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凰的皮膚都要擦破了,大理寺卿夫人看不過去,一手推開陸徐氏一手將慕卿凰的袖子放下道:「徐老夫人,你的一告不成立,還請回去繼續告。」

陸徐氏說一告的時候所有人都聽見了,有一告就有二告、三告。

「對、對對,我還有二告、三告。」說罷,陸徐氏慌慌張張就跑了出去。

慕卿凰再度回到堂上聽告。

她站在那裡,雲淡風輕,還有興致抬手接從樹冠上飄下來的紅花。

彼時,女婦們回到座位和自己的夫君或公公說明所見所聞,三位夫人也分別低聲和各自的夫君說明了事實。

片刻後,刑部尚書猛的一敲驚堂木,「陸徐氏,朝陽郡主冰清玉潔,你一告不成立,可認?」

陸徐氏緊緊拽著陸炳,咬牙道:「認。」

「大人,我二告朝陽郡主縱容刁奴行兇,蓄意殺害他人腹中胎兒,那胎兒流掉可是很多人都看見的,就是朝陽郡主身邊名叫玉鸞的一個丫頭,請大人為臣婦做主啊。」陸徐氏跪地哭嚎起來。

聽著慕卿凰冰清玉潔的話,陸瑁先是不可置信,遂即又是狂喜,再之後是苦笑,拱手對慕卿凰道:「對不住。」

能考上狀元,陸瑁並非一無是處的蠢貨,他對陸徐氏道:「祖母,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所有的罪責都是我的,也是我指使你們誣告郡主的,就此做罷吧。」

然而此時並無人聽他說話。

小徐氏淌眼抹淚,跪在地上起不來。

陸炆一臉灰白,雙股顫顫軟倒在地,二告、三告隻有在一告成立的基礎上才有勝算,一告不成立,二告、三告他們並無實際證據。

「肅靜,公堂之上不許哭號、喧嘩,再有犯者掌嘴。」

「傳寧秀玉並長寧侯府奴婢若乾。」

證人早都被押在蓮園,就等傳召,不一會兒寧秀玉就被抬了來,跟在身後的還有山茶等丫頭以及這些丫頭的老子娘兄弟等一大串人。

「大、大人,為何要傳近身伺候臣婦的奴婢們?」陸徐氏一頭冷汗「唰」的一下子就流下來了。

戚文秀冷笑了一下,再敲驚堂木,「說,寧秀玉的胎兒是怎麼沒的。」

山茶哭道:「是老夫人先給表姑娘喝了墮胎的湯藥,再令表姑娘去攔郡主的車架,誣賴郡主,把事情鬧大的。」

「小賤人你胡說!」陸徐氏破口大罵。

「奴婢沒有說謊,墮胎藥是您讓海棠她爹去買的,藥渣子就埋在福慶堂的小花園子裡,奴婢已取出交給大人了。」

隨後,海棠爹也簽字畫押認下此事。

戚文秀又傳了藥堂掌櫃來對質,此事確認。

事情真相大白。

「先有誣告之罪,再有陷害之罪,人證物證具在,陸徐氏你還不認罪嗎?」

陸徐氏白眼一翻就要暈倒,陸玖上堂,一把推開陸炳,使勁掐著陸徐氏的人中,佯裝關心,「祖母您沒事吧?」

陸徐氏暈不下去了,雙爪並用去抓陸炳,彷彿他是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似的,「兒啊,你救救娘,救救娘。」

