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頁(1 / 1)

美人心計 滅絕師太 4234 字 1個月前

的地步,龍天若擒了溫香軟玉在懷,不知有多高興,一路歡笑連聲,惹得街遇的路人指指點點,都道***的三殿下又強搶了民女要去鬼混了。

這一路疾行,竟是出了城,七拐八拐的,又不知行了多久,到了城外的大山腳下,龍天若“籲”了一聲,馬蹄漸漸放緩。

沈千尋這才直起腰背,皺眉道:“這光禿禿的一座山,有什麼好瞧?”

“無限風光在險峰!”龍天若微笑回,“等你上去之後,自然知道它的美妙!”

他一伸手,又將沈千尋抱在懷中,沈千尋惱羞成怒,大叫:“龍天若,你有完沒完?”

“嗯?”龍天若濃眉緊蹙,“有什麼不對嗎?”

“男女授受不親!”’沈千尋腦子一抽,也不知怎麼的,嘴裡就蹦出了這麼一句話,惹得龍天若放聲大笑。

“那你和老四還沒成親呢,怎麼就可以授受啊?”龍天若竊笑不已,沈千尋麵紅過耳,欲待爭辯,龍天若卻微微一笑,眉目流轉間,一派溺死人溫柔寵溺,沈千尋看得一呆。

“你那小腦殼,又想歪了!”他伸出手指輕戳她的額頭,“這麼高的險峰,莫非你是想用腳爬上去嗎?”

沈千尋眨眨眼,不服氣的回:“難不成你用飛的?”

“爺當然用飛的!”龍天若清嘯一聲,足底一點,人已如雄鷹般翱翔半空之中,沈千尋倒吸一口涼氣,下意識的抱緊了他的腰。

風在耳邊呼呼作響,山景天色在眼前變幻不定,白雲一朵朵,仿佛自眼前飄過,如夢如幻,那些並不遙遠的記憶,亦隨白雲山色一起飄來,記憶中男子溫潤俊朗的臉,與身下的男子合為一體,仿若一直陪在她身邊,從未遠去。

沈千尋閉上眼,無法控製的將臉貼在龍天若的脖頸之間,頭一次,她如此放縱自己,明知這個男人並不是她心心念念的那個人,卻還是不自禁的要釋放自己堆積的情感。

如癡如醉,如夢如幻……

飄浮的感覺,並不真實,卻美好的令人難以割捨,明知道是虛幻,卻寧願被眼前的虛景欺騙,做一場天長地久的夢。

直到龍天若輕飄飄的落在大山絕頂,沈千尋仍無法從那種夢幻般的感覺中脫離。

她站在那裡,冰雪般清澈冷冽的黑眸,變得軟弱纏綿,她伸出手去,撫上那張溫潤俊顏,低低喚:“天語!”

龍天若沉默,他立在那裡,不反駁也不承認,隻是微笑著盯著她看,沈千尋的手遊移到他的%e8%83%b8口,手掌輕微一顫,那眸光中的火苗迅速熄滅,她的手倏地縮了回去。

“你又對我用幻術?”她柳眉倒豎,怒氣陡生。

龍天若輕笑,搖頭:“我若用幻術,你此時早已倒在我的懷中,你是太想老四了,才會如此!”

沈千尋默然。

龍天若說得不錯,是她自己出現了幻覺,怪不得別人,為避免尷尬,她清咳一聲,問:“這是什麼地方?”

“可以看日落的地方!”龍天若回,“我知道,老四常會帶你看日出,可是,日落其實跟日出也是一樣的美的。”

“夕陽無限好,隻是近黃昏!”沈千尋緩緩坐下來,心中一片黯然。

“可它還會再升起來的!”龍天若挨著她坐下來,“它在黑暗中摸索著,卻無時無刻不向光明前進,它終會迎接新一個光明,哪怕很快又會走向黑暗,可是,隻要有光明可以期盼,這段黑暗,就算是人生必經的歷練好了!”

沈千尋愕然,她失笑:“你像個哲學家!”

“什麼是哲學家?”龍天若挑眉,“小僵屍,你有時說話怪怪的,我常常覺得,你真是從天上掉下來的!”

