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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見其成,如今成了這樣子,別說她心裡不痛快,就是你哥多少夜裡翻來覆去睡不著,總覺著各自成家後早些年的兄妹情分生疏了,不親上加親,等我們老的一死,下邊怕也不會怎麼走動了,你哥是個念舊情的人你也知道,若非這樣,哪會不顧臉麵一直拖著讓你答應?”奎太夫人你一番話說完,自己先哭了出來,就是奎靜也紅了眼眶,她對文博武是真心的,那麼豐姿如儀硬朗偉岸的男子,怎麼就突然喜歡上了別人?明明,她們才是青梅竹馬。

文太夫人不料奎太夫人會哭,抿了口茶,心裡隱隱透著煩躁,當時沈家那門親事她怎麼也不答應,其中文戰嵩醉酒應下兩人親事一事她也不好當著周淳玉的麵說給奎太夫人聽,事關文戰嵩臉麵,文太夫人還是清楚的,不由得有些責怪寧氏,好好的,帶周淳玉來做什麼。

寧氏不動聲色地坐在邊上,嘴角扯出個嘲諷的弧度,奎太夫人一大把年紀竟學會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把戲了,不得不說,真是被逼到絕境了啊,也不出言相勸,隻待奎太夫人自己哭夠了停下來。

奎太夫人哭了兩聲,擦了擦溼潤的眼角,心裡突的有了法子,可寧氏和周淳玉在,她又不好開口,隻朝奎靜擺手,“我與你姑祖母說兩句貼己話,你帶著表嬸娘和表嫂去你屋裡坐坐。”

寧氏知道她沒打好主意,盈盈起身,瞥了眼屋內陳設,淡淡道,“舅母,博武的性子您也聽說一二,從小就是個有主見的,否則,當初也不會一去軍營就是好幾年,得知他未來媳婦被人亂說,一直沒個好臉……”

奎太夫人不明所以,文太夫人扭頭倪了她一眼,寧氏是擔心自己胡亂應下奎傢什麼請求要挾自己?自己的孫子自己清楚!眼下這事確實奎靜做得不對,可還是那句話,奎靜要是沒對文博武用心思,犯得著出這種招嗎?

寧氏話說到了,盈盈走了出去,周淳玉跟在身後,全程一句話也沒說,便是回去路上,文太夫人問起她沈月淺的性子,周淳玉也沉默半晌才道,“表妹性子是個好的,回門那日見著她,她還說您性子好相處呢。”

文太夫人心情複雜,寧氏更是確信奎太夫人果真又提了什麼要求,回到院子,丫鬟說大少爺和老爺在,寧氏瞥了眼天色,兩人難得配合默契都在屋子裡等著她。

進屋,文博武和文戰嵩坐在窗邊的桌前,文博武氣宇軒昂,散漫地交疊著%e8%85%bf,手裡把玩著白棋,貴氣逼人,反觀文戰嵩,前傾著身子,目光專注地落在棋盤上,舉棋不定,麵容愁苦。

寧氏棋藝不精,可看兩人神色輸贏心中已有了分曉,走近一看,果然,白子將黑子圍得水泄不通,好笑道,“老爺,無論走哪兒都輸了,點了棋子,接著玩下一局吧。”

聽到她的聲音,文戰嵩側目瞄了一眼,橫眉冷對,“怎麼可能,我們剛下不到一盞茶功夫呢。”

文戰嵩是武將,對這種浪費時間的棋子自是不喜歡的,有功夫下棋還不如去軍營操練士兵,教他們如何在戰場上多殺兩個敵人保住小命,奈何有次參加宴會,被人嘲笑一通什麼都不懂,堂堂大將軍,頭一回被一個醉鬼看不起,文戰嵩便起了好勝的心思,詩詞歌賦它是學不會了才撿了圍棋學,一學不得了,比在戰場上排兵布陣還要難,寧氏沒事的時候他就想拉著寧氏玩兩局,今日文博武在家,自然要拖住他,自己大兒子的本事他可是清楚的,文武雙全,是個厲害的。

