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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那麼生氣,紀臻心裡的火氣又竄高幾尺,該死,姓紀的那群人到底做了什麼!不把他的人生徹底毀掉,他們不肯罷休嗎!

他嚴肅回道:“那就改,現在就去!”

姓什麼對紀臻而言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人,是他在乎的人。

他從周老手裡拿走戶口本,就要往外跑。

寧朝方看到紀臻的態度,臉上的表情一鬆,叫住他:“先別去了,聽我們把話說完。”

紀臻頓住腳步,轉頭疑惑地看向寧朝方。

他臉上的憤怒已然退去,嘴邊還掛著淺笑:“剛才那句話是氣話,我雖然不喜歡紀家那幾個人,但也不能真逼你把姓給改了。”

其實紀臻姓什麼他都無所謂,他要的是紀臻一個態度。

之前紀興朝的作態著實把他氣得不輕,而周老替他出了氣,威脅一出,紀興朝立刻態度軟了下來,那樣的身份,低聲下氣地討好,他心裡的氣怒已經消了大半。加上對方的身份,寧朝方不好把態度端得太硬,否則得罪紀家,對他們絕對沒有好處。

他不是畏懼對方畏高權重,而是怕以後別人說自己女兒閒話,說是她害紀家爺孫斷了情分。這樣的罪名他可不想女兒背負。

“坐吧,紀老先生的確來過,一開始態度的確不算好,但後來糾正了,他喜不喜歡我女兒無所謂,隻要你真心愛她護她,就夠了。”

坐在沙發上的寧惜玥恍然大悟,原來爸是在測試紀臻啊。

旋即她臉微微一紅,嗔怪地瞪了父親一眼。

哪有這樣當著女兒的麵測試女婿的?

寧朝方一板一眼地說:“傻丫頭,爸可不可能叫你被老的小的一起欺負了,要是紀臻剛才稍有點猶豫,爸是真的準備勸你們離的。”

寧惜玥:“……”

紀臻:“……”

心裡正在感激寧朝方讓自己秀了一把真愛的紀臻,突然覺得這位嶽父不是一般的腹黑,所以說他剛才隻要有一丁點兒猶豫,就會丟了老婆嗎?

紀臻心裡狂汗。

“咳,不過說真的,以後玥玥還是住我家吧,阿九從小到大也是住在周家,紀家勾心鬥角,又沒個真心實意的,去那裡住,不說有危險,但至少也不舒坦。”周老慢悠悠地說,把小果果抱在懷裡,一臉慈愛。

寧朝方笑容收斂,長長歎了口氣。

女兒才養了二十年,就要成別人家的了。

以後見女兒一麵都不容易。

寧惜玥之前也沒想過這個問題。

她的計劃裡並沒有離開S市,離開家。

“外公,我們打算常駐S市。”紀臻平靜說道。

寧惜玥猛地抬頭看他。

周老幾個也驚訝地看向他:“你說什麼?”

紀臻道:“我們打算住在S市。”

“為什麼?你公司不是在B市嗎?”周老老臉都垮了,要是外孫不住B市,那麼曾外孫不是也不在B市了?他以後就不能天天見到這個小寶貝。

一想想心都碎了。

韓老也覺得可惜,如果在B市,他也能常常看到。

唯有寧朝方,樂得跟什麼似的,隻覺這女婿越看越順眼。

長得好,能力出眾,關鍵是疼老婆疼兒子。

以前的種種不好,在這段時間紀臻的表現中,都被一一剔除了。

寧朝方欣慰地想,幸好紀臻沒有放棄玥玥,要不然他上哪兒去找那麼好的女婿?

紀臻:“我打算把集團總部遷回S市。”

周老嘴角抽搐:“公司遷來遷去,你就不怕人心動蕩。”

“不怕。”紀臻說得斬釘截鐵,無懈可擊。

周老看紀臻態度堅決,最後隻能長歎口氣。

從頭到尾,寧惜玥都沒說過一句話,但隻有她自己明白,心潮難平。

紀臻做的每一件事,都那麼熨帖她的心。

他乾嘛對她那麼好,她堅持了那麼久,不想再對他動心,可再這樣下去,她真的能夠克製住自己嗎?

寧惜玥捏了捏自己的掌心,讓自己清醒一點。

紀臻的好她一直都知道不是嗎?為什麼要心動?不是說好不再愛的嗎?

紀臻低頭看她,見她垂著眸不知道在想什麼,他坐在她身邊,抱住她:“以後我們就住在隔壁,這樣你天天都可以見到你爸和你哥。”

“別動手動腳,旁邊人都看著呢。”在長輩們麵前,寧惜玥有些羞澀。

紀臻在她耳邊低語:“你是我老婆,怕什麼?”