“嗯?”沈千尋輕哧:“上回是梨花,這回變仙女了?”

“天下掉來的不隻有仙女,還有冰雹!”龍天若嘴一咧,那幅哲學家形像立馬煙消雲散,隻剩一臉壞笑。

“我要是冰雹,誰都不砸,先把你這張嘴給砸歪了,省得它一天到晚胡說八道!”沈千尋惡狠狠的瞪他一眼。

“好吧,來砸我吧!求你,使勁的砸吧!”龍天若捉住她的手,往自己嘴邊按,“都說人在花下死,做鬼也***!”

沈千尋哭笑不得的收回了自己的手,這個男人,一忽兒矯情的像個詩人哲學家,這才一眨眼的功夫,又變得沒正形,她強烈懷疑他精神有問題!

“你有精神分裂症!”沈千尋確診,隻有精神分裂症的人,人格才轉換得那麼快吧?

龍天若作求知若狀:“請夫人賜教,何為精神分裂症?”

沈千尋不睬他,歪頭去看山景,此時日已夕暮,又大又圓又紅,倒跟初升起時一模一樣,霜氣漸起,尚未凝結,冷冷的托著這一抹澄紅,山中青鬆竹柏蒼翠,映得這落日時的情形猶如一幅油畫般色彩濃重,而枯敗的林木,則給這幅畫添上一筆異樣的滄涼和凝重。

沈千尋看呆了。

看這冬日裡的落日,竟如閱盡人的一生,厚重,悲涼,滄桑卻又大氣磅礡,生機盎然。

一直到夕陽墜入無盡的黑暗之中,沈千尋和龍天若都沒有再說一句話。

第227章:還原現場

明明一句話也沒說,但是,不知怎麼的,卻像說了好多話一般,沈千尋歪頭打量著龍天若,黑暗中,他的剪影有雕塑般的厚重和堅韌,這個男人,遠比她想像得厚重深沉,隻是,他身上的那股子浮滑放蕩,給人的感覺卻也同樣真實,他輕浮卻又深沉,他放蕩卻又清澈,這幾乎是兩種完全不同的人格,卻在他身上合二為一,完美且毫無違和感。

她以為她足夠了解他,可是,他總會在不經意的時候,讓她明白,她其實從未真正了解過他,他對她來說,從一開始,就是一個謎!

這世間的謎太多,不是每一個都能解得開,有時是你無能為力,無法破解,而有的時候,則不想去破解,不想去追蹤,真相往往都是殘酷又醜陋的,它有人令人顛狂和軟弱的強大力量。

比如薑家的這個謎,謎底揭曉之後,真相可怕得令人冷汗出了一層又一層。

看著麵前的薑博容,沈千尋不得不承認,在把握人心方麵,龍天若確實技高一籌。

薑博容一直在發抖,他劇烈的喘熄著,隆冬季節,頭上臉上俱是熱氣騰騰的汗珠,五毒在一旁不斷的拿帕子幫她拭汗,邊拭邊低低道:“容兒,你要冷靜,千萬要冷靜!”

沈千尋作愕然狀,急急問:“這是怎麼了?查出什麼了?”

薑博容呆呆的看著她,欲言又止,五毒在一旁道:“有那些物證在,以薑家和五毒教的手段,要查出什麼一點也不難,隻是,這個結果,太可怕!”

“會不會是,我們搞錯了?”薑博容急急插口,“王妃,我們是不是搞錯了方向?沒有任何證據可以證明,我姑母的那個……情人,就一定是殺她的凶手,不是嗎?一切都是推斷,不是嗎?”

“是推斷!”沈千尋篤定的答,“但這個推測,是建立在合理的推理之上,有證據支持這個推斷!比如,你姑母死時,身上的衣裳盡數褪於一旁,如果是不相乾的人殺了她,何必多此一舉呢?還有,那條紅絲線也是貼身佩戴的,若凶手衣貌整齊,你姑母扯到的,至多是他的衣衫而已!”

