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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少的力氣呢,不懷好意的指著沈月淺,“你是誰?”滿臉戒備,杜鵑好麵子,她篤定杜鵑不敢叫人來,可眼前兩位就不好說了,武定將軍府的宴會,鬧出了什麼事,回家遭殃的事是她,故而,謝婉婷準備先發製人,嚇走了她們再說。

謝婉婷自認為學著謝太夫人訓斥人的模樣,兩位會怕她,不成想,那位長得跟天仙兒似的人一臉平靜,清澈澄明的眼神楚楚動人,其間有帶著微微審視,盯得她渾身不自在聲音不由得抬高了兩分,道,“這地兒不是任何人都能來的?還不快趕緊離開?”說著,也不管什麼蟲子了,轉身撒%e8%85%bf就跑。

沈月淺擔心周淳玉見了不舒服,讓她背過身,上前扶起花壇邊軟了身子的杜鵑,“還能走路嗎?你的院子在哪兒,我扶你回去。”她們來的時候還見著丫鬟了,而這邊卻安靜得很,稍微一想就明白了,定是她不想叫丫鬟來的。

杜鵑側目,眼神不敢往地上瞅,“你是誰,我以前沒見過你。”

沈月淺莞爾一笑,“我是文家大少夫人,成親沒多久,以前不怎麼出門,你不認識我是自然。”朝後給周淳玉身後的玲瓏使眼色,後者也被地上的一攤蟲子噁心著了,從旁邊找來樹葉蓋在上邊,看不見了才提醒周淳玉,“二少夫人轉過身來吧,沒事兒了。”

杜鵑好奇地往向地麵,確實,噁心的東西被遮住了,可光是想想她胃裡又犯噁心了,盯著沈月淺,想起她是誰了,京中都說文大少爺眼光高,京城的女子都入不了他的眼,誰知遇上了沈家姑娘,哪怕沈家小姐空有美貌,名聲不太好,母族更是勢弱,文大少爺仍然娶了她,打量了沈月淺兩眼,外邊說的不假,她見過不少夫人小姐,都沒沈月淺長得好看,倒不是說沈月淺容貌多驚為天人,杏眼,挺鼻,櫻脣,在她臉上好似格外不同似的。

“你是不是也覺得我沒出息,竟然被蟲子嚇得不敢動彈半分?”杜鵑直直盯著沈月淺,但凡她說一個是字立即要她好看。

沈月淺將她的神情看在眼裡,心裡有些好笑,麵上維持著冷靜,“我看了後遍體生寒,可你隻當那是個死物就好,沒看我二弟妹之前也一直背著身子嗎?”

剛才沈月淺的話她也聽著了,周淳玉確實是背著身子了,臉上舒緩不少,推開沈月淺的手臂,望著謝婉婷走遠的方向,惡狠狠地吐了口碎沫渣子,“有朝一日我定要她好看。”

望著沈月淺,“你剛才幫了我,要我怎麼報答你,你直接說就是。”若非沈月淺來了,否則她怕要被謝婉婷嘲笑大半個時辰呢,杜鵑不喜歡欠人恩情,沈月淺是文家大少夫人,不缺銀錢首飾,杜鵑才有此一問。

“不過舉手之勞罷了,杜小姐在家中排行第幾?”沈月淺沒想著讓她遇上杜家小姐了,心裡還真有一事,不過目前的情況是不會和杜鵑說的,交好對自己總有好處的。

“第八,怎麼了?覺著我年紀小還不起你的人情?”說這話的時候杜鵑臉上別提多得意了,她是家中最小的,杜仲和萬氏什麼事都依著她,隻要沈月淺的要求不過分,她都有能力辦到。

沈月淺心底有了數,笑道,“我說過了,不過是舉手之勞,不用特意謝我,杜小姐要是不好意思,不如領著我們逛逛將軍府的院子如何?我第一次來……”

