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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中人 叫我阿喵 4250 字 1個月前

。」

季長風極力的反對,並沒有讓趙局長認可,他微微一笑,「這件事還需要我們去調查,事情的真相究竟是怎麼樣的,自然會有一個定斷。季先生不用這麼急著否認,我們也隻是把所瞭解到的情況告訴你們。」

沈琰看了一眼一直抿著%e5%94%87的季長風,替他向趙局長說,「不好意思,他也隻是將自己的想法說一下,那這件事就拜託你們了。」

見他這麼客氣,趙局長擺擺手,「撇開我和季老爺子的關係不談,這也是我們的職責,盡快找出真兇是現在的當務之急,我將嫌疑人提出的線索和你們說,還有一個重要的目的,就是讓你們自己回去好好想,或許能夠從中發現到一絲半點的線索,也好幫助我們盡快找出真兇,這樣才能更好地保護季小姐的安全。」

「我們知道,謝謝您。」沈琰點點頭,然後又看了看警察局的筆錄,「犯罪嫌疑人沒有見到那個僱傭他作案的中年男人的真實麵容嗎?」

「有,但是因為提供的可用的描述很少,我們技術人員還在繪製嫌疑人模擬畫像。你們放心,一旦有了新的案件進展,我們會第一時間通知你們。另外,這段時間季小姐的人身安全你們一定要保護好。」

沈琰:「好,這個我們知道。」

等他說完,一直沒有出聲的季長風忽然將擺在自己麵前的茶杯碰到,「趙局,這次警局那個內鬼抓出來了嗎?」

這個問題,讓原本被他的行為嚇到的趙局長忽然愁眉不展,他先讓人進來收拾乾淨桌麵,才將自己知道的情況說給他們,「還沒有,你們報警的時候,警局這邊就已經派好人員出警。從這裡到綁架現場,中途沒有任何耽擱。而且當時除了值班的警員,並沒有任何人知道情況。我們抓回來的嫌疑人也交待過,並沒有第三個人參與。為什麼會被洩露信息,以至於讓真兇逃脫我們的追捕,現在警局還在調查。這件事的性質很惡劣,我們已經上報給省裡了,一經查處,絕對重懲。」

聽到這個答案,季長風並不滿意,臉上的神情更加的陰暗,「不管是誰,隻要抓到了,第一是見通知我,我倒是想看看是誰要這麼做。」

「好。」趙局也鄭重地點頭,在警局出現這種事情,是他們的責任,理應有他們負責。

從警察局出來,季長風一直都陰沉著臉,幾次走路都差點撞到人,沈琰將他扶坐進車子裡,才跟著坐在駕駛座。

「你在想從安父親的事情?」

沈琰透過後視鏡看了他一眼,發現他正抬起頭看著自己,然後說道:「從安有和你說過嗎?她父親的死並不是那麼單純的自殺事件。」

季長風一直緊緊地捏在手裡的手杖,『砰『地滑到在皮鞋上。他沒有急著去撿起來,而是十分痛苦地閉上眼睛,一秒、兩秒,足足有五分鐘的時間過去後,他才開口說道:「她和我說過了,但我沒有相信她。所以……」

沈琰點點頭表示明白,「所以,她才會在後來變得那樣毫無理智,開車要與你父親同歸於盡,對嗎?」

這件事發生了這麼久,季長風一個人的時候時常會想起來,那車禍現場,在他的記憶裡依然十分地清晰。那一年,剛失去右%e8%85%bf的日子裡,他總是會不由自主地責怪起從安。並不是責怪她將自己害成這樣,而是責怪她不該拿自己的生命與父親的生命開玩笑。

這兩年來,他再次想起當年發生的事情,忽然會自責起來,怪自己沒有相信她,更沒有替她把事情的真想查清楚。她隻是一個女孩子,隻是想要知道自己父親死亡的真實原因,僅此而已。

「嗯。」季長風承認,深深地歎了口氣,「她那時候才剛大學畢業,在我看來還隻是一個不懂事理的孩子,初時聽見她說大伯父的死因事有蹊蹺,我就是懷疑她話裡的真實性。但我也隻是懷疑,並不是不相信。可是……」

說到這裡,季長風不由得停了下來,因為後麵的話,他不知道怎麼開口。沈琰卻看清他的心思,這是沉默了一會兒,便替他接下,「可是,從安卻告訴你,害死她父親的人很可能就是你的父親。所以,這時候,麵對自己的父親和妹妹,你選擇相信了父親。」

季長風微微側過頭,將車窗打開一半,替自己點了一根煙,狠狠地抽了幾口後,才點頭,「對,那樣的情況下,我不可能因為從安的一句話,就宣判我父親殺害我大伯父的罪行。沈琰,他們是親兄弟,我和從安身體裡流淌的不是同樣的血脈,但我心裡卻是疼著愛著她的。你讓我怎麼相信那樣唯一的親生兄弟,會做出那樣令人髮指的事情來。」

他將香煙夾在手指間,看著那縹緲的白煙,「何況,那被指定的『兇手』還是我的父親。養育之恩,大過天,我應該相信他的。」

沈琰明白他內心的掙紮於痛苦,一個是養育了自己二十幾年的父親,一個是自己疼愛多年的妹妹,突然在他們之間發生了不可調和的矛盾,那樣的矛盾還涉及了自己最尊重的伯父的生命。

這種時候,沈琰隻能說,「長風,你有沒有想過,為了這個家庭你刻意去迴避的問題,現在已經可以去找出真相了。」

真相,往往才是悲劇的起源。

兩年前,季長風就告訴自己,事情的真相就是季從安在胡思亂想,在自己糾結著那已經過去的往事。所以,他答應了警方的安排,默許季從安承受那十天的拘留生活;為了保護住這個已經殘缺但是還要追求完整的家,他答應了父親的決定,讓季家將季從安從族譜了除名;為了讓季從安有一個新的生活,他也完全不阻攔她的遠走他鄉。

