來的福利,幾人有好奇的也有八卦的,最後無一不是對著他奉承誇讚。反觀以前對他的怨言倒是都一掃而空。

廖敬清莫名焦躁,但還是耐心地應付著。結果,在車邊又撞見了阿銘。

阿銘正蹲在他的車旁邊不知道研究著什麼。

見他出現,阿銘馬上躥了過去,“廖醫生,我剛才觀察了下你的車,毛病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