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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妹吧,看看她怎麼樣了。”周淳玉鬆開手,戰戰兢兢站了起來,臉上的表情已恢復如初,文博文沉%e5%90%9f片刻,蹙眉道,“這事,我們以後再說。”

福祿沒想到會遇著這副情形,急忙假裝追出來的樣子,大喊道,“表小姐,表小姐。”又藉故看清兩人,躬身施禮道,“表小姐,您沒事吧,我家小姐讓奴才來找您。”調轉視線,朝著文博文躬身道,“文二少爺好。”

“你家主子沒事吧?”

“沒事,那群人來勢洶洶,目標是小姐和表小姐,奴才們不敢離開小姐半步。”他的職責是保護沈月淺,對周淳玉,他雖然心有愧疚,可是再來一回,他還是不會離開馬車半步。

文博文鬆了口氣,轉身看著周淳玉,撿起地上的袋子,沒有多想,“我送你出去,一道回京吧。”上次去南山寺愈襲,這次又是,目標分明是衝著大將軍府,他低頭想了許久心裡也沒個頭緒,和大將軍府有仇的不少,可如此深仇大恨的還真是沒聽說過。

周淳玉臉上漸漸恢復了紅潤,整理好儀容,她果斷拒絕了,“多謝二少爺好意,我沒事,可以自己出去。”

她現在這副樣子,和文博文一起出去的話隻會拖累他,和丁家的事情後她以為自己嫁誰都不要緊了,不拖累家裡就好,可是,有些時候她又恨又慶幸,恨她名聲不好,在喜歡忍的眼裡低人一等,又慶幸,慶幸還能遇見一個值得心動之人。

“我和你們一道,那些人不忌憚你們也會忌憚大將軍府,走吧,看看小七怎麼樣了。”文博文擰著眉,不經意地瞄了眼福祿,後者立馬識趣的退走了。

周淳玉說不出自己的感受,他惦記的是沈月淺,卻願意為此和她一起走,她們一起出去,他的名聲就壞了,古老寡女共處一處,旁人眼中會如何看待她們?

“文二少爺先走吧,我一會兒就出去。”比起她,沈月淺卻是比她好,長得比她好看,處事比她榮辱不驚,便是內心的那份堅毅也是她學不來的。

聽她聲音感慨頗多,文博文擔心她做出什麼事,她臉上的表情太過生無可戀,主動上前拉起她的手,另隻手小心地刨開一旁的枝椏,緩緩往外走。

福祿已經和沈月淺說明了情況,雖是有驚無險,待看到周淳玉穿著文博文衣衫時,還是不可避免地觸動了一下,她若是能使喚得了人,她便不會這個樣子。

文博文將周淳玉交給丫鬟,問候了沈月淺兩句,得知她毫發無傷才吹起手中的口哨,林子裡跑出一匹黑色的馬,文博文翻身上馬,示意啟程回京。

路上,周淳玉神情楞楞的,裹著文博文的衣衫一動不動的繾綣在角落裡,小七害怕地躲在沈月淺懷裡,臉上還驚魂未定,“姐姐,還會有人想殺我們嗎?”

“不會了,待會到京城就沒事了。”

一路上,馬車沒有再逗留,迅速進了城,文博文去了京兆尹府衙說了有劫匪一事,並未提及沈月淺和周淳玉的名字,京兆尹帶人過去檢查,除了有打鬥的痕跡,什麼人都沒見著,到時撿到了一塊牌子,京兆尹皺著眉頭,猶豫著不知如何是好,京兆尹歸刑部管轄,而他撿到的木牌正是刑部侍郎劉府的,和另一邊是大將軍府的,兩相權衡,如實將手中的牌子交了上去。

