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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愛的對方辯友 君約 4453 字 1個月前

程杳回到公寓洗完澡,接到俞美櫻的電話。

「我明天回崇安。」俞美櫻用通知的語氣告訴程杳。

「回去做什麼?小姨召喚你麼?」程杳問。

「回去相親。」

程杳一噎:「相……親?」

她懷疑自己聽錯了,但電話那頭俞美櫻很肯定地應著:「對,我要相親。」

「你受什麼刺激了?」程杳皺眉,頓了頓問,「被仲一臨刺激的?」

「別跟我提他!」俞美櫻憤怒地說,「行了,我就是通知你一聲,反正你現在有你小師弟嗬護,我放心得很,我一周後回來,就這樣,掛了。」

「喂——」程杳張了張嘴,沒來得及發聲,那頭已經嘟嘟嘟了。

她撥回去,俞美櫻竟然關機了。

程杳握著手機默了默,最後還是決定給Sam打個電話。Sam是SEA的調酒師,很得俞美櫻信任,可是這回竟然連Sam也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

程杳有些不放心,打算明天親自去找仲一臨問問。

第二天早上,程杳起床後感覺不太好,昨晚頭髮沒吹乾,空調又忘了調高,似乎凍感冒了,不僅頭暈,嗓子疼,連肚子也脹脹的,她扶著牆到洗手間脫下褲子一看,頓時更頭疼了。

那個能折騰死人的親戚遲到了半個月,最終還是來了。

今天別想好過了。

找仲一臨的事還是明天再說吧。

趁著最難熬的時候還沒到來,程杳給公司打電話請了假,又昏昏沉沉地走下樓買了感冒藥、幾袋衛生棉、一盒切片麵包。她簡單吃了兩片藥,咬了兩口麵包,就爬回床上躺著,一直捱到下午。這期間,小腹的痛感呈指數增長。到傍晚,毫無例外地達到最高點。

