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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然而,若文家有意往他身上潑髒水的話,齊氏生病就是個幌子了,不過是等他跳坑的圈套而已。

二皇子後背浸出了薄薄冷汗,打趁機打斷張兆誌的話道,“父皇,兒臣想起還有一件事沒有和您說……”齊氏是齊家人不假,可更重要的身份是文家二夫人,這層關係在,文家想要往他身上扣頂犯罪的帽子,他決計不會讓文家得逞。

張兆誌聲音不疾不徐道,“還請皇上聽完微臣接下來要說的話再讓二皇子開口不遲。”

張兆誌不傻,哪會看不出二皇子要攔住他接下來要說的話,自然不希望二皇子得逞,口若懸河將齊氏的口供說了,滿堂震驚,就連五皇子都忘記要說什麼了,他問過二皇子齊氏的事情,以為後顧無憂了,沒想著鬧出這種事情,目光森然地看向二皇子,後者也知曉凶多吉少了,常年平靜的臉竟然顯現出一抹慌張來,張兆誌說完這些,臉上盡是汗水,“皇上若是覺得微臣所言有虛,可以讓文二夫人進宮證實微臣的話。”

張兆誌無比感激文家,若沒有文家幫忙,齊氏肯定不會說實話,雖然,昨晚不是他主動找上文家的,而是文博文給了覃塘消息,讓他去一趟文家,之後才從齊氏嘴裡聽來一些話,他不敢往深處想,齊氏麵容憔悴,說話的時候神情木然,眼神沒有焦距,身在朝堂,張兆誌明白一個道理,知道得越多,死得越快,越是糊塗,命越長,故而,他不去追究齊氏為何會是那樣的反應,隻要是對自己有利的就行了,故而,他挺直了脊背,自認為手裡的證據是天衣無縫的事實,目光莊重而肅穆,眾人若有所思。

皇上的眼神一一掃過二皇子五皇子,麵上沒有多少表情,二皇子麵上維持的鎮定在皇上的的注視下一點一點崩潰下去,冷峻的臉龐漸漸出現一絲裂痕,“眾位愛卿怎麼看?”

齊氏是齊家人,有了她的證詞,其中的事情就是真的冤枉了二皇子也沒有辦法了,二皇子明白,五皇子也明白,五皇子頓了頓,不再開口說話,張兆誌乘勝追擊,“微臣以為覃將軍說得正確,國有國法,家有家規,沒有規矩不成方圓,還請皇上以大局為重。”張兆誌要是看不出皇上的心思枉在朝堂混了這麼多年,皇上為了太子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可能要他殺了其他幾位皇子皇上手裡舍不得,可如果幾位皇子自己不中用犯了事,皇上是樂得高興的。

張兆誌的話說完,有其他朝臣附和,且附和的大臣在朝中都有著舉足輕重的位子,就是二皇子嶽家在內閣為官都沒了話說,二皇子的事情已經沒有轉圜的餘地,不過仍然有二皇子年輕不懂事想要讓皇上放他一馬的,也就一兩人,根本不能左右皇上的決斷。

皇上的視線悠悠然轉到太子身上,見他麵上並無多大歡喜,也沒有多大的沉重,心裡露出幾分滿意來,太子愈發沉得住氣,將來的朝堂風雲變幻,愈發穩重當然是件好事,不過麵上卻不表現出多大的歡喜,“他畢竟是朕的兒子,君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二皇子犯了大忌,終生□□宮中,一輩子不得自由,如何?”