杜鵑仔細盯著沈月淺,確定她是真心實意地後才順手指著前邊,聲音乾脆,“行,我領著你們走走吧,也不用叫我杜小姐了,叫我鈴蘭吧。”比起杜鵑這種一抓一大把的名字,她更喜歡她的字,鈴蘭。

沈月淺淺淺一笑,叫了聲鈴蘭,周淳玉不由得多看了杜鵑兩眼,杜鵑的名字她是知曉的,聽過些關於她的事,杜將軍老來得子,她可是被捧在手心長大的,為人囂張跋扈,可也知曉杜家對她極為寵愛,杜太夫人平時不出來走動,對這個孫女也是有求必應的,她不明白沈月淺為何想和一個孩子交好,杜鵑才九歲,能幫到她什麼?

周淳玉覺著自己多心了,沈月淺說不定隻是遇見了,打抱不平而已。

走出院子,果真遇著很多丫鬟小廝,見著杜鵑,幾人明顯鬆了口氣,當著沈月淺和周淳玉的麵不敢表現出來,“小姐,夫人找了您一會兒了,要不要過去打聲招呼?”

“不用了,院子有些汙穢,你讓人收拾了,今日來的客人多,別衝撞了人,告訴我娘,我領著兩位朋友到處轉轉。”杜鵑背著手,一副小大人的模樣讓丫鬟沒了話。

沈月淺嘴角噙著笑,不由得想起了她小時候,沈懷淵在的時候她也喜歡學沈懷淵的動作,雙手抄在背後說話氣勢十足,如今看著杜鵑,多少有些恍然。

丫鬟多瞥了沈月淺和周淳玉兩眼,稱是退下去了,留下兩個丫鬟跟在杜鵑身後,杜鵑不喜歡,叫住走出幾步遠的丫鬟,“你讓她們走遠點,府裡哪兒是我不識路的?跟著礙眼。”

丫鬟步伐一頓,揮手叫著兩位丫鬟走了,今日府裡都是人,倒是不擔心杜鵑又跑到哪兒藏起來了。

武定將軍府花團錦簇,走了一會兒,杜鵑就走不動了,嚷著去前邊的亭子休息,“府裡園子多,真逛可以逛上一整天,今日客人多不好領著你們隨意逛,真喜歡我家園子,改日有空了,我專門請你們進府。”

剛開始還遇著路邊有指路的丫鬟,這邊愈發安靜了,沈月淺四周打量一眼,估計進了內院,目光落在不遠處的閣樓上,閣樓在一處假山後邊,綠樹環繞,看不出整體輪廓,杜鵑順著她的視線望過去,介紹道,“那是我祖母住的院子,你對那地好奇也沒辦法,我祖母不喜歡和外邊人打交道,我幾位哥哥她都是不見的,隻見我。”

言語間盡是得意,可惜昨晚祖母病發,父親特意叮囑過誰都不準進院子打擾祖母休息,否則,她倒是願意領著她們給祖母請安。

收回目光,沈月淺露出詫異,稍縱即逝,“你祖母對你真好。”

杜鵑不否認,說起了小時候的一些事,“我祖母的病出不得院子,有時候咳嗽得特別厲害,之前還請大夫後來大夫都說沒法子了,也就我爹爹不放棄,每年都會尋醫回來給祖母診治罷了。”

很多時候,杜鵑都是陪著太夫人的,對杜太夫人的感情比對旁人要重,指著假山後的門道,“那邊看守得嚴,別以為隻是假山,後邊守著人的,之前父親的一位姨娘貿然闖進去害得祖母咳嗽了整晚,爹爹就下令將姨娘送去寺廟為祖母祈福去了,現在都沒接回來,我身邊的丫鬟都是不準進去的,我祖母心裡也是喜歡熱鬧的,可是聲音稍微多,她身子就不舒服,問大夫,大夫隻說娘胎裡帶的病。”

沈月淺盯著假山許久,不知曉還有這樣說法的病,那邊的人好似發現了她們,四五個人往這邊來了,沈月淺心底莫名湧出恐懼,“人來了……”

“不礙事的,我們離得遠不會吵著祖母的。”

