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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中人 叫我阿喵 4260 字 1個月前

憾地說道:「並沒有達到預期的療效。」

聽聞,羅玉放在雙膝上的手抖了抖,臉色更加陰鬱,她一直有在積極接受治療,也十分地配合沈琰,可是效果的確不是很好。潔癖的程度有所減緩,但是她雙手上的手套依舊無法取下來。

她抿了抿嘴,無話可說。

沈琰見她這副樣子,也不好強迫她說什麼,隻放下手中的東西,交握在身前,輕問道:「你也很疑惑吧,畢竟也一直積極接受治療。」

沒想到他竟然看穿她的心思,羅玉詫異地看了一眼沈琰,然後點點頭,「是的。」

沈琰歎了口氣,身子往前坐,「原本對你的病症做的治療方案,我想可以作廢了。」

接受治療這段時間,羅玉對沈琰十分信任,「沈醫生,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我的病治不好了?」

沈琰並不急著回答她的問題,自己起身給羅玉倒了杯水,放在她的麵前,這才問道:「你想治好嗎?」

「當然。」既然已經答應了丈夫餘新平,羅玉確實很想徹底將這個病症根治。

「可我並不覺得這樣,相反,我認為你已經決定了自暴自棄。」沈琰聳聳肩,坐回椅子上,臉上一派淡然。

「並沒有。」羅玉不解地搖搖頭。

沈琰這才認真地凝視著羅玉,「我先前已經說過了,而且這段時間觀察下來,很明顯你的病症不是遺傳,也不是社會壓力,而是受了某種刺激。」

說到這裡,沈琰快速地觀察羅玉臉上的表情,在見到她下意識地皺起眉頭時,心中已經有了決定。

「其實,你是清楚不過的。也許那些是你最不願想起的,但作為一名心理谘詢師,我很希望能夠盡我所能給予你幫助。」

沈琰慢條斯理地說著,麵上卻顯得有些沉重。他接受過許多類似羅玉這樣的有心理潔癖的患者,但很少見到這樣一麵願意接受治療,一麵又在不停地排斥著治療的人。羅玉對於沈琰來說,確實有些棘手。

他等了一會兒,才見羅玉緩緩地抬起頭來,「我知道,可是,唉……」

又等了片刻,羅玉臉上已然有些蒼白,沈琰不好再追問下去,隻而說道:「你隻有把內心的痛苦、恐懼以及緊張情緒盡情地發洩出來,也就降低了恐懼,緩解了緊張。」

「你現在可以不告訴我,但是你打算一輩子都選擇逃避嗎?我不會勉強你,但是為了讓你盡快治癒,也希望你能配合我。」

羅玉坐在那裡,一個人想了很多事情。也隻有在家裡麵對女兒的相片時,她才會想起的那些事情,一瞬間都想了起來。最後在結束談話時,她才給了他回答,「沈醫生,讓我回去好好想想,下次預約時間不變,那時候我給你答案。」