張兆誌心裡自然是高興的,本以為皇上會讓二皇子去封地一輩子不得回京,沒想到結果竟是囚禁一生,這樣的話,二皇子就再也掀不起風浪了,不過仍然有反對的,皇子被囚禁一生除非是犯了謀逆的大罪,眾位大臣都以為皇上會讓二皇子去封地,沒想到是這樣的結果,二皇子鬆了口氣,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在宮中更好,這幾日的觀察來看,五皇子對那個位子也是垂涎三尺的,他在宮裡,五皇子一定會想法子接應他的,不怕沒有翻身的機會。

皇上將他的反應看在眼裡,冷冷一笑,他既然決定囚禁他一輩子,斷然不會讓他和外邊有所接觸,宮中囚禁人的地方多,有些地方,誰都不清楚在哪兒,二皇子隻怕是異想天開了。

二皇子的事情定下來之後,朝堂看似平靜了許多,實則隻有身處其中的人才知曉,朝堂還有不平靜的時候,當年,沈懷淵和武定將軍府,大理寺少卿一起為皇上辦事回來途中出了意外這件事還沒有查清楚,事情貌似和文家沒有關係,可文家和沈家聯姻,論起來,死去的辰屏侯是文博武的嶽父,其中牽扯更深了,何況,文家大少夫人生了兩個兒子一個女兒,更是奠定了在文家的位子,沈懷淵的死不知道會掀起多大的風浪呢,以及這些時候文戰嵩失蹤一直沒有消息,近日的朝堂處處透著危險。

張兆誌穩保住了自己的位子和命,心中歡喜不已,下朝後約了幾個朋友一起去喝酒,要上前拉覃塘,不過被後者拒絕了,張兆誌討了沒趣也不覺得被掃了臉麵,走的時候嘴裡仍然樂嗬嗬的,不過在對著五皇子陰晴不定的臉色時,張兆誌心中略有惶恐,這件事後,他必須要依附太子殿下了,文家和太子殿下是一邊的,他沒有辦法兩邊都不沾身,細細琢磨一番又釋然了,有的時候,順流而下未嘗不是一件好事,心中稍微的不樂意也沒有了,相反,為自己找到了強大的靠山而高興不已。

二皇子的事情鬧得滿城皆知,府上的二皇子妃跟著去伺候二皇子了,一眾女眷全部入了獄,到下午的時候,二皇子好似在京中消失了似的!二皇子府也空空如也,沒有人知道二皇子和二皇子妃去哪兒了,帶著二皇子身邊一直追隨的那位宮人也沒了蹤跡,文博文派人打聽二皇子身邊的人,文全回來的時候緊鎖著眉頭,“二少爺,人不在,好似憑空消失了似的。”

往回二皇子殿下入宮他也一直跟著,今日卻是沒有看到蹤影,人不在了,以後隻怕要出亂子了,文全思索片刻,張口道,“要不要奴才派人守著五皇子府?”

文博文淡淡的瞥他一眼,聲音溫和如常,“也行,順便去告訴五皇子,經過二皇子的事情後我們下一個就要對付五皇子了。”孩子洗三的帖子已經發出去了,文博文琢磨著男客一邊要如何請客,文戰嵩不在,自然不能怠慢了貴客,“你給周家大少爺去封信,讓他明日早些時候來。”

文全抽了抽嘴角,文博文說話聲音溫煦,,可說法的方式和文博武像極了,文全覺著,若是文博武聽著他的意思,定然會輕描淡寫地說“告訴五皇子我們要收拾他了也好,提前報信,他會感激你的。”

文博武不在,文全覺得兩人行事愈發像了,文全稱是退下了,文博文給江南去了封信,文博武給沈月淺的信沒有報喜不報憂,文戰嵩雖然救出來了,文博武也受了傷,還有江南,並沒有想象中的平靜,滿月前回來多半是安慰沈月淺的,文博文將京中局勢說了,順便讓文戰嵩去查查武定將軍府在京外的實力,兩府對峙的情形已經十分明顯了,可是依然查不到武定將軍府存著什麼陰謀,就連府裡的賬本都沒有問題,文博文對武定將軍府也沒了法子。

杜老將軍年輕時戰功顯赫,他不過試探一番武定將軍府,差點被武定將軍府的人殺個片甲不留,武定將軍府收集了朝中官員的情報,對官員府上的事情知道得十分詳細,這點,如果不是多年的謀劃是辦不到的,文博文目前想要查清楚杜家到底用什麼法子查清楚的那些事,各個府裡都安插了眼線是如何做到滴水不漏的。