沒關係,捱過第一天就好了。

程杳躺在被窩裡安靜地想。

外麵的天色漸漸暗下來,屋裡燈光明亮,程杳將空調調低了幾度,可是似乎沒什麼用,還是熱,燒乎乎的,頭昏腦漲,而且她開始咳嗽,渾身上下好像沒有一處不難受。

迷迷糊糊中,聽到手機響了。

她摸過來接聽。是陳覓言。

「下班了嗎?一起吃飯吧。」

「陳覓言……」程杳的聲音翁翁的,陳覓言立刻就聽出不對。

他皺了眉。

「師姐?」

「嗯……我沒上班……」程杳嗓子疼得厲害,說幾個字真不容易。

「你怎麼了?」

陳覓言話音剛落,程杳就咳嗽起來,她拿開手機,用被子捂著嘴,但陳覓言還是聽得很清楚。

「別說話了,師姐。」

陳覓言掛掉電話,快步去往停車場。

十五分鐘後,陳覓言出現在程杳門外。他敲了下門,裡頭沒動靜。

陳覓言心裡一沉,掏出手機給程杳打電話,門卻開了。

程杳穿著灰白色睡衣,臉色蒼白,頭髮淩亂,額邊和鼻尖都沁著細汗,她一隻手撐著門把,一隻手扶著門框,很虛弱。

「陳覓言……」她揉了揉額頭,身子搖搖晃晃。

陳覓言顧不得放下手裡的袋子,跨步過去扶住她,感覺到她身上反常的熱度,他一驚,抬手覆上她的額頭,那裡燙得嚇人。

「你在發燒!」陳覓言扔下袋子,將她整個攬到懷裡,「師姐,我們去醫院。」

「不用……咳咳」程杳聲音沙啞,「陳覓言,你別緊張……明天就沒事了。」

「不行。」陳覓言不由分說將她打橫抱起來,懷中瘦弱柔軟的身體像沒有重量似的。他忍不住將她抱緊。

程杳一點也不想去醫院,她想叫他放開她,但一張口就咳嗽。她捂著嘴巴,在他懷裡咳得眼淚都出來了。

「師姐,別說話。」陳覓言很心疼。他以為她隻是有點咳嗽,沒想到她病成這樣。

程杳好不容易咳完,眼睛裡濕濛濛的,她肚子疼得快死掉,腦袋裡的理智燒成了漿糊,拽著陳覓言的襯衣求他:「不要去醫院……陳覓言,求求你,不要去醫院……」

陳覓言心絞成了一團。

「好、好,我們不去……」他輕聲哄著,很快抱她進臥室,然後去取自己帶來的感冒藥,不一會,他拿著藥、端著熱水進來。

「師姐,先吃藥。」

程杳暈暈乎乎地吃下他手裡的藥。

「師姐,你先睡。」他將她的身子放平,幫她蓋上被子,轉身出去打電話,過了一會他拿了條濕毛巾進來,敷在程杳額上。

額頭上涼涼的,很舒服,程杳睜開眼睛,陳覓言撫了撫她的額發,輕聲說:「師姐,你燒得太厲害,我現在必須去買退燒藥,你睡一會兒,我很快回來。」

程杳目光虛虛地望著他,蒼白的%e5%94%87瓣動了動,想要說話,%e5%94%87上忽然一涼。

陳覓言用拇指覆住她的%e5%94%87。

「嗓子難受就別說話。」他收回手,對她笑了一下,眼神溫柔得不像話。

「我很快回來,很快。」

——

程杳醒來時是半夜。她睜開眼,一片黑暗。

腦子裡頓時轟隆一聲。

幾秒鐘後,陳覓言聽到房裡的動靜,飛快地從沙發上起身,奔進臥室。

「師姐!」他按了頂燈的開光,雅白的燈光流洩下來,臥室裡一片明亮。

程杳赤足坐在地板上,一臉驚懼,睜大了眼睛盯著頭頂的水晶燈。

「你關了燈?」幾秒後,程杳轉過臉,惶然地看著陳覓言。

她說:「我以為我又瞎了。」

陳覓言呼吸重重一顫。

他一步跨過去,俯身,緊緊抱住她。

「對不起,我不知道。」他極溫柔地撫著她軟軟的頭髮,又一次說,「對不起。」

折騰了這麼一遭,程杳又被陳覓言抱到床上睡了。

她睡著後,陳覓言沒有關燈,默默在她床邊坐了許久。

程杳再次睡醒,天已經亮了。

昨晚的事記不大清楚,但她感覺到身體舒服多了,頭不暈了,肚子也不怎麼疼了,隻是嗓子有些乾,聲音還是啞的,而且夜裡出了一身虛汗,膩得慌。

她掀開被子爬起來,走到客廳,聽到廚房裡有聲響。走過去,看到陳覓言忙碌的背影。

他在煎%e9%9b%9e蛋。

他站在那裡,右手拿著鍋鏟,襯衫的袖口挽在手臂中間,露出勁瘦的手腕,修長挺拔的身影明顯與這間過於狹窄的廚房不太協調。

但那背影好看得驚人。

程杳看了許久,直到陳覓言煎好%e9%9b%9e蛋。他轉身去拿廚櫃裡的碟子,一眼看見站在門外的她。

他愣了一下,隨後放下鍋鏟,大步走過來。

「怎麼起來了?」注意到她的臉色仍舊蒼白得很,他有些擔憂,「還難受嗎?」

「不難受,我好了。」程杳說,「你在做早餐嗎?」

「嗯。」陳覓言抬起右手,手背貼了一下她的額頭,很快收回,神色輕鬆了些,「還好,沒再起燒了。」

程杳低下頭,感覺到被他碰過的地方熱了一下。她朝廚房裡望了望,想起了什麼,很驚訝:「我記得……我這裡沒有食材,連、連鍋鏟也沒有……」

「我去買來了。」陳覓言微微一笑,「你可以去洗臉了。」

「哦。」

程杳轉過身往衛生間走。

「師姐?」陳覓言忽然喊她。

程杳回頭,看到陳覓言神色奇怪地盯著她。

「怎麼了?」程杳疑惑。

陳覓言伸手指著她的褲子,「你那裡……」他抿了抿%e5%94%87,話沒說完臉就紅了。

程杳腦袋裡一炸——

糟糕了!

