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嘮嘮叨叨的想讓人回家來見見,見老頭子這麼說心裡倒是穩當了下來。老頭子看人準,既然他說行那就差不了多少。

劉誌英談的那個男孩子叫高峰,以前是鎮上化肥廠的工人,後來考上了大學跟劉誌英恰巧在一個學校。兩人一開始認識隻是因為是老鄉,接觸多了漸漸地也就有了感情。放寒假之前高峰跟劉誌英表白,劉誌英同意了,倆人便正式成了男女朋友。

「他家還有什麼人,家裡情況怎麼樣呢?」張善美問道。

「我這不還沒問呢,嫂子你真是的,管他家裡有什麼人,我又不是看上了他家裡人。」劉誌英這話說的理直氣壯。

張善美聽到她說這話忍不住就歎了口氣,門當戶對是老祖宗流傳下來的,必然有它的含義在裡麵。當然也有例外,但是要當好這個例外就要辛苦多了。不過想著劉誌英有父母給把關,她現在又一副墜入愛河的小女生的樣子,張善美把到嘴邊的話嚥了下去,何必要做這個惡人,回去跟劉誌強提上一句就行了。如果人不好,劉誌強自然不會就眼巴巴的看著。

和杜桃兒這個血緣上的妹妹不一樣,劉誌英其實才算是劉誌強的親妹子,是跟在%e5%b1%81%e8%82%a1後麵長大的那種,情誼深多了。劉大伯家五個孩子,隻有這一個妹妹比他小,所以在劉誌英身上,劉誌強那真是過了當哥哥的癮。

「好好好,我不說。」張善美逗逗在自己懷裡昏昏欲睡的小丫頭。「曉曉,姑姑馬上就要給咱們曉曉找個姑父了,曉曉開不開心。」

劉曉嬋睜著一雙霧濛濛的大眼,說道:「開心,姑父買糖。」她哪裡知道姑父是什麼,隻要肯給她買吃的就是好的。

雪白的皮膚,大大的眼睛,跟小天使一般的小侄女看著自己,劉誌英感覺幾乎就要被萌化了,笑著說道:「嫂子,你說你是咋養的,咋就把曉曉養的這麼好呢。」

劉誌英見多了流著鼻涕,臉蛋皴的黑乎乎的小丫頭,像劉曉嬋這樣就跟洋娃娃一樣的,看起來就格外不同。看著就讓人忍不住抱一抱捏一捏。

張善美在家門口跟劉誌英分了手,劉誌強還沒回來,張善美估計他現在應該正在跟人拚酒呢,男人們坐在一起,除了喝酒就沒別的事兒。把劉曉嬋哄睡,張善美開始忙活。

因為才回來沒幾天,家裡還有些亂,過年少不得要給家裡徹徹底底的大掃除一次。張善美從裡屋開始收拾,等把窗簾、門簾、被罩之類的東西全都換好,天已經黑了。她錘了垂有些酸疼的腰,看來這些隻能明天再洗了。劉誌強也是這個時候才搖搖晃晃的回來了。

「怎麼這麼晚才回來。」見劉誌強走起路來一搖三晃的,張善美連忙把人扶住,「還喝這麼多。」劉誌強酒量十分好,他都醉成這樣了,顯然喝的是真不少。

「誰醉了,我沒醉,誰說我醉了。」劉誌強%e8%88%8c頭都打了,偏偏還在那兒扯著嗓子說自己沒醉。「我再喝半斤也沒問題。」被張善美扶到炕上,劉誌強還在那顯擺。

這不是張善美第一次見劉誌強喝醉,但是以前也就是微醺,然後就老老實實的躺下睡覺了。這喝醉了耍酒瘋還真是第一次。

「行,你沒醉,來喝口水。」張善美把人扶到炕上連忙到了一杯蜂蜜水過來,隻是今天劉誌強格外不配合,根本不肯喝。那頭擺的跟個撥浪鼓似的。

「我跟你說啊,我今天把那群臭小子全都給放到了,明天可得讓王旭好好謝謝我,要不是有我保駕護航,今天晚上他連洞房都入不了。」劉誌強嘿嘿的笑。顯然是想起了自己結婚的時候,「我就知道那群小子不安好心,也怪王旭那臭小子平時得罪的人多,現在輪到他了都可著勁兒的報仇呢。」

