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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童雙手抱臂,冷眼看著她在那裡演。她倒要看看這個女人那雙眼睛有多少戲。

無論是蘇童或者紀臻,從一開始就認定這是一個局,並不認為這個女人是無辜的受害者。因為從監控錄像來看,上山的隻有三輛車。分別是麵包車,寧惜玥的車,以及最後上去的越野車。而寧惜玥之所以上山,是為了救被劫上麵包車的秋楚揚。不管這個女人和那些劫匪是一夥的,又或者原是坐在越野車上去的,都不是好人。加之那樣的現場,太讓人容易以為這個女人就是寧惜玥了。

柳霜見蘇童冷眼旁觀,心裡咯登一下,暗道,莫不是被發現了?

好在她此時臉都被擋著,表情不會讓人看到,眼中光芒一閃,淚水迅速積聚。

說哭就哭,這演技的確不錯。

蘇童繼續冷眼瞧著。

柳霜此刻想開口,但是嘴說不了話,心裡急得半死。

蘇童看戲看夠了,才冷聲審問:“你是誰?為什麼會在秀林山上?”

柳霜心狠狠一顫。

她知道!她竟然真的知道自己不是寧惜玥!一絲慌亂從眼底一閃而過。

柳霜迅速壓下無措,用疑惑不解的眼神看蘇童,企圖騙過蘇童。

蘇童冷嗤一聲:“你以為你們的計劃天衣無縫?”

柳霜不解地看著她。

“想當玥玥的替身,做夢吧!”蘇童忽然彎腰,捏起她的下巴。

一股巨痛襲來,柳霜不由皺眉。她眉毛都被燒沒了,當然,此刻被紗布蓋住也看不到。

“跑到各大醫院去冒充玥玥,你好大的膽子!”蘇童手上用力,眼中射出凜冽寒芒。

柳霜臉色霎白。

蘇童壓低了聲音,卻陰冷無比,一雙水汪汪的漂亮大眼藏著寒光,看上去十分□人:“現在擺在你麵前隻有兩條路,第一,死;第二,將你和幕後黑手的意圖和做過的每一件事如實說出。”

頓了頓,她補充道:“但凡有遺漏,我會讓你這張臉永遠好不了。”她鬆開對方的下巴,隔著紗布拍了拍柳霜的臉。

盡管柳霜的傷勢沒有外表看上去那麼重,但身上那些外傷都是真的。

不論是她或者她背後的人都清楚,隻有真的才能騙過紀臻他們。為了成為寧家的千金,紀家的孫媳婦,紀臻的女人,這點犧牲算是了什麼。何況她這張臉本來就是假的,毀掉再重塑,她並不覺得可惜。隻是千算萬算,她和她的雇主都沒料到,他們要欺騙的人,連被騙一會兒的時間都沒有,竟然一眼看穿了他們的計謀。到底哪裡出了錯?

她身形與寧惜玥相似,臉也相似,而且還被傷成這樣,跟秋楚揚一塊兒昏迷在爆炸現場,紀臻他們不是應該方寸大亂嗎?

為什麼他們會那麼快識破自己?到底哪裡出了錯?

“想清楚了嗎?”蘇童冰冷的聲音飄進她耳裡,“選擇一,就眨一下眼睛;選擇第二條路,就眨兩下眼睛。”

柳霜從思緒中回過神,聽到蘇童的話,心裡猶豫。她要不要賭一把?如果她堅持自己就是寧惜玥的話,這個叫蘇童的女孩會怎麼對待自己?她抬眸看向蘇童,對方眼睛漆黑冷沉,像是兩個黑洞,要把周圍的一切都吸進去。一對上蘇童的眼睛,寒氣從柳霜的腳底板竄上來。

她輕輕搖頭,眼裡流露出急於解釋的神色。

“不肯選?”蘇童麵無表情地說,“你自己呆醫院吧,醫藥費自己付,等你能夠下床,估計就是警察抓你的時候。”

說著,竟是轉身往門口走了。

這下柳霜徹底慌了。她猛的坐起來,嗚嗚直叫。

蘇童聽到背後的聲音,眼中寒光一閃而逝,轉過身來,冷漠地掃了對方一眼,走近,從抽屜裡拿出一把剪刀。

看到蘇童的動作,柳霜害怕地往後躲。

“安分點,別亂動!”