下了多少局他沒算,前兩局兩人還能磨磨時間,他察覺到不對勁,直接放了狠話,“有多大的本事都拿出來,別贏了我還想著維護我那點麵子,我的麵子被你都丟光了。”想著文博武的親事是怎麼來的,他心裡就悔恨交加,真不該白白便宜了這小子。

然後,基本就是早早的就到了這一步,他絞盡腦汁也找不著法子拖延時間了。

故而,寧氏一番話又讓他沒了臉,棋子一扔,心煩意亂道,“不玩了不玩了,明日再戰。”文博武雖有職務,可是個閒職,比他可清閒多了!也不知他用了什麼法子讓皇上賜他這個職位的。

文博武也不生氣,將手裡的棋子擱回去,起身朝寧氏道,“娘今個兒去了奎家,奎太夫人沒刁難您吧?”

文戰嵩眉毛一豎,總算有了光明正大發脾氣的機會了,沉聲道,“亂說什麼,你舅祖母是那樣的人嗎?別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寧氏不理會文戰嵩,文博武從來是個冷清的,難得關心自己,當然要給麵子,順勢而為道,“沒,你舅祖母自知理虧,少有的和顏悅色,中途支走我,怕又和你祖母商量了什麼事。”

文博武眸子深邃冰冷,若有所思道,“祖母心軟,您才是難做人的。”

寧氏詫異文博武為她著想,文戰嵩卻不以為然,冷哼一聲,警告文博武,“這事過了就算了,別鬧得奎家和文家不愉快,畢竟你祖母還在呢?”

大兒子最是記仇,這次對方又觸到他底線了,文戰嵩擔心文博武鬧得兩家沒了情分。

寧氏覺著文戰嵩莫名其妙,待要細問,文博武已作揖離開,寧氏讓丫鬟進屋收拾棋盤,斥文戰嵩,“博武做事自來知道分寸,他凶他做什麼,況且本就是奎家做得不地道,沈家小姐雖沒有過門畢竟是他未來的媳婦,還不允許他護著他媳婦了?”

文戰嵩嘴角抽了抽,想說你兒子的本事你是不清楚,寧氏又倪他眼,和她在人前的端莊形象完全不同,“問你話呢,護著自己媳婦有錯了?”

文戰嵩忙搖頭,“沒錯沒錯,我不是擔心他做得過了嗎?”文戰嵩敢肯定,他要是點頭說有錯,今晚估計隻有睡書房了,自己媳婦在下人麵前賢良大方,善解人意,關起門來可不是好相與的。

見他搖頭,寧氏心裡才好受了,本以為因著這事文太夫人和奎家會疏遠,文太夫人也有這個意思了,被奎太夫人一哭,關係又回到從前了,寧氏對文太夫人有微詞,對奎家則是不喜歡了。

文博武下去交代了文貴兩句,翌日,關於奎靜背後給人穿小鞋的事就傳開了,閨閣中的小姐腦子不笨,當初說沈月淺和文博武如何如何可不就是奎靜,一時之間,關於奎靜愛慕文博武的事眾人七嘴八%e8%88%8c地議論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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奎靜大門都不敢出,給奎太夫人請安的時候大哭了一場,奎太夫人心裡也不痛快,讓人出去查,到底誰在背後敗壞奎家的名聲,很快有了結果,消息竟是將軍府傳出來的,奎太夫人整個人頓時不好了,想著文太夫人當著一麵背著一麵的性子,怒不可止,當下就找人出去封消息,奎家沒有將軍府的人脈,拿堵得住悠悠眾口,奎太夫人心裡認定了是文太夫人的意思,文家從來都是文太夫人說了算,寧氏管家,這麼大的事文太夫人不點頭,消息是漏不出來的,心裡記恨上文太夫人了。

