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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中人 叫我阿喵 4235 字 1個月前

,心裡才不會那麼難受。因為表現得過於明顯,以至於現在,已經很少人願意和她來往了。一直都有人覺得她『有病』,卻都不知道她到底得了什麼病。

沈琰記錄完症狀,然後停下筆問她,「所以,你並不是一直有這樣情況,隻是在某個特定的時間裡突然之間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字?」

羅玉搖搖頭,「是的,以前我不曾這樣。」

沈琰點點頭,又繼續問:「我冒昧問一下,這樣的情況最初是在什麼時候開始的?具體發生過什麼事情,簡單地說就是有沒有發生過讓你受到很大刺激的事情。」

羅玉認真地想了想,麵色突然有些異常,微微泛白。等了許久,她咬著下%e5%94%87卻隻是搖搖頭,「時間太久了,我已經忘光了。」

「醫生,我到底得的是什麼病?還有治嗎?」女人原本已經平復的情緒,此刻突然又緊張起來。

沈琰眸光一閃,神情不變,「嗯,初步懷疑是心理潔癖,也就是我們常說的一種強迫症,但還需要具體的心理醫學診斷。」

他頓了頓,然後繼續說道:「針對你的情況,我建議還是及時就醫,並接受心理治療。還有,這是一種常見的現象,別給自己太大的負擔,平時要有意識地努力克服任性、急躁、好勝等性格,培養一些興趣愛好,比如運動,試圖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聽了他的一番話,羅玉似懂非懂地點點頭,「醫生,是不是這『病』治療起來是不是要花很長的時間?」

「如果是真的確診為心理潔癖,確實需要花費很長的時間。畢竟,心理疾病和生理疾病不同。不是靠吃藥打針就可以完全治癒的,我希望你明白這點。」說著,沈琰從桌上抽了一張宣傳單放在她麵前,「這裡有我們診所的聯繫方式,如果你有需要,可以聯繫我們。」

「好。」

女人將宣傳單上的聯繫方式記了下來,就起身出去了,剛走出便有個男人向她靠過來,兩人交頭接耳說著話。直到兩個人的身影消失在視野裡,沈琰才緩緩地收回目光,動手將桌上收拾一下,調整了一下坐姿後才讓助理安排下一個谘詢者進來。

中午有一個小時的休息時間,沈琰吃過午飯後,和助理打過招呼便一個人出去走走。南縣縣城不是很大,但因為快過年了,許多在外地打工的人都回來了,集市上異常的熱鬧。

沈琰繞過喧囂的集市,鑽進一個小巷子裡,比起擁擠繁雜他更喜歡一個人安靜地走一下。

南縣是一座古縣城,留有許多清朝的古建築。出生在南方的沈琰,從小就生活在古色古香的江南水鄉,對這樣的建築從來都是十分地親切。雪花紛飛,雲霧繚繞,銀裝素裹的老縣城,景色格外誘人。