沈琰點點頭,起身送她出去,「好。」

羅玉出了診所,在樓下見到兩個人,一個是她的丈夫餘新平,另一個是她的弟弟羅傑。她看見羅傑的時候,目光變得暗沉幾分,走過去問兩人,「你們怎麼會在一起?」

「姐,你這說的什麼話,我和姐夫在一起很奇怪嗎?」羅傑不滿地哼哼兩聲,從上衣口袋裡掏出一包煙,先給自己點上一支,然後才抽出一支遞給一邊的餘新平。

餘新平看都沒看,便搖搖頭拒絕了,對妻子說:「今天怎麼樣,沈醫生有說什麼嗎?」

「還不是和往常一樣,沒什麼。」羅玉說著,眼光躲閃了一下,瞥向羅傑,見他像個痞子一樣抽煙,不由得皺了皺眉,轉頭問餘新平,「你們怎麼遇上了?今天來城裡有什麼事?」

餘新平看了羅傑一眼,和他換了個眼神,才回答妻子,「也沒什麼事,就是讓羅傑帶著我去他工作的地方看看。」

羅玉有些不信,再看向羅傑,他正使勁地點頭,「對,我剛帶著姐夫逛了一遍,你要不要去看看?」

「不就是一酒店保安嗎?有什麼好看的?」

餘新平:「隨便看看。」

見兩人都這麼說,羅玉也沒有再懷疑,隻是問餘新平:「上次羅傑提的那個大生意得事情怎麼說?你不是說幫忙相看嗎?」

「姐夫…….」羅傑有些意外地看著餘新平,好奇他怎麼沒聽過這件事。

餘新平神色變了變,不過一會兒便恢復如常,「再說吧。」

羅玉點點頭,也沒有去看羅傑,自己走到前麵,「回南縣了嗎?」

「嗯。」餘新平答應著,拽著羅傑便跟上了妻子。

「姐夫,那事……」

羅傑被拽著走,手上的香煙也掉在了地上,他急忙用腳捏滅,跟在姐夫餘新平的身邊,趁著羅玉上了公交車,才在餘新平耳邊問道。

餘新平回過頭瞪了他一眼,意思是讓他閉嘴,然後不動聲色地上了公交車。

☆、chapter 30

30

番外

柏林的冬天來了,那麼地突然,城市裡的人們完全還沒有做好準備。上個星期街頭上還有許多穿著單衣的人,絲毫感覺不到冬天的寒意,沈琰從圖書館出來,天空已經開始飄起了雪花,不急不緩。

他裹緊圍在脖頸上的圍巾,正準備走下圖書館前的階梯,身後已經湧上來幾個同學,走在他左右兩邊,問他:「Elias,晚上要不要和我們一起去玩?」

沈琰停下腳步,微微挑眉,看著身邊的男生,似有些抱怨道:「不會又是隔壁班女孩的生日聚會吧?」

這是他在柏林生活的第三年,已經可以不用英語,而使用德語和同學們交流。原本他說話的聲音就略微優雅溫柔,此時會有點低啞,帶著一種說不出的魅惑。

前幾天,班上的幾個男生約好一起出去玩,事先說好是去其中一個男生的家裡。沒想到到了現場,竟然是隔壁班的一個女生的生日趴。沈琰當時還未回過神,跟他一起去的男生們已經四處分散,與女生們開心地交流起來。玩到最後,隻有沈琰一個人清醒著回了宿舍。

站在沈琰左邊的是一個比較胖的男生,他聽沈琰這麼問,臉上立即露出笑容,「這次不是隔壁班的,是一個學妹。在一個社團認識的,我見過他們班女生,身材比隔壁班那幾個還要好。」

沈琰淡淡地笑著,並沒有表態,這時從胖男生身後走出另一個男生,戴著一頂鴨%e8%88%8c帽,不客氣地將胖男生擠掉,伸手攬著沈琰的肩膀,「Elias,你不會又不去吧?上次隔壁班生日那個女生有跟我打聽你的消息哦,她還跟我打賭,要成為你的女朋友。我跟她說,你喜歡的是男生。」

「哈哈……」幾個男生不約而同地都笑了,有甚者甚至還捧著小腹。沈琰也不由得噗嗤一聲,輕輕地將男生的手拿開,同樣開著玩笑說:「那你不怕我喜歡你?」

戴帽男生一臉笑嘻嘻地扯著身上的外套,「來吧,Elias。」

幾個人又鬧了一會兒,才和沈琰再見。

這幾天沈琰的心情有些複雜,他慢慢地走在回宿舍的路上,大腦裡想著一直困擾他的事情。\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蘇荷要結婚了,他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那瞬間腦袋一片空白。心裡說不出的滋味,好像有點酸酸的,但不是很嚴重,隻一會兒便恢復如初。