蘇童一記眼刀扔過去,柳霜不敢再動一下。

蘇童拿起剪刀,將柳霜頭上的綁帶剪開,扒開她的嘴。繃帶下麵的嘴連同其他位置的皮膚,看上去都非常可怕。蘇童不禁嘲諷:“你倒是捨得拿自己的身體當賭注。”

柳霜張了張嘴,發出來的聲音十分沙啞。為了能夠逼真,也為了掩蓋自己和寧惜玥聲音的不同,柳霜的嗓子也做了處理,吃了一種藥,讓嗓聲變得沙啞。

蘇童眼中諷刺更濃,同時,也更加憤怒。要不是紀哥對玥玥太熟悉,他們可能都要被這個女人騙了!

柳霜咳了幾聲,勉強能夠說話:“我都聽你的,你想知道什麼,我都說!”

……

小木屋裡,林源打開幾台電腦,基中幾台電腦出現的畫麵赫然是寧家。畫麵出現了寧家的廚房、客廳甚至是寧惜玥的臥室。幾個畫麵裡都沒人,林源微微一笑,現在人應該都在醫院裡吧?他拿出手機,熟練地撥了個電話。

“沒法進去?那就不用進去了,把攝像頭安裝在對麵房門上方就行了。”林源聲音平靜地吩咐。

過了一會兒,有一台電腦出現一扇門,是病房房門。林源看了一會兒,見房門從裡麵打開,蘇童麵有憂色走了出來。

看著蘇童的表情,林源彎起%e5%94%87角。

房門重新合上。蘇童消失在屏幕角落。

林源欣賞片刻,起身去找吃的。聽到身後的腳步聲,他沒有回頭。

“我想知道我哥是不是還活著。”秋楚君在他背後說。

林源挑了挑眉,走到廚房,打開冰箱,裡麵食物一應俱全。他頭也不回地問:“想吃什麼?中餐還是西餐?”

“我說了我想知道我哥到底是死是活!”秋楚君歇斯底裡地喊,雙眼通紅地瞪著林源。

林源淡聲說道:“吃完飯再談。”

秋楚君聞言不再作聲,轉身回屋。林源眸光微暗,低下頭,從冰箱裡拿了兩個%e9%9b%9e蛋,一個西紅柿,另外拿了一包速食麵。很快做好一鍋西紅柿%e9%9b%9e蛋麵,盛了兩碗放到外麵餐桌上。他坐在其中一把籐椅上,淡聲說:“出來吃飯。”

裡麵沒有動靜。

“不吃就別想知道你哥的情況。”

砰!裡麵傳出一聲巨響。緊接著,臥室門被打開,秋楚君麵無表情走出來。

林源掃了她一眼,拿起筷子開吃。

秋楚君抿緊雙%e5%94%87,一發不語,也拿起了筷子,夾了麵便往嘴裡塞,結果被燙到,把麵又吐回碗裡。

林源有潔癖,餘光瞥見這一幕,不由雙眉暗斂。

秋楚君把筷子放下。

林源沒出聲,慢條斯理地將一碗麵吃完,慢悠悠地說:“今天是個好日子,應該大吃一頓慶祝一下,不過條件不允許,改日再補上吧,你覺得在‘寧惜玥’出院回家那天補上怎麼樣?”

終於等到他吃完了,秋楚君迫不及待地問:“我哥現在什麼情況?”