來人是頭髮花白的老頭子,舉手投足間完全沒有上了年紀的感覺,步伐輕快從容,就是一張臉不太好看,躬身施禮時,深邃的目光像夾著刀子落在她和周淳玉身上,“小姐,老爺吩咐過不許人擾了太夫人清靜……”

“我心裡知道的,走累了來這邊坐坐罷了,待會就走,祖母的身子骨怎麼樣了?”說起杜太夫人,杜鵑麵露關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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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卻眉頭緊鎖,沈月淺不覺得是因為杜太夫人的病情,更像是對她們的出現表示不滿,“今早睡不著,剛吃了藥躺下了,今日府裡宴客,小姐領著客人去前邊才是。”

一個奴才威脅堂堂小姐,且臉上絲毫沒有對忐忑,沈月淺詫異地挑了挑眉。

杜鵑語氣甚是恭敬,“我這就帶著她們去別的地方,你讓人轉達祖母,下午我就去看她。”說完,杜鵑朝沈月淺指著前邊的院子道,“我們去那邊吧。”

客隨主便,沈月淺哪會拒絕,走了幾步忍不住回頭看,那幾人站在小路上,目光直直地望著她們,沈月淺微微頷首,回過頭時,額頭竟沁出了少許的汗,一個奴才,委實不該有如此淩厲的氣勢。

“你們別放在心上,榮升年輕時跟著我祖父上戰場立下過軍功呢,後來祖父是想還了他的賣身契為他請功的,榮升自己沒答應說要留在府裡伺候我祖父一輩子,祖父死後,祖母身子骨不好,他就看管起了院子。”杜鵑不想沈月淺誤會,文家和杜家在京中本該是不相上下的,聽爹爹說起,她祖父比文老將軍可厲害多了,輸就輸在了那五萬士兵上邊,旁人會忌憚文家不會忌憚杜家就是因著這個關係了。

沈月淺若有所思,老一輩的事她知之甚少,“沒事的,杜太夫人身子骨重要,希望她早日康復才是。”

杜鵑點頭,之後不再繼續這個話題了,武定將軍府的宴會人多,再回去的時候已經是午膳十分了,見著周家的人也來了,周淳玉麵露歡喜,沈月淺也上前打招呼,餘氏拉著周淳玉險些落下淚來,再看看沈月淺,欣慰道,“你們姐妹關係好我心裡就放心了。”周淳玉命運坎坷,以為好不容易成親後日子會好過一些,誰知道肚子遲遲沒有動靜。

“大舅母說的什麼話,我和表姐關係自然是好的。”這樣的宴會,周氏便是收到帖子也不會來的,之前她沒說親周氏怕還存著心思到處結交人,她成了親,周氏估計不想出來走動了。

“淺姐兒氣色好,愈發明艷動人了。”小高氏擠上來,拉著沈月淺細細打量,她是過來人,看沈月淺的氣色就知道小兩口關係好著,湊到沈月淺耳邊,“你娘可將畫冊給你了?”那可是她專門尋來的,文博武沒開過葷,小兩口別找錯了地方還不知曉原因,之前她也和周淳玉說過這件事,周淳玉害羞著不說話,她也是為了兩人好,會害了她不成?

沈月淺臉紅紅的,輓著小高氏手臂撒嬌,“三舅母說什麼呢。”

看她神色小高氏就知道她翻過冊子了,心裡跟著歡喜,用膳的時候沈月淺和周淳玉回到寧氏身邊,寧氏沒問兩人去哪兒了,旁邊的寧太夫人視線掃過沈月淺,抿了抿嘴角,不苟言笑道,“來了就坐下吧。”

寧氏拍拍沈月淺的手,寧太夫人年紀大了還要出來走動,也是被逼得沒有法子,希望沈月淺不要放在心上,沈月淺揚著笑,溫婉地叫了聲外祖母,並未將寧太夫人的淡漠放在心上。

齊氏和裴氏也在,不過坐去了隔桌,齊氏心思活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