王旭這性子簡直就跟個猴兒一樣,喜歡作弄人,心眼兒也多,好幾個哥們結婚的時候都被他灌醉了,新婚之夜就是呼呼大睡睡過去的。現在輪到他了那還不是有仇報仇有怨抱怨。一開始劉誌強幫著擋了幾杯,後來大家乾脆連他一起灌。

當初劉誌強結婚的時候大傢夥兒都被他耍著玩兒了,聞著一身的酒味兒其實根本沒喝多少。晚上順順利利的抱著美嬌娘入洞房。大傢夥兒都還記著呢。

「我是隨隨便便能被灌醉的嘛,哥哥我開始喝酒的時候,他們都還穿著開襠褲呢。」劉誌強被張善美強製性的灌了一輩子蜂蜜水,然後繼續說道。

「行,你有本事,你最厲害了行吧。好了,趕緊洗腳,洗完腳睡覺了。」張善美從旁邊的暖壺裡倒了熱水出來,先投了投毛巾給劉誌強抹了一把臉和手,這才給他脫鞋讓他洗腳。這個點兒也不用想著吃飯了。剛才餵了劉曉嬋%e9%9b%9e蛋羹,現在又睡了,張善美並不餓,乾脆趕緊睡覺。

劉誌強的凍傷已經好了很多了,現在隻是稍微有些癢,見種子精華有用,張善美不僅放在凍瘡膏裡,熱水裡麵也會放一些。腳放在熱水裡,劉誌強舒服的瞇著眼笑嗬嗬的說道:「媳婦兒,你真好。嘿嘿。」

不知道是不是喝醉了的原因,今天劉誌強的話格外多,「當初你才來咱們柳樹屯的時候,我一眼就看中了。其實不光我看中了,看中你的人多了去了,不過他們膽子都小誰都不敢往前衝,我可不怕,這有啥好怕的。從小到大我看上的東西,怎麼樣也要弄到手。」

「哦,我是個東西啊。」張善美沒好氣的說道,見水已經差不多涼了,把他的腳從水裡麵拿出來,就在炕邊兒晾著,她則去把水倒了。

「不不不,你不是個東西,」感覺這話有些不對,劉誌強又連忙改口說道:「不是,你是個東西。」感覺還是不對,劉誌強摸摸自己的腦袋瓜子,衝著張善美諂媚的笑了笑,「我咋弄不清了呢。」

張善美被劉誌強逗笑了,「好了,弄不清就趕緊睡覺。別說話了。」

「不睡,」儘管鑽進了被窩,劉誌強還是想說話。「追人的時候他們都不敢,等我娶你的時候那一個個嫉妒的,說話都酸溜溜的。還想著法兒的灌我,不過幸好讓我給逃了。要不然咱那洞房能入的那麼好。」劉誌強繼續嘿嘿笑著說道。

「臉皮真厚。」張善美見劉誌強提到這個,臉上有些尷尬。其實新婚之夜過得並不算多美妙,張善美挺怕疼的,也不愛那個。隻覺得一直纏著她的劉誌強煩人的緊,因此新婚第一年幾乎都是劉誌強哄著她。那時候的張善美又清高又虛榮,喜歡劉誌強帶來的東西偏偏又覺得他配不上自己。還是等她重生回來,兩人才算是真真正正的融洽了起來。

「其實你考上大學之後,我是想著不讓你上的。後來見你高興,又覺得不能這麼窩囊。七尺的漢子再難也不能彎了腰。你這麼能我總不能太熊了吧。」劉誌強估計是困意上來了,說話聲音都小了很多,但是張善美一直就想聽聽他的真實想法,便試探的問道:「現在這麼累,你後悔了嘛?」