他漫不經心地走在巷子裡,轉過一個拐角,一個院子裡正好走出一個穿著灰色大衣的女人,兩人錯身而過的時候,女人將他認了出來,突然停了下來叫住他:「沈醫生?」

「嗯?」他轉過頭去,發現對方竟然是早上來義診的那位患有強迫症的羅玉。

沈琰笑笑,主動和她打招呼,「你好。」

在自家門口看見沈琰,羅玉也很驚訝,「沈醫生你怎麼在這裡?」

「剛吃過午飯,出來走走。」沈琰回答。

就在這時,在羅玉剛走出來的院子裡響起一個男人粗獷的聲音,「老婆,是誰來了?」

聽見聲音,羅玉已經回頭朝著已經走出來的男人招招手,介紹沈琰,「這是上午替我看診的心理醫生,他剛好路過這裡。」

沈琰順著她的視線看著她身後的院子,站在門口的男人一腳從院子裡邁出來,站在羅玉的身邊和沈琰對視,點了點頭,「醫生你好,我是羅玉的丈夫,餘新平。」

和羅玉相比,她的丈夫看起來明顯比她老上許多。臉上的皺紋密集,頭上的白髮更是多過了黑髮。皮膚黝黑,削瘦得佝僂著背。

沈琰快速地打量著他,伸手握住他滿是褶皺的大手,和他打招呼,「餘先生,你好。」

「外麵天這麼冷,沈醫生難得過來,如果不介意的話,來我家坐坐喝杯熱茶?」說著,餘新平推了推羅玉的手,「老婆,你快進去泡茶。」

見勢,沈琰連忙擺手,推辭道:「謝謝,但是不用麻煩了,我就出來走走,一會兒還要回去坐診。」

縣城裡的人多半是農民,性格直爽而且好客。羅玉雖然有嚴重的潔癖,但是心裡確實是希望能好好招待沈琰,畢竟他是唯一一個除了丈夫以外,尊重自己的人。於是說道:「沈醫生你這是嫌棄我嗎?」

沈琰:「羅大姐,我沒有這個意思。」

餘新平趕緊接道:「沈醫生,你就別推辭了,進去坐坐吧。」

他這樣一說,沈琰不好拒絕,便跟著二人進了院子。

他們的家裡,非常乾淨,房間中央的木桌和地板都擦洗得一塵不染,甚至在室內燈光的照耀下微微泛光。

沈琰坐在椅子上,雙手接過餘新平遞來的茶水,「謝謝。」

羅玉也將上午剛買回來的水果洗了,端上了桌,在丈夫餘新平旁邊的椅子坐下,笑著對沈琰說:「實在是不好意思,沈醫生,家裡已經很久沒有來客人了,也沒什麼好東西招待你。」

「羅大姐,不用麻煩。」沈琰擺擺手,目光卻不經意地瞥到房間客廳西北角,牆上掛著一張泛黃老照片。他微微有些詫異,那照片上是一個七八歲的女孩,照片下麵放著一張桌子,上麵擺放著的香蠟異常顯眼。

沈琰轉過頭時,羅玉已經察覺到他的注意,放在%e8%85%bf上的雙手捏了捏,麵上略帶傷感。神色恍惚,坐著的身子都有些顫唞。

餘新平一直在關注著妻子的變化,心疼地看著妻子帶著白手套的手,皺了皺眉,然後對妻子羅玉說:「房間櫃子裡還有些吃食,你去拿一些過來招待沈醫生。」

見羅玉點頭出門,沈琰連忙站了起來,剛想說不用麻煩,餘新平已經開口,「沈醫生,我有些事情想單獨和你聊聊。」

沈琰這才明白男人是有意支開妻子,「好。」

餘新平示意沈琰坐下,視線似有似無地落在房間角落的那張照片,「牆上掛著的照片裡人是我的女兒,如果她還在世的話今年也有二十歲了。」

沈琰一驚,收回視線,對著麵前的垂著頭的男人說:「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餘新平搖搖頭,兩鬢夾著的白髮在房間的燈光下尤為顯眼。他的眼眶不自覺紅了起來,抬起頭看著牆上的照片,「沒關係的,沈醫生。十年前的事了,已經過去這麼多年了,我也早已經接受了她離開的事實。隻是,我的妻子……」

餘新平欲言又止,最後隻沉重地歎了口氣。

沈琰輕輕抬起雙眸,對上男人的眼睛,彷彿在他眼底看見了一絲不甘和不知名的怨恨。

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秘密,這些秘密都該被尊重。對於沈琰來說,每個有心理障礙問題的人,隻有揭開心中的秘密才會有可能解救自己。通過餘新平這番話,他隱約覺得羅玉的強迫症,極大可能與她女兒的死亡有關係。

