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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這事瞞不住,這次主動來本來想好了說辭,想撒個謊含糊過去,可您都知道,還憋了這麼久,一定隻是要個實話,我也不忍心再騙您,也不想再騙您!何況還是當著逝者的麵!」

王大柱一怒:「我要實話!」

「爸,對不起!」她突然給王大柱跪下了,頭重重地磕在泥石地上,直接給磕出了血。

「你這是做什麼!快起來!」王大柱瞪大了眼睛。

「爸!請您不要問任何關於田地、錢以及我的事,如果您信我,就請一直相信下去,我顧七七向您保證絕不傷害您和大康,或者和我們關係親密的任何人!」

王大柱看著她貼地的黑漆漆的腦袋,不可置信地說:「你這是在逼我,啊?」

顧七七沒說話,低著頭大有長跪不起的勢頭。

半響,王大柱心一軟,捂著心口不住的喘熄,「好了好了,你起來吧!」

她突然抬起頭:「爸,您不問了麼?」

「不問了不問了!」王大柱有點悶氣,「你又沒做錯事,你爸我沒理由逼問你,非要你說出來不可,何況咱們家過的日子還越來越好了……」

就更沒理由了。

顧七七困惑了,「那……為什麼。」

「唉,為什麼還要問你是不是?」王大柱長長的歎了口氣,老年紋似乎更深了點,「我隻是不希望一家人都有說不出口的話,瞞著騙著,一窗紙糊擋在我們一家人的麵前,誰都看不清,我害怕呀,害怕你和大康會因為這事有隔閡,昨天你跟大康聯合起來說得跟要分了一樣,我這心裡是真擔心。。。」

顧七七從來不知道原來竟是這樣,愣了半天張大嘴卻不曉得說什麼。。。

王大柱站起身,順帶把她也牽起來,「七兒,自從你說要改名的那天我就覺得不對,可我看著你和大康的感情一直不錯,以為你是中意他的,大康雖然是我兒子,可他從小病痛不離身,對於他,我過多的是愧疚和同情,而你才是我看著長大的孩子啊,如果你真的和大康不能……我也不想耽誤你一輩子,你可以另外找個……」

「給我一點時間。」顧七七突然道,「爸,既然你知道我不一樣了,那就再給我一點時間,等我把家裡擴大,把你安頓好,有一個穩定的收入,可以吃喝不愁的時候,我買輛車讓大康可以來回城裡村裡,天天和你見麵,不至於老來無子陪伴,這時候我再試著和大康以夫妻的模式相處,成嗎?」

「……」

王大柱答應了,顧七七也像突然卸下一個沉重的擔子,整個人都輕鬆不少,接下來王大柱想起一事,問她說:「對了,今兒早上搬家你都和周德他們說啥了?」

「這個啊,也沒什麼,周大嫂前段日子跟我說她時常在看店的時候碰到徐氏,問我要怎麼辦,我就說甭理她,能給她摑一巴掌就別給好臉色看,出來混遲早是要還的。」顧七七說。

王大柱聽說完,哈哈笑了:「好!好!就該這樣!不過,你快些去拿些藥給你額頭敷上吧,我看著都覺得痛。」

「誒,好咧!」

顧七七看他笑嘻嘻的樣子,想來是全部放下了。有些話說開了真的跟無債一身輕一般,整個人都輕飄飄的,今後去看村東頭的那幾塊地也犯不著東躲西藏的了,光明正大的去看自家地產,看誰敢攔她?

之後的幾天,她家真的是門庭若市,搞得她像個未出閣的姑娘似的,門檻都被村民踏破了,問的問題都是一個樣,一個勁的問:你是不是有什麼生財妙招啊?

問得顧七七頭大,都是她公公認識的人,她挨著情麵也發不了火,他們一個勁的問,她就一個勁的說:不,沒有,我真沒有!

空間的事連王大柱她都沒說,更何況是他們。

這天她終於從眾大媽大嬸的口中擠出一點活路,逃了出來,昨個兒,她讓二壯進城的時候捎句話給城裡一個叫陳列的車伕,讓他到華西村來。

此刻,陳列正擺在她麵前,眼裡露出不可遏止的驚訝,「七七妹子,這些……這些東西你都是怎麼弄出來的?大熱天的又不下雨,哦……你簡直是神吶!」他看著滿地的菜園子,全是綠油油的蔬菜,他這一路過來,家家戶戶的田地裡都隻有寥寥數根存活下來的綠色,唯有這裡,是一大片密集的蔬菜,根本數不清有多少,看得他眼都要花了。

顧七七得形象在陳列得眼裡頓時壯大了幾分。

被人給予神的尊享,顧七七稍微腳下有點飄虛,心說:幸虧沒有種反季的東西,要是連反季的都弄出來了,恐怕就不是神這麼簡單了吧。隨後她故意咳嗽兩聲,說:「當下鬧小旱,我聽說周邊的大村戶都受到影響,田裡長不出東西,儘管政府已經播派錢糧下來,可也耐不住層層的剋扣,你不是想跟著我賺錢麼,那好機會來了。」

顧七七倏然正色厲聲,」我今兒叫你來有兩件事要你做,第一,我覺得這是個機會,當地旱情居高不下,蔬菜瓜果類價格上調,咱們不必按照市場的價格出售,就照平常價賣出去即可,你把這話轉告阿四,讓他告訴他家少爺,並讓他帶些可靠的人過來收了這些東西,我在這裡還有些事,就不跟你進城了。第二,我想問問你像你一樣靠得住的人,力氣比較大的,我想要你把他們一塊收攏過來,為我守地,如果有,你就是他們的頭兒,幫我管著他們。」

陳列聽她說完,一身熱血沸騰,真覺得跟著她能賺大錢,越發認為這六年沒白等,他拍了拍%e8%83%b8脯,說:「這事兒包我身上!拉車的誰不想換個事兒做,這種有力氣的朋友多的是,隻不過你要多少個?」

顧七七笑了,所謂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陳列是她相處了六年的兄弟,他的為人她自然信得過,他說能拉到就一定不會少!