“先把麵吃了。”林源表情冷下來。

秋楚君被逼無奈,隻能重新拿起筷子,快速將麵吃了。

林源看著她吃得狼吞虎咽,眼裡露出嫌棄:“斯文點,不知道的以為你幾天沒吃過。”雖是嫌棄的語氣,卻有一種不易察覺的親暱。

秋楚君仿佛沒聽到他的話,一個勁兒的往嘴裡塞,太多食物一下子積壓在嘴裡,她有些吞咽不下。望著碗裡紅紅的湯,眼前不期然晃過爆炸現場看到的血肉模糊的兩個人,秋楚君胃裡頓時一陣翻騰,她猛的站起來。

林源皺眉看她。

秋楚君徑直往外麵跑。→思→兔→在→線→閱→讀→

林源以為她要逃跑,立即起身追她。“你要去哪裡?”

他手長腳長,三步並作兩步,很快追到秋楚君。

秋楚君揚眉怒道:“鬆手!”她甩了甩胳膊,沒能從林源手中掙脫出來。

他看起來清瘦,手卻十分有力,緊緊箍住她,冷笑道:“鬆手?好讓你跑去告密嗎?看來我對你太好了,應該把你關……”

話音未落,秋楚君突然對著他吐了。

林源的聲音嘎然而止,雙眼圓睜,像是被雷劈了一般。嘔吐物噴在他身上,還有一些濺到他臉上,臭味那麼近。他額角青筋暴跳。

秋楚君心裡的快意被恐懼取代。她縮了縮脖子辯解:“是你抓著我不放,不讓我到外麵吐的。”

“滾回屋裡去!”林源咆哮,臉上不見平日裡的沉穩淡定,此時的他暴躁得像頭獅子。

抓著秋楚君把她拖到房屋門口,然後快速閃進另外一個房間。

秋楚君知道他有潔癖,這一吐肯定把林源惡心死了。看到他有其他表情,她心中暢快無比。

聽著隔壁屋傳來的水聲,秋楚君甩掉腦中的胡思亂想,用手擦了擦手,快速往外跑。

在浴室裡沖洗的林源聽到外麵的開門聲,眼神瞬間一冷。隨便抽了條浴巾裹住下半身,打開房門追出去。

這個女人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他對她實在太寬容了,讓她敢一而再再而三地挑釁自己的權威。

秋楚君沖出木屋,往來時那條小路狂奔。她要逃離這裡,逃離林源的身邊。他就是個變態!

風呼呼從耳邊刮過。秋楚君心跳得飛快。

突然,她感覺到後麵有異,飛快扭頭看了一眼,隻見林源赤%e8%83%b8%e8%a3%b8背光著腳追了過來。

變態!

秋楚君心裡大罵,臉色卻白了。她趕緊回頭拚命跑。

可是她哪裡跑得過林源,沒三兩下功夫便被林源逮著。

他抓住她的肩膀,把她推到一棵樹上,低頭危險地看她:“你是不是以為我不敢傷害你?”修長的手挑著她的下巴,頭發濕漉漉的,水珠落下來,滴在秋楚君的臉上。

秋楚君睫毛輕顫,下巴處的力道令她感覺到些許痛意,身體微不可見地顫唞。

林源看著她此時楚楚可憐的模樣,心底的野獸被激發出來,低頭%e5%90%bb住她的嘴,結果傳來的不是甜美的味道,而是跟噴濺在他身上的嘔吐物一個味道,林源胃裡翻江倒海,立刻離開她的%e5%94%87,轉頭吐了一地。

秋楚君緊貼在樹乾上,恨不得變成紙片人,這樣林源就不能傷到她。

林源吐完後,臉色鐵青,泛著些許蒼白,惡狠狠地瞪了秋楚君一眼,拉著她往木屋走。

這一次林源把秋楚君關在臥室裡,不給她逃離的機會。他則繼續去洗澡。洗完澡神清氣爽,林源走到客廳裡看那些監控錄像。忽然想起被關在房間裡的秋楚君,他用鑰匙打開秋楚君那間房的房門。

看著裡麵抱膝坐在床上的女孩,林源眸光微微一閃,淡淡開口:“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