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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的天空瞬間一陣轟隆,響雷滾滾而過,“本王明白,他對太子寄於厚望,從不肯正視看其他人,這些年都過來了,本王心裡明白。”喃喃地重複了一句,抬眸,眸光在突然驚現的閃電中流光溢彩,說話的話讓慕容身子一顫,“他有多喜歡太子,將來,本王就會讓太子多生不如死,要他為當日做的決定後悔。”

慕容欲言又止不知道如何接話,還好,二皇子自己問起了外邊的事情,“齊家那邊怎麼樣了?沒有證據父皇不會亂來,他是想讓齊家收斂鋒芒,你找個時機去趟刑部,小不忍則亂大謀,齊家,年紀大了就先退下來吧。”

齊家暗地一直為他賣命,現在不是白白犧牲的時候,齊老太爺主動提出辭官,皇上看在他冤枉的份上,應該會提拔齊家其他人,留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齊老太爺不會不明白這件事。

慕容垂著頭,心底鬆了口氣,大皇子從小就沒有繼承皇位的資格,本以為那個位子是二皇子的,人算不如天算,皇上偏偏挑中了四皇子,朝堂反對聲多皇上堅持己見,慕容自己都不明白為何皇上選了二皇子,要說是因為皇後,這點不太可能,二皇子母妃年輕時因著被抱走了孩子心鬱成疾,誰知,在皇後懷了四皇子的時候有人暗中害皇後被她無意發現喪了命,卻因此讓皇後警醒,也算是暗中救了皇後一命,生下四皇子後,皇上有意將二皇子送回去,皇後念著二皇子母妃喪了命,堅持留二皇子在宮裡,待二皇子視如己出,哪怕小時候二皇子偷偷欺負四皇子,皇後娘娘責罰的也是四皇子,甚少對二皇子發脾氣,勸二皇子兄弟友恭,就是皇後心裡都將二皇子當做儲君培養的,對二皇子要求甚高,喜怒不形於色是最基本的要求,誰知,竟是四皇子得了那個位子。

慕容心中也為二皇子不平,偏生皇上的話大家都不敢反駁,眼睜睜看著四皇子成了太子,和皇上相處的時間也越來越多,而二皇子三皇子一行人則漸漸被冷落。

“老奴待會就去。”慕容態度恭順,瞅了眼窗外,豆大的雨傾盆而下,院子裡的植株被雨沖洗得抬不起頭,大風呼嘯,空氣還帶著盛夏的燥熱,“殿下,您說七皇子是不是也垂涎著,故而久久不肯成親?”

七皇子是年紀最小的皇子,和太子關係十分好,七皇子早早就該說親了,拖著不娶,是不是在審查京中局勢,眼下勢力如日中天的當然是大將軍府,可是文戰嵩沒有女兒,二房三房皆是庶子,二房之前還有齊家,齊家投靠了二皇子,對七皇子助益不大,而江家也是上乘人選,可惜公主下嫁,斷了七皇子和江家聯姻的心思,內閣大臣倒是不錯的選擇,早年選秀沒有適齡的女子,等到今年的話,估計就有了,七皇子要是和內閣大臣成了親家,就是二皇子將來最大的威脅了。

至於太子妃和太子,太子妃性子本來就是個善妒的,因著洪素雅和太子生了嫌隙,隻怕對太子的助益不大,算來算去,七皇子能選的人家也不多了。

二皇子森森然挑了挑眉,“如此的話才好,整日和四皇弟,五皇弟打成一片,兄弟情都是假裝出來的才好,我們到時坐山觀虎鬥坐收漁翁之利豈不更好?你差人打聽太子懷疑七皇弟了沒,要是沒有的話暫時瞞著,等合適的時機再透露出去。”七皇子表麵上和誰都交好,背地存的什麼心思誰又說得準?想到那時候朝堂亂糟糟的局麵,二皇子不由得開始期待了,當然,五皇子也要攪進來才好,“聽說文家大少夫人懷了三個孩子,你差人等五皇弟醉酒的時候告訴他點事情。”

