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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來這個計劃可謂完美,但前提是江澈和俞大維一樣當場斃命。偏偏江澈卻沒有死,結果惹來麻煩一籮筐……

無奈地暗中長歎後,吳仁義擠出一個笑臉說:「黃處長,你的意思我明白了。放心吧,我知道接下來該怎麼做。」

黃勳笑瞇瞇地道:「如此最好不過了。」

就這樣,在月來閣血案發生三天後,吳才再一次接受警方盤問時改了口供。

吳才聲稱自己其實並沒有看見江澈開槍殺死李星南,而且當時也不是江澈存心想要刺殺李星南,而是李星南設局準備誘殺江澈。原因是李星南一直對江澈心懷不滿,而且也一直覬覦於他未婚妻舒眉的美色,所以想要找機會除掉他。而江澈為人十分警惕機靈,還沒進雅室就發現了不對勁,一腳先把老魏踹進門試探。老魏一進屋,埋伏在屋裡的槍手們就一起開槍,場麵頓時亂成一團,江澈則趁亂跳窗逃脫了。

「我追出去時發現南少爺已經死了,就以為是江澈開槍打死的。不過事後想一想,槍聲一響,南少爺就躲到了桌後,江澈也沒進屋,沒辦法朝他開槍。所以南少爺應該不是他打死的,可能是亂槍四起時,被一顆流彈打中了吧。」

吳才新給出來的這套供詞正是警方想要的,於是馬上採納。憑借目擊證人的新口供,警方很快撤銷了對江澈的通緝令,改為呼籲他露麵配合案件調查。

作者有話要說:  小主們週末好,這周再賞微臣一個雙休如何?在此先行謝過諸位小主了。:)

94|82.29. 獨家發表

警方正式攤銷了江澈的通緝令,陳重第一時間就打電話通知了薛白。 聽完電話後,薛白立刻滿麵歡欣地跑上樓,把這一好消息告訴了江澈與舒眉。

江澈對此驚訝得無以復加:「警方一開始都認定是我殺了李星南,怎麼現在又會忽然改變想法呢?」

舒眉自然猜出了這是薛白的功勞,在一旁笑著說:「肯定是薛小姐找人幫忙洗清了你身上的這盆汙水。江澈,你趕緊好好謝謝薛小姐吧。」

江澈下意識地看向薛白,目光滿是詢問之色。她一派輕描淡寫地解釋道:「哦,其實我也沒做什麼,隻是拜託陳重替我出麵,讓警察廳那幫人認真仔細地詳查此案。既然你是被人陷害的,就肯定有漏洞可追查。隻要找出了漏洞,你自然就能恢復清白身了。」

薛白一番話雖然說得輕描淡寫,但她為了自己的事而專程去請陳重出麵幫忙。利用他的人脈關係,使得警察廳那邊用心查案,而不是像李保山之死那個案子似的隻是流於表麵地走過場。如果沒有她的熱心相助,江澈知道自己以後隻能是逃亡度日了。

在薛公館養傷的這幾天裡,江澈一直在考慮傷好後要怎麼辦。那時候,擺在他麵前的選擇隻有一個,就是逃亡——逃離風聲鶴唳的南京城,帶著舒眉遠走異鄉。當然,走之前,他一定要想辦法殺了那個不仁不義的吳仁義,才不會讓他得意地坐享其成呢。

現在,這條死巷般的黑路上,卻被薛白引來了一條光明坦途,令江澈可以不用逃了。他意外之餘,滿懷感激地由衷道:「薛小姐,我……真不知道該怎麼感謝你才好。」

「不用謝,我和江澄是好朋友。既然你是她的兄弟,也就如同我的兄弟一樣。我是絕對不會眼睜睜地看著你被人陷害卻坐視不管的。好了,現在你準備一下,一會兒就去警察廳配合調查吧。」