周氏不知曉路上愈襲一事,夜裡小七怎麼也睡不踏實,睡到半夜大哭不止,周氏心裡疑惑,找人一問才得知路上發生了事,擔憂不已,打定主意以後沈月淺出門都得對派些人跟著。

翌日,沈月淺讓大山去一趟鋪子,送幾盒脂粉給餘家小姐送去,又挑了些其他的胭脂送去周府,京城做什麼都圖個新鮮,剛開張,鋪子的生意不錯,而且,沈月淺畫的瓷瓶的形狀花紋很受夫人們喜歡,一傳十十傳百,掌櫃的高興得合不攏嘴,整天臉上的笑沒有消過,大山稟告了這些後,語聲低了下來,遲疑道,“昨日的事情不知誰傳開了,說文二少爺英雄救美救下表小姐,兩人好事將近了。”

昨天的事情,沈月淺吩咐回京不準提半個字,今早的時候流言滿天飛,更有甚者說表小姐被人毀了清譽恰好被文二少爺路過救下,說周家人有意想攀高枝壞了將軍府的名聲。

到中午的時候又衍生了很多版本出來,至始至終,對於劫匪卻沒有任何一點消息。

此時的將軍府,文太夫人聽了外邊的傳言惱羞成怒,躺下床上,咳嗽個不停,寧氏在旁邊伺候,眼角也是一片陰霾,地上跪著的文博文低著頭,一副委屈的神情,“祖母,孫兒恰好路過怎麼能見死不救,況且,那裡離將軍營近,出了事,禦史台的一幫人說不定會拿爹爹督察不嚴彈劾爹爹一本,孫兒想清楚了,為了將軍府的名聲,娶了周家小姐就好了,何況當日,孫兒脫了衣衫給周小姐批上,娶她也不為過。”

語聲一落下,文太夫人氣得摔了寧氏遞過來的茶盞,平時言笑晏晏的臉此刻滿是陰鬱,“娶?你拿什麼娶?周家那位小姐可是和丁家說親被退回來的,你還要不要將軍府的名聲了?娶了那種女的進門,是要將軍府名聲不保啊。”

那件事雖然和周淳玉無關,可她被退了回來是事實,其中還牽扯到承恩侯府,周家那位小姐哪有表麵看上去那般良善?文太夫人對周淳玉愈發反感。

寧氏扶著太夫人躺好,往她後背墊了個迎春花色的靠枕,同樣嗬斥文博文道,“別說周家發生了那種事,即便是清白的也配不上咱家,外邊流言我會想法子封鎖下來,你趁早歇了心思,皇上有意讓你去翰林院熬熬資力,若你冥頑不靈,我讓你爹想法子將你外放。”寧氏處事雷霆手段說一不二,文博文打小不怕常打他們的文戰嵩,而怕寧氏得緊。

旁邊默不作聲的文博武伸了伸%e8%85%bf,慵懶地換了個姿勢,不贊同文太夫人和寧氏道,“皇上這幾日常召見武定將軍府的將軍,怕是有意收回兵權,或一分為二交出一半給武定將軍府,這時候禦史台若是橫插一腳怪爹爹出了紕漏,整個將軍府都會陷入艱難中。”

文太夫人看著向來鎮定的大孫子此時都擰緊了眉,聽他道,“祖母和娘怎麼不想想,連京兆尹得罪了劉侍郎都要將事情告知我們,而外邊的流言卻越傳越甚是為何?暗地裡少不得有人推波助瀾,至於那人是誰,祖母可猜得到?猜不到的話,我們就會更危險。”

文太夫人心思一沉,這件事卻是透著詭異,“我先想想法子,至於娶周家小姐,想都不要想。”

寧氏欣慰,多少年婆媳了,兩人總算在一件事情上達成了一致,橫著眉道,“我明日會讓你舅母來一趟,盡快將你的親事定下。”目光落到桌前散漫的文博文身上,蹙眉道,“你也多勸勸你二弟。”