從和蘇荷分手後,他就想過有一天,蘇荷會嫁給別人。是的,不是會不會發生,而是時間的早晚。他這個人性子比較淡,對待感情一樣,認定的事情會堅持做,但不會執拗。和蘇荷在一起時,他欣喜,蘇荷喜歡上別人後,他的確怨恨過一段時間,沒多久也選擇了放手。

好友羅亮特意打電話來,告訴他這件事,估計是以為他心裡還念著蘇荷。婚禮定在元旦,許多同學都收到了請柬,當然他也有,羅亮替他收了。沈琰是趕不上了,隻能讓羅亮到時候替他帶份紅包。

對於蘇荷,他也隻剩下那一份祝福了。

他回到宿舍,舍友還沒有回來,臨到聖誕節前幾天大家似乎都格外的忙碌。當然,別人是忙著戀愛,他是忙著學習。他在冰箱裡隨便找了一些牛奶麵包,當作晚飯吃了,便開始打開電腦開始趕著寫論文。

等他從電腦的屏幕裡抬起頭來,室外的雪已經越下越大了,透過窗子可以看到樓下一片白茫茫的。他從椅子上站起來,伸了個懶腰,才不緊不慢地朝著室內陽台走去。一個人站在陽台上,俯瞰著那白色的世界。

出國三年,讓他從最開始的無措到現在很好的適應,彷彿就是一眨眼的事情。再讓他回憶這三年間的經歷,好像並沒有很多令人刻骨銘心的。

他笑了笑,伸手在外,隨意地接了幾片絮一般的雪點,看著它們在自己溫暖的掌心的融化。才堪堪地收回手,倚在陽台的闌幹上。

每到冬天,他都會在這座城市裡想念T城的冬天,漫天大雪,人走在路上,會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柏林的冬天會下雪,但卻不是像T城那樣爽快,自然也不如T城那般寒冷。畢竟是在異鄉,多多少少會給人一種很孤獨的感覺,沈琰也不例外。

此時,他隻身站在二樓的陽台上,與外麵街上的繁華喧鬧,更顯得落寞孤寂。沈琰低低地歎了口氣,抬腳準備轉身回屋裡,視線輕輕地帶過落下那棵早已經是光禿禿的樹,一個熟悉的身影恰好被他瞧見。

他一愣,站在原地,朝著樓下喚了一聲,「長風,你怎麼過來了?」

聽見他的聲音,季長風也停在了原地,抬起頭看向他,抬手揮了揮,「要出去一起吃飯嗎?」

沈琰看著他,知道他大概有事情和自己說,便點點頭,回道:「好。」

他們吃過飯後,季長風才開口問道:「你今年春節回去嗎?」

沈琰和季長風是大學同學,都是T大畢業的。季長風是地地道道的T城人,但沈琰卻是南方城市C市人。沈琰從出國後,就一直沒回過家,前兩年學業都比較忙一直抽不出時間,季長風便也沒有回去。

今年,倒是可以提前放假,但沈琰還沒想好要不要回去。聽季長風的意思,大概他是準備要回去的,於是直接問道:「你訂好機票了嗎?」

季長風搖搖頭,「還沒有,等這兩天把課業結束了再說,你真的不打算回去?」

「再看吧。」沈琰抿了抿%e5%94%87,忽而輕輕地笑開,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是不是家裡有什麼事,上個月你不是還說不回去了嗎?」

上個月兩人碰麵的時候,也有聊到這個話題,但當時季長風的確說了春節不回去了。沈琰不由得好奇,有什麼事情讓他一時改了主意。

季長風笑笑,帥氣的臉上難得浮現一抹欣喜之色,聲音提高了幾度,「我妹妹要訂婚了,所以得趕回去參加。」

季長風和沈琰一樣,平時不會將親人掛在嘴邊,沈琰第一次知道他還有個妹妹時,兩人的關係已經很熟了。季長風在沈琰麵前隻提過他妹妹幾次,無非就是考上大學了,學習成績很好,僅此一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