寧惜玥手一頓,想起那份協議,突然放棄了。

她傻傻跳進陷阱,現在說什麼都晚了。

而寧朝方聽到紀臻的話,眉開眼笑連聲道好,並且親熱地說:“你們在這裡住也行,反正房子夠大,也別去隔壁了,還要請人打掃做飯,多麻煩。”

之前得知紀臻把他們隔壁的房子買下來,寧朝方心裡很抵觸,現在卻隻剩下慶幸,聽到紀臻這般說,心裡眼裡都是笑意。

把周老酸的,打翻了幾缸醋。

“不行,不能一直住在S市,我這把老骨頭折騰不了幾年了,你們不能剝奪我陪小果果的權利。”周老刮了刮小家夥的鼻子,好不容易有個曾外孫,他都沒抱夠呢,就說以後許久才能見一次麵,他心裡哇涼一片。

寧惜玥看著周老白發蒼蒼的樣子,心裡多了幾分自責。

她捨不得離開家人,但周老何嘗不是。

她把老人家的外孫拐跑了,現在又連帶著要把曾外孫帶得遠遠的,周老該多難過。

“周爺爺,……”

“該叫外公了。”旁邊傳來紀臻的話。

寧惜玥聞言,臉一紅,那雙水做似的桃花眸蕩漾著水光漣漪。

周老哈哈大笑:“是該叫外公,這聽習慣了,都忘記叫玥丫頭改稱呼了。以後可不能再叫錯!”

寧惜玥有些不好意思,最後還是叫了一聲‘外公’,把周老的惆悵都掃光了。

韓夏看著他們的互動,內心羨慕不已。

什麼時候乖玥玥才能把“爺爺”前麵的“韓”字去掉呢。

他多麼想明正言順地當他們的親人。

可他又不想破壞他們現在已有的安穩幸福。

……

另外一邊,從寧家離開的幾輛車裡,彌漫著一股低氣壓。

紀興朝依然和孫女紀紫雪坐一輛。

紀紫雪忍不住問:“爺爺為什麼要低聲下氣地求他們?隻要你不點頭,三堂哥還能真的去改姓不成!”

她從來沒見過爺爺向誰低過頭。

這一次不僅低頭,而且是像一個商人低頭,要不是親眼看見,她絕對不會相信。

“他還真敢那麼做!”紀興朝怒哼一聲。

且不說紀家的血脈不能流落在外,單是紀家人改了姓,傳出去紀家會淪為笑柄。

更何況,紀家第三代,最出色的就是紀臻,二兒子的繼妻生的那對兒女一個比一個沒用,而老大的孩子,也是圖有其表。

紀家現在看似輝煌,可是等他將來入土,還能指望著家裡那些個酒囊飯袋維持紀家的興旺嗎?

他真是一大把年紀了,還要操碎心!

紀紫雪驚訝地睜大眼睛:“三堂哥真的會為一個女人扔掉紀家的姓?”

紀興朝哼哼冷笑兩聲。

從紀臻娶了老婆生了孩子都沒跟紀家說一聲,足以看出他對紀家是真的沒有多少感情。

他無情,自己卻不能無情。

真到那時候,即便流著同樣的血,也照樣疏遠。

原本他想著直接找寧家,讓寧家知難而退的,哪裡料到寧朝方還挺有骨氣。

最該死的是那個周老頭,每次都要插一腳,氣死他了。~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要不是姓周的在那裡,想必姓寧的也沒那膽子。

也怪他自己想的不周到,要是把寧家人單獨叫出來,估計他們再有骨氣,也不敢真跟他叫板。

“那爺爺真的同意讓姓寧的女人進門了?”紀紫雪問。

“不然還能怎麼樣?我算是看出來了,紀臻和他爸就一個德性,好好門當戶對的名媛千金不要,偏要那些上不得台麵的小家子氣女人,他爸當年……”

說一半,紀興朝突然頓住。

他不想在小輩麵前說兒子壞話。

“你帶禮服了嗎?明天去喝滿月酒。”

“沒有,我以為爺爺不會參加的。”紀紫雪噘了噘嘴。

“那就先去商場買吧,好好打扮打扮,明天跟我一起出席,也叫S市的上流圈子瞧瞧,什麼才叫大家閨秀,名門千金。”

紀紫雪聞言連連點頭,驕傲自信地說:“爺爺放心吧,我一定不會給您丟臉的。”

另外一輛車上。

紀英傑接到妻子來電,陰鬱的臉色好看了一點。

“紫櫻來了?你怎麼讓她來S市了?”紀英傑微微皺眉,“知道了,我派人去機場接她。”

……

轉眼到了果果滿月酒這一天。

當真是熱鬧極了。

紀母和HAYA昨天一起來到寧家,胡嬌也回來了,昨晚上比過年還要熱鬧。

今日,宴請的賓客在大酒店裡,似乎S市整個上流社會都搬了過來。

不僅如此,還有許多不是S市人但大家卻異常熟悉的麵孔。

“天哪,我沒看錯吧?那一位,難道是王上將?”

“還有他旁邊那一位,是剛剛退下來的宋政委吧?”

“這兩位和寧家什麼關係?他們居然會大老遠從B市到這裡來喝一個小奶娃的滿月酒!”

看著從大門步入的兩位上了年紀的老者,已經進場的人交頭接耳,無不驚訝。

有人心思通透,立馬聯係到紀家。

“忘記今天是哪家人的酒席了嗎?”

“寧家啊,我知道!”

“錯,是紀家!”

“啊,我記得是寧家發的請帖啊。”

“傻啊,這滿月酒是誰的滿月酒?”問話之人不待對方回答,便自個兒接著往下說,“是寧紀兩家!沒注意請帖上有主角的名字嗎?”

“哈,你是說那個紀家?”

“除了那一個還有哪一個?”

“寧紀兩家聯姻的大事,怎麼沒聽人說過?”

“嘿嘿,我也沒聽說過,好像是說紀寧兩家低調領證結婚。”

“我看是奉子成婚吧,還低調結婚呢!瞧這滿月酒辦的,好像把S市全部有頭有臉的人都請過來了。