第063章 算計成功

文博文跪在地上,這幾日流言紛紛,他身為男子尚且能不在意旁人的眼光,周淳玉乃冰清玉潔的小姐如何承受得住外邊的流言蜚語,不由得憶起當日周淳玉不與他一道時的決絕,她或許早就料到會有今日的一番情景了,然而,當時她說出那三個字時,複雜的目光下隱藏的情緒他好似明白了,再努力也求不到的感情無非是場鏡花水月罷了。⊥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久久沒等到文博武回答,寧氏嚴肅著臉又說了一遍,沉聲道,“你二弟能有今時的造化全靠你在皇上麵前替他美言的那幾句,眼看著要奔出個前程了,怎麼能在這時候功虧於潰。”

文博文抬眸欲反駁,對上寧氏惱怒的眼神,乖順地閉上了嘴,側目打量著文博武,這個家裡,唯一不受拘束的便是文博武了,為人陰沉,冷了性子,寧氏和文太夫人都拿他沒有辦法。

文博武漫不經心地整著金絲勾邊的衣袖,細長的睫毛掩飾住了他眼底的情緒,聲音波瀾不驚道,“母親承認二弟有今天是我在皇上跟前走動的結果,那我也有能耐讓皇上不計較二弟這次的事,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乃狹義之舉,娶周家小姐乃光明正大之由,皇上非但不會因此輕視了二弟!反而會覺得二弟敢作敢當,張弛有度,對將軍府也極有利。”

寧氏緊擰著眉,文太夫人板著臉,極為不悅,文博武將兩人的神情看在眼裡,起身,上前拍了拍文博文肩膀,“以後家裡就靠你和周家小姐了,早些成親,祖母和母親也早些抱上孫子,你看看年紀與你差不多的,誰不是幾個孩子的爹了?再拖下去,何時祖母能等到曾孫?”

文博武一番話總算說到了關鍵上,文太夫人這些日子得了風寒,身子反反覆復不見好轉,否則文博文也不會出京尋藥,她心下細細比較,寧家中還沒說親的小姐最大的也才十四歲,十六歲成親的話,還要兩年,成親後最快有孩子也要一年,她的身子熬不熬得過也不好說,而文家的姐兒更小,成親等得更久,孩子更是下猴年馬月的事了,心裡邊一計較,就躺不住了,不過,對周家的小姐她還是十分不滿意,將軍府的地位無論如何都不該讓那種小姐進府。

文博武拉起文博文,又扔出一句話,“周家小姐才華橫溢,得到過太子賞識,若非受了丁家牽連,周家的門檻怕是要被上門提親的人踩破了……”

文太夫人不喜文博武說話的語氣,倒像是文博文配不上周小姐似的,不悅道,“再多的人也比不上博文一根手拇指,博文上門,周家人還能同意其他人不成……”話還沒說完,文博文咚的聲跪在了地上,“謝祖母成全。”

文太夫人一怔,反應過來,竟是上了文博武的當,氣惱不已,正欲補救兩句,文博武已朝門外揮手,“去請大將軍回來,就說二少爺的親事太夫人同意了,周家小姐賢德淑良,德才兼備,正好他在宮裡,讓他問問欽天監尋個好日子上門提親吧。”

小廝嗖的聲跑得沒了影,太夫人頭一回不顧規矩,大聲喊道,“回來,給我回來,範娘,快將他給我追回來。”文貴出了名的狗%e8%85%bf子,又在軍營練過幾年,哪是上了年紀的範娘能追上的?

文太夫人氣得滿臉通紅,沉穩如寧氏,瞪著文博武的目光也難掩氣惱,文博武不為所動,孝順地蹲在太夫人床前,“祖母是不是高興?周小姐年紀不小了,兩家商量一下,半年後成親,等上個一年半就有曾孫抱了,多好?”

文太夫人哪裡不知曉他的意思,隻希望文貴不是大嘴巴,別鬧得人盡皆知就行。

文貴回來的時候,文太夫人特意問他,文貴躬著身子,畢恭畢敬道,“奴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