他做的一切,看似是最好的安排,照顧了所有人的情緒,其實不過是他自己在逃避而已。

真正的真相,他不敢去碰,因為害怕那會讓他的家庭四分五裂,他從小到大一直所珍愛的家庭。

季長風煩躁地將香煙遞到嘴邊,沒有抽,就那麼放著,「沈琰,如果,從安父親的死亡真相,真的與我的父親有關,你說我還要繼續查下去嗎?」

沈琰看著後視鏡裡的男人,他滿臉的痛苦,滿臉的糾結,「長風,我不是你,所以我不能完全體會你心中的那種折磨。從安被綁架遇迫害這件事,一開始就是有針對性的。隻是出乎意料的是,針對的竟然是已經過世十年的從安的父親。」

是啊,誰能想到竟然是這個原因。

燃燒的煙蒂很快已經燒到了末梢,季長風手指一抖,最後一截香煙直接落在了他的手心裡,然而不顧及灼燒的火心,他將香煙緊緊地攥在手心裡。

像是做了一個天大的決定,久久地思考後,才擲地有聲地說道:「想要抓出真正的兇手,最好的辦法是從從安的父親那裡開始查起。」

沈琰『嗯』了一聲,接下來,也許所有的疑惑都將一清二楚。

☆、chapter 52

外麵下著雨,沈琰他們的谘詢室前麵的街道下水道剛堵不久,才下了一會兒的雨,街道上便開始有積水。

羅玉進來的時候,身上沒有帶傘,也沒有任何遮雨工具,身上倒是沒有淋濕,就是一雙鞋子都進了水。

她十分不好意思地看著自己被自己帶進來的泥水弄髒的地板,一直和前台接待人員道歉,直到沈琰的助理出來領她,她還在道歉。

「羅女士,沒事的,我們的清潔人員一會兒會過來清理。沈醫生已經等了你一會兒了,你現在可以進去了。」

「真不好意思啊,我現在就過去。」羅玉彎彎腰,趕緊跟著助理走進去。

羅玉已經有半個月的時間沒有按時過來了,沈琰見她進來,先問道:「羅女士,請坐,您最近身體還好吧?」

「沒有。」羅玉搖搖頭,但麵色看上去似乎不是很好,略顯憔悴。

沈琰將她的資料和病例打開,「之前有兩個星期沒過來了,是有什麼特殊的原因嗎?我有交待助理給您家裡去了電話,但是一直是占線狀態。」

羅玉放在桌麵上的兩手,手指不自覺地開始糾纏起來,吞了吞口水才開始說道:「實在是不好意思,前段時間,家裡出了些事情,電話費一直忘了去交了。所以,這幾天忙過頭就忘記過來了。」

「嗯,那就好。」沈琰也沒有再繼續追問下去,直接開始對羅玉病情的詢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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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玉下意識地低頭看了眼自己手上的手套,眼神有些木然,遲鈍地搖搖頭,「沒有,沈醫生......」

她欲言又止,沈琰知道她有很多話要說,大概是不知如何開口,便將她引到窗前的躺椅上,讓她舒服地躺著後,將室內音樂打開,「你先不要想,試著將眼睛閉起來。」

輕緩的音樂一下讓羅玉安靜下來,心也平靜了許多,她閉著眼睛,一邊聽著輕音樂,一邊聽沈琰說話,「你心裡藏著許多的秘密,你總是把它們死死地鎖在一個角落裡,不讓人知道,自己也不敢去碰觸。」

「嗯。」羅玉含含糊糊地點頭答道。

沈琰輕手輕腳地走在她的身邊,「你現在靜靜地睡一覺,不要去想那個不為人知的秘密,不要試著去打開它。就當做它已經不存在了。」

羅玉:「好。」

似乎真的是睡了一覺,羅玉清醒過來時,已經過去了兩個小時。沈琰正坐在辦公桌上觀察她,見她轉醒,微微一笑,「休息得好嗎?」

羅玉非常不好意思地從躺椅上坐起來,室內還開著音樂,輕輕緩緩地讓人覺得很舒服。她雙手置於身前,看向沈琰,「沈醫生,我睡了很久嗎?」

「還好。」沈琰將剛剛做的記錄攤開,看了看,羅玉剛無意識睡著期間,經歷了從最開始的麵無表情到露出微笑,再到皺眉、哭泣,這樣一個過程。

這個過程,說明羅玉在睡著後出現的潛意識有些複雜,在這麼短時間裡情感轉化過於頻繁,「現在你有什麼想對我說的嗎?」

羅玉點點頭,然後漫步走到沈琰對麵的椅子上坐下。

沈琰將音樂關了,「你現在可以說了,有什麼困惑,我都會盡力為你解答。」

「沈醫生,最近這幾天我一直覺得自己好像比從前還要嚴重了。我已經不能正常地整理家務了,看見那些黑了的帶有一絲灰層的物件,我越來越無法忍受。甚至會嘔吐,會抓狂。」

羅玉說著,將兩隻手的袖子撈起來,手臂上清晰可見的牙印,讓沈琰震驚,「這些都是我自己咬出來的,因為我發現隻有在疼痛的時候,才會讓我忘了那些折磨我的東西。」

沈琰接著道:「是什麼樣的東西?」

羅玉將袖子放下,雙手摀住臉,痛苦地□□著,「我不知道怎麼說。」

「是過去的回憶嗎?」沈琰試探性地問道。

「是。」羅玉低聲回答。

「會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