交代完後,薛白就走出了臥室。掩上房門時,她回想著自己剛才說的話,有些酸楚又有些自我安慰地想:就這樣吧,既然與他沒有情緣,那麼就當他是自己的兄弟一樣,牽掛著、心疼著、愛護著吧。

案發第四天上午,一直隱匿不出的江澈終於露麵了。他在舒眉和一位律師的陪同下,一起來到警察廳配合李星南中槍身亡一案的調查。

聘請律師一同出麵是舒眉的主意,這樣明麵上有律師幫忙辯護,暗中又有陳重的出手維護,他去警察廳配合調查可謂萬無一失。

在詢問室裡,江澈把那晚在月來閣發生的事情詳細講述了一遍。慎重聲明李星南之死與自己沒有關係,而他本人才是李星南想要伏擊的受害者,好在機警地及時逃脫了。李星南中槍斃命的死因,他十分認同警方調查的結果——死於流彈誤傷。

江澈並不說出自己在此案上對吳仁義的懷疑。因為陳重受薛白之托,隻想努力把他從這樁案子中洗脫出來。至於其他的事,他聲明過不想管太多。而李保山究竟是怎麼死的,也實在是一筆糊塗賬。這種糊塗賬,江澈不打算牽扯在自己涉及的案子中,以免橫生枝節導致無法結案。

江澈的口供做完後,律師再一臉正色地表態,他的當事人是遭受李星南蓄意加害的受害者,雖然在遭遇伏擊時槍殺了三名保鏢,但那完全是正當防衛,不應被追究任何刑事責任。而警方對此也表示認同。

就這樣,江澈在整樁案件中全身而退。

精心設計的圈套,不但沒有套住最想套死的江澈,相反,他還憑借「朝中有人」而順利脫了身。吳仁義對此實在是恨得牙癢癢:「這個江澈到底是認識了什麼有來頭的人啊?」

吳才在一旁說:「義哥,雖然不清楚江澈到底認識了什麼有來頭的人,但很明顯現在有人為他撐腰,要比以前更難對付了。咱們怎麼辦?」

吳仁義恨恨有聲地說:「還能怎麼辦?這個仇已經結下了,想化解也化解不了了。以後我的警衛工作你要小心小心再小心,絕不能給他任何機會來砍我的腦袋。知道嗎?」

「知道了,義哥。我一定會非常小心的。」

月來閣血案中,吳才也是涉案者。案件中的另一名死者、慘遭亂槍打死的老魏,他也是有殺人嫌疑的。不過吳才一口咬定是那室內的另外三名保鏢開的槍,與他無關。而警方那邊,也因為他的證詞有利於江澈脫罪,所以對這一點並不深究,睜一眼閉一眼地抬手放他過關了。

對於李星南中槍身亡一案的最終調查結果,吳仁義滿懷恨恨不已,煙波玉卻是滿心的欣喜不已。

從最初驚聞月來閣血案開始,煙波玉就一直為江澈懸著一顆心。唯恐好不容易逃出生天的江澈,又會被吳仁義布下的天羅地網抓住,那樣的話他就要必死無疑了。

那時候,煙波玉還一度想過去求吳才——求他在抓捕過程中可以網開一麵放過江澈。但冷靜細想了一番後,她就知道自己的這個想法不可行。雖然吳才暗中傾心於她,願意為了保護她的性命而欺瞞吳仁義。但是如果她去求他放過江澈,他就會知道她喜歡江澈。這隻會激發他的嫉妒之心,反而更加會對江澈下狠手了。

雖然不能直接求吳才放過江澈,但煙波玉也不願意什麼都不做。於是,案發次日,她就以為與舒眉相交甚篤的理由,找到吳才請求他不要傷害她。

「我和舒眉雖然認識的日子不長,但是已經親如姐妹。上回我被日本浪人騷擾,也是她出麵幫我解圍。昨晚刀手擅闖福音堂,是不是義哥想抓舒眉,好利用她引出江澈?吳才,我求求你,看在我的份上,千萬不要傷害舒眉。」