奎靜身邊的丫鬟婆子就沒沈月淺身邊的玲霜沉得住氣了,出門與人爭論起來,三兩句就被人套出了話,滿城嘩然,原來,奎靜將來會入將軍府給文博武做平妻,玲霜被這事氣了不輕,與沈月淺說起這事氣得身子發抖,“不要臉,平妻還是個妾,奎家怎麼能這樣?”心裡對文博武也不太滿意了,若非文博武到處招惹人,奎靜身邊的人哪會說出這種話。

玲霜小心翼翼看著沈月淺神色,“小姐,奴婢接著奎家小姐才是早就和文大少爺有了私情呢,堂堂嫡小姐給人做平妻是多光耀門楣的事似的,鬧得滿城皆知……”

沈月淺扯了扯嘴角,再想裝雲淡風輕都是枉然,文博武的性子,平妻一事沒有經過他同意是不會傳出來的,奎靜既然敢說,想必文博武早就知道了,心裡不由得不痛快,安慰自己,以將軍府的門檻,縱然奎靜也會有姨娘進門的,不過奎靜身份稍微高點罷了,裝作和平常沒差的樣子,道,“奎家和將軍府本就是親戚,奎家小姐的身份當平妻卻是低了。”

不見自家小姐反駁,玲霜心裡打鼓,心知說錯了話,有意說兩句話補救,“您才是正經的主子,大少爺對你也是有情義的。”文博武對沈月淺的好大家有目共睹,男子三妻四妾是常態,可玲霜仍為自己小姐感到憂傷,站了片刻,唉聲嘆氣地退了出去,遇著玲瓏進門,玲霜拉住她搖了搖頭,小聲將外邊的事情說了,玲瓏鈴聲嗬她,“你胡說八道什麼你,大少爺對小姐多好你又不是沒看見,我覺著平妻一事肯定是奎家小姐故意說出來膈應小姐的。”

文博武看沈月淺的眼神可是非卿不娶,哪怕將來這種感情變了,也不會再這時候就提出平妻的人選來。

周氏聽著這事仍沒理會,奎家想方設法不讓她們舒坦,周氏偏要活得高興,讓下人對這事不必理會,一邊暗暗給沈月淺買莊子,嫁妝已經差不多了,再買兩個莊子鋪子就好,周氏在莊子上下足了功夫要買一個大的,文博武給的三萬兩銀子她準備倒是給沈月淺拿著傍身,絲毫沒將這事放在心上。

誰知,過了兩日,奎家參加宴會,不少人打聽平妻一事,奎太夫人默認了,周氏這才皺起了眉頭,去院子看沈月淺,她表現得還算從容,絲毫沒有傷心或難受,周氏心裡不是滋味,沈月淺不當回事,她做娘的還是要提醒著點,可又不好表現得過了,“這門親事你要是不想要的話,我們就退了……”和沈懷淵成親後,沈懷淵潔身自愛,她私心裡,希望沈月淺能遇著一個像沈懷淵那樣視她如珍寶的男子,對文博武她心裡是歡喜的,以為女兒找著了好的依靠,可眼下這平妻,周氏嘆了口氣,想起之前周淳玉和她說的話,拉著沈月淺的手,重複道,“你要是不想要這門親了,我們就退了,找一個家世低一點的,一輩子不納妾的人家如何?”

沈月淺嘴角噙著淺淺的笑,“娘說什麼呢?男子三妻四妾是正常,沒有奎家小姐也會有別人,至少,我還是個正妻不是嗎?”不是誰都有可能遇上像沈懷淵那樣的男子的,沈月淺再三向周氏保證她真的沒事,周氏才放了心。

路上和魯媽媽說起這事也直搖頭,“當初我是看上將軍府的家世不假,淺姐兒年紀小不懂,身份高了旁人才不敢隨意欺辱你,以前她爹在的時候還能護著他,她爹走後,她性子愈發沉穩我心裡就更難受,窮苦人家的孩子早當家,要不是被逼著成長,隻怕她還是那個輓著我手臂撒嬌的小女孩呢”

想起被逼出京的委屈,周氏覺得做誰家的媳婦都是不容易的,既然如此,何不找個家世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