就在此時海棠爹哆哆嗦嗦道:「大、大人,小人要舉發一事。」

「說!」

「當年老夫人曾讓小的在外頭傳我們世子爺的流言,說世子爺十來歲就風流成性,院子裡的丫頭都被破了身等壞話,又讓小的傳二爺的好話,說是神童雲雲。」

建元帝猛的坐正了身子,麵有薄怒。

慕卿凰驀地攥緊了雙拳,垂眸苦笑。

「陸徐氏,你竟敢欺君?!」建元帝起身,戚文秀等三人見此立即起身將席位讓了出來,候立一旁。

陸徐氏一頭紮進陸炳的懷裡哭道:「兒啊,你救救娘,娘不想死。」

「祖母,你為何要傳孫兒的壞話?」陸玖佯裝悲痛。

慕卿凰別過了臉。

「陸炆,你說。」建元帝冷冷道。

「回、回聖上,那時我母親從大哥嘴裡得知您有給陸玖許親之意,想著陸玖本是世子,將來能襲爵,瑁兒卻什麼都沒有,就、就使了點小手段,聖上明鑒,隻是試一試罷了,不曾想過您真的將朝陽郡主定給了瑁兒。」

說完,陸炆癱軟在地,渾身顫唞。

「好一個大膽的老賊婦啊。欺君,誣告,死不足惜,陸徐氏、小徐氏、陸炆斬立決!」

陸徐氏尖叫一聲,扯著陸炳道:「兒啊,你的金書鐵券呢,快拿出來救救娘。」

陸炳抹了一把臉,「娘,你忘了聖上一開始說的話了,此案真相大白時,無論是誰都不允許特赦。」

陸徐氏猛的摀住自己的%e8%83%b8口,白眼一翻,這回是真暈了。

陸瑁整個人都懵了,呆滯的看著暈倒的陸徐氏。

怎麼會這樣呢,明明他在詔獄裡什麼都認了,為何父親、母親和祖母還被判了斬立決?

欺君?

原來他曾棄之不屑的郡主妻是這麼謀來的?

原來慕卿凰該是陸玖的妻子嗎?

陸瑁又看向躺在擔架上昏迷不醒的寧秀玉,茫然,倏忽痛徹心扉。

☆、第35章 割%e8%88%8c

陸瑁抱著昏迷不醒的寧秀玉,摸著她蒼白如雪的臉轉頭看向瑟瑟抖成一團的小徐氏,「母親,祖母為何要給秀玉喝墮胎藥,又為何讓秀玉去攔郡主的車架?」

皇帝在上,三法司長官在側,小徐氏不敢撒謊,哭著道:「還不是為了救你出來。」

想著皇帝既已判了她斬立決,她也豁出去了,把心中所想一股腦說了出來,「郡主因得知秀玉懷了你的孩子之事,因愛生恨,先鬧和離再陷害你入獄,你祖母說解鈴還需繫鈴人,就要逼郡主放你出來,所以就在外頭散佈郡主與陸玖私通的流言,為了鬧大此事你祖母說要見血,就讓秀玉當街流了孩子,事情果然鬧大了。」

「什麼,秀玉懷的孩子是我的?!」陸瑁頓時又驚又痛。

聽到這話,小徐氏恨鐵不成鋼的瞪著陸瑁,「要不是你和寧秀玉瞞著郡主弄出了這等事,我們何至於落到這個下場,孽障,都是因了你啊。我們為你嘔心瀝血的謀劃,隻要你和郡主好好的過日子,哄著她愛著她,再讓她生下能封爵的長子長女,你往後的日子就算隻愛舞文弄墨也能富貴無憂一輩子,可你個小畜生,為何偏偏不聽話了呢,你小時候是多麼乖順可愛啊,怎麼越長大越忤逆了呢,都是你害了我們。」

陸瑁俊氣郎朗的臉已是一片慘淡,神情非哭非笑,讓人看了隻覺不忍視。

「是我害了你們?是我害了你們?哈哈,是我害了你們啊……可你們又可曾問過我?」陸瑁扭曲了一下五官,搖頭,雙眼通紅彷如噙淚,「不重要,都不重要了,是,是我害了你們,我該死……」

說罷,陸瑁左右環顧,驀地抬頭就往建元帝所坐前麵的案幾角上撞去。

「攔住他,拖下去,等朕處置。」建元帝坐在那裡,眉峰都沒動一下。

陸玖就在堂上,身為錦衣衛千戶有護衛皇帝的職責,當即一拳頭擊在了陸瑁的太陽%e7%a9%b4上,陸瑁當場昏倒。$$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陸玖拖著陸瑁扔給旁邊的錦衣衛再度回到了堂上。