兩人靜默了片刻,餘新平再度抬起頭來,滿眼希冀地看著沈琰,「醫生,我老婆這『病』,是不是一定要接受心理治療,才能完全治癒?」

沈琰擰著眉,「餘先生,在還沒有確切地下診斷之前,她還不需要任何心理治療。也就是在心理醫學上,還沒有給予任何有價值的評估之前,她僅僅隻是一個谘詢者,而不是病人。」

餘新平搓搓手,「我的意思是,如果一旦確診為心理潔癖……」

「如果真的確診,治療一般主要是幾種方式,心理治療、藥物治療和物理治療,當然還有腦部的手術治療。不過,因為強迫症沒有強製性的病變,所以最後一種我們暫時不支持。至於到底選擇哪種方法,還看谘詢者自身的意願。」∴思∴兔∴網∴

男人一時變得安靜,彷彿在思考他剛剛說的話,沈琰看了看他,最後還是真誠地建議道:「如果你妻子有意識的行為已經嚴重地影響了日常生活,我建議你們最好早點接受正規的心理谘詢。」

話畢,餘新平恍惚的目光從沈琰身上移開,落在房間的地板上,似自言自語地說著:「發現她有這個現象的時候,我就勸過她要去市裡的大醫院看看,她非不信,總是擔心花錢花時間,一直就這樣拖著,以至於現在病情才會越來越嚴重。」

兩人聊了一會兒,看時間差不多了沈琰便提出告辭,急匆匆地往縣政府趕去。

☆、chapter 9

09

勝美和華雅的飯局就定在華雅旗下城東的一家中餐廳,一輪酒下來,兩邊的人基本都醉了。季從安不會喝酒,已經是公司上下沒有人不知道的事情。初進公司,在第一次陪公司領導吃飯時,她硬著頭皮蒙頭喝了三杯酒後,當天晚上直接因為酒精過敏進了醫院。

以至於後來,再有這樣的飯局公司一般都不會安排她參加。即使不得不參加,總監黃穎都會盡量找人替她擋酒。幸好這一次,擅長交際的黃穎也在,所以坐在角落裡的她根本就不會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期間華雅有幾個年輕的員工過來和她敬酒,她都用自己悄悄倒上的白開水矇混過關。後來,隻象徵性地隨便吃了點菜,便一直坐在位置上。好不容易熬到飯局解散,她才攙著已經微醺的黃穎走出包廂。

拿下這次合同,勝美付出了很多的努力,黃穎比任何人都清楚。剛走出餐廳,她小步衝了出去,完全不顧形象地蹲在地上吐了起來。

季從安趕緊跟上她,從包包裡拿了紙巾出來,一邊將紙巾抽了幾張給她,一邊替她順氣,「總監,你還好吧?」

吐得上氣不接下氣的黃穎,接過季從安的紙巾,隨意地抹了一下嘴,僵硬的臉緩緩扯出一個難看的笑,「你覺得我像很不好的樣子嗎?」

季從安聽完,竟一時無言,拍著黃穎後背的手也慢了下來,她似乎有種感覺,黃穎有很多話想對她說。

黃穎掀%e5%94%87,從地上站了起來,淡淡地說:「人各有命,季從安謝謝你的關心。」

她說完這句話,便一搖一擺地踩著高跟鞋離開。季從安想要上前去扶她,卻見黃穎背著朝著她擺擺手,「我自己可以回去,你也早點回去,拜拜。」

等到黃穎坐上計程車後,季從安才收回視線。一陣冷風拂過,她緊了緊身上的大衣,轉過身時眉間處的皺痕加深。

她定了定神,麵無表情地看著站在餐廳門口的男人,心中百轉千折。她之前疑惑華雅和勝美合作的動機,是因為她確實非常地瞭解華雅。而她之所以瞭解華雅,卻隻是因為華雅是葉展飛父親一手打下的江山。

她還是季家大小姐的時候,季氏和華雅有過無數次合作,每次葉展飛到季家和哥哥談合作的時候,她都會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