“可是……”薑博容還想再說什麼,但顯然他自己也不能認同自己的想法,他的嘴脣輕顫,突然捂住頭大叫:“可是,為什麼要這樣?為什麼要這樣做?沒有原因沒有理由啊!”思兔網

“你們到底發現了什麼?”沈千尋皺眉,當然,她知道他們發現了什麼,從她和龍天若討論案情的時候,她就已經做出了大膽推測,隻是,她並不確定,她的極為大膽的推測,跟薑博容發現的是否是同一個方向。

五毒張口就要說,薑博容卻猛地捂住了她的嘴,他急促叫:“姑母,小心禍從口出!”

“這麼說來,你們確實是查到了什麼,卻不敢麵對真相!”沈千尋麵色淡漠的理了理自己的衣裳,“那麼,這便是你們的事了!雖然我很好奇,迫不及待的想知道真凶到底是什麼人,可是,薑大人說得這般嚴重,我覺得,我還是不知道為好!”

她站起身來,麵色一如既往般平靜淡然,沒有一絲一毫異樣的情感摻雜在裡麵,她淡淡道:“既然如此,這案子便到此為止吧!薑大人,婆婆,你們多保重,我回府了!”

她轉身離開,未及走出玄關,身後薑博容悲聲喚:“王妃留步!”

沈千尋轉頭:“嗯?”

“薑某有句話,想問王妃!”薑博容聲音微顫。

“講!”沈千尋淡淡回。

“王妃……是誰的人?”薑博容終於問出口,“是龍熙朝的人,還是龍潛門的人?”

“依薑大人看呢?”沈千尋脣角微勾。

“王妃莫測高深,豈是我等庸俗之輩可以看得透的?”薑博容苦笑,“在沒有與王妃相處之前,薑某以為,王妃淡漠寡情,應該已倒向了龍熙朝,可經過這段時間的接觸,薑某覺得,王妃不是傳說中的那麼軟骨頭!”

“薑大人猜對了!我的骨頭,一直很硬!”沈千尋轉過頭,問:“那麼,薑大人是誰的人的呢?”

“薑家自遭連番慘禍,早已看淡這世間紛爭,隻求給家人一方淨土而已。”薑博容笑得苦澀,“所以,我隻屬於薑家,不屬於任何一個派別!”

“薑大人被可怕的颶風,折斷了翅膀,不敢麵對現實,倒也在情理之中!”沈千尋微笑,“薑大人多保重!”

“薑某並非不敢麵對!”薑博容雙眸紅得似能滴下血來,他一字一頓道:“隻是,這真相實在太過驚悚!事關重大,薑某實在不敢相信推斷,薑某想要實實在在的證據!”

“實實在在的證據?”沈千尋問,“你指的是什麼?現場的目擊證人?又或者,凶手親口承認?”

薑博容點頭。

沈千尋笑:“薑大人在說笑話!看這情形,那疑凶定然是惹不起的大人物,所以,才令薑大人心生驚懼,這樣的人,我也沒有能力讓他親口承認十年前的連環殺人案!至於目擊證人,這個薑大人也知道的,都死了,一個沒剩,根本就找不到!”

“可你一定有辦法的,不是嗎?”薑博容死死的盯住她,“你是沈千尋,是神斷,不是嗎?”

“所謂的神斷,也不過是根據案件所留下的線索,順藤摸瓜,抽絲剝繭,再根據殺人動機和企圖,來論斷真相的可能性,說白了就是一個綜合分析的過程,可薑大人不相信綜合分析出來的結論,我也沒有辦法的!”沈千尋一臉為難,“畢竟,這是十年前的案子!如果當初沒有把薑太後和薑家人死亡的案子並在一起,我壓根就得不到任何有用的線索!”

“可問題就在這裡!”薑博容急急道:“我找不到凶手的殺人動機!他為什麼要這麼做?為什麼非要這麼對我薑家?”

“為什麼?”五毒嘲諷一笑,“容兒,你是還沒有看透嗎?還能為什麼?因為姐姐和薑家的存在,令他受到了威脅!你不是女人,不了解女人的心思,若一個女人為一個男人傾盡所有,最後,卻得不到她想要的溫情,還有可能備受冷落的話,女人是會怨的!普通的女人再怎麼怨懟,在男人眼裡,也不過是個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