建元帝望著從上堂開始就以陸徐氏和陸炆為尊,默不作聲的陸徐氏,「聽你說了這些怨恨親子的話,朕懂了,陸瑁在這件事裡是無辜的,對嗎?」

小徐氏心頭一緊,「咚咚咚」給建元帝磕了三個響頭,「是,陛下英明。」

「陸炆一個男人,一個父親現在匍匐在地,嚇的哆嗦的不成樣子,不成想你看起來是個膽小的,在得知朕要斬了你們後卻想著給親子脫罪,你也算是個好母親,還有可取之處,但,你依舊是死罪難逃。

朕實話告訴你,在你們上堂誣告朝陽之前,朕手裡已經完全掌握了你們誣告的證據,之所以大張旗鼓的在蓮園審訊你們弄出來的這個因自己心虛,妄想朝陽要害你們而先下手為強誣告的陰謀,姑且就算是陰謀吧,漏洞百出朕都不知說什麼好,你們真是自己作死啊。」

建元帝看著倒在陸炳懷裡的陸徐氏,指著跪趴在地的陸炆,嫌棄非常,「怪不得你在考功司幹了那麼多年郎中都沒挪窩呢,能被那種愚昧無知又自負剛愎,自視甚高的賊婦忽悠的團團轉,你蠢的讓朕不忍直視。」

陸炆抖抖索索的哭道:「臣、臣也是因孝順老母,習慣聽從的緣故。」

「行了行了,別為你自己的愚蠢找借口了,來人啊,拖下去。」

待將陸徐氏、陸炆、小徐氏都清下去之後,建元帝站了起來,遂即廂坊長老們也趕忙站了起來。

「朝陽,你過來。」建元帝對慕卿凰招手。

「是。」慕卿凰乖乖走了過去。

建元帝摟著慕卿凰纖秀的肩膀走到廂坊長老們麵前,道:「審這個雖簡單卻難以洗清聲譽的案子之前,朕與你們說過,朕會公平公正,賞罰分明的處置,縱然朝陽真的做錯了,朕也絕不姑息,故此令你們驗證之時不必顧忌,現在朕問你們,朕的朝陽郡主可是冰清玉潔?」

廂房長老們羞愧的低下頭,其中一個最老的道:「草民們羞愧,差點被流言誤導,朝陽郡主冰清玉潔。」

「如此,諸位回去之後便如實告訴事實真相吧,肅清流言還我孫女一個清白就靠你們了。」

「陛下嚴重了。」

「朕方才就說了,之所以大張旗鼓的審訊,一是流言猛於虎,不讓你們親自查驗,潑在我孫女身上的這盆髒水就要跟她一輩子;二是朕想讓你們知道,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不管是誰,犯了罪,朕都會依法處置。」

「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長老們跪地再拜。

「這第三則是,流言害人不淺,再有胡亂傳播別人流言,給他人造成傷害,損害他人聲譽,在一定範圍內造成影響的,一旦被舉發,不管你們是不是源頭,都要受割%e8%88%8c之刑,這一條朕會讓人寫入律法之中,長老們回去後還請廣而告之。」

長老們神色一凜,恭敬應下。

「就從這一次開始,錦衣衛抓到的流言傳播者都會被割掉%e8%88%8c頭,放在菜市口暴曬三日才許回家。」

長老們再度恭敬應下,心頭已然惴惴。

這位陛下可從來不是手軟的。

這一次,他再一次的讓百姓們見識到了他的鐵血狠辣。

「佛教有個拔%e8%88%8c地獄,說是在世之人,挑撥離間,誹謗害人,油嘴滑%e8%88%8c,巧言相辯,說謊騙人,死後就會入拔%e8%88%8c地獄,被小鬼用鐵鉗夾住%e8%88%8c頭,生生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