④思④兔④文④檔④共④享④與④線④上④閱④讀④

文博文寫的信交代地仔細,之前冒充文博武給沈月淺寫信的人是誰也沒找到,不過關於有人冒充文博武字跡的事情暗地裡已經傳開了,不怕將來有人拿這件事給文博武使絆子。

沈文博文將洗三的事情整理清楚了,翻起了大理寺關於當年沈懷淵之死的記載,明明和武定將軍府有關,而查出來的什麼都沒有,大理寺的記載上輕輕帶了過去,看不出任何有用的信息,不過其中一件事倒是讓文博文好奇起來,事情發生的時候,廖凡夫在,謝長安和杜仲一個字都沒有提起,謝長安是大理寺少卿,不該將自己從這件事情中摘出去了才是,文博文想不明白,讓文藝進屋,“你去一趟大理寺,問問這些卷宗是誰寫的。”

文藝會意,應下退了出去,文博文一字一字看著,杜仲為人謹慎,其中發生的事情估計是早就交代好的,乍一看卷宗上沒有紕漏,然而,看得遍數多了,還是能發現其中的問題,很多細節都沒有交代清楚,就算是意外身亡,卷宗上對當時在場的人的敘述也應該是仔細的才是,而如今看來,分明不是這樣的結果,謝長安人在大理寺,還出了這樣的事情,完全不應該才是。

盯著卷宗看了一晚上,文博文將其中的疑點都提了出來,大卷宗是當時在場的人的口述,看來很有可能是廖凡夫的,直到文藝進屋,文博文才揉了揉自己的額頭,闔上了手裡的卷宗。

“二少爺,二少夫人給你端了銀耳湯,還說周家大少爺已經來了。”文博文忙了一晚上,文藝進屋將手裡的食盒擱在漆木桌上,緩緩道,“天不亮,奴才就去了大理寺,卷宗是大理寺的以為剛升職的李大人寫的,當時他剛升職,對卷宗記載十分仔細,卷宗上的內容是廖大人口述的,本來之前謝大人說過要看看,誰知後來謝大人有事情忙忘記了,卷宗就維持最初的樣子保留下來。”

文博文微微點頭,調轉視線,目光漸漸有了暖意,“將食盒提過來,回屋給我拿一身衣衫來。”三個侄子的洗三禮請的人不多也是要好好拾掇一番的,想到三個孩子,文博文臉上有了笑,三個孩子長得像文博武,他心裡當然是為自家大哥高興的,誰都希望自己將來的孩子有自己的影子,走出去旁人一看就是父子,說起來麵子上也過得去。

迅速喝了一碗湯,文博文起身推開窗戶,腦子清醒了很多,院子裡花開得正艷,明明忙了一晚上,他卻沒有絲毫倦意,或許這就是擔當吧,之前有文戰嵩和文博武,他沒有什麼操心的地方,出了事有文戰嵩,文博武在,他隻需要知道這件事就夠了,在翰林院,樂得清閒,最近才明白過來肩上的擔子,走錯一步就可能步入萬劫不復之地,隻有保持清醒小心翼翼地走好每一步才有翻身的機會,二皇子敗在了齊家的齊氏身上,或許現在二皇子都不知曉,齊氏對二皇子存的心思是不太明白的,齊氏不是一個聰明的女人,很多時候喜歡做事不喜歡動腦子,好比她懷疑寧氏在文家田產鋪子的賬冊上做了手腳,可奈何拿不出證據,自己也不喜歡認真查,總希望提出來有人幫忙就好了,如果齊氏也是個精於算計的,二皇子不會陷入現在的境地。

清晨的風帶著稍許涼意,一兩片花瓣隨風飛舞,繾綣落地,文博文嘴角跟著蔓延出淡淡的笑,抿了抿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