不過……她擺了擺手,「陳哥,我敬重你是條鐵骨錚錚的漢子,但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樣,同樣是拉車的,也有歹有好,我需要的不是光力氣大就好,最重要的是你信得過,我信得過,我相信這樣的人,不是『我要幾個就有幾個』這麼多的。」

陳列被她說得哈哈大笑,「好啊!沒想到你年紀輕輕竟能懂得這番道理,好!我陳列沒看錯人!我這就回去轉告阿四,過兩天帶人來給你瞧瞧,可是他們見到你這麼年輕還是個女人的樣子……能不能讓他們為你死心塌地的幹事,那就是你的本事了!」

聽完,顧七七輕笑不語。

☆、決定

今日霍府上下較平常要熱鬧些,往來的路人都道霍家老爺壽辰將至,霍府傭人管家皆要準備大擺宴席,邀請各路貴人進府賀壽。

「聽說這次不僅是老爺過生日這麼簡單。」

陳列在霍府門外站著,聽見石獅子附近立著的兩個路人如是說。

引起了他的注意。

「哦,怎麼說?」

「霍家老爺不是有個令他頭疼的大少爺嘛,這次宴席的排場是有史以來辦的最大的,特意發帖囑咐貴人們一定要帶著家中千金赴宴,這不是司馬昭之心人盡皆知嘛。」

「你是說,霍老爺打著辦宴席的幌子,實則是想找個女人管著他兒子,以免到處拈花惹草,無事生非?」

「沒錯……」

此二人把霍家家事當作飯後閒聊的談資,說的那叫一個眉飛色舞,陳列杵著的地兒離他們那兒足足有十來米遠,照樣聽得一清二楚。

陳列本是個車伕,對於這種小道消息,他從來不缺,甚至聽得耳朵起了繭子。

陳列一臉嫌棄的穿過眼前的鐵柵欄,遠遠的看見一人從花園裡走來,他欣喜若狂地叫道:「阿四!快點子撒,等你等得魂都丟了!」

遠處的阿四無奈搖了搖頭,小跑著到了他跟前,拿鑰匙開鐵門,「誒我說,我家少爺都沒急,你著急個什麼勁兒啊。」¤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陳列哈哈道:「頭一回給你們大戶辦事兒傳話,利索點總沒錯,誒,不說這個,七七妹子的話你帶到了嘛?!」他滿臉性急的看著阿四,生怕出了什麼意外之財似的。

說起來,陳列和阿四的關係還是通過顧七七打上的,六年間,陳列始終堅持給她當車伕,一來一回的總能見上麵,阿四覺著陳列這個人,雖然五大三粗了點但為人直率,坦誠,給他的感覺還是不錯的,也願意交這個朋友,更何況以後還需經常見麵。

阿四把鎖打開了,笑著說:「帶到了帶到了,看你猴急那樣……」他出來後又關上大鐵門,擅自坐上陳列的車,見他傻站著不動,就忍不住催促:「幹嘛呢還不走,天天掛在嘴上的′七七妹子′這會子就失效了?」

「啊?」陳列突然反應過來,忙趕了過去騎車,一腳踏上車板,「妹子不是說要你帶人去嘛,人呢?」

阿四看了他一眼,「去天域地下賭場,我們找人。」

天域!陳列心臟狂跳,回首瞪大了眼睛看他,「你家少爺讓你去那兒找人?!」

阿四笑了,「你怕了?」

「開玩笑,我都載客人去過那兒,還會怕?」陳列強辯著,話語中明顯有顫唞的痕跡。這也怪不得他,天域賭場是有名的第一大賭場,曾有人傳言其大東家是    的頭號人物。

這些倒不是陳列擔心的事,他擔心的是那兒的人。

半響,陳列覺得哪兒不對,問說:「你家少爺信任的人……在天域?」

阿四立刻笑了,「當然不是,你知道的那裡全是些亡命之徒,我家少爺犯不著跟他們打交道,隻不過……與顧小姐合作的事我家老爺並不知情,所以用府中的人,少爺他不放心,就命我去天域找幾個熟的,不是老爺的人,少爺用著放心。」

「怎麼,軍官老爺的兒子還跟黑線上的認識?」陳列調笑說。

阿四有些不高興了:「陳列,你這話問得就有點多餘了。」

「是是是,你們這些軍爺官爺的,我們這些小老百姓管不著。」陳列一邊搖著頭哼笑,一邊駕上了車。

阿四在後頭坐著,感覺%e5%b1%81%e8%82%a1都快被他顛沒了,他覺得好笑,這種彆扭的報復方式真是……令人忍俊不禁。

他無奈搖搖頭說:「我家少爺除了男女通吃的毛病外,不是軍也不是官,哪有你想的那樣不堪。」

陳列把他的話思索了幾遍,覺得能說得通,霍家少爺跟他老子不睦的消息從十幾年前就爛得滿大街都是,據說霍帥有意拉他兒子一把,可他兒子不樂意,竟活生生給打了回來,才氣得他老子寧可請示上陣殺敵,也不願看見他。

這麼想著,陳列緩緩把車子穩住了,不抖也不搖,騎得四平八穩,阿四坐著也舒坦。

賭場置在中心地帶,是個非常繁盛的地兒,入場口需要往地皮下走去,陳列對賭場的名聲一直不看好,不願下去,阿四隻好一個人下去了。

陳列站在外麵,來來往往的人進出自然,贏了錢的滿麵紅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