吳才當時苦笑著告訴她:「你放心吧,義哥不會再派人去動舒眉了。因為今天有個日本外交官跑來揚言,如果舒眉再出什麼事,哪怕隻是掉了一根頭髮他都會找義哥算賬。這日本人可不是咱們得罪得起的,義哥絕不會給自己惹來這種麻煩。所以,舒眉的安全你不用擔心了。」①思①兔①文①檔①共①享①與①線①上①閱①讀①

得知舒眉的安全已經不成問題,煙波玉緊緊揪著的一顆心才鬆泛了一些。而當天傍晚,薛白親自來到她的公寓,當麵告知江澈目前藏得十分隱蔽安全,讓她一顆心又鬆了大半。等到通緝令一撤,江澈的罪名全部洗清,她的整顆心才算是完全徹底地放鬆下來了。

月來閣血案塵埃落定後,傷勢漸愈的江澈,幾天後就和舒眉一起遷出了薛公館。那時已是七月下旬,霍長官一家的房子已經騰出來了,正好方便他倆住過去。

江澈之前一直住在金鑫保安會的後堂,舒眉也一直寄宿於福音堂小學提供的宿舍,兩個人都沒有自己的私人住所。現在霍公館的這棟小洋樓,搖身一變成了他倆的新家。雖然隻是暫時的棲身之處,卻令兩個漂泊無依的人都有了一份腳踏實地的歸屬感。

這套客居寓所,讓舒眉在民國有了第一個意義上的家。而住進小洋樓的當天,她和江澈的關係,也開始了第一次的親密接觸。

江澈背部的槍傷,除去前期由醫生換藥包紮外,在後期的漸愈過程中,都是由舒眉為他搽消炎生肌的藥膏。因為他自己看不見也夠不到傷口,無法自行上藥。

搬進新居的第一夜,舒眉像往常那樣,在江澈洗過澡後為他的傷口上藥。肌膚上那處子彈傷口已經基本痊癒,變成了一個粉紅色傷疤。她用指尖蘸上藥膏,細緻地繞著傷處塗抹著。

江澈微閉著眼睛,感受著背部那一點纖細指尖,一圈圈摩娑著自己的肌膚。心如同被一股熱浪沖著,沖得整個人一身燥熱,額頭沁汗。

上完藥後,舒眉取過一件薄綢睡衣讓江澈穿上。七月盛夏,天氣炎熱,夏季衣裳都以輕薄絲綢為主,方便消暑納涼。她自己亦穿著一襲白底藍花的絲質睡袍,也是剛剛洗去一身暑熱後才換上的。身體的玲瓏曲線,在柔軟絲袍下有著明顯的凹凸起伏。沐浴過的皮膚光潤細膩,散發著一種新鮮漿果似的清甜。

江澈並不接那件衣裳,隻是一瞬不瞬地看定舒眉,兩眼如炬,燃燒著一份不能自已的激情;一種無以言說的渴望。

他火花灼灼的眼神,讓她情不自禁地臉頰暈紅,嬌嗔地用手掌輕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說:「呆子,你又發什麼呆呀?」

當她柔滑溫軟的掌心,貼上他肩部肌膚時,彷彿有一股導-火-索瞬間沿著肩膀一路擦出火花,瞬間燃進心底,轟的一聲炸出烈焰熊熊。

不容細想,他就忘情地把她撲倒在身下。一個又一個的%e5%90%bb,如煙花般密密落下。她一開始還本能地掙紮了兩下,但他熱烈無比的親%e5%90%bb,很快令她像一團蠟似的消融成無筋無骨的水。

那時候,月亮剛剛升起來。薄薄的一瓣月,如初開的蓮花,在深碧的夜空綻發著華彩幽幽。

瀲灩的月光下,衣裳飄起又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