「後悔啥,不後悔,這樣挺好的,男人有哪個不吃苦的,,就是不知道人以後會不會嫌棄」劉誌強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到了最後幾乎聽不見了,直接睡了過去。

張善美見劉誌強睡著了,忍不住摸了摸他的額頭,不知不覺中眼淚都流了下來。其實她剛考上大學那會兒家裡人就給她寫了信回來,雖然生了孩子但是她完全可以跟劉誌強離婚,再找個比他好的多的。

那時候張善美雖然早就下定決心跟劉誌強好好過,但是她對劉誌強大多是處於給孩子一個幸福家庭的想法再就是上輩子的愧疚,她把他當丈夫卻不把他當愛人,但是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張善美心裡的丈夫和愛人都屬於劉誌強一個人了。

作者有話要說:  月末月初就代表著加班加班加班。。。

☆、第52章 分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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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年後。

劉老倔照舊穿著他那件舊棉襖,見下麵的鄉親嘀嘀咕咕的說了不停,便沉了沉嗓子說道:「都安靜一下,這個消息估計大家早就知道了,現在終於實行到了咱們這兒裡,是一件值得慶賀的事兒,現在年已經過了,天兒也暖合起來,從明天正式開始分地。

「明天先分一隊,就分王家墳兒那一塊兒。」劉老倔這兩年雖然上了歲數,但是在村裡仍舊有絕對的權威,這麼分是大隊幹部商量投票決定的,劉老倔說出來擲地有聲。

「這咋行,大伯,王家墳兒那一塊兒可都是好地,都分給他們了,那我們怎麼辦?」說話的是劉家的媳婦兒,劉家屬於二隊。分地還沒開始,便已經有人不滿意了。

之前村裡開會早就研究過這個問題,有人不滿意是難免的,要想讓所有人都滿意那根本不可能。王家墳兒這一塊兒的地質量的確不錯,但是留給二隊的也不差。最關鍵的是以前這一片兒就是一隊在乾,因此就近分的。

「你囉嗦個啥,二隊的地比一隊的差哪去了?老三管好你媳婦兒,這麼多長輩在這兒哪輪得到她一個小輩兒說話。」劉老倔見自家人先拆台十分不悅,瞪著眼睛說道。這次開會每家出一個人大部分都是男人老人,隻有少數幾個女人。

被他叫老三的那男人被訓得縮了脖子,連忙把自己媳婦兒扯到人群裡去,劉老倔雖然是本家的大伯,但是脾氣真的不咋好,下麵一輩兒的儘管有的孩子都已經快娶媳婦兒了還是怕他。

劉老倔先拿自己的侄媳婦兒開刀,下麵的人就算是再有怨言也不敢再說什麼了,隻是這土地可是農民的命根子,現在不敢說不代表私底下什麼也不做,等村幹部散了,大家都三三兩兩的在一起站著。

這分地是件好事兒,有高興的,但也有不高興的。但是別管高興不高興,這是上頭派下來的硬指標,必須要完成。

劉老倔種了一輩的地,要他說還是分了好,前幾年村裡糧食產量並不是太高,耍滑的太多了,看著是在地裡幹活兒,但大多數都是在磨洋工,與其這樣,還不如分了。

隻是有的人家沒有壯勞力以前生產隊給分點兒輕鬆地活兒也就過去了,現在一聽分地就犯難了,少不得要鬧騰。等到劉老倔回到家見李鐵柱帶著他媳婦兒在家裡坐著那股子無力感就更大了。

李鐵柱前幾年砸傷了%e8%85%bf,那條右%e8%85%bf算是廢了,家裡三個孩子也都小,有什麼重活兒累活兒全都指著他媳婦兒一個人乾。

「叔,」見劉老倔回來了,李鐵柱他媳婦兒連忙扶著李鐵柱站起來。

「不用起來了,好好坐著吧。」李鐵柱夫妻倆身上的衣服都是補丁連著補丁,兩人瑟縮著,雖然劉老倔這麼說仍舊不敢坐著直到劉老倔坐下了這才敢坐下。桌子上放著一包點心,看那包裝劉老倔就知道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