☆、第12章

□思□兔□網□

在今天以前,程杳沒想過某一天她在陳覓言麵前會窘成一隻番茄。

雖然已經清理好自己,也換下了那件睡衣,但她的半隻耳朵仍是紅的。吃早飯時,她一直低著頭,陳覓言似乎也覺得尷尬,沒怎麼說話,屋子裡格外安靜。

早飯很豐盛,陳覓言熬了瘦肉粥、煎了蛋,還另外煮了牛奶。雖然程杳吃到最後也吃不出他廚藝如何,但那粥看著賣相挺好,聞起來也挺香,所以肚腹空空的她老老實實喝掉一碗粥,又吃下一片煎蛋。

一頓飯吃完,那種尷尬的感覺淡了許多。

程杳放下筷子,抬頭對上陳覓言的目光。他看起來似乎很高興。

「好吃嗎?」他輕輕問。

程杳點了點頭。

「粥好像寡淡了點。」陳覓言說,「下次我再多加點別的。」

程杳反射性地搖頭:「沒有啊,挺好吃。」說完才意識到哪裡不對——

下次?

她還在發愣,陳覓言已經收拾好餐具進了廚房。

程杳後知後覺地跟過去:「我來收拾吧,不要耽誤你上班。」

「不急。」陳覓言擠了點洗滌劑,雙手突然伸過來:「師姐,袖子挽一下。」

程杳看著麵前男人好看的手,腦子有些亂。她訥訥地幫他捲著袖口,那股不對勁的感覺越來越強烈。

他們之間是不是有點……太近了?

袖子捲好後,陳覓言轉過身去洗碗,程杳站在一邊看著他,越看越不自在。可是一想到他跑過來照顧她一整晚,就什麼話也說不出口了。

她心念混亂之間,陳覓言已經洗好碗,收拾好一切。

「出去歇著吧。」陳覓言擦乾手。

兩人一起走出廚房。

陳覓言說:「我中午再過來,師姐午飯想吃什麼?」

程杳立刻搖頭:「不用,我沒事了,已經夠麻煩你了。」

「沒關係。」他勾起%e5%94%87角,笑得溫和寧靜,「師姐,我們是朋友,不是麼?」

朋友?嗯,他們……是吧。

程杳點點頭。

——

陳覓言離開後,程杳依照他的提醒吃了藥,又回房裡躺了。接近中午時,她起來洗漱一番,正想給俞美櫻撥個電話,門鈴突然響了。

他這麼早就過來了?

程杳跑去開門,一看來人,猛吃一驚。

「你怎麼……」

「你姐在不在?」仲一臨滿頭大汗,神情焦躁。

「不在。」程杳不知道他怎麼找到這裡來了,想起俞美櫻詭異的行為,她抓住機會問,「你又做了什麼?」

「我能做什麼?!」'仲一臨胡亂抹了一把額上的汗,異常急躁,「我能對她做什麼?這麼久了,你看不出來嗎,我他媽動過她一根頭髮嗎?!」

「你是沒動過。」程杳在這個時候居然很不厚道地笑了一下,說,「你沒那本事。」

如此明顯的貶低,仲一臨居然沒怒,他隻是無奈地扯了扯嘴角,認輸了似的:「我不是沒本事,我是捨不得。」頓了頓,又說,「她就是仗著這一點。」他垂著頭,跟鬥敗了的公%e9%9b%9e似的,語氣哀怨得不行。

程杳頓覺稀奇。她還是第一次看到這樣的仲一臨。

「你們……到底怎麼回事?」程杳還是覺得厘請始末比較重要。

仲一臨歎了口氣,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