五皇子喜歡美人,對江山沒多少喜歡,事情的起端要是因為五皇子和文家兒媳引發出來的,誰都懷疑不到他頭上,五皇子和七皇子關係好,七皇子和太子走得近,聽說沈月淺甚得文博武喜歡,文博武得罪了五皇子自然要投靠一方,憑著七皇子,文博武也不會投靠太子,他趁機招攬,不怕文博武不幫他,有了文博武,那個位子就更近了。

想明白了,關於皇上和太子的事他也惱怒了,贏到最後的人才是真正的贏家,太子如果知曉文博武投靠他是因為七皇子,兩人定不會如從前,那時候散播關於七皇子有心爭奪皇位的傳言,不相信兩人還能像之前那樣稱兄道弟。

慕容不明白二皇子%e8%83%b8有成竹,撐著傘,匆匆去了刑部,齊老太爺哪怕在牢房,氣勢不減半分,慕容說了二皇子的意思,齊老太爺做得再滴水不漏也架不住皇上有了讓他辭官的心思,轉達完出來,雨勢愈發密集,慕容餘光瞥見走廊一處的小廝,心有疑惑,沒有多想,戴上蓑笠,撐著傘,身影在黑沉沉的景色中漸漸轉為一個黑點。

文貴不想來刑部遇著這麼大的收穫,剛開始他還以為看錯了,沒想著齊家背後是二皇子府,慕容是二皇子身邊的宮人,也是二皇子母妃娘家的人,當年艷妃死後,慕容自己斷了根去宮裡伺候二皇子,皇上心中厭惡也沒攔著,因著這件事,慕容丟了艷家的臉麵,艷家將他從族譜除去,即便這樣,慕容在二皇子身邊照樣活得有聲有色。

可惜慕容和齊老太爺說話屏退了牢房裡的獄卒,說了什麼他也探聽不到,慕容生性多疑,文貴不敢貿然離去,等到牢房獄卒換值出衙門時混在人群中走了。

文博武之前在府裡陪了沈月淺一天,之後,隔兩日就會在府裡陪她,齊氏在文太夫人院子一直沒被放出來,文博武不會傻到幫齊氏說好話,不過依如今的境況看,不等沈月淺生完孩子,齊氏是別想出來了,文博武樂得耳朵清淨,在文太夫人跟前賣好,祖孫兩絕口不提之前的事,關係還和往常一般,偶爾,文博武還會動點東西來,譚嬤嬤都幫文太夫人收著,文太夫人心知孫子是感謝她護著沈月淺,和譚嬤嬤調侃道,“平時逢年過節能收到份禮物還是莊子管事送來的,這個月,都是第三次了吧?”

文博武送的是一把雙麵刺繡的摺扇,繡的金魚栩栩如生,而且正麵反麵好似一模一樣似的,譚嬤嬤在文太夫人身邊見過不好好東西也不得不佩服文博武的眼光,將摺扇疊好,拿巾子蓋著放進盒子裡,回話道,“大少爺一直是個孝順的,之前事情多也沒忘記,可每次送的禮精緻,好比這把摺扇,您舍不得用,擱在那還不如擺設呢。”

前兩日大少爺送的是水晶花瓶,裡邊養著一小片荷花,擱在窗台上十分好看,太夫人卻擔心丫鬟沒眼力將花瓶摔碎了,硬要洗乾淨了收起來擱著,譚嬤嬤在旁邊也哭笑不得,還是大少爺勸了兩句才讓太夫人歇了心思。

“扇子好看,屋子裡有灰塵,被弄髒了,太後最喜歡小玩意下次進宮的時候給她送去,她看了定然十分高興的。”太後年事已高,好在皇上皇後孝順,身邊宮人伺候得好,看上去氣色比皇上還要好,算起來,她也有些時日沒進宮了,想了想,立即吩咐譚嬤嬤,“你讓管家往宮裡遞牌子,明日我進宮給太後請安,順便將最近搜羅的小玩意給她送去。”

“是,老奴這就去吩咐。”走到門口想起還在旁邊屋裡忙碌的齊氏,譚嬤嬤麵露猶豫,太夫人進宮,二夫人那邊什麼辦,平時太夫人進宮偶爾也會帶二夫人三夫人去太後跟前露個臉,今時齊家正在風口浪尖,宮裡多少雙眼睛盯著,太夫人要是帶二夫人進宮,旁人怕是會以為她們是去求情的,文家自來不參與朝堂爭鬥,即便和寧國侯府在朝堂也沒多大的牽扯,更別說齊家了。

文太夫人好似也反應過來還有齊氏,“明日你在府裡盯著她,讓平嬤嬤跟我去就是了。”文太夫人不喜歡齊氏,哪還願意帶著她,遺憾的是沈月淺肚子不舒服,否則,帶沈月淺去宮裡,太後見著肯定會歡喜,想了想,又朝走出門的譚嬤嬤道,“給二少爺院子去信,讓二少夫人隨我一道入宮給太後請安。”

周淳玉肚子遲遲沒有動靜是回事,可她畢竟是文博文媳婦,是她嫡親的孫媳婦,進府一年多了,入宮給太後請安露個臉沒什麼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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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月淺是傍晚聽說了文太夫人帶周淳玉進宮的事,心裡為周淳玉高興,文太夫人喜歡她就是她的依仗,仔細問了周淳玉身邊的丫鬟兩句,得到恢回覆後,讓玲瓏將宏夫人送她的金簪拿出來,“你將東西給你家主子,她明白我的意思。”

周淳玉和她之前名聲都不好,有文太夫人一起固然是好,沈月淺想讓太後看著金簪和周淳玉有更多的話說,能讓太後和她多說兩句話就是給自己長臉,她懷孕後,外邊多多少少會有關於周淳玉的傳言出來,有了太後在背後當靠山,外人不敢碎嘴,丫鬟不明所以,規矩地拿著盒子走了。

和周淳玉悔回話的時候一字不漏轉達了沈月淺的意思,忍不住好奇,“主子,大少夫人什麼意思,金簪有什麼來歷不成?”

周淳玉一怔,隨即,眼眶微微溼潤,沈月淺為她做的她明白了,將東西交給她,“先放在梳妝檯上,明早的時候用。”她以為沈月淺整日在雅築院不知道外邊的事情,原來她都知道,忍不住給餘氏去了信,餘氏看後紅了眼眶,和旁邊的高氏道,“淺姐兒對玉姐兒真是有心了,玉姐兒在太後跟前得了賞賜,以後出門我們腰桿也直了。”

從沈月淺懷孕後,關於周淳玉的流言就沒有斷過,弄得高氏都不喜歡參加宴會了,最讓她生氣的尤氏,長公主在承恩侯府失了勢,尤氏索性破罐子破摔和她們徹底鬧翻了,在外邊有意無意的說周府的壞話,尤氏心思重當然不會直說,揣測了大家喜歡往不尋常的地方想事,常常說些模稜兩可的話誤導大家,餘氏就是聽著了也不敢和尤氏較真,否則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嗎?

最高興的就要屬小高氏了,周淳玉身份高了,她們三房的姐兒以後說親門檻就更高,坐在餘氏身邊,恨不得親眼看看信上的內容,高氏恨鐵不成鋼,“坐就好好坐著,動來動去像什麼樣子?玉姐兒知恩圖報,不會忘記周家的,明日從宮裡出來,才周家提親的人家就多了,你可別聽風就是雨,萬事好好琢磨,家世重要,品行更甚。”

小高氏忙不迭點著頭,人已起身往外走去,“娘說得對,明日客人就多了,這時候雨勢小了,我要回院子收拾收拾,可別讓看輕了我們周家。”她身邊的丫鬟忍不住捂著嘴偷笑,門口的丫鬟婆子肩膀微微顫唞,隻怕也是憋著笑。

高氏無奈,“你三弟妹什麼時候有你一半的穩重,府裡就太平了。”

餘氏覺得小高氏說得對,勸高氏道,“我覺得三弟妹的性子挺好的,為人直爽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